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秦威接到周南川的电话,一张老脸羞得恨不得拿土埋了。 “前几年我就让你收心回来管公司,你非要拿钱去搞个什么传媒公关,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给家里惹得麻烦还嫌不够多?拿一件不是家里帮你摆平,你自己做成了什么事?” 秦风闭上眼睛,脑子里一团乱,他接受这顿骂,以前他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今年也三十一了,赶紧把婚结了。” “跟谁结?除了阿言我谁都……” “你还敢说?”秦威眼瞅着要动手,顾玉芳将人拉着,朝他摇头。 浑身是伤,腿还骨折了,没地方挨了。 “你是真不嫌丢人,!” 佟家那层关系固然硬,可秦家也不是不要脸的家庭,唯一的儿子勾搭有夫之妇被传出去,死了都被人诟病,再加上佟经国-——官场退休的老油子了,极其在乎影响,不容许后辈身上出现任何污点,万一借着关系给秦家使点绊子,找谁都没地方说理去。 佟家豪像极了佟经国,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 秦威心里有数,这家人惹不得。 “这几个月你安心在家养伤,等养好了安心把婚结了,你看看明深,跟你一样大,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儿子都能走路了!” “别老拿我和他比。” “你看看他这些年干了些什么,你再看看你,你都干了什么?” 秦风撇嘴,“你这么喜欢他,怎么不认他当你儿子。” “你……” “好了好了,让他好好休息,他现在心里头也不舒服。” “早干什么去了?今年你必须跟我把婚结了!你拦我干什么,再惯下去都要上天了……” 晚上吃完饭佟言很早就睡了,喝了些鸡汤,吃了些肉,可大部分也都吐出来了。 周南川在外面洗脚,用冷水往脚上淋,怎么洗都觉得隐隐透着一股脚臭味,他闻了闻蹙了眉头。 洗完脚回去佟言还没睡,依旧是背对着他躺的姿势,闭目养神。 他关上门上床,盖上被子,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将他往这边捞。 床上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却又没了反应,他得寸进尺覆上去,坚硬的躯体和她贴着,有意低头碰到了她的嘴唇。 佟言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心情沉重,正要说话,他覆盖了她的声音,她瞳孔微张,男人正在一点点的品尝她的味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 新婚夜那天她一直在挣扎,没有接吻,没有前边的亲热,她打他咬他,他失去理智疯狂的占有好让她没不在挣扎。 谁也没让谁好过。 他亲得有些着急,大掌搂着她的腰。 “周南川,我怀孕了。”她侧头将脸别开,擦擦嘴唇。 “我知道,我就亲一下。” 佟言没反应,无声的抗拒,男人有些无从适应,她该打他骂他才对,怎么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什么话也不说。他慌了,扣着她的后脑勺不给她任何的余地,人倒是没反抗,软绵绵的由他处置。 男人接吻的时候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自然而然碰了些不该碰的地方,她没吭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脸挨到她的眼泪了,周南川察觉到自己过火了,手摸在她胸口,喉头一紧,有种自己在耍流氓的感觉,“想吃什么,或者缺什么跟我说。” 他将手缩回来,离开了温热的软绵,些许不舍,佟言一如刚才转过身背对着她,蜷缩成一团。
第9章 旷工 铁皮屋简陋,周南川一个大男人住着习惯了,可佟言住不了。 他买了空调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洗澡间门一关挨着铁皮那处的墙不怎么挡风,她每次洗澡出来冷得发抖。 没几天人就病了,孕妇没办法吃药,医生让多喝热水,喝了一天没见好,中途送来的饭菜她也没吃几口,整个人病恹恹的有气无力。 园里里帮工的饭菜让专门的厨子在外面搭灶弄的,这种大锅饭谈不上好吃,她自然吃不惯,县里条件一般,买不到什么好东西合她的口味。 周南川心烦,这一天光顾着骂人了,谁都不敢惹他。 半下午他去了搭的小灶边,揉了面给她做芥菜饺子,亲自弄菜剁肉,和馅,端到佟言面前,她果然吃了几口。 “合不合口味?” “嗯。” “喜欢就多吃点。” 感冒了也不呕吐了,就是身上没劲,周南川转头拿了热水壶,将一个茶包放进她保温杯里。 “你在做什么?” “里面是中药,治感冒的,刘姐说她儿媳妇怀孕感冒吃这个好了,给你试试。” 佟言吃了十个,不多,周南川把保温杯递给她,看她喝了大半,给她盖上被子,“你缺什么,我等会要去县里。” 颓废了两个来月,除了肚子里揣了一个,什么都没改变。 周南川脾气差,但自打那事儿过了后对她态度好了些,与其闹下去给自己惹不痛快,倒不如认命把日子过下去。 周南川站在床边,等她的回答,心里忐忑,就跟等着被判刑似的。 她原是闭上眼睛的,这会儿动了动睫毛,“周南川……” 从铁皮屋出来的时候,男人有些不在状态,下板梯险些踩滑了。 她躺在床上看他那一眼的时,他呼吸一紧,就是那样的眼神,给了男人莫大的征服欲。 她喊他时脱口而出,软绵绵的,自然不做作,一字一句是他的名字。 他没觉得自己名字取得多好,可由她念出来竟然那么好听。 她说――周南川,我想画画。 下午周南川没在园子里,几个女人一边干活一边说闲话,聊开了。 “南川命苦,前一个没成,现在摊上这么个要求多又不好生养,那架势,我都替他担心了……” “那可不?都敢动刀子,她才嫁过来多久,时间一长更不得了。” 梁莲花嘟嘟着嘴,“你们别这么说,嫂子虽然对川哥不好,但她肚子里有孩子。” “莲花,要我说你性格好,你跟南川就配。” “哎呀,你们说什么,川哥那么好的人,我哪里配得上她?” 周海洋从边上路过,听了这话没吱声,点了根烟去搬东西,还好那事儿兜住了,否则够她们说几个月了。 佟言睡到晚上,床边摆着素描本和2b签笔,她摸着封面的硬纸叹气。 喝了中药包感冒明显好些,佟言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坐在床上,肚子有点饿,微信上好介个朋友发了问候的消息,她无视,扔在一边。 比起这些电子设备,她更喜欢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可这纸张糙了,铅笔也是用卷笔刀卷的,无从下手。 次日太阳很好,佟言睡醒后听到外面热闹,穿上衣服出门。 好几天关在屋里没见日头,这一出来所有人都往她那边看。 “南川媳妇来了。” “啧啧……病好了?” 周晨和周海洋背上扛着新树苗,路过的时候回头一看,两人交换了眼神,佟言尴尬。 “喂……” 周晨岁数小,看上去不超过十八,停下了脚步,“嫂子,你有事儿?” 正儿八经问句,不带半点感情。 周海洋扛着树苗走了,听都懒得听。 “周南川呢?” “那边。”指了指一个方向。 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佟言抬头看天,蓝白色的天,色彩搭配协调,自然又壮观,树枝遮住了部分视线,视线在往下移是茂盛的树兜,穿上了防寒的“衣服。” 祖国西北,广袤无垠,黄土沙地,劳动人民,呼啸的北风肆意横流。 佟言长得白净,脖劲修长,黑色毛衣侃侃到颈部,衬得她皮肤又白又细,她长得就跟本地人不大一样,个子不高,整体纤弱修长。 佟言走了一圈没找到人,林子又大又远,每走一步脚底便沾了湿润的黄土,越走越厚。 不远处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给苹果装箱,太阳底眯着眼有说有笑,“我能做点什么吗?” 在不做点事,她就发霉了。 梁莲花捞着一几个大篮子,“呀嫂子,你起来啦?” “出来晒晒太阳。” 梁莲花赶紧给她搬了个凳子,“嫂子,你坐吧,大着肚子的人,别光站着。” “我帮你们做点事吧。” “那怎么行呀,你可是老板娘,你坐在这看就是我们的福气了,你哪能动手帮我们做事?”梁莲花笑吟吟的递了个话梅给她。 佟言摇头没接,“我闲着也是闲着,把苹果装进去是吗,我跟你们一起装。” 刘姐微微眯眼,露出了门牙,想说什么又没说。 “这哪行啊嫂子,川哥是老板,你是老板娘,你看你又有身子的人了,川哥知道了要说我们。” “是啊,你……” 佟言见不远处有个空板凳,搬过来和她们一起坐着,学着她们的样子把沙地的苹果套上套子装箱,“是这样吗?” “是,是啊。” 有佟言在这,之前无所不谈的气氛刹那间安静了下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啊,刚才啊……” 刘姐揉了揉鼻子,“县里死人了。” “什么死人?” “刘姐,你别吓着嫂子了。” 刘姐低着头,“那,那我不说了,怕吓到你。” “没事儿,你说吧,县里怎么了?” 刘姐停下手里的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死了个女大学生,可惨了,肚子开了里面全是土……” “凶手找到了吗?” 梁莲花打岔,看佟言的血管在太阳下清晰可见,笑笑,“嫂子,你怎么不问问是不是自杀的?” “一听就不是自杀。”哪个自杀的会往自己肚子里埋土。 梁莲花低着头犹豫了几秒钟,“是被人先尖后杀,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我听说那……” 刚才怕吓着她的人,此刻开始长篇大论,佟言耐心的听着,觉得怪渗人的。 大城市这种事每天都有发生,可这种民风淳朴的地方,怎么也能出那种变态。 梁莲花跟几个大妈一唱一和的,佟言没被吓着,倒是妊娠反应来了,犯恶心,听到一半跑去吐了。 “哎嫂子你……” “呕……” 几人面面相觑,梁莲花笑道,“大城市来的,听不得这些话,比我们娇贵。” 周南川正好从后面的园子出来,一眼看到佟言蹲在地上吐,从梁莲花边上过去,周海洋指了指她,她面色立刻难看了。 “嫂子,你没事吧嫂子……” 梁莲花拿了纸巾凑过去,佟言摇手,从自己兜里拿了纸巾擦嘴,抬头看到周南川。 他手里拿着两个柿子,“忙你的,别在这凑热闹。” 梁莲花面露尴尬,“那嫂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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