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周海洋冷哼一声,“哪儿都有你。” 梁莲花一个苹果打过去,瞪了她一眼,周海洋撇嘴,“你小心我跟川哥讲,讲你糟蹋圣贤。” “烂的,你去讲啊!” 吐完后女人面色苍白,下意识拽了周南川的衣袖,“你刚才去哪儿了?” “在那边。” 全是林子,大大小小的一望无际,佟言也不知道他指的哪个方向。 他扶着她在铁皮屋外搬个两个凳子坐下,“出来晒晒太阳也好,闷在里头闷坏了。” 她的睫毛在太阳下有影子,阴影折射在眼睑上,垂眸认真的看着地上的沙土,抬眸又看他,正要说话,周南川的眼神一动不动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那个“吗”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海绵那般。 他收回目光,“下午想不想出去逛逛?” 周海洋和几个帮工忙完了搬凳子在边上坐下,离他们就隔了两米远。 “呆久了没事做,有点无聊,你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我帮你们做点事。” 周南川真就想了一圈,她能做什么,几秒后扬起嘴角,“你会做什么什么?” “会画画。” 边上的几个帮工不约而同大笑起来,不知道在笑什么,佟言没警觉,主要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在哪里。 “给你买了纸和笔,怎么没见你画?” “你买错了。” 又是徐徐笑声,周南川板着脸瞪着她身后一眼,她跟着也回头看,几个男人正聊得开心,盯着她白净的小脸。 这要搁当地谁家的媳妇敢像她那么无法无天,早就被男人打了,可女人漂亮天生就是资本,被这么一看,几个帮工倒不好意思抬头了。 继续刚才的话题,周南川问,“画画不是纸和笔吗,我买了铅笔削好了。” “可你没买颜料。” 后面依旧在笑,笑得比刚才稍微收敛了些,周南川勾唇,脸有点红了,“还要买什么,我记着让人带。” “画架,画布,画笔,还有调色盘,画笔型号你让他拿基础的12支,颜料要丙烯,具体的信息我发你……” “我带你去。” 起初她说想画画,他没想那么复杂,只以为一支铅笔一张素描本足够,哪知道这么麻烦? “海洋,钥匙给我!” 还没等她反应,男人起身从周海洋手里拿了车钥匙,“跟我走。” 近五年周南川几乎住在这园子里,刮风下雨雷打不动,头一回中途旷工。
第10章 看看 人走远了沙地上这群才开始笑起来,周海洋早就绷不住了,笑得跺脚。 “昨天川哥去县里,跑进文具店问店主,你们这最好的画本和笔多少钱?” “那人淘了个本子给他,川哥拿过来笑得跟个傻子,回来的路上捧了一路,周晨问他买白纸做什么用,擦屁股都嫌硬,他说,他说:你懂个屁!” 周海洋有样学样,一群人跟着又大笑起来。 “周海洋,你恶不恶心?” “恶心怎么了?” 刘姐捡苹果看他,“海洋,你说画画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没人知道,纷纷摇头。 梁莲花接茬,“一个月赚多少钱不清楚,我只知道很烧钱,捡一年苹果都不一定赚得够学费。” “那学来干什么,有啥用?画的还能比照得好?那不如直接照相算了。” “是,不如直接去照相,要画干啥。”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专门给学校做板报的,回回老师都找我出,哎,其实画画这这玩意儿会一点就好了,就跟唱歌跳舞一样,单纯拿钱去学的,那都是家里钱多了烧的。” “老板有钱养得起,都是命,羡慕不来的。” 梁莲花心里不服,看了一眼周海洋,“听说嫂子家里是当官的,具体是当什么官的?” “你管那么多?” “难怪啊,当官的家里都有钱。” 扯着扯着扯到贪官那头去了,周晨有些听不下去了,“别乱说话,等会儿我去告诉川哥!跟他说你们偷懒。” “我们就是聊聊天……” “聊天也不行。” 从县里回来两人吃了晚饭,车里塞了满满一车的画具和颜料,佟言心情不错,车里播放着周南川喜欢听的老歌,她一路欣赏风景。 到家后佟言准备洗澡,发现浴室外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块很大的塑料帘子,磨砂的上面几朵小花,一拉就能开。 “周南川,门呢?” “这儿呢。” 帘子里面是门,洗澡的时候把门打开,拉上帘子空调的暖风也能钻出去,办法不错,就是糙了点。 周南川帮她收拾画具,将画架摆好,看到昨天买的素描本被她压在了床底下。 他出于好奇抽出来一看,发现她在素描本封面描了几笔,翻看第一页空白,又随手翻了几页,里头有东西。 素描本最中央的页里,描了一个男人的脸,不是他。 扣上素描本,他扔回了床底下。 洗澡出来周南川不在,佟言床上了衣服,喝了半杯热水,“放心吧我好多了,别担心我,你和江月姐也注意身体。” “真没事。” “嗯,逸则乖不乖?” 赵楚然不放心,“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决定好的事权衡清楚,别让自己后悔。” 秦风回家后被管得跟狗一样,门都出不了,帮不了佟言什么,她们这种小阶层也是有心无力,姑姑肖红向来雷厉风行,顾全大局,做得事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理解的。 窗外传来动静,佟言下意识回头,门口什么也没有。 “表姐,那你休息吧,我听到姐夫在那头喊你。” “嗯,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白日寂静的院子安静得诡异,佟言套上外套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周南川。” …… 铁皮屋下几只狗汪汪叫。 佟言想就这么睡了,却莫名心慌。 ——县里死人了。 ——死了个女大学生,可惨了,肚子开了里面全是土…… ——是被人先尖后杀,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平时她胆子没有这么小的,只是最近身边发生的事都有些怪。 爸爸和潘年在斗什么,母亲说爷爷在打点关系,打点什么关系,外面风大,佟言心里忐忑,“周南川!” 她的声音被风声淹没,佟言鼓起勇气开门,幻想外面站着一个黑影,没开门前给给自己制造了一番心理恐惧。 荒山野岭,周边没有人住,最近的周家村离这边大概要好几公里,小路弯弯绕绕。 周南川不知道去了哪里,外面一阵阵狗叫声汪汪不停。 她想,狗平时是不会叫的,除非是看到了什么。 她只能笃定狗看到的绝对不是周南川,没有狗会对自己的主人如此凶?号叫。 鼓起勇气将门打开,外面没有她所想的黑衣人,远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朝着漆黑中大喊,“周南川!” 没人回应她,她想下板梯,听到狗叫得厉害却又不敢下。 回去屋里拿了根棍子,佟言蹲在屋门口给他打电话过去,手机响了,周南川的手机在床上响。 她挂了电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死了个女大学生,可惨了,肚子开了里面全是土…… 白天和夜晚是不一样的,她就不该听这些。 他怎么还没回来,狗依旧在叫。 佟言拿起棍子下了板梯,“周南川!” “周南川!” 站在这黑夜里,手中仅仅一抹光亮,面前是成片的树林,密密麻麻。 不知道踩了什么,她扭了脚,“周南川。” “你找我?” “啊!”她下意识一缩,手机都没拿稳。 男人在树兜下抽烟,抽一半听她喊,踩了烟就过来,也是奇了怪,她喊的他,倒把自己吓得要命,他将人抓着,“慢点。” “你刚才去哪儿了?” “抽烟,你不是不喜欢烟味?” 稍微有点味她就嫌弃恶心,不然他不至于跑这么老远。 佟言刚才是怕极了,此刻抓着他的手臂,“我们快进去睡吧。” 一点光都没有,又地处偏远地区,稍微往深了想脑袋里就一堆离奇新闻。 “有我在这你怕什么?” “今天他们……” “他们怎么?” “你别问了,快进屋。” 进了房间关了门,他才看到她脸都白了,甚至出了汗,他勾勾唇角,“你是不是听他们说县里死了人,怕凶手到我们园子里来行凶?” “你别说话。” “放心,过不来。” “你以后别留我一个人在这。” 周南川喝了口水,“你刚才在洗澡,我想打招呼怕吓到你。” 搞不好她会以为他想对她干什么,虽然他确实想干。 佟言脱鞋往床上缩,“我胆子也没有那么小,只是这地方没人,又有那么多林子遮住,很难不让人多想。” “你胆子是不小,咬我踹我的时候胆子最大。” 佟言抬头看他一眼,男人在她边上躺下,刚躺下翻身两臂撑在她两侧,眼睛毒辣的盯着她胸口,她用手捂着,眼中些许警告。 “周南川,你别乱来。” 语气奶凶奶凶的。 “我不乱来,解开给我看看。” “躺回去。” “就看一眼。” 佟言推他,推不动,眼睛雾蒙蒙的,“你想都别想。” “我没看过。” “你又不是没摸过。”不止摸了,还亲了,她没皮没脸反驳。 他有预感再逼下去她会哭,只得就原地躺下。 “真不给看?” “关灯,我想睡了。” 周南川把灯关了,心里躁得慌。 这几天他没睡好,脑子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唯一提醒着他的便是尽量顾及她的感受,不把她惹急了。 女人躺得很规矩,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不给看能不能给亲一下?” 佟言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停留在第一次的阴影中。 疼,太疼了,没有任何准备,纯粹只是为了完成那件事。 她怎么哭着求都没用。 她正紧张,男人忽然从被窝里抓着她的手,她要缩回,男人低头吻了一下。 秦风在家里休养了半个月,天天都想搬出去住,但秦威看得严,几乎没让他与外界联系。 半个月后,顾玉芳牵着丁佳曼来秦家做客。 丁佳曼和秦风同岁,到现在依旧未婚,丁家着急,秦威正好也着急,两家就这件事彼此都有心思。 说了几句客套话,顾玉芳借口去洗水果,秦风坐在轮椅上,丁佳曼大大方方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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