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充斥着酒吧。她瞟了一眼第一排,觉得无比荒唐,帅哥的表情像是完全没听见。周围都这样了还没笑?
The show must go on。“在大街上扛车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但如果被朋友听见,会训斥我活该单身。我读大学时男同学给我编造了单身的一百零一个理由,随便举个例子,早上没吃饭连着上了五节课,中午我在食堂两分钟吃完一碗面,再回去买碗馄饨,刷饭卡的煮面师傅就问我:‘你面洒了?’再比如这次,我的自行车被人偷了,时隔三年在地铁口看见了,把车扛走被罚了五十……来之前我已经喝过酒被吐槽过了,这么多年跟这辆车过不去。我心想当然不对,我是要给自己补偿迟到的正义和公平。上帝为大概也给我安排倒霉事,让我在脱口秀里坐稳好笑又倒霉的人设,多赚点钱。但每次我看到演出费,我都不屑地哼一声,原来我宝贵的倒霉人设,就值三百五。但没关系,我知道好多人等着看我笑话,但我——有讲不完的笑话。”
笑声涕涕踏踏。实在忍不住了,顾逸指着他开始了互动:“哎,这位帅哥,你是耳朵不太好吗?”
男人像是被叫醒,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顾逸说对,就是问你,周围那么多人都在笑,你这样我真以为你听不到呢。
男人说:“我笑不出来。”
“好家伙,小心我散场了加你微信追你啊,我是个很容易被激起胜负欲的人。尤其你长得还挺帅。”
台下的人都在哄笑,男人依旧面无表情。有人喊着“下一个”,她立刻说不行,我一定要问到他尴尬,我们两个今天在这儿必须有个结果。
“在一起!”
她竖起大拇指:“将来证婚叫你来。”
从二十四岁才开始做自己到了二十六岁的顾逸,正式开始适应年轻人的生活,习惯性喝酒,看书打游戏,轻易就能交到朋友,人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现在身体里兴奋还没散透,她透过书架缝隙看着第一排右边那个男人,中场休息的音乐节奏一下下锤击她的胸口,风铃一样的碎拍在左右声道轮番扰乱思绪,心跳节奏也被带偏了。她很想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和好奇男人的名字一样。合影时她走出去看着台下没笑过的男人,直接坐在他面前的舞台上,心想,这好歹算是个合影,后续可以按图索骥。
拿到照片时她叹了口气,酒保站在舞台中间拍的,她的脸正好把男人挡得严严实实——看待一件事的角度直接影响结果。
一场演出,号称 ounce 最好笑的女人,没能把这座冰山一样的男人逗笑,耻辱。散场之前她拿着话筒,借着余热挑衅:“那位帅哥,有本事下次你还来,看我怎么把你逗笑。”
男人转过身,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具体来还是不来,他没说。
PS:欢迎!轧戏之后太寂寞了,想念评论区的大家,我就来了。新的一百天爆肝之旅,大家又能在每天睡醒看见张老师了
这次男女主角也很劲,可能也有其他小说的人来客串,具体的大家很快都能看到了,更新的话,尽量每天见(?
对的,张老师没什么存稿,所以记得来评论区玩哦,看到大家评论什么张老师可能就顺着写了......
因为这是个比赛,所以推荐票也拜托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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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也不是针对你,他全程都没笑,像个木桩在第一排杵了一晚上
逗不笑台下观众太正常了,众口难调。但顾逸的挫败感来得没有缘由,长得好看坐在第一排不笑,就算是个帅,也太刻薄了——不笑坐第一排干嘛?羞辱演员吗?在手机里看到那张演出合影她就闹心,删了又舍不得,这种惊为天人的帅哥要是删了就没机会可以回味了。但脸都让自己挡上,这照片用来回味什么?回味自己不好笑还脸大吗?
她给余都乐发了个信息:“那个观众调查表抽取幸运观众,能不能给我看看。”
“怎么突然感兴趣帮我整理这个了。”
“就想看看有没有人对我的脱口秀评价不好。”
“哦,我知道了。那个第一排没笑的帅哥是吧?”
“对。”
“他好像没填。”
顾逸啧了一声:“我梗是不是不怎么响。”
“那倒也不至于。也不是针对你,他全程都没笑,像个木桩在第一排杵了一晚上。”
“哦,当代唐僧,特意来盘丝洞里修炼的。他以前来过吗?”
“好像还真没有。我看看哦,这一场六十个人,反馈表五十八张,大概就是他没填。但是演出报名是要填写手机号的,所以你要真想找他联系方式,也不难。”
“听着太像变态了,算了。”顾逸伸了个懒腰,拢了拢头发,发卡好像又丢了,散卡童子。余都乐在电话里还在感慨:“最近一年还第一回听见你真对哪个男生感兴趣。”
“你都自称建国西路西岛秀俊,我看他是昨晚襄阳北路木村拓哉。”
余都乐的确是个帅哥,但因为瘦,总被误认性取向,久而久之嘴也八卦了:“他们都说你是被包养的女人。毕竟从来都不敢吵醒你室友,讲脱口秀需要贫穷的人设,所以才隐姓埋名,在小酒吧里逗逗观众,回家要对着大佬卑躬屈膝……”
顾逸人都坐直了:“我竟然还有——这么劲爆的风评呢?”
“因为你喝多了到半夜都不能回家,死也不敢吵醒你室友,私生活又只字不提,搞得神神秘秘的啊。”
“富庶阔绰的生活没有痛感啊朋友!我206块骨头都长在社会痛点上,钱在哪呢,在我渴望的眼神里吗。”想想自己的室友,顾逸甩了甩头:“别说,听完我还觉得自己有点本事。有绯闻的女人,多带劲儿。我先挂了,如果有那个男生的消息记得和我说。”
“还惦记人家呢?”
“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不笑。一下都不笑,不应该啊。”
望着窗外,顾逸叹了口气。她住在黄兴路,周围都是电梯公寓大户型,老公房的小三居户型诡异,客厅到厨房是个直角三角形,九十个平方采光都在两个主卧里,最小的次卧连个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甲醛味又很重,顾逸好不容易把味道人肉吸掉了,才知道窗外就是医院,按照风水来说,极差。
洗个澡准备出门,狭窄的客厅连带厨房一股热气,果然走到大主卧,脚底门缝传来一阵暖风。顾逸还特意站了一会儿,没错,她的室友又开始汗蒸了。两个女生搬进来就买了个加热浴缸放在阳台,也不接水管,拉回了一车沙子倒进去,节假日就开着空调闷在里面,据说是在祛湿驱寒,养生。效果不太清楚,营造的氛围是有了,客厅里经常有细沙和艾灸的味道,顾逸在门缝看见过那个浴缸,黄色的,像是木头材质,酷似……没有盖的棺材。床头还挂着自己做的花环,假花,白的粉的都有。
有些人死了,却依然活着,有些人明明还活着……
另一对室友更恐怖。另一个主卧住着两个男生,白天各自上班,晚上回来要背五十音图朗读经济学人,睡前把床垫拽到地上,一个睡床一个睡垫。折算一下,他们人均的房费比她划算。偶尔实在需要个人空间,其中一个男生就会到客厅来读外语。好像记忆力不怎么样,顾逸都把五十音图听会了,他还在背,《标准日本语》越啃越厚。另一个男生经常坐在没有床垫的木板床上左划右划,偶尔能听见手机扔在床板的声音,她知道,没有会员的探探只能右划五十次,贫穷让海王的鱼塘成了井。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最烦的是这位爱划探探的室友对她有点企图。五个人的室友群里,探探男经常主动提起想和顾逸去泡主卧的沙子浴缸,如果晚上大家可以不关门睡觉就好了;还提出想换室友,让顾逸到自己的卧室来 share 房租,就不用挪床垫了。顾逸都装作没看见,最近变本加厉,顾逸半夜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他坐在客厅打游戏,说了句“我好想跟你进你的房间。”
顾逸的确有点不愉快的回忆,一直懒得正名,室友这事儿讲出去,大概率还会把差风评坐实。把换洗衣服塞进包里,临走前甩了甩鞋里的沙子,准备再忍三个月到期。
周末她还要加班,晚上再去开放麦——只要有开放麦,她就不知疲倦。
顾逸主业是个撰稿人,在《壹周》杂志的内容部门,内容分为两种,人物专访和广告。但实际上部门人不多,哪里需要哪里搬,时装周都要做粉雄救兵。人物专访用华丽的语言和不接地气的风格撰写,凸显品味和被采访人的格调;后者做成条漫或者长图,用清奇的脑洞和奇思妙想为品牌做广告和新品推广。早年在电视台实习,她干的都是在路边做市民采访的活,在剪辑室学会了剪视频和做采访。再后来换到艺人经纪公司,学了一堆公关套路,踩了一年半高跟鞋,累了。第三个年头,同学已经跳去了短视频和游戏公司,为了和各种行业的人打交道,她一直没离开这份工作,采访和人打交道有素材,大多数时间还能坐在办公室里摸鱼写段子,安逸。
坐地铁到了八号桥,看了看路口的 X 先生密室,身边都是同龄人——别人玩密室她加班,都是玩儿命。今天她要写的稿子是个香港的时尚博主和本土家装品牌的对谈。音频稿件实际上鸡同鸭讲,比密室解谜还难。到了办公室她还没进入状态,坐在新到的杂志里乱翻,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理想家》。没找到什么财富密码,她接到了余都乐的电话,晚上开放麦少个人,喝到早上四五点骑共享单车,一公里的路翻进沟里,去医院挂骨科了。
顾逸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你自己的段子没写完吗?”
“我的段子拿去投稿了。”
“我靠!”
“不就是演出吗,怎么骂人呢。”
“不是,我看见那个不笑的男的了!”
一篇叫做《线上空间 vs 线下空间,都市人的自戕》的采访里,采访的主人公正是不笑的男人,叫梁代文。文章里写的是他在做家具设计的一些理念,着重写了对空间对人的压缩。照片和现场看到的本人类似,盐系的五官,平直的眉毛,看着镜头却不甚用心的眼睛,直鼻梁左侧有颗精巧的痣,嘴唇厚且有弧度,短发些微有刘海,灰色的衬衫配了个银色的锁骨链,甚至从画里都能闻到他身上木质的香水味。整本杂志里别的受采访者穿着表情都是《乐活》和《生活周刊》,他是《NYLON》。
有些人脸就是衣服,太有特点太过吸睛,甚至都注意不到身上穿什么。她这次故意又认真看了,这个男人帅是真的帅,脸颊没肉,也没有笑容牵扯出的纹路,基本可以断定,工作时候也不会笑。
“人呢?在哪儿看见了?”余都乐在电话里追问。
“杂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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