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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重点是，明明一切漏洞这么多，我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些不对……”顾辞叹气，“如果真的是心理干涉，那他……或者说是他们，真的很厉害。” 钟淇淇贴近了顾辞，安慰顾辞说：“没关系啊，我们还有边教授嘛。昨天梁队不也说了，边教授比提丰还要厉害。” “而且啊，如果确实这里才是真实的事情经过，那我们还能通过这里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钟淇淇笑笑，“反正也不亏。” 顾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哭笑不得：“那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边屹柏是我们认识的边屹柏？万一他在这里只是个npc呢？万一……” 钟淇淇嘿嘿笑了下：“万一他因为你甩了他然后生你气了呢～” “你真的是……”顾辞无奈地笑了，“我谢谢你提醒我。” 钟淇淇不以为然，接着说：“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啊——辞姐你是怕边教授会因为我们的事情，像陆叔那样遇到意外。” “黎洋他们可能看不透，但我知道你不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翻脸不认人的狠心女……” “你再骂？”顾辞几乎要被钟淇淇气笑了，“不知道的以为我跟边屹柏有什么。” 钟淇淇反问：“难道你不喜欢他？” 顾辞还没回，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喜欢谁？” 老洪端了个保温杯就走进来，身后跟着小高。 “有啥八卦是我们听不得的？”老洪顶着一个比鸟窝还潦草的造型，穿着一件老旧夹克，坐在会议桌另一头，“顾队，你这不厚道啊。” 老洪是特调组的先锋队员，时常冲锋陷阵，虽然年纪比梁如钊和陆明小一点，但看起来却要沧桑个十来岁。 顾辞半靠在椅背上，久违地和老队友对话倒是挺有意思：“我说小高喜欢你，你信么？” 小高赶紧面色惊恐地摆摆手：“顾队……你别拿我开涮。” 而老洪则是上下打量了一阵小高，作出为难的样子：“小高，虽然我知道我这个人，魅力随着资历长，但你也不能对我有什么仰慕之心。” 老洪若有其事地说：“我可喜欢女人。” 话音刚落，小高都没来得及作呕，门外梁如钊的声音就传来：“老远就听你在那显摆你的魅力，别恶心到人家女孩子，把人吓走了对我们特调组有什么好处？” 老洪悻悻闭了嘴，小高则是附议了一声，看向梁如钊：“副队早。” 梁如钊应了一声，坐在会议桌靠近顾辞的那一侧。 顾辞点点头跟梁如钊打了声招呼，便问：“那个什么顾问呢？” “啊……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来着，”梁如钊当即面露难色，“据说是临时来了个很麻烦的患者，说要晚一点才来。” 顾辞看起来神色并不太好，梁如钊心说完蛋，顾辞又要恼火。 谁知顾辞竟然只是合眸轻叹一声，摆摆手对小高说：“那行吧，把会议记录还有之前的案件线索都整理一下，到时候跟他交接。” 顾辞没有发火，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也乐得自在。 “行了，”顾辞挪椅子坐正，“人到齐了，开始复盘吧。” 顾辞伸手敲了敲会议桌上的一个按钮，随即就见会议桌中心的全息投影顿时展开，在转眼变暗的会议室中，将所有案件相关的线索画面都一一展现。 投影完成，梁如钊开始讲解：“刚结束的这个案子，”梁如钊拉取一块图片合集放大，“独居女性虐杀案。” “但是要说独居女性还是太片面了，”梁如钊言语间有些惋惜，“都是些独居并且失意的女性，凶手经过诱骗，将这些受害者虐待致死。” 老洪吐了一口茶叶沫子，嗤笑道：“也就是没用的老.畜.生，才会挑这些小年轻姑娘，在她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下手。” 说着，老洪放下保温杯，滑动放大了凶手的照片：“一辈子窝囊没点出息，靠无差别杀人给自己找存在感，死了阎王都不收的东西。” 于是老洪又空吐了一口茶叶沫子。 小高抿抿嘴，观察了一眼顾辞的眼色，又补充道：“这次的破案关键全靠顾队发现那个论坛，才能让钟……钟小姐顺着论坛找到那个凶手。” 尽管钟淇淇对这些半点印象都没有，但钟淇淇还是笑了笑：“没事，你叫我淇淇就行。” 小高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可惜……那个凶手的确没有和那些受害者有任何现实冲突，昨天上面彻底定案，说是……” “无差别选择受害者的连环反社会人格作案，”顾辞淡淡道，“没有固定的目标，只是随机挑一个无辜的失意女生虐杀。” 梁如钊惋惜地跟着应声：“这类受害者对于凶手来说，甚至用不上太多作案成本……只要一点温暖，一点关心和体贴，就能借着网络的美化，让受害者无条件相信这个屏幕另一头的陌生人。” 会议室内满溢着感慨，只有顾辞调出了一块通话记录：“所以这些到了结案都没查出个结果？” 画面上是一串通话记录，来电的号码都是与正常号码不一样的杂乱数字。 “都是打一通就作废的虚拟号码，”小高说，“所以现在只能确定，是有一个组织在后面和凶手进行联系。但目前的证据，并不能证明这个组织为凶手的作案提供了什么帮助。” 同样的事情即便是再经历了一遍，顾辞仍然还是心情复杂。 回想之前的经历，特调组也是在下一次案件出现时，他们才赶着时间抽取一个虚拟号码捕捉到ip地址，顺藤摸瓜和那个“组织”有了第一次交锋。 顾辞出神地望着面前杂乱的信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想到提丰。 说来也奇怪，提丰为什么会离开特调组？而提丰离开了特调组之后，又是为了什么以范这个名字开始了康复中心的计划？ 还有就是，他从哪里来的助力，把康复中心拓展到这样大的规模。 顾辞稍忖，下意识脱口一句：“万一不是组织呢？” 其他几人都看向顾辞。 顾辞也稍一回神，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一点：“我的意思是，我们都专注于对方是个'组织'，万一只是一个比较有能耐的人呢？” 梁如钊问：“一个人？一个人能这样游刃有余地跟我们特调组周旋？” “万一呢，”顾辞笑笑，“万一是一个对特调组甚至是调查中心了如指掌的人，那不是还挺容易的？” 话一出口，在座的人都愣住了。 也不是这个想法太大胆，只是这个想法如果是真的，他们面临的问题就实在是太严峻了。 顾辞觉察到了他们的紧张，对此一笑带过：“我也就这么一提，你们之后做事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既然还没能连根拔起，那之后事情应该也不少，这段时间多留意一下各地的虚拟号码通话，”说着，顾辞将全息投影关了，“小高，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 会议室重新恢复明亮，小高见顾辞起身准备离开，就准备将资料递给顾辞。 顾辞回头：“我没走，就出去透个气，”说着，她把东西推回小高那里，“这东西一会等……顾问来了，你给他就行。” 说完，顾辞转身便离开了会议室。 就在踏出会议室后几步的距离，一个手提一个公文包，挎着一件呢大衣的人匆匆经过顾辞的身侧。 熟悉的气味擦过了顾辞的发梢，而气味的所有者只是就这样与顾辞擦肩，迈着步子赶到了会议室。 “抱歉来晚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在顾辞心底里激起一阵微澜，“我是新来的顾问，叫我边屹柏就行。” 边屹柏：（浅演一下）初次见面，我叫边屹柏。 顾辞：（战术后仰）（架二郎腿）（质疑）真的吗？我不信。 第83章 边屹柏就像没有看见顾辞一样，径直进了会议室。 直到他自我介绍完，经过梁如钊介绍，边屹柏才回头十分抱歉地到了顾辞面前：“抱歉。”他冲顾辞伸手。 顾辞没说话，回握住了边屹柏的手：“没事。” “没想过特调组名声在外的顾队会是……”边屹柏金丝眼镜下的目光礼貌地打量了一遍顾辞，“这么年轻的女生。” 顾辞眉梢微挑，有点意外。 这是真npc？ 不然……难不成真实过去中，边屹柏是这么一个略显轻浮的小公子哥？ 面前的边屹柏看起来没有那么稳重不说，言语之间还透露着一些属于“优质男性”的优越感。 虽然是年轻了不少，但这年轻的这部分，竟然没有让顾辞对他多生任何好感。 不是吧……自己真的会看上这样的人，跟他来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 顾辞忽然有点怀疑边屹柏口中那段可叹的爱情故事的真实性…… 两人握着的手迟迟没有分开，直到顾辞回过神将手抽回，边屹柏才重新站直，给自己补充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 管你有没有别的意思，你不接着行动我怎么观察你。 顾辞这样想着，付之一笑：“没事，你接着忙。” 说完，边屹柏就应了一声接着走进会议室里，开始了解起前不久一行人讨论的内容。 顾辞始终站在门口，也没进去也没离开，就这么观察着边屹柏的一举一动。 只是边屹柏也没太在意顾辞，就这么十分自然地了解完了所有的内容，将双手交叠着抱在了身前。 “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联系，但是……”说话间，边屹柏从全息投影上划出了凶手寻觅受害者的论坛，“这个论坛每天的可见浏览量有上千万，他怎么从上千万的人中找到那些人？” 梁如钊像模像样地模仿着边屹柏的模样，思索道：“那你的意思是……” “除非是有人提前将受害者进行了筛选，然后引导凶手接触受害者相关的这一范围，以此通过一些受害特征，来刺激凶手的作案动机。”边屹柏说。 门口的顾辞也是恍然。 看来边屹柏虽然形象显得有些轻浮，但脑子还没蒙上油。 而且兴许是比之前年少，所以边屹柏这时候讨论起案子，也要比之前来得直接。 难得的少年气。 顾辞不禁垂眸低笑了下。 听见笑声，会议室其他人全都看了过来，特调组其他人看见顾辞直接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老洪毫不客气就说：“嚯！顾队笑了！看来果然还是这种高精人才更合我们顾队心意。” 梁如钊咳了咳，提醒了老洪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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