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这样开玩笑,明摆着没醉,南夏平日里在他面前还算乖巧,但也经不起逗,一听这话就在心里翻起旧账,轻声道:“今天关慎在呢。” 她微微偏过脸,看起来像生气,神态却像只傲娇的猫,伸出并不伤人的爪儿在他心口挠着痒儿。 他垂眸看她:“ 那我让他回去。” 南夏:“……”若不是上次跟关慎聊天,他说那天晚上确实有事,她都要怀疑温聿秋先前是故意的。 幸好温聿秋没有继续跟她开玩笑,否则南夏很害怕自己会把他丢在原地。 坐上车,温聿秋想起什么,问她回去的机票买了吗?南夏说提前订了。他记得她老家在江南,又记起她穿旗袍时的温婉模样,只淡声嘱咐他回去小心些,旁的话没有多说。 那日之后,南夏多了个麻烦。 她每天都会收到一束鲜花,上面写着奇奇怪怪追求的话,落在她眼里肉麻得很。同事忍不住起哄:“南秘书,谁在追你?” 其实很想怀疑是温聿秋,但谁会同一个办公室这么高调的送花,还送的是这么艳俗的花,红玫瑰加满天星,看得沈雨姝都有些想笑,悄悄问她:“你在哪儿招惹的烂桃花?” “不知道。” 南夏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花,有些审美疲劳地将花扔到一旁,卡片看都没看一眼。 沈雨姝分析:“首先排除温总,他品味没这么差。” 别说送花了,那个男人出门衣服都没有褶皱,身上大多时候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她这么一说,南夏不知道怎么着,鬼使神差地竟然真的开始想如果温聿秋送花会送什么花。 想了几样白色的鲜花,南夏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 温聿秋怎么会给她送花呢? 她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直到连续几天收到花后,她下班时终于碰到了那朵烂桃花。原来是先前陪温聿秋出去应酬时遇见的合作方李康野,对方知道她跟温聿秋不是男女朋友就动了念头。 “南小姐,我送的花你收到了吗?” 南夏礼貌地说:“那些花原来是您送的,不好意思,我花粉过敏……” “看我……都不知道你花粉过敏,下次不送了。”他还不死心,“今天有空吗?我带你去吃个饭。” 还没来得及向她吹嘘要去的餐厅有多高级,南夏道歉:“我待会儿还要回去加班,就出来随便吃一点儿。” “温总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些。” 南夏笑而不语,虽然悄悄诋毁了温聿秋,但是她觉得温聿秋应该能体谅她。 李康野也就说了这么一句,他不敢多说温聿秋的坏话,要是换做旁人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挖墙脚了。 当着李康野的面,已经下班的南夏又买了份吃食回到了顶楼。 温聿秋瞧见她回来,还有些不明所以。过了好一会儿,有人上来送外卖,全是附近一家餐厅的高端菜品,两个她也吃不完的份儿。 温聿秋听着那人说李总点的,南小姐可以跟同事一起吃,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半开玩笑地说:“怎么着,我要沾你的光了?” 南夏莫名有一种做错事被抓的错觉,但很快将这丝心虚抛到脑后。 她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他,好像在说这都是他的错。他一笑,倒是理解她那样受欢迎。 温聿秋认输:“得,先回去吧,这事儿我帮你解决。” 没等温聿秋帮她解决,南夏又收到了新的礼物,大牌奢侈品、珠宝项链。她看着那些礼物有些生气,心里深知这些人的性格,明明是追求人,却从来没把人放在眼里。 送东西没错,奢侈品也没错,但对方送了两样名贵的东西就觉得自己一定能被追到手了,好像她是什么商品,就值这个价钱似的。 可她偏偏又不能轻易得罪对方,在这些人眼里好像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果不其然,送完后那天晚上李康野便来找她,自信她已然动心,即使不够再给些也就是了。他能想出的唯一她拒绝自己的原因,只有她想攀上更高的枝,比如温聿秋。 南夏将东西收拾在袋子里还给他:“抱歉,我不太喜欢这些,还请您收回去。我们上次的合作没达成,您还送这些给我,温总会误会。” “误会什么?” 他们这种人最骄傲也最自卑,南夏见多了,脸上勉强维持着笑意:“总之影响不好,您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却被对方误会她是看不上自己,想攀上温聿秋。 南夏将东西礼貌地送回去后,自觉自己说到这儿已经足够,再说恐怕话就难听了。没等他回应便往前走,身后人打开车门追了上来。 她往前走,一个不小心高跟鞋的鞋跟陷入排水盖中,来不及处理,李康野从身后追上来想攥住她的手腕:“你哪儿来的男朋友?” “李先生……” 南夏为了躲避差点儿没站稳,身后有人稳稳地扶住她的腰。 “松开。”嗓音冷淡又强势。 温聿秋看见两人拉扯,刚从车上下来,将南夏的手从那儿抽了回来,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帮她细致地擦着手,好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垂眼,瞧见她鞋跟陷在排水盖里,俯身小心翼翼地握住她黑色的高跟鞋,手背上青筋的脉络凸显出来,和她娇嫩的皮肤放在一起竟让人浮想联翩。 瞧见温聿秋这样身处高位、自视甚高的人竟也会屈尊降贵,李康野这才明白南夏不是一厢情愿,他又怎么敢和温聿秋争。 温聿秋站在他跟前,身高和气势都压了他一个头,他唇角带着笑意,眼底却看上去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李总对我秘书这么好是想挖墙脚吗?” 他敛着眸子:“我就这么一个秘书,您怎么好夺人所爱?”
第09章 南夏听不太清,她眼前全然是他刚刚俯身的模样,男人宽大的手掌握着那一截窄窄的高跟鞋,动作轻柔地将她带上来。 她并不知晓温聿秋是否对旁人也是如此,她只知道,他这样的人,让人动心太容易。稍微编织一张温柔的网,给人一点光焰,总有人心甘情愿地扑上去。 他表面温和,说的话却句句有分量,不需要多费口舌,对方已然知难而退。 温聿秋知晓她平日对人多有忍让,叫她端出自己秘书的架子来,若是出了什么事自有他帮她担着,他说:“跟了我,没有让你受委屈的道理。” 南夏仰头看他,轻笑:“万一我借着你的名号在外面捅娄子……” 温聿秋应:“我知道你有分寸。” “那你就不怕哪一天我骑到你头上去了?” 他眼底倒流露出几分期待,看她这模样自然不信她还能骑到自己头上:“你试试。” 口吻平淡,倒像是看不起她似的。 南夏暂时还真不敢试,领导说什么是他的看重,真照做可就是缺心眼儿了。她看了眼时间,表明自己现在要回家,告别的时候还一口一个“温总”地叫他。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不如自己的司机跟她熟了:“刚才还说要骑我头上,现在又一口一个温总了。” 她被为难地说不出话来,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叫他,显得不那么生疏又不带有暧昧色彩,只好转移话题:“您不也叫我南秘书吗?” 温聿秋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呢?” 难题又重新回到了她手里,南夏因那眼神发着烫,不敢再继续直视下去。她给不出答案,好像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就像是在定性他们之间除开上下属以外别的关系一样。 温聿秋倒也继续问她,叫关慎将车开过来:“送你去地铁站,顺道儿。” 他本就不喜欢旁人拒绝她,更何况已然说了顺道,她再拒绝就有些不识趣了。 距离并不远,临下车前温聿秋同她说,若是李康野再骚扰她,随时打电话告诉他。南夏点了点头。 他看向她,想起那日她收到礼物时的表情,李康野大概是把她当成刚出社会好骗的女大学生了,可她从不会因为礼物就高看一个人。 温聿秋突然有些好奇,唇角带着笑:“追你这样的女孩儿是不是挺难?” 南夏想,光从结果来看她确实是难追的,前赴后继的人叫她连名字都记不住。有人三分钟热情,追求快餐爱情,追不到便换个下一个目标。也有人真心实意,维持了一段时间后问她为什么不感动,说她铁石心肠。 可爱情,本身不是两个人的事儿吗? 她自嘲:“是挺难的。” 要自己喜欢,又要处处合她的心意,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刚刚好的事儿呢。 温聿秋看她一眼,好像追她很难,又不难。她这样的女孩儿纯粹简单,掏出一颗真心她便会多看几眼。可偏偏这颗真心,对于一无所有的人来说一文不值,对于他们这样出生便众星捧月长大的人来说,却是比钻石还要珍贵的无价之宝。 他心思淡了些,跟着眼底的笑意都褪了几分颜色。 年底放了假。 温家家宴,将大家都聚在一起,平日里忙到不见人影的人可算有机会见着。母亲打趣温聿秋:“他是贵人,一般时候见不着。” 温聿秋笑:“您可别这样损我。” “忙事业是好事,感情方面也要上心。”她没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儿,索性有没有都不太重要。 他陪着几个长辈打了几圈麻将,晚饭前抽空在室外点了根烟,刚燃到一半被爷爷叫了进去。 温聿秋抬手熄灭烟头,问温辞让:“叫我什么事儿?” “不知道。”温辞让回答得不经大脑,温聿秋看他那样儿就后悔问他了,他能知道些什么事儿。 温辞让紧张兮兮地同大哥说:“待会儿爷爷要是提起我,你可千万别说我在网上那些事儿,大过年的我不想被爷爷训。” 说完还拽住他的衣服:“求你了。” 温聿秋不紧不慢地将手抽回来,故意存着坏心眼没应他的话:“再说吧。” 这敷衍的回答直接让温辞让的心吊了起来,见他要走还不忘提醒他:“大过年的,我还是个孩子啊……” “……” 老爷子见温聿秋进来,叫他把门带上。 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念叨了他几句,温聿秋说烟瘾不大,只是偶尔会抽。说了几句,对方才进入正题:“你弟最近还安分吗?” 温辞让显然和安分没什么关系,他热衷于一切不正经的事儿,但温聿秋还是替他隐瞒了下来:“嗯,他最近有在认真学习,态度比先前好了不少。” “年后你给他安排到分公司历练历练,我不指望他跟你一样有出息,但也不能什么也不会,叫人听了丢份儿。”说不完忍不住感慨:“你们明明是亲兄弟,怎么差距那么大,你从不叫我操心,他净不叫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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