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淇淇了?”顾辞问。 小高说:“那倒不是,就是在两条街外一家药店,找到了一个和今天研究中心门前经过的男人存有相同外貌特征的人。” 说话间,小高在研究中心门口的一段监控里拉取一个人物放大,又将药店门口路上所拍到的男人对比:“虽然系统算法上他们的外貌重合度不高,但肉眼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顾辞和边屹柏凑近了看,发现那个被小高放大的人物所有的衣服帽子都进行了更换,唯一和之前相似的,是一个和之前扎法不一样的小辫子。 两个人物显示附和的是身高,性别,以及一些身体围度。 而在这基础上,男生养长发本就不多见,这么一个对比看起来更是明显了。 边屹柏轻声问顾辞:“是他吗?” 虽然顾辞十分希望这个人和之前所逮捕的凶手有一些相同点,但很可惜,这并不是,甚至完全不一样。 面前画面里的男的,一看便是常年经过锻炼,身形健硕挺拔。 而之前的凶手,即使顾辞的印象已经稍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记得那人不爱打点自己,是个有些邋遢油腻的中年男子。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不留长发。 顾辞望着画面思索片刻说:“这个人看得出来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所以可能是专门雇来经手绑架这类事情的老手。” “虽然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是真凶,但他可以视做一个突破口。” 小高也表示认同:“我觉得也是,”说着,他又拖动了一下进度条,在那个男人从药店出来时的画面放大,“从他买的药来看,应该是老手。” 老洪站在一边,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酒精,双氧水,绷带……头孢,布洛芬,甲硝唑……” “一看就不是给自己用的,”老洪说,“这是准备动手啊。” 话一出口,梁如钊就撞了撞老洪,老洪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失言:“哎!你看我这嘴……” 说着,他赶紧给自己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哎……”他越说越觉得奇怪,只好叹气,“哎……顾队,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说淇淇。” “没事,”顾辞说,“往坏了考虑是应该的。” 回到工作后,顾辞的状态就比私人时间来得冷静多了:“把这个人最后消失的点位找出来,找到按他行经速度计算后的藏匿范围,然后共享到队伍频道。” 她侧眸对梁如钊说:“让一队特勤收拾一下,准备去抓人,后勤组都到后方配合小高工作。” “对方可能携带管制刀具甚至枪械,”顾辞手放在小高肩膀上,“必要时你判断情况通知二队待命,随时准备支援。” 小高一下有些慌:“可……顾队,我……” 之前这些事情都是韩响在后方进行判断并且联络,小高虽然是个技术过关的,但决策力执行力这方面,还是不敢和韩响相对比。 “人没了就是没了,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着的,”顾辞说,“能干就接手下来接着干,不能干,这个位置我就让别人来。” 说着,顾辞看向小高:“但我希望这个位置是你。” 话音落下,顾辞就和老洪还有梁如钊一起,带着其他特勤以及边屹柏一起赶到了小高给出的搜捕范围内。 那个男人最后出现的是一块旧厂区,监控布置不多,地势崎岖不平,行经的还经常是一些素质很差的老人。 顾辞观望了一阵,对梁如钊说:“老洪,你带几个用得惯的去北边街口,”说着又看向另一边,“梁副,你带剩下的人去搜商业楼二楼以上,” “窄巷往北我去。”最终顾辞目光落在窄巷区。 梁如钊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给你分几个小个子吧?” “边顾问在,问题不大,”顾辞本想推脱,但想到边屹柏的提醒,她还是答应下来,“那你给我两个机灵的。” 人手都分配完,三组人分头行动。 顾辞带着人赶向了窄巷的位置,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一种预感,她总觉得这个位置会是犯人角度十分合适的藏身之处。 小心拨开了挡在宽窄巷子前的杂物,顾辞带头往里面走进去。 一路弯弯绕绕过了无数个拐角,顾辞再一次走进了死胡同里。 望着死胡同的墙,顾辞垂眸轻叹,用手势对后面发号施令:回头。 可话刚说完,楼层往上数两层传来了些微的动静。 顾辞当即做了一个停步的指令,随即在原地听起楼上的动静。 这片区域楼层间距很窄,以此判断,声响的来源大概是三楼到四楼这片区域。 只是那一声动静实在是来去匆匆,等顾辞再仔细听,已经是找不到半点声响了。 顾辞稍一蹙眉,正想放弃,却听倏然一声破窗声在头顶响起。 玻璃碎片溅了一地,谁都没想到那人竟然会径直从三楼的窗口跳下来。 长发壮汉落地翻滚两圈卸了力,随即两下取来一根钢筋狠狠挥向顾辞。 顾辞抬手挡了一下,当场一个激灵,随即痛得手臂失去了知觉。 “顾辞!”边屹柏喊道,又因不得不避开长发壮汉掷来的钢筋,被打断了话音。 顾辞腾出左手拔枪,电光石火间开出一枪,打在了壮汉小腿上:“活捉!” 顾辞本就不是左撇子,这会儿忍着剧痛,她没有办法再给出精确的一枪来中断长发壮汉的逃脱。 好在梁如钊那里分配来的两个人还算机灵,在边屹柏捡起地上散落钢筋将那人卸力压制之后,取出电棍就给了那人两下,甚至没有给他自尽的机会。 顾辞稍松了一口气,却猛然一阵心绞痛,随即大脑空白了一下。 嗡———— “顾辞!”边屹柏捧着顾辞的脸,叫她道,“顾辞!!” “清醒一点!顾辞!” “顾……” 就见顾辞缓缓回神,随即怔懵地望向边屹柏:“你……你是?” 边屹柏心口一滞,感觉整个人被霎时抽空:“你说什么?” 可还没等来顾辞的回答,就又见到顾辞捂着头满面痛苦地低呼一声。 死寂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在跟来的两个特勤将壮汉押走之后,边屹柏终于守到了顾辞的下一次应声。 “我刚才……”顾辞终于回过神,望向边屹柏,满眼难以置信地捧住边屹柏的面孔,“我刚才是不是……” 边屹柏眉头紧锁,复杂的千言万语还是化作沉默。 骨折,失忆,他们没有办法再对现实避而不见。 他将她搂在怀里,长叹一口气后低声说:“顾辞,我得跟你说一个我的推断……” 【临时有事得出门,明天请假一天~不用等~后天有粗长~~~爱你们】 第93章 将钟淇淇带走的长发壮汉被梁如钊押走,而顾辞和边屹柏也跟着特调组的救援小队,被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车上了路,顾辞终于可以跟边屹柏讨论起那个还没来得及讨论的话题。 “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顾辞问。 边屹柏低着头,双手撑在膝盖上,看起来整个人似乎都有点憔悴。 顾辞好久没有这种看不透边屹柏神色之下想着些什么的感觉了,带着仅有一些的直觉,她望着边屹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 边屹柏抬眸望向顾辞时,眼底爬满了红血丝:“顾辞,虽然我很不想给你增加负担,但以现实来看,可能这个世界的命题,可能是个死局。” 顾辞对“死局”这个词有些抵触,蹙眉问:“什么意思?” “对于提丰喜欢人性实验的事情,你已经切身体验过了,”边屹柏说,“他的目的不会说变就变,所以这次的世界他显然没有网开一面,这仍是一个他对你的考验。” “而以现状来说,他没有给你一个具象的命题,就是一个考验了。” 见顾辞脸上写着不解,边屹柏又说:“在上一个世界你主动割舍之后,他已经能确定非必要情况你不会去对淇淇动手了。” “所以他替你动了手。” 顾辞还是不理解:“动什么手?所以这个世界命题又是什么?” 边屹柏避开了顾辞的视线:“命题就是,你需要主动选择康复。而康复的前提……就是你要走向康复后的新起点。” 顾辞:“所以,破局的方法就是主动选择康复?” 边屹柏不语,表示默认。 对顾辞来说,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 她从一开始没意识到这是一个疗程,到后来意识到疗程的本体是钟淇淇,再到这时候才发现,她沉浸在自己为自己构造的囹圄之中太久,竟然忘了还可以走到新的生活里。 进一步,康复痊愈,退一步,被迫康复痊愈…… 顾辞倒是忘了,提丰就是一个疯子,似乎想把所有人同化的疯子。 这一点心照不宣之后,两人沉默很久。 边屹柏的异常在顾辞这里终于有了解释,顾辞望着边屹柏愈发憔悴的模样,用尚能活动的手牵住了边屹柏:“我不是不能接受新的生活…我跟你说过了我可以试一试。” “只是我想把疗程结束当做一切的最坏打算,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努力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如果真的不行…那就说明我确实到了应该彻底割舍的时候。” 顾辞开口时是安慰边屹柏,也是安慰自己:“我确实舍不得,但起码还有你。” 边屹柏望着顾辞握着自己的手,紧蹙着眉头反握住他,却止不住心里的痛。 他不敢让顾辞知道她的新生活里没有他,也不敢说出口去面对这个现实。 她用指腹在顾辞的手背上反复摩挲了好久,直到心中的郁结实在无法附加。 他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既然顾辞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追问,那就一笔带过。 两人在这之后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讨论,也说不清是默契地有意规避,也说不清是别的。 一直到拍片完,上完石膏,甚至是到特调组汇报完工作回到家,两人都像往常一样。 直到回了家看不到钟淇淇等待的身影。 顾辞叹了口气,正好手机里传来了新消息。 梁如钊: [到家了吗? ] [那人还晕着,等醒了我告诉你] [你先把手养好了] [任何情况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别担心] 顾辞正要跟边屹柏转述,却听边屹柏手机传来一阵电话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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