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话题却让宗钧行稍作沉吟:“不清楚。” “……”蒋宝缇觉得不可思议,连是谁的婚礼都不知道?那为什么要去? 但她没心思再去想这么多, 她的头好晕。比刚才还要晕。 她觉得应该是有点晕车。 可司机的开车技术非常稳,稳到连桌上的牛奶都没有出现任何波纹。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宗钧行的身边工作这么久了。 ——这人虽然看着温和, 却从不讲究私情。 能力不行的人, 哪怕在他身边待了很久, 他照样能够不留情面地开除。 “我想靠一会儿, 可以吗?”蒋宝缇委屈巴巴地说出这个诉求, 人已经靠了上去。 靠在他的胸口。 根本不等宗钧行的回答。 他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把她搂紧一些, 手指放在她的额骨上,替她按着太阳穴:“头晕?” “应该是下午逛街的时候吹了会风。”她不敢说是晕车,万一宗钧行真的把人给开了怎么办。 “先休息一下吧。”他按摩的力道刚刚好,蒋宝缇感觉好了许多。很舒服。 她觉得他真厉害,无论做什么都很擅长。明明很多事情他从未做过, 甚至从未接触过。 难道这就是聪明人的天赋? 不行!她在心里摇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你是马上就要从他身边离开的人! “不用,我靠一会儿就好。”她拒绝了。 “嗯。”宗钧行没有再勉强,继续从容不迫地为她按着太阳穴。 大概半小时的时间,车停在目的地。 是一家酒庄,蒋宝缇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据说很多好莱坞影星都来过这里。 Max一直对这里心生向往。 只可惜这家酒庄不光需要提前很久预约,价格也是天价,并且来这里还需要经过身份的筛选和资产证明。 只有真正接触到了,才会发现人人平等这样的话都是穷人用来自欺欺人的,无论在哪里,人类都会被划分出三六九等来。 车甚至都还没停稳,里面的人就出来了,主动迎接他们。 看身上的穿着应该是新郎。 居然就这么放任其他宾客不管,专程出来恭迎宗钧行。 蒋宝缇不想看到这种谄媚的嘴脸,低头去看宗钧行的袖口。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他居然换上了她买的那一对廉价袖扣。 她的心里胀胀的,被莫名多出的满足与喜悦填满。 真是奇怪,单看如此廉价的便宜货,在他身上却有种无价的贵气。 “这位是夫人?” 蒋宝缇听到话题似乎转到自己身上,抬起头,刚要否认,宗钧行握着她的手,让她搭挽在自己的臂弯上:“Tina。” 他语气平缓的做着介绍。 对方的笑容同样热情,和她打过招呼:“你好,Tina,我是Mick。” “啊……Mick你好。”她点了点头。 蒋宝缇就这么挽着宗钧行的手臂,被带入婚礼场地。 她比他矮很多,即使穿着高跟鞋,可站在他身边仍旧娇小。 不过她倒是突然庆幸这一点,最起码存在感被削弱了。 或许是和宗钧行在一起太久,她显然忘了他的存在和出现意味着什么。 很多时候,人脉比金钱以及地位更加重要。 因为前者可以很轻易地帮你实现后面的一切。 宗钧行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哪怕是一些私人行程,也从不公开透露。若是运气好些,多去那些慈善相关的场合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看到他。 但也仅仅只是看到而已,想要走到他面前,还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所以今天这样的机会对那些人来说无疑是珍贵的。 毕竟是婚礼,宗钧行保持修养,有耐心地一一回应对方的主动示好与自我介绍。 往往这样的场合宗钧行是不会将蒋宝缇留在身边的。 于是他让她自己去周边转转,他结束了就去找她。 立马有长袖善舞的妇人过来,热情提出带她去参观一下酒庄。 蒋宝缇有些无措,下意识地看了眼宗钧行。 男人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怕。随后还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搭在肩上:“不要去外面,也不要走太远,在里面逛逛就行。你还生着病。” 他不提醒她都要忘了,伸手拢紧他的外套。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不拢紧点容易掉。 “那我先走了。”她说。 “嗯。” 宗钧行的视线虽然从容冷静,但始终都落在她的身上。 周围那一圈人都是各个行业的顶尖精英,大部分都是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待过的。从小就出生在教育严明的家庭中,无论是眼界还是阅历,都十分老练与精明。 如何看不出那位亚洲女性在Kroos心中的分量。 虽然不清楚分量的深浅,但至少是有的。 待人走远后,男人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收回来,从手边拿起一杯红酒,浅饮一口。 那种不露声色,却极具压迫感的气场,令几位想要留下来与他交谈的绅士都有些局促。 顿了好久,有人试着搭腔:“小姑娘是中国人吗?看上去很可爱。” “嗯。但不怎么让人省心。”宗钧行垂眸,单手插兜,轻晃酒杯,语气一如既往的疏离淡漠。 但神态相比之前明显缓和了许多。气场也微微有所收敛。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是在小心试探宗钧行的态度,那么现在就是放心大胆的拍他马屁了。 其实那人心里也没什么底。虽然在此之前没与Kroos打过交道,但也多少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性子冷淡,边界感重。绝非是个好相处的人。 不过现下看来,再强大的男人也难免沉迷美人乡。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不怎么服管。”说完这句话,对方有些懊悔,明显逾越了。当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将话圆回来时。 男人的手指托着酒杯,很轻的笑了下,似乎赞同他的话:“是啊,让人头疼。” 让人头疼的当事人此时自己非常头疼。 那位妇人正热情的和她讲解一些陈设摆件的由来史,但她说话时带着其他地方的口音,并且语速很快。 即使蒋宝缇全神贯注的听,也只是依稀听出一些‘两百年前’‘维多利亚时期’ 她抿了抿唇。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但面上还是保持基本的礼貌,微笑着配合她:“原来如此。” 她压根就没听懂。 不过对方显然很满意这次的交谈,认为双方氛围非常愉快,因为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士一直在认真聆听她的讲解。 如果她知道蒋宝缇之所以这么认真,是因为她压根听不懂时,可能就不会觉得愉快了。 好在婚礼很快就开始了,她也得以从这种鸡同鸭讲的场合中离开。 西式婚礼和中式婚礼不同,和蒋宝缇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也不同。 不过的确有牧师来做证婚人。 蒋宝缇依稀记得天主或是基督教是可以去教堂举办婚礼的,那宗钧行未来会去教堂结婚吗。 应该说,他这样的人会结婚吗? 兴许会吧,毕竟人的想法都会改变的,他现在不想结婚不代表他以后不想。 万一他遇到了那个让他不顾一切想要陪伴终生的人呢。 想到这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蒋宝缇摇了摇头,努力忽略掉那种奇异的钝痛感。 宗钧行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摇头,只是说:“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边的婚礼。” “是吗。”他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问她,“喜欢吗?” 蒋宝缇点头,诚实回答:“喜欢。” 她是真的很喜欢。 无论是端庄优雅的环境,还是夜色的浪漫氛围,亦或是酒庄整体的古典主义风格。她都非常喜欢。 前来演奏的也是最具盛名的交响乐队。 当前演奏的曲目是Ode an die Freude ,蒋宝缇沉浸在面前宛如油画一般的婚礼现场,以及朦胧平静的歌声之中。 或许是当人身临其境某个场景时,就会下意识产生向往。 她居然也开始幻想自己的婚礼。 但一想到结婚对象会是个傻子…… 嗯……还是算了。 宗钧行的手轻轻揽着她的肩:“冷不冷?” 这是室外婚礼。 蒋宝缇摇头,他的外套此时仍旧穿在她身上,下摆甚至盖过了她的大腿,她一点也不冷,甚至还有点热。 并且……头晕的更厉害了,非常口渴。 宗钧行让人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她喝完之后还是渴。 宗钧行察觉到不对,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有点烫,但不至于到发烧的程度。 ——脸也慢慢变红了。 虽然不清楚今晚会有多少人在这里留宿,但新郎还是给每位宾客都准备了客房。 至于房间,自然也是按照身份高低来分的。 宗钧行的房间在最顶层的套房,一整层都是。 他先行离开了婚礼现场,扶着蒋宝缇进电梯,她还是嘟囔着口渴。 直到开门进去,她一连喝了好几杯水。 宗钧行打电话叫了医生,回来后没在客厅看到人,打算去房间找时,听见厨房传来动静。 是蒋宝缇,此时蹲在冰箱旁,将脸伸进冷冻层内。 宗钧行见状将她拉出来:“我已经叫了医生了,她马上过来。” 她的脸还是红红的,宗钧行皱眉,脸色有些凝重:“很难受吗?” 她下意识往他身上蹭,觉得他的体温比自己的要低,贴上去很凉快。 宗钧行没有阻拦。反而心疼地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 “去洗澡吧,洗完会舒服一些。” 蒋宝缇解他扣子的手有些急切,正所谓越急越乱,除了将他的衣服弄乱之外,连一颗扣子都没解开。 宗钧行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温和,安抚她急躁的情绪:“别着急,慢慢来。” 他自己解开了扣子,将西装马甲脱了,停顿片刻后,将衬衫扣子也解了几颗。 她的手伸进去,胡乱地摸着。 她的体温的确很烫,甚至比刚才还要烫一些。 可刚才量过体温,没有发烧。 宗钧行将她抱到沙发旁坐下,又给她喂了半杯温水:“困不困?” “不知道……”她靠在他肩上,声音和骨头都是软绵绵的,哼哼唧唧的哭,“头晕,哥哥,我的头好晕。” 他抱着她,揉完她的太阳穴又去帮她揉后脑:“医生马上就来了。实在头晕的话我们先睡一会儿。” “嗯。”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委屈可怜到鼻子和眼尾都红了。 医生来的很快,宗钧行快速的和他说了一遍症状。 再经过一番细致检查后,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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