没想到这种话居然是从禅院直哉的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还进去吗?” “进去。”直哉深吸了一口气, “……哥哥难得来一趟, 我想请你尝尝我喜欢吃的东西。” 月生的眉眼忍不住稍稍柔和下来, 她“嗯”了一声, 牵着弟弟进去。 “哎呀, 这不是禅院君吗?”一个个子很高挑的警察友好的蹲下身来,“你今天居然没有一开始就和你的朋友们待在一起啊?” 直哉:“嗯……但还是来了啊。” 咖啡厅内的环境此刻非常凝重, 但凝重之中又带着点大家习以为常的平静。 造成店里剑拔弩张氛围的源头, 是躺在地上的死者一位,以及和死者同行的嫌疑人三位。 “如果是想吃东西的话,还是换一家店比较好哦。”高木警官对两个孩子说, “店里发生了案子,在解决之前恐怕不能接待客人。” “没关系。”主动开口的反而是月生, 她仰起脸, 对这位她自己也非常眼熟的警官道:“我们可以等一会儿的。” 氛围看起来不像剧场版,凶手应该很快就能找出来。 她转了个头, 对上一个穿西装的小学生在玻璃镜片之后好奇的目光。 月生在心里:“哦豁。” 系统和她一起:【哦豁。】 当热血番和推理番碰撞在一起。 不知道会发生怎样奇妙的磁场反应。 可能是因为在破案现场待习惯了,一起聚餐的少年侦探团几个小朋友都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对于尸体的惧怕。 相比之下, 五个孩子当中的三个,对于直哉这个小伙伴旁边身高更高的那个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步美小朋友很热情的挥手:“直哉——来这边坐!” 月生若有所思的看着涨红了一张脸,却还是低着头把她拉过去的直哉。 真是奇妙啊。 这孩子前段时间还对着她口出狂言,现在却可以和同龄的女孩子和平相处了。 看来改变环境和学校教育还是很有用的。 她很主动的跟着直哉,坐在了几个孩子特意留出来的空位上,和孩子们打招呼:“你们好。” “这是我哥哥。”直哉有点别扭的给双方介绍,“这是我的同学,分别是……” 月生和蔼可亲的点了点头,一直提在手上的甜品拆开,分给了在座的所有孩子们。 “这感觉有点奇妙。”月生一边分发小蛋糕,一边听孩子们快乐的喊她哥哥,一边和系统说,“走进了自己的童年回忆。” 【是啊。】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感慨,【你是小学生的时候,他们是小学生。你成为大学生了,他们仍然是小学生。现在你又变成小学生了,真好,大家是平等的小学生。】 月生微笑着坐在卡座里,看着不得不和步美坐在一起的直哉流露出微妙的神情。 硬要形容一下的话,就是从前的观念告诉他不应该和女孩子有这么和平友爱的氛围,但是面对相处了挺久的同学也没办法口出恶言。 两种观念来回拉扯所造成的一种别扭。 步美从卡座里跳下来,坐在月生的身边,拍拍他的手:“哥哥,你别怕。一般来说柯南身边就是这样的。案件很快就会解决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吃饭了。” 月生微微一笑:“好哦。”该说不说,这种习惯简直有点可怕了。 但一想这里是米花町,感觉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甚至因为凶杀案发生的过于频繁,连很多居民都不再惊慌了。 反正和死神小学生在同一个东京的是五条悟,又不是禅院月生。 同情一下好久没见面的小五同学,希望他出任务的时候不要被爆炸的大楼殃及。 保佑他,阿门。 月生摸着下巴,盯了一会儿死神小学生,又盯了一会儿嫌疑人。 “能看得出谁是凶手吗?”她很平静的问直哉。 禅院直哉终于从那种别扭的感觉中脱离出来一点,“……嗯。” 死者的怨气已经浓重到开始形成普通人看不见的诅咒,因为诞生时间还不足半个小时,所以等级不高。 尽管如此,这只四级的门槛都不到的咒灵,依然扭曲着,尖叫着爬向了三个嫌疑人当中最中间的那个,发出断断续续的诅咒声:“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月生旁听了一会儿在场的小学生、侦探、和警察们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和推理,从卡座上下来,弯着腰进了警戒线。 刚才热心的高木警官过来阻止她:“小朋友,快点回去,这可不是玩闹……” 月生没什么表情的指了指正在沉思的江户川柯南:“那为什么他可以进来。” 被指到的江户川柯南大脑疯狂运作:“啊……这个……” 高木警官:“……”啊……虽然大家已经习惯了柯南这个聪明孩子在凶杀现场到处跑,但是现在又进来一个小学生,才察觉到这行为有多么离谱呢…… 禅院月生没想为难这个披着小学生皮的高中生,她低头从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张咒术师等级证明,递给了胖胖的目暮警官。 虽然说咒术师的存在不好向普通人公开,但是介于咒灵在凶杀现场一类的地方诞生频率太高,所以咒术界和警察界都是互相知道并且有合作的。 目暮警官仔细检查了一下证件,神色和蔼下来,对着高木警官点了点头,蹲下身来和月生交流信息。 警戒线的另一边,光彦两眼放光:“哇,直哉,你哥哥也是会破案的侦探吗?” 直哉:“……并不是。” 一眼识破那个证件是什么的灰原哀:“……”是咒术师吧。 从禅院这个姓氏就知道了。 相比于不知道真凶一切从零开始的推理,根据咒灵指引提前知道凶手的月生再环顾整个现场,就能很轻易的反推出种种细节。 直哉一口一口的吃着蛋糕,低下头,晃了晃腿。 也许是环境和周围思想的改变,也潜移默化的正在影响着他。 换做从前,直哉是决计不会理解长兄这种主动去帮助“猴子”的作为的。 但孩子是一种最容易塑造的生物。最近这段时间,直哉所碰上的案子现场的咒灵,都是他一声不吭悄悄祓除掉的。 还有就是那位做饭很好吃的安室先生。 不知道他除了咖啡厅服务员和私家侦探之外还有什么工作,总是有莫名其妙的诅咒缠上他……换了其他人这种祓除可是要价很高的! 直哉“哼”了一声。 步美担忧的转过头来,“直哉,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禅院直哉憋了半天,半晌小声说,“对不起。” “什么?”小女孩迷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啊?” 直哉瞄了一眼警戒线之内可以看到侧脸的月生,憋了憋,“因为……因为我刚来的那段时间,对你说了不好的话……” 步美闭上眼睛,认真的摸着下巴思索:“嗯……确实很不好。不过你也被小哀惩罚了。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们现在正式是好朋友了。” 直哉差点没把脸埋进桌子里:“……嗯。” 一双耳朵仍然可以被人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红红的颜色。 灰原哀翻过一页菜谱,淡淡的扫过了一眼这禅院家的小封建糟粕。 感觉最近像个人了,今天尤其像。 是因为正常的家里人出现了,所以打开了什么开关吗? 顺利结案,热情的江户川柯南同学在一起吃的这顿晚餐里格外经常的向月生提问,搞的同桌的灰原哀同学有点想要扶额。 知道你对咒术师这个神秘的群体很好奇,但是你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隔壁种花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月生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这死神小学生,比起满足不同片场主角的好奇心,她更加享受降谷零AKA安室透先生带来的这一顿晚餐。 滑嫩的鱼肉,软糯的米饭,还有三明治和饮料,再加上一点点饭后小甜点。 一切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降谷零先生真是个全面均衡发展的六边形战士啊。 直哉吃饭还是和从前一样,或者还是年纪小的原因,总是在嘴边留下一点酱汁。 晚饭结束的时候,夕阳却还没有结束。金黄的光芒从玻璃窗户洒进来,铺在餐桌上。 月生下意识的抽了几张抽纸,伸手给坐在旁边的直哉擦干净嘴边。 禅院直哉很老实的坐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的长兄。 那些抽在身上的竹条,打断腿在医院接上时候的剧痛,和积累了好长时间的痛苦与怨恨。 仿佛都在这一刻渐渐地如同轻烟一般淡去了。 就好像他们之间一直是这样亲密无间、从无隔阂似的。 月生给直哉擦完嘴,低头把脏了的那一面折了两折,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一扭头,看见了后面卡座笑眯眯招手的禅院润二郎。 一低头,润二郎的消息就已经发过来了: 【任务已完成:) 甚尔输完就收手了,现在可能去找任务做了。 我一会儿把直哉少爷送回去?】 月生冲他比了一个OK,转头对直哉说:“和润二郎表哥一起回去,我最近很忙,你要好好上学。” 直哉本能的点头:“好……” 月生:“期末我要看你成绩单。” 直哉:“……”可以哭吗? 他冷酷无情的长兄没有多说什么,和他的同学们友好的告别之后,和润二郎去说了两句话。 润二郎递过来一张银行卡,月生摇了摇头,让他先拿着。 她一个人走出了波洛咖啡厅,在内心和系统感叹了一下: “我理解为什么发生过那么多次凶杀案,这里的客流量也没有减少了。” 安室透,厨艺的伟大,无需多言。 系统:【其实也可能是大家习惯了。】 月生:“哦,可能两种情况都有吧。” 毕竟是米花町。 藏龙卧虎的。 话说咖啡厅里那个打工皇帝还接活吗? 接的话,也不是不能请他抓一下家里的法外狂徒…… 月生盘算着,还没走远,一个年幼的声音叫住了他:“那个……月生……禅院君!” 月生双手揣在卫衣的口袋里,转过头,看见了一道闪电似的窜过来的江户川柯南。 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感到惊讶。 这孩子好奇心尤其旺盛,知道咒术师的存在,但未必真见过几个。现在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活的,估计满脑子想着怎么套话。 月生的眼睛微微一弯:“刚才还叫哥哥呢,怎么出来了就那么生疏?” 江户川柯南哽了一下,强行使自己的嗓音装成天真懵懂小学生:“哈哈,月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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