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仿佛她是个随时都会化成泡沫消失的美人鱼:“让我安心的味道。”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宗钧行十分随意的抱着她在沙发上熟睡。 蒋宝缇靠在他怀里,仰头看了他一会儿。 看不见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之后,他的骨相带给他的冷淡更浓了。蒋宝缇有时候摸不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的疏离冷血都是藏在温和之下的,或许他对她也是一样? 唉。 她叹了口气,重新靠回他怀里。 虽然有点可惜啦,如果能让这样的男人爱上自己,那该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不过也没事,人又不是非得拥有婚姻。 体验过就行了。 她非常乐观,很擅长自我开导。 什么时候睡着的不清楚,但什么时候醒的她知道。 房间内部很安静,这种静是独属于深夜的那种静。 人尚在半睡半醒阶段,眼睛很酸,身体很疲惫,内心又莫名涌出一种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和不安感。 这就是深夜醒来的感觉。 这样的经历,对蒋宝缇来说是家常便饭。 可是当门打开,她看见了洗完澡出来的宗钧行。 他身上穿着睡袍,见她醒了,步伐从容的朝她走去:“吵醒你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在你感到孤独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填补了你所有的不安。 那天晚上蒋宝缇是在宗钧行的房间睡下的。 她赖在他的怀里一直撒娇。 甚至还让他去办理一个领养手续,直接把她领养了:“我想当你的女儿。”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真的经常这么想。 比起当他的伴侣,她更想当他的女儿。 她当然不是想玩角色扮演。 她只是很想拥有一个像宗钧行这样有担当,能无时无刻给予她安全感的父亲。 甚至到了只要看见“宗钧行”三个字,她就会安心的程度。 他结婚的概率不大,但他应该会有自己的孩子。毕竟他肯定还会有其他女人,他那方面异常厉害,精子质量很好,哪怕一次不戴套也有可能中招。 而他又信奉天主,天主是禁止打胎的。 所以他一定会让对方生下来,他会负责养大。 真好啊。 想一想就觉得好羡慕。 宗钧行有了孩子后会是什么样子。 温柔型的daddy?还是严厉型?他一定不可能是溺爱孩子的那一类家长。 “如果我不小心打破你很喜欢的琉璃盏,你会怎么做?”年纪小的思想总是天马行空,她突然问他。 琉璃盏。 很具体的一个物件。 应该是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宗钧行说:“会让你先离开,然后等阿姨过来打扫。” “为什么?”她一脸不解。 “会弄伤手。”宗钧行将她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拢在掌心。 他的语气很温和,眼神也是。 蒋宝缇真的差点哭出来。原来做错事情可以不被凶的。 爹地在这方面总是很严厉。 他越好她就越想哭。她哽咽着声音靠在他肩上:“你是我daddy就好了。” 宗钧行抱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 的确很像在哄孩子。 Tina总是会突然迎来一段多愁善感的时期。尤其是在例假期间。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她会将这些情绪毫无保留的释放给他。 她的眼泪她的心事她的难过。 就像是一块通透的玻璃。 宗钧行喜欢她的无暇,也喜欢她的笨拙。 此时已经是回到M国的第三天。在那个国家待的这一周,蒋宝缇因为来了例假,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度蜜月”的日常。 齐文周刚落地法国,就立马被吓地往美国跑。 一刻也不敢多待。 他告诉蒋宝缇:“我爸算好了,已经找人守在了我外婆家,我过去就是自投罗网。还好我表妹提前和我告密,否则我现在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蒋宝缇今天是逃课出来见她的,两人在一家中餐馆碰面。他脚边还放着两个大箱子。 蒋宝缇看了一眼:“你带这么多东西,打算在这里长居?” 齐文周摇头,把其中一个箱子推给她:“这个是阿姨让我带的,给你的。” “妈咪?”蒋宝缇听了他的话立刻露出欣喜来,也没了刚才的嫌弃,“妈咪有让你带些什么话给我吗?” “阿姨让你放心,她最近手头很宽裕,好像有了自己的副业。”齐文周倒是挺好奇的,阿姨这个时好时差的精神状态,能搞什么副业。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就蒋宝缇这个护短的性格,他要是敢说阿姨一句不好,她非得和他拼命。 “对了,还有个事儿。”齐文周弄得神神秘秘,“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儿。” “什么?” “蒋宝珠最近好像撞鬼了,参加了个线下珠宝的活动,中途被救护车拉走,这几天一直在接受心理医生的疏导。”虽然豪门都迷信,在开盘或是项目启动之前都会搞祈福仪式。但蒋宝珠这个事情太悬了。 蒋宝缇听了他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像是早就知道。 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齐文周这次明显是来投奔她的,连行李箱都直接推来了。 可蒋宝缇自己都是寄人篱下,不方便收留他。 齐文周说她不够朋友:“我可是为了你才逃的。” 蒋宝缇不接他这个屎盆子:“你明明自己不想娶蒋宝珠!” “总之你不能见死不救。” 蒋宝缇支支吾吾,见实在瞒不住了,只能老实交代:“我最近钓了个男人,不方便带你。” 齐文周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你说什么??!!” 她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和他讲完事情的原委,齐文周一直没吭声。 蒋宝缇最讨厌自己说完话得不到回应,她气鼓鼓地喊他:“喂!齐文周!你哑巴了吗?” 他轻轻别开脸,不肯看她,声音很闷:“所以你为了不嫁给那个姓陈的傻子,宁愿自己在外面随便找个野男人?” “他才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男朋友。”她不许别人这么说宗钧行。 齐文周还是别别扭扭,不肯和她说话。 蒋宝缇的公主病一点就炸,起身要走。齐文周就追过去哄:“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暂时没办法接受。” 她觉得他莫名其妙:“谈恋爱有什么没办法接受的,我都二十一岁了。” “对方多大年纪,住哪,身高多少,什么工作什么学历?”他跟调查户口本一样一股脑问了一大堆问题,“你知道这边的白男最恶心的点在哪里吗,他们最爱骗你们这些年纪小的留学生。把自己包装成成功的单身人士。” 她大声反驳:“他才二十七岁,是企业家,本来就是单身。” 听上去……似乎还算靠谱。 “那你打算怎么办,嫁给他,留在美国?” “当然不会。”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否决了。 她喜欢宗钧行,并且很喜欢,非常喜欢。 可她也明白,自己驾驭不了他。 他的存在就像是世界的一个BUG,游戏中永远通不了关的最后一道关卡。 她留下来只会有一个下场,在不久后的将来被其他人取代。 宗钧行总会找到比她更乖巧懂事的女孩子的。 只不过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从她第一次主动骑上宗钧行,就该知道,她的腿不可能这么轻易的从他腰上下来。 但她不可能真的对齐文周见死不救。 最后给了他一把钥匙,让他住进自己那套公寓。 齐文周也没说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他的卡让他家里人停了,他前段时间又刚买了辆兰博基尼,唯一一张主卡的钱也没剩多少。 蒋宝缇只能骂骂咧咧地用自己的卡养着他:“你最好在一个月内给我回国!” “那你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回国。” 蒋宝缇听了他的话,沉默片刻:“爹地不会让我回去的。” 齐文周说:“可以先斩后奏。” 他还想了一个非常馊的主意:“要不咱两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你嫁给我不就得了。” 当然是被蒋宝缇一票否决了:“你做什么梦呢??!” 她近日来总往外面跑,吃完早饭就出去,晚饭时间才回来。 由于是她的假期时间,所以宗钧行并没有过多询问或是干涉。 直到今天天都黑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开门进来。 宗钧行和以往她每次回来时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看报,偶尔看看财经或者世界新闻。 十分古典老派的生活作息。 蒋宝缇很少看见他戴眼镜的样子,今天倒是难得一见。 穿着一身还未脱下的西装,金色细边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很薄,度数应该不高,甚至可能只是防辐射的平光镜。 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透过镜片,视线平稳地落在她身上。 蒋宝缇被看的有些心虚,主动过去和他打招呼:“晚上好呀……哥哥。”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她回答的支支吾吾:“我……最近在做善事。” “是吗,什么善事。” “嗯……老家有个亲戚来了这边,他遇到点困难,所以我就顺手帮了帮他。”这不算撒谎,真论起来,齐文周的确和她有点亲戚关系。 “既然这么困难。”他放下交叠的长腿,语气很淡,但声音里有着长辈的包容与理解,“可以让他来家里住,反正空房间也多,你也不用每天早出晚归的往外跑。”
第24章 听了宗钧行这善解人意的一番话, 蒋宝缇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她当然不能让齐文周住进来,他可没有自己的小心谨慎。 大少爷从小被家里人宠溺惯了, 说话直来直往, 脾气唯我独尊。 万一得罪了宗钧行怎么办。 这人聪明到对方一个呼吸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的程度。 万幸宗钧行不是他们那儿的人,碰上这样的商业对手,她家估计早就破产了。 不过……应该也碰不上。她家里那点资产, 宗钧行应该是不放在眼里的。 他花在她身上的钱都快超过她家企业一年的盈利额了。 想到庄园外一直轮守的那些持枪的保镖,以及养在后山的大凶猛宠。 齐文周可以体验任何死法。 虽然……但他好歹也是自己的朋友。 蒋宝缇极力和对方撇开关系,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来:“不用, 也不是什么特别要好的亲戚,随便帮一下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要是再让他住进来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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