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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轮回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中也不太认可这个推测，“我觉得他就是那副画本人。” “你的意思是他活了这么久？”太宰瞥了他一眼。 “……我觉得，是的。”中也回答。 太宰的心中也有类似的猜测，但他相当排斥这个猜测，因为这意味着“死亡”将不再是人类的归宿。
第27章 【克莱恩不再继续询问其他居民，收起左轮返回旅馆，一路上神思不属，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最后他另开一间房间上了灰雾。】 “任谁发现自己的熟人疑似已经活了好多年，都会犹豫的吧。”与谢野叹气。 【他在灰雾之上做了一些占卜。 占卜的结果告诉他，他不应该告诉值夜者关于阿兹克的事情；阿兹克.艾格斯会在他陷入险境的时候来救他；他们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共同探索一座陵墓。】 『右：不得不说，小克的占卜真的很准 左：所以阿兹克到底是不是那个男爵 右：是，就是他本人 右：他在第四纪就存在了，到现在也有一千多年了吧』 布拉姆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心下是对阿兹克的怜悯。 长生种就是这样，在漫长的生命中送走一个个熟悉的人，最终只剩自己一个茫然地存活于世。他可能是受不了漫长生命的孤寂才选择失忆，将漫长的人生分成一段段可以望见的结局。 真是好主意。布拉姆想，每次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都将是新奇的、惊讶的、有趣的。不过这个方法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失忆的人没有过去，他和这个世界没有联系，终归是无根的浮萍。 “挺……不错的，不是吗？”敦勉强露出一个笑来，“每段人生都是新的，每个他都将是全新的他，做不同的工作，拥有不同的家人，生活在不同的地方。” “得到的最终都会失去。”太宰凝视着他，“阿兹克已经在慢慢恢复记忆了。”他指的是阿兹克向克莱恩描述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等到他完全恢复记忆需要多少年？恢复记忆以后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吗？之后又要多久他就会开启新的人生？”太宰静静地说着，敦的脸色越来越白，“他会如何看待现在的家人呢？他有勇气向他们告别吗？他会甘心再一次的失去吗？” “太宰！”国木田叫了他一声。 太宰微笑着说了最后一句：“永生……不，长生，从来都不是什么恩赐。特别是对人类来说。” 【克莱恩结束占卜，沉吟半晌后打算离开灰雾之上。就在这时，他才发现之前有人祈祷的那颗深红星辰正在微弱地膨胀和收缩。 他起了兴趣。】 另一块小屏幕骤然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有着棕黄色头发的少年，他正在痛苦而绝望地祈求神灵。】 『右：他叫戴里克，还是个未成年，几岁我忘记了，十五六吧大概 右：他刚刚亲手杀死了他的父母』 观众们一时失语。 就算是看起来最目无法纪的黑手党们、曾经策划并切实实施恐怖袭击的“天人五衰”们、没有父母的存疑人类们，都清楚地知道，弑父弑母是一项多么让人无法原谅的罪孽。 “他疯了吗？”与谢野不可置信道，“明明几周之前他还在祈求神灵拯救他的父母？？” “他很痛苦。”乱步声音有点发闷，“他是被胁迫的。” 福地樱痴深吸了一口气：“就让老夫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狱吧。” 『左：唔哦 右：在说明这件事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戴里克所在的这个地方 右：这里就是神弃之地 左：就是那个倒吊人追踪的那个谁谁谁在找的地方？ 右：极光会的成员 左：所以在极光会苦苦寻找神弃之地，主的圣所的时候，小克他已经和神弃之地的原住民搭上线了？ 右：是的 左：愚者先生恐怖如斯！ 右：笑死，阿尔杰瞳孔地震.jpg』 观众们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两位小姐你一句我一句地刷过屏幕。 『右：神弃之地，是真的被神明遗弃的地方，这里看不到太阳，看不到月亮，也没有星星 右：这里漆黑一片，只有时不时划过的闪电能给这里带来短暂的光明 左：也就说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 右：他们将闪电平息的那几个小时视为夜晚 右：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点亮油灯来驱散黑暗 左：不对啊，按理说这些居民应该已经适应了黑暗才对，不点灯应该也不影响生活吧 右：因为黑暗中有怪物 右：戴里克生活的这座城市叫做白银城，在城里还好一点，但是去城外探索的时候最好保证自己无时无刻都处于光明之中，否则很可能会马上失踪 左：噫 右：可能是被怪物抓走，也可能是被其他的神秘吞噬，就算找回来了，找回的也很可能是怪物伪装的或者是已经变异成怪物的 右：他们已经在这个环境中生存了几千年了』 “这少年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森鸥外打量着小屏幕上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愚者”的戴里克，“如果他们真的如‘右’小姐所说世代生活在漆黑的环境中，那么他们的外貌或多或少肯定会发生变化。这是生物适应环境的本能，但是戴里克和克莱恩之间的区别顶多就是人种不一样罢了。” “……他们的食物从哪里来？”经受过艰难岁月的银很在意这个，“在那样可怕的环境中不可能还有正常生物生存。” “总有变异进化成适应那种环境的动植物吧……”立原勉强地说道。 “那样的动植物恐怕也不会适合人类食用。”银说道，“就像在蕴含着毒素的土地里生长出来的土豆也会有毒一样。” 『右：这块土地上连根草也长不起来 右：就算长起来了也是会吃人的草 左：那他们吃啥？ 右：吃怪物 左：噫 右：开玩笑的 右：刚开始他们确实只能捕猎黑暗之中的有肉体的怪物和变异动物 右：但是后来他们好运地发现了一种叫黑面草的植物，这让他们不需要再进食那些蕴含着污染和疯狂的血肉 右：要知道这种东西吃多了，就算尽可能去掉里面不好的东西也会造成肉体畸形的』 【根据克莱恩和戴里克的交易，戴里克正在叙述这部分的内容。】 “所以这就是他们能在这片无望的黑暗中坚持如此之久的原因？”费奥多尔嘴角微扬，“因为神的恩赐？” 说不尽的讽刺。 明明神已经抛弃他们了不是吗？ 『右：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左：所以为什么戴里克要杀死自己的父母？ 右：因为他的父母活不下去了，可能是受伤，也可能是生病，或者被污染，又或者是在失控的边缘 右：反正，他们快要死了 右：而白银城的人受到了诅咒，他们死亡以后会转化成恐怖的恶灵，除非被至亲之人杀死 右：恶灵对生灵充满恨意，会杀死它们看到的所有生物，为了城里其他人的安全，他们必须这样做 右：所以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都背负着杀死至亲的罪孽 右：他们杀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姐妹，自己的儿女 右：在他们转化成恶灵之前』 “左”小姐说不出话，观众们同样说不出话。 这是牺牲，个体为了群体能够延续下去而做出的牺牲。 这是必要的牺牲。种田想要这样说，但是最终，他摘下眼镜，低头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眼镜布细细擦拭。 大家的目光重新投注于那个正在简略介绍白银城历史的少年，不同于位于灰雾之上，被灰雾笼罩的模糊不清的面容，戴里克还带着稚气的脸清晰地呈现在小屏幕之中。 【“我想成为太阳。”戴里克艰难而又痛苦地说。】 “他会成功的是吗？”中岛敦轻声道，声音中略带着哽咽。这个充满同情心的少年在为戴里克而痛苦。 “从小说角度来看，他会成功的。”安吾放下笔，检查了下戴里克述说的白银城历史和他们所掌握的序列名称，满意地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却意外地让人信服，“克莱恩会帮助他们的。” “‘愚者’先生无所不能。”他说道。 “这话说的像白银城一直信奉的那位‘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一样。”太宰吐槽。 『右：很久以前，他们信奉的是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 右：你可以叫祂远古太阳神，或者白银城造物主 右：反正是一样的 左：名字好长…… 右：简称远太好了，反正知道说的是谁就行』 “看来这位‘远古太阳神’的存在感会很高。”乱步撇撇嘴，“值得‘右’小姐如此郑重说明。” “那也要很久之后了吧。”太宰摊开手脚，全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像只化成液体的猫那样一半留在椅子上，一半滑到桌子底下，懒洋洋地说道。 国木田看不过眼地提溜了他一把，可惜失败了。 太宰没有坐住，重新往下滑：“神弃之地可不是只有‘愚者’一个‘神明’存在，那位号称来自造物主的‘真实造物主’可也在关注这块土地哦。” “……秘祈人途径的洛薇雅长老？”安吾很快就想起了这个人，戴里克提过，她是管理白银城的“六人议事团”的成员之一。 “秘祈人、倾听者、隐修士、蔷薇主教、牧羊人……从序列名称就可以看出这条途径的非凡者和顶端的倒吊人，也就是真实造物主关系非常密切。”最终，太宰还是被国木田拎着衣领提了起来，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太宰跟没长骨头似的趴在桌面上。这句话就是太宰将脸贴在上面说出来的。 敦感到疑惑，他细数了一遍秘祈人途径从序列9到序列5的序列名称，无法理解太宰说的关系密切在哪里。 “秘祈人，向神明祈祷。”镜花语气淡淡，“倾听者，倾听神的呓语；隐修士，神明虔诚的信徒；主教，高级神职人员；牧羊人……” “放牧信徒的人。”费奥多尔出乎意料地接过了话头，引来侦探社成员警惕的注视，他笑了笑，说道，“信徒就是主的羔羊……我真的很好奇，真实造物主是在自比上帝吗？” 谷崎忍不住道：“这很可能是巧合。那是另一个世界，那里不存在上帝！” “就算有类似的名称出现也是程序员先生的翻译问题！”国木田也说道，看向费奥多尔的眼神充满攻击性。 无辜背了锅的程序员：但是祂真的自称“上帝”啊！ 费奥多尔笑了笑，没有在意侦探社成员的敌意，继续说道：“因为这条途径地特殊性，秘祈人途径的非凡者从成为非凡者开始就一直在受真实造物主影响。不信仰真实造物主的秘祈人受的影响可能没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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