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抽了!烦不烦!” 也不知道这一举动刺激了江晴夏哪根神经,她突然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墙上。 “疯女人,我TM忍你很久了!”高建辉此时也顾不上风度,直接上手将江晴夏用力推了个趔趄。 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及时扶住了江晴夏,对着高建辉软软道:“高台长,晴夏姐最近情绪不好,您别生她的气……” 是因热播剧最近翻红的顶流爱豆——井廷。 井廷转头又对江晴夏宽慰:“晴夏姐,你没事吧?我扶你上楼休息。” 谁想下一秒却被江晴夏狠狠甩开:“别碰我,滚!” 江晴夏推开井廷后,独自踉踉跄跄上了楼。 一个黑壮胖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忍不住嗤笑一声。 “井廷,你还是太年轻,两头都想舔,最后谁也舔不到。再说你现在舔他们有屁用啊?好像谁能活着出去给你资源似的。” 说话的人,是孙盛,因一口贫嘴在美食综艺里爆红,方恣的二大爷最爱看他的节目下饭。 井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什么也说不出。 孙盛更是鄙夷他这幅窝囊模样,转身又看向高建辉:“还有你,老高,不是你年纪大,大家就都该惯着你,老子就算死,也想好好死,而不是被你的二手烟呛死。” 说着,孙盛直接将高建辉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狠狠踩熄。 听着孙盛“死”字不离口,方恣隐隐猜测这些人背后的罪行,起码十五年有期徒刑起步。 高建辉气得手抖如帕金森,过去谁不是一口一个“高台长”,对他点头哈腰地敬酒递烟,现在真是反了天了。 只是他敢对瘦弱的江晴夏动手,却完全不敢与膀大腰圆的孙盛硬碰硬,只能发泄般踢了一脚茶几,忿忿上了楼。 其他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一人面不改色,一直盯着方恣。 “小姑娘,你是怎么来的?” 方恣愣了一下,看向了发问的人。 是一个中年女人,四十岁出头的模样,声音温柔,吐字清晰,举止优雅,目光和善。 主持界的大咖--李七雨,人称小七姐。 年轻时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结婚嫁人后低调了不少,现只主持一档情感类节目,把更多的时间用于其他事业。 “我也不是很清楚,一觉醒来,已经在房子门口了。” 方恣没提自己“死过”的事,她不确定说出自己是“死人”的真相,会不会吓到别人。 “哦……那跟我们差不多呀……”李七雨继而又问,“你看着是个生面孔啊,做哪行的啊?演员吗?还是歌手?叫什么名字啊?” 她仔细打量着方恣,这个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像个刚毕业的学生,神情却沉稳从容,面对刚刚发生的种种,脸上看不到半分惧色。 今天被关在这里的,都是熟人,唯独这女孩陌生。 方恣长得清秀娇俏,一双笑眼犹如弯月,一对小梨涡又乖又甜,虽然以素颜出现,却丝毫不显得五官寡淡,反而有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面相又莫名让人感到亲切,也就是圈中常说的有观众缘。 应该是哪个公司刚培养的新人吧…… “我叫方恣,是名自由撰稿人。” “自由撰稿人?”李七雨皱了皱眉,有些不信,“你没有娱乐圈相关工作经历?” “……如果非要搭个边的话,之前做过两年编剧。”方恣尴尬一笑。 李七雨眼色淡了几分:“你写过什么剧?” “自媒体的那种小短剧,估计说了,小七姐也没看过。” “自媒体啊?”李七雨尽量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却多少透着些嫌弃,“网红拍得那种吧?” 她未等方恣回答,低头看了一眼表,云淡风轻地说道:“都快十一点半了,得赶紧回卧室。” 说着,李七雨站起身招呼着其他人上楼,再没看过方恣一眼。 而其他人路过方恣身边,也全当她是空气。 方恣理解,毕竟编剧这职业在他们这些身价过亿的大明星眼里,四舍五入约等于叫花子。 只不过也分三六九等。 大编剧相当于丐帮长老,小编剧约等于丐帮弟子,而她这种搞自媒体创作的,最多算丐帮编外人员,俗称要饭临时工。 这时,方恣隐隐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灼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她转身望去,果然角落处站着一个人。 先入眼的是那双过分修长的腿,再往上瞧,便是挺拔舒展的身姿,最后看到了那张精致白皙的脸。 冰上王子——冉凇。 14岁获得首个男子花滑世界冠军,20岁已是享誉国际的大满贯得主。 今年26岁,刚刚退役,因过高的国民度与人气,是各大综艺都抢着签约的临时嘉宾,据说同名电影也在筹备中,算是彻底转型进了圈。 冉凇看到方恣回头,匆匆移开视线。 方恣倒不怯,直接上前打招呼:“冉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全家都特别喜欢看你的比赛。” 冉凇耳朵微微泛红,表情却依旧保持高冷:“你怎么不上去?” 声音清冷好听。 “我刚来,想先熟悉一下环境,你为什么不上去?”方恣下意识环顾四周,其他人早已离开,客厅此刻只剩他们二人,“……总不会是在这儿等我吧?” 冉凇:“……” 嗯? 猜中了? “你认识我?”方恣试探地问。 冉凇:“……” 唔,看来或许是想多了。 蓦然,方恣发现冉凇身后的角落处立着一个矮柜。 她刚才仔细观察过这间房子,客厅很大,家具却少得可怜,只有两排沙发,几把椅子,一张透明茶几,放眼望去,有种家徒四壁的感觉,不想还漏了一处。 那矮柜,高度约80厘米,宽度约1米,有上中下三个抽屉。 见方恣一直盯着矮柜看,冉凇不由开口: “这柜子上面两个抽屉是空的,最下面的抽屉有锁。” “有锁?什么锁?” “电子密码锁。” 方恣走过去,蹲下仔细瞧了瞧,果然第三个抽屉上有一块黑色的屏幕,她用手指点了一下,出现一行文字。 【请输入房子主人的名字:___】 名字? 江晴夏、高建辉、井廷、孙盛……冉凇。 方恣在手写屏上,依次写下了其余九个人的名字,都显示密码错误。 方恣愣了一下,缓缓写下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锁中传出了一声提示——滴滴。 第2章 锁没开,屏幕上倒多了一行字。 【密码输入错误,您今日的权限已用完,请明日再试。】 方恣:??? 冉凇见状解释:“每人每天只有十次机会试密码,你没来之前,我们都试过了,谁也没打开。” “你们全试过了?” 冉凇点点头。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虽听不清在吵什么,可江晴夏那颇具辨识性的尖锐嗓音,一秒就被方恣捕捉到。 “大姐,洗澡连歌都不让唱?你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 冉凇与方恣上楼时,孙盛正梗着脖子在走廊里大声嚷嚷。 他裹着浴袍,浑身水汽,黝黑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几处没冲干净的泡泡,十分抢眼,显然是洗澡洗到中途,被人硬叫了出来。 “你洗澡我不管,但你影响我睡觉,就是不行!”与孙盛争锋相对的正是江晴夏。 她此时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卸了妆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 二楼的布局与酒店十分相似,长长的走廊两侧是十道门,南五道,北五道。每一道门的门牌上都写着名字。 江晴夏的房间恰好在方恣房间隔壁,而孙盛则在方恣的正对门,江孙两人的房间距离不近也不远。 按理说,江晴夏应该听不到孙盛的唱歌声,可孙盛偏偏又是个大嗓门。 方恣说不好到底是谁的问题。 “孙哥声音也不大吧,我住他隔壁什么都没听到呀。”阮依依怯生生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这一句,彻底激怒了江晴夏。 她一把攥住阮依依纤细的手腕,狠狠一扯:“阮依依,有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在这犯贱?要不是被困在这鬼地方,你TMD连跟我住一个屋檐下都不配!” 阮依依顷刻吓得花容失色,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出来:“晴夏姐,放手,干什么呀,你弄疼我了……” 孙盛用力掰开江晴夏钳着阮依依的手,将哭泣的少女挡在身后:“江晴夏,你有什么可瞧不上别人的?不傍男人,你现在糊得还不知道在哪儿抠脚呢!” 听到这话,江晴夏手脚一僵,继而伴随着一声悲愤的国骂,疯了一般冲向孙盛,撕打起来。 江晴夏毕竟是个瘦弱的女人,再如何缠斗,对孙盛这种皮糙肉厚的大老粗来讲,都无异于抓痒。 可看到江晴夏的尊严碎得如此轻易,孙盛却感到受用极了。 江晴夏反应越过激,他反而说得越来劲:“正好大家伙都在呢,要不你跟我们好好唠唠你和黄导的那些事儿?说实话,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生的?你的土大款老公什么时候休了你啊?你婆婆天天叫你不下蛋的母鸡,你是不是去医院查过?” 孙盛这番话句句在戳江晴夏的肺管子。 江晴夏的确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明星,甚至她的八卦常年撑起了娱乐论坛的半壁江山。 江晴夏早年不红,虽徒有一张俏脸,奈何没有背景,只能在一些小成本剧中混个女配。 后来遇到了她的伯乐——黄伦导演,在黄导的古偶大戏《棋仙》中饰演女主角后,江晴夏一夜大红。 只是,随着身价水涨船高,她与黄伦的绯闻也不胫而走。 直到几年前,江晴夏与登荣集团总裁余庆文完婚,才没人再提她与黄伦的旧事。 成功嫁入豪门的江晴夏,资源更是今非昔比,剧本接到手软,也成就了无数经典形象,稳坐流量花头把交椅。 只可惜事业得意,婚姻却不尽人意。 江晴夏的丈夫屡屡被拍到与年轻女性亲密出游,而余母的微博小号又被营销号扒出,上面写满了对儿媳江晴夏的不满,控诉江晴夏调理了几年还怀不上孩子,是下不了蛋的母鸡。 虱子多了不怕咬。 天天一地鸡毛,吃瓜群众也渐渐对江晴夏的狗血家事没了兴趣,直到昨天,狗仔竟偷拍到了江晴夏乔装去公墓祭拜黄伦夭折的孩子。 黄伦几年前,在公墓给他不知哪儿来的孩子立了碑。 直到现在他仍未婚,那个小孩到底是黄伦和谁所生,又是怎么没的,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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