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回想起街头那家店铺,天太黑,里面又关上了灯,没怎么看清格局,“都是你自己搞?” “一部分。”罗成说给她听,“简单的我还凑合,弄不成的还得交给人专业的来。” “别太累就好。” “知道。”罗成嘴角弯了,“吃完饭就过去,晚上我早点回来。” “这么赶?”梁韵问。 “嗯。”罗成视线挪到趴在他大腿上的脑袋,半真半假说:“着急挣钱,成家,还要娶媳妇儿。” 梁韵心里咯噔一下,眸光湛湛。 她轻声道:“你这是求婚?” “你想结婚?”罗成眸光深湛。 梁韵忽地打掉头上那只手,“少臭美,谁说要嫁给你。” 罗成心里本身就有数,不过没再提。 乱闹了阵,他又伸手去捏她脸颊,梁韵扭过脖子不让他碰,两人一来二去几次,最后还是没赢过他。 “滚...”梁韵气的骂。 罗成低低地笑,趁着功夫在她胸脯上流连老大会儿。 “带你洗个澡?”他好声商量。 梁韵瞥他。 “真就冲个澡。”罗成见她不信,摇头笑笑,“不闹了,洗完我去做饭。” 梁韵努努嘴,卸下那股怀疑的劲。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鬼话一律不能信。 罗成神清气爽地开门出了卧室,拉开冰箱,嘴角还是不自觉地勾起笑。 他没耽误时间,动作麻利地洗切下锅。 没多会儿,厨房动静停了。 冰箱里没剩多少食物,罗成只炒了两个菜,烧了个汤,简简单单凑合一顿,临出门前,甚至连晚上去超市买哪些菜都想好了。 梁韵腹诽,他这趟回来,唯一没变的就是厨艺。 陪着等了会儿电梯,梁韵把车钥匙递给他,轻声叮嘱了几句安全的话。 “带口罩了么?” “没。” “带上吧,这次病毒不同之前,还是注意点儿好。” 罗成点了点头,拉近她吻了下额角,让她快回去睡午觉。 原本梁韵要跟着一起看看,但他没让,动工的时候里头灰沉大,准备过段时间清理的差不多了再带她去看。 雨后的芳香飘满每一处。 车窗敞到底,凉风丝丝的钻进车内,男人支肘撑在上方,心中盘算一二。 人一旦有了念头,就想立刻落实。 日子一忙活起来,每日过的也算充裕。 罗成基本上把时间都放到店里,装修好后,一样一样添补,慢慢完善。 梁韵也是,忙着上班, 两人只有一早一晚才能打个照面。 大几个月下来,店铺总算是有模有样开起来了。 线路只开了一条内蒙的,即使现在的市场和四五年前略有差距,但好在还有蒋利川对当地熟悉,罗成也趁着这几个月摸索了不少,一步一步来,先站稳脚步,后续再慢慢开发其他行程。 转眼间,风里渐渐掺杂着寒冬的气息。 温度越来越低,道路两旁的老树残挂着几根光秃秃的枝杈。 年关一过,两人的生活节奏慢了不少。 平日里,梁韵的上下班换成了罗成专车接送。 傍晚,她刷卡出了写字楼,踏着台阶的时候,下意识的去寻路对面的那辆车,瞟到一处,视线亮了亮,脚底不自觉迈开。 还未走近,罗成已从里侧替她拉开了门。 “好冷啊...”梁韵一上车,将包扔到后座,搓了搓手。 罗成垂眸落到她腿上,拽着胳膊拉近了点,不紧不慢开口,“早上是不是说了多穿点?” 梁韵傻笑一声,双手从他羽绒服底下探进去,停在硬邦邦的肌肉上,掌心的温度瞬间攀高升热。 “就等这个呢?”罗成轻轻啄了下她唇角。 “嗯。”梁韵习惯了他跟个火炉一样。 罗成哼笑出声,从里面握上她冰凉的手背,带着搓了会儿。 好一阵儿,车子才几步。 换了条路,不是经常路过的那些街道。 史芸生了个儿子,彭致垒打电话过来的嗓音比外扩的还要大,丝毫抑不住心底的激动。 两人没往医院去,想着等史芸出过院,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再去看望。 这一等,就拖到了现在。 卧室内安逸静谧。 史芸正在给宝宝换尿不湿,动作轻柔又熟练。 “闹人么。”梁韵眸光柔和。 “别提了,晚上可能折腾了。”史芸笑着叹气,“不是吃就是哭,根本不带睡觉的。” 梁韵抿唇笑笑,指尖碰了碰被褥里的小家伙,“这不是睡得挺香么。” “现在舒服着呢,等再过两个钟头就不这样了。”史芸笑,“垒哥每天都哄到半夜...”彭致垒为了让她能多休息会儿,想了不少哄孩子的折。 梁韵轻轻地一笑。 外屋的客厅餐桌边,一南一北坐着两个男人。 两人晚上没沾酒,彭致垒不能喝,要照看儿子,罗成自然也就陪着一起。 从他踏进门的那刻,大彭的嘴角就没平下来过,一副欠欠的样。 “不得瑟了成么。”罗成白他一眼,“多长时间了,心情还平复不下来?” 彭致垒丝毫不收敛,扯着声笑,“不行。” 罗成无语,“出息。” “你知道我儿子多可爱么,眼睛跟史芸一模一样,还有小嘴,哦,鼻子随我。”彭致垒唠叨不停,咂咂嘴,“就是脾气不大好,不过问题不大,往后能听懂话了我来调教...” 罗成朝他砸了个花生米,笑骂:“你还能不能行?” “老子高兴。”彭致垒不理。 罗成失笑一声,摇摇头。 周围静了会儿,不由得想到什么。 罗成瞟到一处的视线收回,忽道:“最近俱乐部怎么样?” 饶是再激动,彭致垒也没昏了头,一脸不可置信,“罕见啊,你还记得是这家店的半个老板啊?” 罗成给了他个眼神,没搭呛。 “说吧,啥事。”彭致垒悻悻瞄他,正经了点儿,“跟以前差不多,还凑合。” 罗成点了点头,理解他嘴里的凑合,那就是不错。 短短隔了几秒,见他嘴唇蠕动。 彭致垒几乎意识到什么,想都没想先开口:“别动这个念头啊,我不要,别卖给我,老子不缺这点...” 罗成一愣,略微顿了顿。 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当年成立的时候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何况发展到现在,规模大了,值的也不是这一星半点。 彭致垒之所以不想让他动,是念及曾经那段过往,再者,这笔钱留下来也是个保障。 前些年的时候,罗成要把这些给梁韵,他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压根就觉得两人断不了,处在彼此最好的时间段,迫于现实而分开,无关情感,怎么算到最后也不会甘心。 “最近手头紧?”彭致垒夹了口菜,说:“还是店里缺点什么?” 两人的关系不缺场面话,罗成指腹间揉搓花生皮,半抬眸道:“想买房。” 彭致垒懂他心中所想,思索着问:“还差多少,要不先从我...” “不用,还没到那种程度。”罗成扯唇笑了笑。 之前存的那点积蓄全部投进店铺了,他手里折不出太多的现钱,往后还要扩招店员等等,做生意,不是嘴上说的这么简单。 如果都还年轻,一切可以慢慢来,但如今不一样,飘飘荡荡过了半辈子,在乎的不仅仅是稳定的日子,也想早点有个家,不是梁韵的,而是自己给她的。 他这么说,彭致垒就没往深处问, 临走前,罗成绕到卧室里带梁韵回去,顺便看了眼被子包裹的小孩儿,很小一团,还在睡,模样是比彭致垒形容的要可爱。 两人又待了会儿,直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响起,才笑着拿上钥匙回去。 红灯的路口下摆起一条长龙。 车内,暖气烘的女人脸蛋泛红。 罗成捏捏她手,“饱了么,没见你吃多少?” 梁韵侧过头,“最近都胖了,不敢吃。” 罗成轻啄她手背,“胖点好,我就喜欢你有肉。” “啧,才不信。”梁韵把手抽回来,让他好好开车,“男人就会一张嘴。” 罗成扯声笑了笑,脚底油门加紧了点。 一轮新日从天边露出头,玻璃窗口渐渐拉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临近新年还有些日子,她多请了几天假,梁韵准备带罗成一起回去。 这事也提前跟梁母打了招呼,徐娅萍没有什么态度,只是说带回来看看吧。 卧室的地板上敞开一小行李箱,梁韵的目光在衣柜里停留几秒,随便拿了几身装进箱子里。 上午,罗成去了趟旅行社,店里有两个年后要预定出行的旅客,临走前,他把行程交给了前台安排,并且给蒋利川打了个电话交代时间,忙完后匆匆往家里赶。 时间不多了,梁韵没让他进门,罗成点点头,倾身拉过行李箱,两人打了辆车去往北站。 可能是春节的缘故,视线范围内的座椅上没留下一个空位。 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变换,头顶广播放着下一站的目的地,罗成垂了下眸,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出了站口,梁韵带着他简单的逛了会,罗成跑过很多个地方,但这是他第一次到江苏的城市,挺有烟火气息的一座小城。 出租车停在一家居民区的巷口,两侧楼层不高,应该是有点年头的老式住宅。 梁韵察觉他步子越走越慢,甩了甩胳膊,“疼。” 罗成一愣,忙松开她手,“哦。” 梁韵好笑,“你紧张?” 罗成把箱子调了个位置,换另只手牵她,“没。” 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要么就是在心里为自己壮壮胆。 熟悉的楼梯口就在眼前,梁韵微微仰起头,她那屋的窗户开了。 “没事。”梁韵反手捏捏他手背,短暂停了会儿,面对面站着,“我跟他们提过,也打过招呼,所以把心沉到底?” 罗成拍拍她头,“知道。” 巷道穿过几个嬉闹追赶的小孩儿,穿着大红棉衣,映着喜庆的年味。 两人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没人,梁韵把行李箱放到鞋柜旁,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 “估计里面做饭呢。” 罗成跟着望过去,手里仍拎着一大红礼袋,“我先过去打声招呼?” 梁韵低了下头,再抬起来时笑意渐深,“罗成...” “嗯?”罗成往后退了一步,视线不离厨房玻璃拉门。 梁韵又走近一步,抬着胳膊要搂他腰。 罗成眸光一掠,把她拉开,“别闹,在你家呢。” 梁韵嘴角勾笑,“那你能不能把东西放下来?一直拎着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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