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乱七八糟的事本就多,更何况孩子已去,没人愿意嚼舌根。 可江晴夏去祭拜就成了大新闻,当天就流传出了个像模像样的故事。 爆料说,江晴夏早年曾和黄伦一段,还怀了孕。 江晴夏像言情小说一般,带球连夜逃跑,八个月后才重新出现在黄伦面前。 孩子早产,不久便夭折了。 恰逢《棋仙》原定的女主角乔鸢车祸去世,黄伦为了弥补江晴夏,捧她做了新剧的女主角。 后来,江晴夏厌倦了黄伦,又搭上了余总,最后嫁入豪门。 可很快余总发现江晴夏因之前早产,无法生育,夫妻失和,面临离婚。 故事一出,全网哗然,江晴夏连发三封律师信痛斥造谣者。 可江晴夏这些年为丈夫发的律师信实在太多,又每每被打脸,反而让吃瓜群众更加确信故事的真实性。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 孙盛这已经不能说是在揭江晴夏的短,简直是把江晴夏的丑事绣在大旗上,揭竿起义了。 江晴夏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气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要我就说么,江老师的故事拍成电影肯定卖座。”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附和道,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但刚在韩国做的脂肪填充衬得他油光满面。 他名叫冯赫,是名导演,极擅长拍摄商业片,在圈内名气很大。 之所以如此成功,得益于他两个无人能敌的优点: 其一,无论他的电影凑齐怎么一群臭鱼烂虾,他都能将其充分运用,诈骗式宣传,哄观众乖乖掏钱; 其二,冯导很谦虚,非常擅长借鉴,人如其名,老缝合怪了,即便以后不混电影圈,也能在裁缝界闯出一片天地。 孙盛咧嘴一笑:“要不冯导行行好,您拍了得了。也让我去客串个角色,您看我演江老师哪届情人合适?” “孙盛,冯赫。” 是一个女人,她声音不大,却极具震慑力。 方恣循声望去,看向角落里的高挑女人。 女人容貌清丽,却没有过多粉饰,穿着利落简约,脸上表情也不多。 她一直不开口说话,方恣都险些忽略了她的存在。 王清隽——流行乐天后,也是在场资历最老,咖位最大的一个。 王清隽年纪还小李七雨一岁,但奈何出道早,天赋高,像阮依依年纪大小的时候,已经凭借一手惊为天人的原创作品,拿遍了两岸三地的大奖。 她不像高建辉那样为人高调,架子十足,也不像李七雨为人圆滑,看人下菜。 严肃、沉稳、爱提携后辈,是大家对王清隽统一的印象。 即便到了这种境地,她仍在后辈中尚存威严。 “说话不要太过分。” 面对王清隽,孙盛冯赫只能低头不语。 王清隽又看向江晴夏:“闹了一天,也不嫌累?快十二点了,都回屋休息吧。” 王清隽发话了,江晴夏也不再撒泼,转身回了房间,将门关上。 井廷敲了敲江晴夏的门,轻声问道:“晴夏姐?你是不是又失眠了?我这儿有安眠药,你要吗?” “不用你管,滚!” 井廷:“……” 阮依依暗中白了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 方恣看口型应该是……什么急霸玩意儿。 井廷有些失望,刚要离开,阮依依已经笑盈盈凑了上去,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井廷哥,你怎么还带了安眠药啊?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我带了助眠的香薰,你要不要去我房里拿?” 井廷抿唇腼腆一笑,露出一排白净整齐的烤瓷牙:“去你房里,不方便吧?” 方恣好似品出了点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闻,她不露声色地回了房间,关上门。 刚进屋,不由吓了一跳。 屋内的陈设竟与她的卧室一模一样,她的单人床,她的电脑桌,她的小书柜,就连她最爱的那根钢笔也在笔筒里插在原本的位置。 【为了优化游戏体验,每个 房间都配备了该玩家平时最常用的东西。】 窗户上映着这样一行字,而下一秒,又换了一行。 【除了卫生间,皆是直播范围,切记保护好自己的隐私,如有需要,请去卫生间更衣。】 都是直播范围? 岂不是她刚才的一举一动,所有人都看得到? 那她的父母会不会很担心她…… 方恣心中有些酸涩,酸涩中又莫名夹带着一股浓重的困意,下一秒,她已经跌睡在床上,墙上的时钟显示十二点整。 * 强光、浓烟,烈火。 方恣被呛得咳嗽不止。 这又是哪儿? 难以忍受的灼疼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蔓延开来。 什么味道? 好香…… 是……烤肉的…… 方恣蓦然惊觉,那是火在烧她皮肉而散发的味道。 她头皮一阵发麻。 方恣跌跌撞撞,却怎么也逃不出这火圈,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想大喊,呼救。 “我还没死!别火化我啊——” 可叫出声的却是一声陌生的啼哭,凄厉,尖锐,暗哑,让人不寒而栗。 一些油和粉末大量地洒在她身上,遮住了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窒息中,方恣感到这味道有些熟悉…… 不知过了多久,方恣再次睁开眼睛。 火已经消散,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可烧焦的味道却充斥着整个狭小的空间。 对,她被困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一个小小的容器。 方恣想动,却动不了,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子一片漆黑。 碳化。 蓦然,容器上方的盖子被打开,一道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方恣抬头望去,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眼球上遍布血丝,那瞳孔直直盯着她,因兴奋而不断放大,贪婪得像一张随时吞没一切的大嘴。 第3章 方恣猛地从床上坐起,额上的颗颗汗珠直滴到被上。 是……一场梦? 墙上的时钟显示在九点一刻,透过窗帘的微弱阳光让她安心了一些。 只是九个多小时的睡眠,对她来说实在有些少见。 而且那个梦境实在太过真实,剔骨钻心的灼烧感到现在还没完全退去。 方恣平稳了一下呼吸,正打算去卫生间洗漱,却蓦然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奇怪。 她以一种极别扭的状态握着拳,四根手指握着大拇指。 * 方恣下楼时,几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啃包子,喝袋装豆浆。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对这简陋的早餐颇为不满,又迫于饥饿,不得不吃。 “早啊,你们从哪儿弄得包子?”方恣笑着问。 那几人听是听到了,却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毕竟,平时要是哪个阿猫阿狗跟他们讲话,都得一一回应,岂不是累死大明星了? 就算没人理会,方恣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她走到角落,蹲下身查看了半天那个带锁的抽屉,笑着又问:“你们该不会是谁破解了密码,从这个抽屉里找到了包子吧?”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几个白眼。 方恣站起身时,险些撞到一个人怀里,她抬头一看,是冉凇。 还未反应过来,冉凇已经将用塑料袋包好的两个热乎乎的包子、一袋甜豆浆放到了方恣手中:“厨房有,每人一份。” 是谁提供的,不想也知道。 能凭空造楼梯的“法官”,总不至于让他们这几个人在全世界人民面前被活活饿死。 “你还特地帮我拿了过来?”方恣笑得眼睛弯弯。 “……顺手。”冉凇不自然地移开了不小心对上方恣的目光。 “谢了!”方恣捧着肉包咬了一口,别说味道还不错。 另一头,坐在沙发上的孙盛,见李七雨在一旁慢悠悠地喝豆浆,却不吃包子,不由好奇问道:“小七姐,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李七雨温柔地笑了笑:“我吃素,这包子是肉馅的。” “对对对,差点都忘了你吃斋念佛好多年了……”孙盛说话间,眼睛盯上了李七雨手旁的包子,“小七姐,你那包子不吃也浪费,要不……” 孙盛毕竟是个身高180,体重也180的壮汉,两个包子着实对他来说,有点不够塞牙缝。 李七雨立刻会了意,优雅地将包子塞入孙盛手中:“那小孙就帮帮我吧。” 孙盛笑得嘴都合不拢:“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有信仰的人善良呢!” 这时,其余四个人也下了楼,三女一男,分别是王清隽、江晴夏、阮依依和井廷。 井廷让其他人到沙发先就坐,自己则去厨房拿了四份早餐出来。 已经吃完正用湿巾擦嘴的冯赫,看见此情此景,嗤笑了一声:“看不出来啊,小井还挺绅士的,一个人照顾三位女士。是想求个好人缘,怕被各位姐姐妹妹上票投出去?” 井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王清隽斜了冯赫一眼,冯赫才笑着改口道:“我就开个玩笑,认真就没意思了。” 而昨天还嚣张跋扈的江晴夏,今天却像个霜打了的茄子。 苍白的脸上,是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睛,缓慢又机械地啃食吞咽着包子,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王清隽也察觉到了江晴夏的异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晴夏颓然摇摇头:“没睡好。” 刚塞下第四个包子的孙盛接了腔:“我也是,昨儿一整夜怪梦,玛德,烧了老子一晚上,毛都燎光了,还特么整一个大眼珠子,挂旁边直勾瞅着我,老瘆人了……” 孙盛话未说完,所有人竟齐齐看向他,目光满是惊惧与错愕,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降到了极点。 孙盛愣了愣:“咋了?” 没错,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梦。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将昨晚的梦复盘了一遍。 通常梦醒了再去回忆,很多梦中原本清晰的情节,都会变得模糊。可这场梦,竟越回忆越细致,越回忆越生动,原本因清晨驱散的恐怖氛围,陡然凝结,凝成每个人背上不断渗出的冷汗。 “太邪门了吧,这……难道是鬼在托梦?这是鬼屋吗?” “孙哥你别说了,我害怕……”听声音,阮依依都快哭了。 李七雨毕竟是主持人出身,面对突发状况,总能第一个冷静下来:“我记得‘法官’说……0点游戏开始,所以我们的梦,应该是游戏的一部分吧?就算一样也不稀奇。” 高建辉点点头,闷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枸杞水,终于找回了点做领导的气势:“慌什么?他说过要提示我们,这就是提示我们,这场梦准是找‘主角’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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