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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顾辞知道，这裙子肯定合身。 说完，顾辞拍了拍钟淇淇的肩：“行了，走吧。” 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完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意义，顾辞跟钟淇淇打完了招呼，就合眸回想着上一次离开时的感觉。 眼睛合上后，周围的黑暗渐渐变得与虚无交融。 顾辞仍然没有来得及回到来去匆忙的康复中心大厅，只听机械女声不知从哪里响起。 [已成功为您匹配046世界频道] [正在接入……] [已成功接入046世界] [感谢您选择SUNRISE康复中心] 再一睁眼，面前的事物果然又变了。 可定睛一看，顾辞就这么愣住了。 面前不再是什么老旧庭院，也不是什么中世纪小镇，一切都恢复了……事物原本的样子。 面前三十多层的高楼俯瞰车水马龙的街道，顾辞目光从上至下落在正前方，远远望见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电子屏上，全息投影反复闪过“特别罪案调查中心”的字样。 周围偶有飞行器行经，却耐不过底下仍然人来人往，忙碌得近乎是冷漠无情。 ——这是顾辞原本身处的世界。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 但坏就坏在，太还原了。 钟淇淇的声音远远传来，一直到在顾辞身边停下后，转为了喘气声：“辞……辞姐……”钟淇淇扶着顾辞的肩，“我们……我们……” 顾辞：…… “气喘完了再说。”顾辞有些哭笑不得。 钟淇淇赶紧调整了呼吸，重新站直，举起挂在脖子上的胸牌说：“我们怎么回来了？” 似乎是仍然难以接受现实的冲击，钟淇淇在再次开口前又环顾了一圈周围，才对顾辞说：“这不是现实世界的构造吗？” 是的没错，这点顾辞也发现了。 但仔细推敲之后，面前的世界却是相似却存在些微不同。 且不说进入康复中心前的顾辞，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调查中心大楼楼下。 单说她胸前写着【特调组一队队长顾辞】的烫金胸牌，就足以说明了大部分问题。 这是意外发生前的现实世界。 顾辞思索期间，钟淇淇也注意到了顾辞的胸牌，她后知后觉，问顾辞：“这……这是穿回去了？” 顾辞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胸牌，低声说：“还不确定，先看……” 熟悉的机械女声再次打断了顾辞。 就听见只有顾辞和钟淇淇才能听清的机械女声不知从何处响起， [检测到您病症恢复良好，系统已为您安排了单人疗程] [感谢您选择SUNRISE康复中心] [本局游戏正式开始，祝您体验愉快] 单人疗程…… 又是个新概念，有点麻烦…… 顾辞这么想着，将刚才还没说完的话说完：“先看看吧。” 说完，顾辞就拍了拍钟淇淇的后背：“走吧。” 知道钟淇淇对调查中心感到陌生和惶恐，顾辞便始终走在钟淇淇半步后的位置。 但不管是借顾辞的光也好，还是别人眼中的狐假虎威，钟淇淇走这一遭确实畅快的不得了。 “顾队早。” “顾队你今天这么早？” “前阵子辛苦你了啊，小顾。” “诶这不是特调一队的顾辞么……” “顾队！早啊！” 说实话，顾辞也是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了。 还有点暗爽，但更多的还是诡异和不习惯。 明明一切都是虚假的，却总能给人一种十分真实难以分清虚实的错觉。 更令人悚然的是，即便这面前一切都看着像是带顾辞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而特调组的人员公示板上，却又是真真切切地没有了陆明和韩响的痕迹。 ——就像是所有人的行为模式都被这个虚拟世界精准地捕捉记录，又拆解重建成了一个新的“乌托邦”。 顾辞在公示板上站定，望着与过往相似的这份名单，心里又变得有些复杂。 过了一会儿，就听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小辞？” 顾辞和钟淇淇一起看过去。 尽管面前的男人比钟淇淇印象中要年轻不少，钟淇淇你还是很快认出了面前的人。 钟淇淇低声对顾辞说：“这是……梁队？” 但过道实在是过于安静，钟淇淇的话还是被梁队听了去。 梁如钊目光下意识往顾辞脸上观察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一把后颈：“什么梁队……真是折煞我了。” “下个月才升副队呢，”梁如钊笑笑，“我哪敢抢小辞的风头啊。” 这话说着，辈分礼数乱得满天飞。 但放在顾辞身上，竟然又有点合理。 顾辞没有说话，梁如钊和钟淇淇互相做了自我介绍之后，梁如钊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老陆那个线人小姑娘吧。” 顾辞和钟淇淇都愣了一下。 按理说钟淇淇是没接触过特调组的…… 可紧接着就见梁如钊又叹了一口气：“你们陆叔和韩响牺牲，也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现在也是关键时候，虽然破了一桩案子，但要把那些反社会罪犯连根拔起……还是要费些功夫，”梁如钊似乎想伸手安慰一下顾辞，但又很快收回了手，“你们也……节哀吧。” 节哀的事情顾辞已经熟悉了好几遍，到这会儿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情绪波动了。 对梁如钊这个人，顾辞没有太深的交情，但话说到这里顾辞看着梁如钊还是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可沉默下来，顾辞重新看回公示板后，梁如钊竟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顾辞又回头，看向梁如钊：“还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大事……你们要是还想看看，我也不急，”梁如钊抱歉地笑笑，“就是有一些人事调动，要往电子屏上添一张相片和名牌。” 顾辞当然没有想要干扰别人干正事的想法，听了梁如钊的话就准备离开给梁如钊腾位置。 两人前后脚离开了公示板的位置，但没走两步，顾辞又被钟淇淇拉住。 “辞姐，”钟淇淇将顾辞拉回来，指向公示板，“你看……” 顺着钟淇淇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在公示板上行动顾问那一栏，在梁如钊的操作下，亮起了一幅人像。 类似于证件照的人像映入眼底，相片上男子端正标致的模样引得顾辞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有些错愕地顿足。 梁如钊折腾完准备离开，却见到顾辞这样子忍不住为她解释。 “这是上面新请来的顾问，专修心理的，”梁如钊说，“因为之前提丰离开之后，特调组行动确实总是差点意思。” “这不是最近又跟心理罪犯耗上了，上面就意思再请一个顾问来搭一把手，”梁如钊目光示意了一下亮起的那处人像，“你别看他年纪轻，听说本事不比提丰差，之后应该会跟我们一队一起出外勤，你们也好找机会认识一下。” 见顾辞仍然没有蹦出半句话，梁如钊还以为顾辞在因为上面先斩后奏还不告知而生气：“上面也是考虑到你最近情况特殊，就想着让你先缓一缓，不操心这些事，没有不让你知情的意思，你也别想太……” “他什么时候来报到？”顾辞问。 梁如钊反应了一会儿：“啊？” 顾辞又重复了一遍：“他什么时候来报到？” 这下梁如钊确定自己没听错了，他想了想说：“还不确定，应该是等任务的时候才来吧……”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了什么：“哦对，明天不是有个案件复盘，他应该会来，怎么了？” “没事，”顾辞应了一声，转身再次准备离开，“我知道了。” 顾辞：你小子，背着我在外面赚外快？ 边屹柏：……你都把我忘了。 顾辞：咳咳，呃……嗯，哈哈！ 第82章 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和现实中相差无几，对比起之前的世界来说，适应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特调组这边刚解决一个案子，在复盘之前，也难得算得上是整个中心最轻松的部门之一。 顾辞距离重新回到这个时间节点也算过去了几年，闲来没事，顾辞也正好借着这个时间对过去的各类情报和消息重新整理，然后等来了第二天的案件复盘会议。 一行人陆陆续续赶到了特调组的会议室，全息投影仍然十分碍眼地在会议桌上来回闪动，顾辞只好独自站在玻璃房的另一角，一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一边再次对现状进行规整。 特调组的人员除了已经离开的韩响和陆明之外，仍然和之前一样。 刚升副队的梁如钊，分别负责“冲锋”和“殿后”的特勤队员老洪和小高。 唯二的例外， 已经出现在过去时间节点的钟淇淇和边屹柏。 在顾辞记忆中，钟淇淇和边屹柏都是在离开了特调组之后才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人。 可在这里，他们竟然已经以一个顾辞都没有办法质疑的方式，十分自然地融入了特调组。 在顾辞知道自己的记忆被动过手脚的情况下，想到面前的这些变动，想起自己曾经和边屹柏相恋的一些片段，顾辞实在是很难去笃定面前一切都是这个世界为她构造的假象。 可如果钟淇淇原本真的是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的，那为什么顾辞记忆里记的会是在这之后…… 顾辞回看向趴在会议桌上百无聊赖发呆的钟淇淇，不禁心里有点发闷。 “怎么了？”钟淇淇见状便问，“你怎么看着不高兴？是不是想到陆叔他们了？” 看着钟淇淇满目清澈，顾辞可以确信钟淇淇的确还没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围绕她展开的。 或许是刚进这个世界的那个“单人”的定义太过于具有迷惑性，又或许是这个世界看起来太过于正常，就连顾辞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这仍然是一个疗程。 可实际上，顾辞身边只剩下了钟淇淇一人。 也就是说，顾辞现在处境和黎洋一模一样。 就见顾辞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钟淇淇身边：“你真的对特调组一点印象都没有？” 钟淇淇确实努力回想了一番：“嗯……真的没有，”钟淇淇问，“辞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和陆叔他们一样，在那次意外中就都死了？” 顾辞没想到钟淇淇会想到这些，思索了一阵后说：“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真的是后面来的，为什么陆叔他们会和你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你明明是被我们捡来的，却也是以死了的人格出现？”顾辞说着有些懊恼，也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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