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对。宣传稿是大事,我说的是拿录音笔这件小事。我和您的秘书交接就好。还要麻烦您,告诉我秘书的号码。很感谢。” 边柏青顿了顿,“在车上。” “秘书也在车上?”余津津忍不住有点哀嚎。别耍我好不好? “录音笔。” 你爹为什么不在车上? 余津津已经不知道再怎么纠缠下去了,轮到她说话的通话出现空白。 可能考虑到自己的宣传稿还需要余津津来当牛做马,不想得罪透她吧? 边柏青见她不说话,提供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我去旅游区见个领导,4点多钟能往回赶,但不是很确定。” 出现转圜,余津津忙回:“好。我等您。” 边柏青:“好。” 余津津怕边鸭子到嘴又飞,再抓可就真麻烦了,他那么忙。 需要确定个场合: “在哪儿等您?” 边柏青思索了一下: “还是昨晚的饭店。707.你去了,直接报我名字。” 余津津被他折磨得早没了脾气:“好。” 边柏青也:“好。” 他们两个初遇就很怪,又从昨晚到今上午经历着曲折,却在电话里你一句“好”,我一句“好”,痛快的节奏像是从一个人的腔子里发出的。 余津津挂电话时,差点笑出声来。 很微妙的,边柏青那边大概也这么觉得了,他第一次有了挂电话没那么干脆似的。 也许是错觉。可能他惯有的漫不经心,衬托的这微妙很明显…… 余津津把车子还回报社,下午打了卡,直接去了昨晚的饭店,刚报了边柏青的名字,服务员很热情: “余小姐?” 余津津有点诧异,问引路的服务员: “你怎么知道我姓余?” 问完,其实心底也有点知道,当然是因为边的说明,但下意识的,就想确定一下。 引导员职业笑笑: “边总来电吩咐过了。” 恰好电梯急速上升,余津津感到超重带来的眩晕,刨根问底: “他什么时候来的电?” 想知道是否特意为“余小姐”…… 引导员职业笑: “午饭时间,怕您久等,让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下午茶。” 啊,是。 进了包间,却是很淡雅的环境,没有那种为了奢华而故意做出的繁复,不会给人沉闷的厚重感。 有点蒂凡尼蓝的墙面,挂着现代风的油画,大理石桌面上摆着花篮和甜品塔。 还有为“余小姐”写的贺卡。 余津津打开,看到落款是饭店,有点点的失望。 想什么呢,难道他特意为你写张贺卡? 餐凳不爱坐的话,墙角有电动按摩椅。 在这呆一下午,可比在办公室里憋闷着强多了。 余津津坐进按摩椅,掏出手机打游戏。 心里忽然嘀咕起来: 昨晚他让自己上来,估计有别人在场,也不会有油腻男吧?这种环境有点朦朦胧胧的,不适合油腻人。 总不能,只有他们两个?······可俩人不到这份上吧…… 游戏进入场景了,余津津的射手在草丛猥琐偷野,被对面刺客一叉子穿起来,刺刺刺,给杀了好几遍,尊严毫无。 好死不死,对面刺客ID叫“法力无边”,最近只要带“边”,就叫她立刻联想到边柏青,恨上了。 老重复一件事,哪怕是游戏,也没意思,余津津在椅子里舒服的迷瞪过去。 一开始还能控制瞌睡不要盖过清醒。 还在想,今后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一定也要来张按摩椅,屋子布满鲜花,起床就有多样甜品可选,也要香氛不停······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光特别显眼。 余津津揉揉眼,先是回忆起自己在哪里,才看到坐在旁边沙发里的人。 是个男的。 很帅。 双眸碧清,在望着她。 余津津呆了几秒,终于想起来:边柏青。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余津津刚醒,没调整到工作状态,忘记称谓,语气也有点过界。 有点像女朋友问男朋友。 边柏青漫不经心合上腿上搭着的杂志,看着余津津的眼睛:“刚来。” 却又很快反驳了他自己的话:“你睡得很香,没叫你。” 他就不怕话语过界。 他翻了下手腕,看了看表,“看你睡了2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 余津津吸吸发囔的鼻子,伸手揉揉鼻尖。 胳膊上滑下一条毯子。 余津津疑惑:没打算睡,哪来的毯子? 边柏青从沙发上起身:“怕你着凉。” 余津津脸上轰然一烫,赶紧从电动按摩椅里拔出身子,要上前拿了录音笔就走。 右腿却被按摩椅卡住了。 余津津一个趔趄,要摔在地上。 边柏青却眼疾手快拿身子一挡。 俩人撞了个满怀。 余津津满脸红,胸贴到边柏青的胸膛…… 好尬的距离! 她没敢抬头看他的神色。 完全没有同桥段里的浪漫—— 余津津的腿还卡在里面,为了摆脱困境,她使劲一提小腿,鞋子被卡在了按摩椅里。 倒是有个好消息——腿出来了。 有个坏消息——边柏青搀着她的俩胳膊,她弹跳着脚,一只脚上没鞋。 余津津糗死了。 边柏青居然还要扶她过去穿鞋。 但余津津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好意的双臂。 她很不确定自己踩了一上午刹车的鞋子,有没有味道! 穿完鞋,余津津出门洗手,她实在不好意思用穿了鞋的手去拿衣冠斯文递来的录音笔。 等找到洗手间,把手上捯饬香了,回来包间,已经上菜了。 余津津站在离边柏青很有距离处: “边总,不打扰您了。我等您一下午,就是为了拿录音笔,还要回去写稿子呢。” 边柏青坐着,双肘拄在桌上,抬眸看着余津津的眼睛。 他有一眼望穿人的锐利,余津津不由眼神闪躲。 “你走了,这顿谁买单?”他没了刚才的短暂温和。 也许他压根也不温和,只是她睡懵了的错觉。 余津津有点愣,说这话我可就不迷糊了! “我买单?好,我请你,你确定给我录音笔是吗?” 都花钱了,可别太客气了! 余津津坐到对面,失去恭维,不忘警告:“不许再点东西了。” 对他爹有钱人装个屁的阔! 边柏青第一次,眼底飘过丝微的笑意,“好。我其实吃很少的。” 余津津埋头大吃,心底辱骂: 那你点一堆!叫我下个月扎住脖子朝天过? 这顿饭吃的,还以为很沉默,边柏青吃饭很斯文,但时不时搭话: “来报社多久了?” 余津津不抬头:“一个月差几天。” 边柏青在空中一顿叉子,看了看余津津,“做的不开心?” 这不废话吗? 拉磨的有几个开心的? 只拉磨也好,后面一堆抽鞭子的! 余津津猛抬头,使劲咽下嘴巴里的牛油果沙拉,又难吃又心疼,可气了: “那可不!净添堵的!” 边柏青忽然无声笑了,是没预料到她这么直白可爱,也许正中他的期待吧。 有钱人不就他爹的喜欢看牛马抱怨且无效吗! 可能他不太习惯笑,有半秒钟的慌,摸过高脚杯,喝了一口—— 却没喝到任何,就放下了杯子。 余津津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像受了某种鼓舞,大起胆子: “给我添最大堵的,就是你!”
第8章 年轻男女,单独相处,在一个相对暧昧的环境,对微妙气氛的把握,完全无师自通。 余津津以前对薛永泽,从没用过言语模糊的“小技巧”。 边柏青已经镇定回来,再次端起高脚杯,主动碰了下余津津的杯子,一脸的饶有兴味。 一口气喝掉半杯红酒后,边柏青的语言也有点模糊: “对,我很坏。” 她敢微嗔,是对着与他不太符的小慌乱,一旦他回到进攻性略强的气质里,她有点后悔刚才图个嘴快了。 余津津装作听不出边柏青话里递进强度更大的暧昧,低下头,猛吃了口甜品,不说话了。 为了掩饰自己略带挑逗似的那句话,余津津连喝几口酒。 她喝了,边柏青就给她添满。她只好再喝。 一瓶红酒,余津津自己喝掉半瓶多,血色从脖子烧到发际线。 边柏青斜举着空酒瓶,“再叫一瓶?” 余津津摆摆手:“没喝过这么多。” “可你酒量很好。”明明边柏青也喝掉半瓶,可他没上脸,酒量更好。 上了头,放了松,余津津的话多了起来: “在英国,天气阴冷,留学生常聚在一起喝酒,我每次只喝一杯。” 她其实是个无趣的人,对任何事情,没有放纵下去的欲望。 边柏青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只打火机,点燃了餐桌上的蜡烛。 并无风吹火焰,他的手掌弓着,很好看,指节在光影里的线条直中带弯,自成峰峦,叠嶂隐隐。 余津津醉眼惺忪,望着他的手指。 怪不得所有情侣餐厅里都要制造暧昧的暖光,诗里总写些烛光里的美人。 男人也一样。 烛光一跃,边柏青的五官像被点燃。 借着酒兴,余津津敢直接欣赏起他的脸。她其实这几天的接触,比较抵触承认他的帅。 有钱且帅,暗含机会多多,基本和渣子划等号。 痴情,之于这种人,是皇帝的新衣。 可能余津津觉得这顿饭是自己请的,比较有底气,因为不欠他的。 她靠在椅背上,偏着头问: “你这样的长相和条件,怎么还会去相亲?” 边柏青不常被女人这样打量,对面余津津的凝视带着审视。而一般接触的女人,只会仰视他。 也许,嫌她喝多后态度有点放肆?他默然一会儿,答: “你觉得那是相亲吗?是别人组织的鸿门宴吧?” 没想到,对初识的那顿饭,他和自己的评价一致。 余津津坐直身子,凑脸过来,带着笑意: “他们那么讨好你,你还能有这种感觉?” 边柏青望着余津津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深: “讨好只是服务目的的手段。薛永泽想揽下项目施工,你爸——”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余津津知道:“所以,他们联合把我当个牺牲品献出去,想叫我笼络住你。” “你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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