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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倒是不以为然，笑着就走进去，略过了边屹柏，一手环住了小高。 “那你就错了，”顾辞看向老洪，“我喜欢乖的。” 说着顾辞揉了一把小高的脑袋：“小高这种又聪明又懂事还善解人意的，我喜欢得不得了。” 顾辞显然是模糊了喜欢的概念，但本就是一个玩笑，再盖上一个玩笑也就过去了。 全息投影再次结束，重新恢复光亮的会议室里，顾辞拍了拍手：“好了，先去吃饭吧。” 听见放饭，大家转眼就散了。 顾辞领着钟淇淇离开，走之前回头看向边屹柏：“边教……顾问，一起喝杯咖啡？” 还以为边屹柏会拒绝，没想到边屹柏竟然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正好我在想该吃点什么，盛情难却。” 顾辞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竟然少有地对边屹柏有了点嫌弃。 带着边屹柏到了研究中心的餐厅，在点餐台前站定。 看了一眼许久没有看过的餐厅菜单，顾辞仍然兴趣寥寥。 可侧眸看了一眼边上的边屹柏，顾辞忽然心生一计，点单说：“一杯多糖热摩卡，再……要一个双倍芝士的牛肉汉堡。” 顾辞看向边屹柏的方向，就见边屹柏紧跟着点单：“那我要一杯热红茶和一个火腿三明治，谢谢。” 看着边屹柏对自己十分异常的点单毫无反应，顾辞皱了皱鼻子只好作罢。 于是回到桌边，钟淇淇看着顾辞手中的“三高”套餐，几乎惊得眼睛都要掉到地上。 “辞姐，你……”钟淇淇话都没说完，就见这东西被一把推到了自己面前。 顾辞抢先说：“帮你点的，吃吧。” 边屹柏品着红茶，望向顾辞：“点了自己不吃？是不喜欢吗？” “来之前刚吃过早午餐，”顾辞耸耸肩，“不怎么饿。” 边屹柏应了一声，就自己吃起东西，而顾辞则是挤着一个笑容，看着钟淇淇把她倾情准备的三高套餐一点都不浪费地塞进了肚子了。 钟淇淇吃得两眼发直，痴痴坐在餐桌前发蒙，随即看见边屹柏递来一块手帕。 “女孩子能吃是福，”边屹柏缓声笑道，“你们都比我想得还要厉害。” 钟淇淇心说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一边哀怨地看向顾辞。 可顾辞只是就这么盯着边屹柏，思索半天，问边屹柏说：“边顾问下午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边屹柏细想了一阵，说：“暂时是没有。” “那一起出去走走？正好你如果来特调组，办公室也得布置一下，”顾辞说，“也当互相熟悉一下，以后好配合工作了。” 边屹柏稍忖，缓声笑笑：“可以，看你安排就行。” “行，”顾辞欣然起身，“走。” 见顾辞和边屹柏准备动身，钟淇淇也屁颠屁颠跟着准备走，谁知顾辞只是把她按回到了位置上，轻声说：“你好好待在这，熟悉熟悉环境。” 说着顾辞回头瞥了一眼边屹柏，进一步压低了声音：“顺便看看能不能回想起一些什么。” 顾辞拉着边屹柏就上了街，虽然现在外面什么都很快很先进，但边屹柏仍然偏爱自己驾车的习惯倒是如同顾辞所想的一样，不让人意外。 两人一路买了盆栽，购置了桌椅摆设，顺路逛了一遭中古店买了个老式时钟后，又找了一家露台餐厅打点晚餐。 刚踏进餐厅，面前就炸开两捧彩带花。 顾辞吓得一个应激，可在她回神过来时，才发现边屹柏已经挡在了自己前面。 边屹柏也好像是才刚回神，回头问顾辞：“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辞摇摇头，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边屹柏，忽然笑起来，“倒是你，你反应怎么比我都大？” 边屹柏垂眸推了推眼镜：“职业反应，让你看笑话了。” 顾辞对此不置可否，本想追问，谁知店员已经围了上来。 “恭喜二位！”看起来像是餐厅经理的人站在最前面说。 顾辞问：“恭喜什么？” 餐厅经理说：“今天是我们餐厅十七周年的店庆，二位刚好是我们店里的九十九位以及一百位客人。” “店长想图一个好兆头，就准备将九十九位和一百位客人定为本店的幸运顾客！”餐厅经理神色十分雀跃，“刚好二位还是同行！真是喜上加喜！” 顾辞：…… 见顾辞和边屹柏都无动于衷，餐厅经理又上来一顿猛夸：“正好我们店里最近正在推出长长久久情侣套餐，二位男才女貌这么登对！不如就跟我一起到露台观景位来享用这……” “不是……”顾辞被说晕了，“什么套餐？” “长长久久情侣套餐！”餐厅经理捧起职业微笑。 顾辞：…… 你们新世纪的高级餐厅还这么老套呢…… 顾辞挠了挠头，本想拒绝，却被边屹柏小声提醒：“全都看着我们，现在拒绝是不是有点尴尬？” 听着边屹柏的话，顾辞环顾周围。 果不其然，被这个餐厅经理这么一闹，几乎大半个餐厅的人都看向了这边。 于是顾辞只好答应下来，坐到了所谓的露台观景位上。 套餐餐品都是固定的，也省下了顾辞点餐要花的心思。 等餐期间，顾辞面对面望着边屹柏，托着腮凝视着他：“没想到你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 “荒唐吗？”边屹柏笑笑，“我觉得还好。” 顾辞：“为什么？” 边屹柏也学着顾辞外头的样子，缓声一笑：“一顿幸运的露台晚餐，还能有你这样的女伴一起用餐。” “要去中心说一句我跟顾队这样的女生以情侣的身份烛光晚餐，大概会有很多人羡慕吧。” “那倒是，”顾辞哼了一声，“他们都喜欢我。” 可顾辞没有等边屹柏说话，就接着问：“那你不喜欢我吗？” 边屹柏愣了下，回答得毫无疏漏：“各种意义上，你都是很值得让人喜欢的人。对我来说，也很难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废话说了一堆，没一句顾辞爱听的。 一天的试探，顾辞到现在已经累了。 看到这样的边屹柏顾辞莫名烦心，而一想到过去自己竟然真的和边屹柏有一段恋情，她更是不禁望向露台外，有些落寞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边屹柏的询问从另一边传来。 “有点难过。”顾辞如实说。 另一边边屹柏顿了下，又接着问：“难过？” 顾辞回眸看了一眼边屹柏，再看向露台外时眼底映满了街上的灯红酒绿。 片刻沉默，她睫毛微微扇动。 “难过在失忆，难过在失意，”说着，顾辞回眸，直直地看向边屹柏，“难过在往事不得追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望了一阵，顾辞轻笑了一下：“开玩笑，”她抿了一口红酒，“果然这种深奥的东西不适合我。” 说罢，她目光点了点已经上了桌的菜：“吃吧。” 一餐晚饭结束，算得上是酒足饭饱。 晚餐顾辞少见地喝了不少酒，结果上了车就开始迷糊着睡了过去。而边屹柏因为要开车，便没有喝酒始终保持着清醒。 直到停车在顾辞所说的小区前，钟淇淇赶过来接顾辞。 “哎……辞姐你怎么，”说着钟淇淇还不得不跟边屹柏道歉又道谢，“抱歉啊边顾问，辞姐她有时候就是这样，没工作的时候就不怎么注意酒量。” 车上边屹柏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他目光落在仍然迷糊着的顾辞身上，“你们都好好休息。” 说完，边屹柏便再次发动了车子。 一直到引擎声离开又消失，前不久还不省人事的顾辞就这么睁了眼。 钟淇淇吓得愣在原地，看着顾辞笑着走回小区：“你这是……” “我这是？”顾辞回头，她饶有意味地笑了下，重新走向家的方向，“我——心情大好。” 边屹柏的车终于在车库停靠。 他上楼，穿过冷清的公寓过道，伴随着“嘀——”一声，打开了电子锁回到家中。 将车钥匙挂在玄关收纳柜上，钥匙一边摆着一个相框， ——是和顾辞的合照。 打开冰箱，倒上一杯威士忌，行经客厅与一幅画框擦肩， ——是顾辞的画像。 回到卧室，边屹柏在酒气中栽进了双人大床，侧眸落在床头柜上摆着的相片， ——那是边屹柏为顾辞拍的最后一张相片。 边屹柏摘下了金丝眼镜，酒精下含混着的眼神久久落在顾辞的相片上没能离开。 直到睡意蒙眬，神志涣散，他低声回答：“怎么能不喜欢你……” 边屹柏：演得好辛苦…… 顾辞：嘿！你小子挺能装！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才发现写到八十章竟然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 ！ ！这几天发点糖！ ！ ！ ！ 第84章 顾辞的酒劲其实并不大，几杯红酒倒还不至于让她醉得神志不清。 洗漱完在客厅坐下，顾辞打开了收音机一边听着今天的新闻，一边望向一侧墙上挂的画像。 那是几年前的她…… 那时候的她看起来似乎真的有无数的路和方向可以选择，一目了然的洒脱自在，就连画像都挡不住她的朝气。 顾辞垂眸笑了笑，竟然有些感慨。 可转念之间，她又觉得或许在真实的故事里，这样的她确实可能和边屹柏意气相投。 想到这里顾辞竟然有点可惜，于是又叹了一口气。 正巧钟淇淇从冰箱里给顾辞倒了一杯柠檬水，走到这边来。 “怎么啦？”钟淇淇坐到顾辞身边，把柠檬水递给顾辞，“一会笑一会叹气。” 顾辞喝了一口水，敛着眸子说：“就是突然觉得，要是我没有失忆，和边屹柏在一起的日子应该也挺好。” “怎么突然这么想？”钟淇淇想到今天边屹柏的样子就有点别扭，“你不会喜欢上这样的边教授了吧？” 顾辞失笑：“怎么可能，”她又说，“他装的。” 钟淇淇：“啊？” 这件事顾辞也没能完全验证，就没有展开说：“之后你就知道了。” 钟淇淇“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们现在在一起，也不可惜啊。” 顾辞话堵在嘴边，心思有点复杂，许久之后叹了口气：“但说到底我没有我们之前的记忆了，这对边屹柏来说本就是一件残忍的事。” “更别说……”顾辞忽然神色有点落寞，“你们死了之后，我就和之前已经是不一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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