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边柏青不算是个太傲慢的人······一问他拿录音笔,他就爽快答应了。 而且上午采访他时,他碧清的双眸是看着她答,每个回答官方制式中却带着诚恳······ 余津津立刻赶走心里忽然的拂絮。 都怪余正海和薛永泽安排的那顿相亲饭,把初逢关系就搞成了隐晦的暧昧! ……与边柏青只是一次性的工作关系。稿子发表,一别两宽。 他客套叫司机接,是知道我没见过世面,坐坐他的库里南,受受“干贿”,多写一些他的好话…… 薛永泽说我刚才脸红了?一定是躲他跑得。而非别的。 余津津内心纠正了自己被薛永泽的带偏。 到了约定位置,余津津打给边柏青。 边柏青派了司机来饭店大堂接余津津,叫她入包间,司机说的时候,有轻轻一笑。 这笑让余津津有点恼,让她想起家人对库里南送回家的误会,大约司机也误会了。 草了,我又不是三·陪!拿个录音笔就走,去什么包间吃喝! 余津津不上去,跟司机有压不住的不耐烦: “麻烦你跟边总要录音笔来,我急着走。” 司机可能没听过对老板这么横的腔调,顿住了几秒,有点难为情: “边总说带您上去。” “既然边总不方便,改天吧。” 余津津掉头就出了饭店大堂。 看来真的没有女人拒绝过边柏青的酒局邀约。司机没带成人,傻在原地几秒,要出来劝,余津津跑起来。 她工作了一月不足,但已遭受了好几个饭局邀约,去过一个,备受骚扰。很烦工作中的吃喝。 跑远了,余津津吐出一口闷气。 果然薛永泽说的不错,姓边的也不算好东西!拿个破录音笔要挟自己去陪酒吗?! 天黑了,余津津沿着路胡逛,放飞着思绪—— 报社里的当值领导比较老派,出采访不让用手机录音,说是不尊重人家当“总”的,“总”们都很忌讳手机到处拍拍录录的,万一涉及公司保密成分。 而且录音笔显得专业。 这下可好了,用只破录音笔,搞出麻烦来了。 余津津发誓: 等自己当了社长,一不让员工喝酒,二要思想新派,工作方式一定不能僵化······ 誓言不顶饱,肚子咕咕叫。 这个点了,家里不会为余津津留着晚饭,她进了一家快餐店,随便点了碗鸡肉饭。 快餐虽然简陋,但慰人踏实。 余津津很喜欢收入一般,但足以养活自己的感觉,不大考虑遥远的富贵。 主要是家里维持的那个有钱人空架子,日子过成演戏,处处烧经费!太让她苦不堪言。 余津津打开一个短剧,就着下饭。很享受一个人的小时光。 等吃完出来,一辆车跟着余津津。 转头一看,又是薛永泽。 余津津刚被饱饭改造好的世界观又他爹的燃起来,一拳捶了薛永泽慢腾腾跟着的车前盖。 薛永泽又下车,他永远、永远都对偶像剧和低俗小说中的烂桥段乐此不疲。 ——上前,一把抱住了余津津。 余津津反手就是一耳刮子。 没打着,被薛永泽攥住了手腕子,捂在胸口上。 对于一个分手很久,自始至终也谈不上爱过的人,余津津觉得薛永泽的温度很陌生。 她觉得恐惧和不适。 甩了几次他的手,失败,恨不得把鸡肉饭抠出来,哕他身上,也叫他感受下自己的温度。 薛永泽胡乱吻着余津津的手,胡言乱语: “我以为你跟姓边的约会去了。原来你没有!我看你在脏兮兮小吃店吃饭的样子,好像落难的公主。” 余津津受不了,发了疯,顶了薛永泽一膝盖。 薛永泽蹲下去,捂着裆。 余津津赶紧趁机溜。 薛永泽喊她:“你要是走,我就烧了这里!” 余津津回头,看了看薛永泽指着的电影宣传横幅,挂在路边。 展栏的玻璃碎了,没有换新,横幅在春风中微扬。 “随便!”余津津转过头。 才走了两步,余津津觉得余光里闪着红。 薛永泽真用打火机点了巨幅的宣传广告! 草! 火光映着薛永泽那张深情且傻屌的脸,他居然还用上肢展示深情的余韵,像个琼瑶奶奶加了戏的咆哮帝。 余津津见薛永泽压根没救火的样子,掏出手机,打了119. 又火速拨了110: “和平大道有人故意纵火。纵火犯:薛永泽,男,23岁。” 火警和民警开着不同“呜哇——呜哇——”音调的专车赶来,带走了神经病薛永泽。 距离他上次被英国海关阻拦,已经两年前了。 也要归功于余津津。 踩了狗屎还能刷干净鞋,真受够了这薛永泽甩也甩不掉的晦气玩意! 余津津挂了110打来的电话: “我不配合笔录,你们嘣了薛永泽绝对不会误杀。打成蜂窝煤都太便宜他!” 回到家,满堂哗啦哗啦的搓麻声,总叫人联想到下雨天。 余妈倚在门上嗑瓜子,看到拧着眉头的余津津,很惊讶: “哎呀——和边总吃饭去,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呵呵,家里已然默认了,余津津不回家就是和姓边的在一起。 还要拖着长腔,叫麻友们知道:大女儿挂上有钱人了。 余津津不理,上楼。 也许是姓边的一顿涮她,她内心有点不平,洗了澡,居然查了查他的微信。 并没有发来任何。 那只录音笔,像把短短的刀,插在了她的心口。钝钝的刀口,有点伤害她的意思,毕竟叫女人陪酒是下流的事。 没有拿到录音笔,心口就记着这件事,拔不出来。 搓麻声像哗哗的雨声,到凌晨也不停,余津津在梦里感到浑身雨淋淋的,渴望一场春风拂面······ 第二天上班前,余妈已经习惯了打听余津津和姓边的进展,话头就是—— “今晚回来吃饭吗?” 余津津本可以一走了之,不必回答,却做了清晰的解释: “我和他,没什么。他心机复杂。” 余妈听不了这种希望破灭的话,余津津只好把薛永泽诋毁边柏青的话,转达给了妈。 郑重表示:永不再见他。 到了报社,陈主任今日来得早: “小余!大老板叫你!” 余津津赶紧出来工位,去见平日见不到的社长。 社长并没想象中的威严: “天青的采访稿写得怎么样了?昨天你们主任打给我,说什么录音笔没拿回来。去要啊,小余,不要怯场。” 无关紧要的几句话,余津津被打发了出来。 陈主任很紧张,等在走廊: “大老板什么意思?说啥了?问你办公室最近动态了?” 余津津摇摇头:“就是问采访稿进度,说要回录音笔。” 陈主任大手一挥:“去天青集团,找姓边的要回来!快去!” 大早上,余津津就打了自己嘴巴子: 说再也不见边柏青,却要亲自找他。
第7章 昨天才拂了边柏青的面子,今天找他肯定有困难。 余津津想了想,把头埋在工位里,盘算着先给边柏青发条微信: 边总,您好······ 好什么啊!真难措辞! 余津津后悔,昨晚要不是薛永泽一直骚扰,她到饭店时的情绪还能好些,可以把话说得圆融一些嘛,毕竟工作还没结束······ 陈主任进了大办公室,摆着脑袋找余津津,果真看到她窝在工位里,不高兴了,嚷起来: “怎么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这里?不是赶紧找边柏青吗?” 本来大家见到领导进来,都低着头,一听见“边柏青”又都抬起头。 余津津赶紧从工位上起身收拾出门的包,看到女同事们艳羡的目光,心想真是有苦难言,边柏青最大的梦幻,就是你们的想象。 尤其小唐,在余津津路过的时候,偷翻了个白眼。 呵,小唐并没见过边柏青,已经妒忌成这样。 看来赶紧成稿,早点结束这次与边柏青的塑料关系,不仅是工作要求,还能抚平藏在角落里的敌人。 陈主任追出来,把车钥匙扔给余津津,“回来补张车辆派遣单!” 考虑到边总大忙人,找他要排队,余津津把车拐出报社,停在路边,提前预约。 从来不知道,等待电话另一端的“嘀——嘀——”接通声是那样的漫长。 第一遍,边柏青没接。 余津津没有催促第二遍的勇气。 等了等,他也没回过来。 余津津只好发动车子,缓缓开,慢慢磨时间。 刚发动车子,手机却又响了。 余津津赶紧停好车子,在挂断前接起来。 大概边柏青一样不耐烦等待,语气不大好:“什么事?” 余津津咽下开场白,直勾勾的语气:“我拿录音笔。” 边柏青:“在开会。” 挂了。 无功而返,只会遭到催命鬼陈主任的叨叨,余津津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车继续往前开,一直开到了天青集团门口。 不知道边柏青会议几时结束,余津津一拖再拖第二个去电。 随时注意着出门的车辆,如果库里南出门,一下拦住,直接索要,台词余津津都准备好了: 边总,打扰,也是为了赶紧成稿您的对外宣传,好把您的光辉形象散播到桉城的各个角落······ 直至午饭时间,一辆接一辆的车涌出大门,余津津的淡定有点失控了。 靠靠靠,这么多车,真要有库里南,就那个横的开法,拦也拦不住! 吃饭时间总不会还在开会! 余津津坐在车里,打了第二个电话给边柏青。 这次接的很快:“喂?” 他不说“你好”了。小子估计记仇昨晚了。 余津津:“边总,会开完了吗?” “在高速。” ? 草? 余津津降下车窗,急眼了: “我守了一上午了,你的库里南压根没出来!” 少他爹的骗我! 过了几秒,边柏青才回:“换了辆车。” 他估计在暗笑吧? 你爹个······好有钱! 余津津的肠子里生出蜿蜒成排的尖牙,恨不得咬烂他,忍住暴躁,哄孩子似的: “边总,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直接找您秘书拿。毕竟您公务繁忙,录音笔这种小事······” 边柏青打断余津津出的主意: “我司对外宣传并非小事。” 余津津攥着拳,猛烈点头,希望对面的病狗能听见自己赞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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