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做坏事,还是要亲他? 梁晴很快就吻了过来,从眼皮,到下巴,又拉下衣领,亲亲被遮挡的地方。有人明明有反抗之力,却只能节节败退。 他很轻易就被压地躺倒在沙发上,曲着腿,做投降的姿势。 他的颈侧有一颗很小的褐色痣,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还挺性感,当然,也只有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才能看见。她的唇在那里流连,“噗噗”的灼热气息,喷薄出来,用唇珠来回蹭蹭,模仿小动物圈领地。 但小动物用的可是屁股留下气味,谁像她盖戳似的。 储臣觉得略煎熬,男人的喉结脖子都是敏感又脆弱的地方。 “哈哈。”梁晴忽然笑了。 “笑什么?”他凝着表情暗自抽气,很是郁闷,手掌都攥成了拳头。 梁晴把自己的身体丢在他身上,严丝合缝,甚至双手都从腋下穿插至背后,“像不像摞汉堡?” “不像。”他的拳头又松开,俩肉饼叠在一起有什么可美的? “那就像两节电池。”梁晴又把自己向下夯了夯,致力于贴更紧,“好累哦,来充充电吧。” “既然是充电,那不需要闭环么?”他又问她这个语文老师。 梁晴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东西,“储臣,你的脑袋里都是带颜色的东西么?” “我的脑子,现在想的全都是你。” 梁晴把手从他后背里抽出来,都被挤出红印了,捧住他的脸说:“你满脑子都是我,是对的,脑子里有别人你就完蛋了。别不识好歹,美丽只是我最不值一提的优点,我这么棒,你作为我的狂热粉丝都不为过。” 为她疯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储臣说:“虽然我昨晚承认了你的完美,不过,你自己这么说,不会被人打么?”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谈恋爱的时候保持理智?怎么可以带有正常的视力? “吸引力法则知道吗?我想要变得很棒,也一定会变得很棒,每天这样给自己洗脑。”梁晴表现出来也很自信:“那我就是最好的。男人都有的普信你没有么?” 可是储臣自认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尤其是在向上抬头的女人面前。他能有什么自信?只是尽可能在自己的行囊里搜搜刮刮,把最值钱最宝贵的东西,递交出去罢了。 他陷入一阵的沉默里。 然后才说:“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即使哪一天不是普世价值观里最好的,那也是我最爱的。” “储总好肉麻。”梁晴嫌弃了一声,又嘬嘬他的唇,“嘿嘿,我当然是最棒的,你也是最棒的。” “梁老师比较适合去骗还在穿纸尿裤的。” “不许说了不许说了。”她捂住他的嘴,花了点时间净化一些浑浊的情绪,于是又“啵啵啵”好久,亲到他说不出来话,“你还真从小到大,都是个小可怜。脾气都不会有效消解,只会乱发,或者生闷气。” 虽然概率很低,但是男的也会发生乳腺增生啊。 储臣感到难堪,嗓子里糊成一片,眼眶也有湿意被强行憋了回去,他不会对她发脾气的,“你嫌弃我么?” 梁晴说:“我希望你,因为我而幸福。” * 腻歪的时间有点长,导致今天的工作进程严重之后。 梁晴在网上买了纸箱子,用来搬家打包物品,就折了一只放在地上,叫他把最高处的书都搬下来放进去。 储臣不排斥做家务,反正作为人|夫的自觉已经被训练出来了,但不免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花钱找搬家公司,我记得有这种服务。” 梁晴问:“你没看过美国女人收纳吗?很解压。” 他还真没看过美国女人收纳,就说:“我只看过中国女人做饭。” “行吧,收拾完赶紧下来。今天的中国女人不想做饭了,中国男人来做吧。” 她的那些书又重又硬,小身板的确搬不动。他一直没有仔细关注过,觉得他的老婆博学多才,看这么多书,在快互联网时代真的很了不起。 今天亲手摸到,才发现这些书塑封都好好的,表面还有一层灰,她甚至都懒得上来擦了。 他对这个自称完美的人滤镜莫名碎了一些,“你不看,还买这些干什么?立人设给我看吗?” 梁晴说:“我给你买的衣服,也不见得你每件都穿啊。” “……” 梁晴有自己的道理,“我享受的一直是买纸质书的过程。” 她上学的时候就很文艺,总是去学校旁边的书店租书看,手里稍微有点钱,就会把最喜欢的买下来。但是很克制,怕自己的零花钱遭不住。 储臣走下来,“你小时候喜欢看什么来着?《会有天使替我爱你》还是《那小子真帅》?” 梁晴:“……”狗男人记这么清楚。 “你说说,是哪个小子真帅?你爱谁?” 梁晴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博爱,世间万物,宇宙奥秘,玄学灵异。也关注当代男孩子的健康成长。” 他哼笑,“还是梁老师的格局大。” “作为老师嘛,这点责任感还是有的。”梁晴多少有些难以启齿的,毕竟每个人都有特别中二的时候,现在回想恨不得穿越回去雇人把自己杀了。 但是当她绞尽脑汁回忆储臣年少时有什么尴尬时刻,想不起来,不知道是自己根本没有关注过他的青春期,还是根本没有。 印象里,他从十二岁到三十岁是一条直线走下去。 很多人都觉得,高二就辍学的他成绩肯定不好。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他很聪明,梁晴还记得他替人写作业赚钱,有时候还挺文艺,书包里装着从图书馆借的博尔赫斯的诗选,她都不认识这诗人。 反差极了。 在很多年以后她在繁华的地方工作,遇上一些所谓的男精英,从博尔赫斯的语录里面抄几句经典的,假装博学高端,维持人设,去惊艳处世未深的女孩子。 也许那就是他的中二,又满怀梦想的时期了。 三十岁的储臣再也不提任何相关,他对自己的定义就是个粗糙的男人,一个浑身铜臭味的生意人。是丈夫,是哥哥,还是黑妞的爸爸。 人在贫瘠的现实里,不配有理想,也不该有幻想。 这真是令人难过的真相。 “储臣,你的梦想是什么?”梁晴接过他递来的书,放在箱子里。 “这是什么破问题?” 梁晴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小时候最坚定的梦想就是当老师,尤其是当漂亮的语文老师。” “那我的梦想就是娶个语文老师,尤其要漂亮的。”他伏低了点腰,靠近她耳边说:“天天在家给我上课的那种。” 他明显不记得多年前的心境了,觉得她幼稚,但也配合着说:“看来,我们俩的理想都实现了。” 十天以后,他们带着黑妞搬到新家。 梁晴邀请朋友来家里吃饭,算是个喜庆的事儿。没想到节后春寒料峭,还下起了雪。 她从超市购物回来,车停在一楼,走了几步,大衣肩膀上落了一层白色的盐粒子,进门给储臣发消息,问他几时到家,这人没回。 她只好给储旭打电话,很快就接了,还是小男孩听话。 因为小男孩无所事事。 “跟你哥在一起么?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储旭支支吾吾:“我哥可能得晚点。” “怎么了?” 储旭说:“就钱旺新,早上咽气儿了,把他弄得也挺头大。” 梁晴反应了一下,他说的是钱文佳的父亲。
第89章 钱旺新的死让所有相关人表面上都乱了阵脚, 但真正伤心欲绝的只有他的至亲,其余人只是等着看遗产如何分而已。 他的老婆是舍不得这一辈子携手的伴侣,钱文东失去了为他遮风挡雨的伟岸父亲, 至于钱文佳, 她心里百味杂陈,有不舍也有愤恨。 想到父亲临终的那几天把储臣这个外人交代后事, 都没有跟自己的亲生女儿多说一句话。 他对自己, 好像真的没有父爱。 她冷静联系殡仪馆,操办悼念会,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母亲上前就甩了她一巴掌,嗓音尖锐地问:“你为什么不哭?”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问题,不止提问者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答案,被提问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钱文佳思索了几秒,回答母亲:“爸爸迟早会走,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无理取闹, 再借机撒泼,我就不客气了。” 钱文佳的眼里, 有一股阴森的狠厉,是母亲从未见到过的。 摒除性别这一点,其实钱旺新和妻子都很清楚,女儿的性格和胆量更适合接公司的班, 但他们就是不想把事业交到她手里。 她叛逆,张扬,不顺从父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她的不顺从让父母更加厌恶。 钱文佳说:“这是我为爸爸做的最后一件事,也算报答他这些年对我的付出, 今后你不想看见我,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母女俩很快被亲戚拉开,二婶在一旁劝慰着钱文佳:“好了好了,你妈年纪大了,你不要跟她计较。佳佳,你爸死了当家做主的就是你呀,大人有大量。” 钱文佳捏着手机,垂眸看着二婶,蓦地眯了下。她再次想起十天前,钱文东说起小时候,姐弟俩在二婶家吃饭,总是把鸡腿让给他吃。 可是钱文佳明明记得,那两年里二婶对她的态度极差,总是叫她大冬天用井水手洗衣服,她的手指头上全是冻疮。 家里有洗衣机,偏偏不让她用,钱文佳并不相信那是锻炼她,只是看人下菜碟,折磨她罢了。 她自己的父母都不看重她,一个无人何必呢? 钱文佳说:“我不吃这套,你现在应该去巴结我弟,也许他傻,看能不能漏点什么给你。” 二婶脸色倏忽一白,“佳佳,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文佳:“就是这个意思。” 在钱文佳的操持下,钱旺新的葬礼风光又迅速地结束了。他这一生也算波澜壮阔,但是再激烈的戏剧,总会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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