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一声不响地离开,和所有人断了联系,他们想法设法想要找到她,可这个世界太大了,她独自一人,随便去哪里,都会让人找不到,除非是她自己想出现,否则谁都见不到她。 那一刻,时砚真的觉得,他们这辈子,会不会都没有再见的可能了。 他大学报了摄影系,这些年去了很多城市,都希望能够在某个地方再次见到她,可都没有。 结果再见时,真如洛柯当时所说,除非是她自己想出现。 他太怕了,怕他因为他们的离开而从此不再回裕陵这座城市。 还好,她还愿意回来。 时砚起身,眼神始终落在窗前她含笑的脸庞上,一步步朝她走去,伸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身,弯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终于在感受到她切切实实在他怀中的时候,他才愿意闭上眼睛,细细享受这一刻。 这安心的一刻。 他们之间的重逢从来不在覃晴的设想当中,这次的意外,也没在时砚设想了无数次重逢的七中一项中。 这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惊喜的意外。 “时砚。”覃晴收了笑,柔声开口:“要是我没走就好了,那样我们早就能在一起了吧,好遗憾啊,我们多错过了好多年。” 听见她的声音,时砚睁开眼,覃晴的双手落到他相扣的手背上,听到她的话,发丝在她脸上蹭了一下,他们距离很近地对视着。 “不会,能重逢就够了,不管多少年,我都等得起,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等你。” 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渺小的我找不到渺小的你,但渺小的我愿意等渺小的你自愿回来。 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重逢是迟早的事情,当初的离开太遗憾了,上天总不至于让我们至此遗憾一辈子。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有缘之人,兜兜转转总会再见。 第31章 喜欢 清晨雾气很重,哪怕已经七八点钟,天空亮透,都还是雾气萦绕。 他们下楼去买些生活用品,覃晴本以为家里的那些东西收拾一下,脏了的洗洗也应该还能用,结果因为她太久没回来,家里落了太多土灰,根本就洗不净。 她昨晚都是在时砚家睡的,她霸占了他的主卧,时砚沙发上睡的。 暂时买了些能想起来的需要的东西之后,就回去收拾了。 刚开始收拾不久,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覃晴大概能够想到是谁来了,她断了和舒眠他们的联系,但换了新手机号之后,他们是首先被她加进通讯录里的人。 可惜用自己号码发消息他们认不出,所以就拿时砚的手机给他们挨个发了消息,告诉他们,她回来了。 覃晴几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果不其然,门外就站着洛柯舒眠和陆涧,还有舒眠身后一个她没见过,不认识的男人。 刚打开门,覃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舒眠拉入了怀里,抱着她低声哭泣。 她收拾卫生,只穿了一件卫衣,领口处很快被泪水浸湿。 伸手回抱住舒眠,视线转到洛柯身上,看见她红了的眼眶,接着后背上落下一拳,洛柯掉了眼泪,一拳轻落到覃晴的背上,和她们抱到一起。 舒眠也泄愤似的,在覃晴的背上不带力地打了好几下,哽咽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洛柯也跟着附和:“是啊,高考完之后一声不吭就走了,回来还能记得我们,真是难为你了啊。” 她们站在门口控诉了几句,之后进屋,好在屋子里面已经收拾差不多了。 坐到沙发上,舒眠对覃晴简单介绍了句她身后的男人,“我男朋友,周司北。” 闻言,周司北朝覃晴轻点了下额,伸手朝她,“你好,我是周司北,眠眠的男朋友。” 覃晴伸手回握了下,微笑回应,“你好,我是覃晴。” “听眠眠经常提起。” 覃晴脑海中回忆着‘周司北’三个字,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再看这人的打扮,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洛柯看覃晴发愣的模样,凑到她身旁,偷偷小声开口提醒道:“周氏集团现任总裁。” 覃晴瞳孔放大,瞬间想起,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舒眠。 那天,他们也没待太久,毕竟有时砚在,最应该和覃晴叙旧的人,不是他们。 只是来看一眼覃晴,知道她是真的回来了就好。 门关上,屋里变得寂静起来。 时砚不是什么话都说的性子,可刚刚在他们的聊天中,时砚的手一刻都没有离开她。 就像那天她抱着他,害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一样。 覃晴回头搂上他劲瘦的腰身,下巴戳在他胸口,“时砚,你也很想我吧。” 时砚没说话,回搂住她,两人紧紧相拥。 覃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严肃道:“时砚,我保证对你好,你喜欢我吧。” “好。”时砚嗓音沙哑,从喉中溢出一句:“既然喜欢我,那当初,为什么不答应我?”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保护了你,所以才愿意委屈自己,和我在一起。 一句话把覃晴拉进回忆,她搂着时砚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想起那年,少年赤热的一片真心,却没能得到她回应的样子。 眼眶湿润,她努力压住哽咽,发声道:“不是的,时砚,我当时就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可是,喜欢我的人,总落不到好的下场。” “我原以为,只要我不答应你,你就会平安,可是你还是出事了,和顾西沉一样,在跟我表白之后不久,就离开我了。” “我听爸爸说,你小时候,被算出是天煞孤星的命,克你身边的所有,可是时砚…” 时砚感觉到胸前衣服一片湿润,滚烫的泪水灼伤他衣服下的皮肤,他手掌落到覃晴的后脑勺上,一下一下安慰着。 “我觉得,我才是那个天煞孤星,是我克死了西西哥哥,是我克死了你,是我克死了爸爸妈妈,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接下来的话被封进嘴里。 时砚听不下去了,用一个炽热的吻封下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她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周围人的不幸,都成了她的原因。 时砚太懂这种感受了,所以他不能让覃晴活在这种生活下。 这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她不会知道喜欢她,爱上她,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覃晴,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质疑我爱你。”时砚看着她的眼睛,沉溺又清醒。 时砚拨开她额前是碎发,“这些年,你去了哪儿?” “承源,我现在在承源医科大学,五年制临床医学。” “为什么去那儿?” “陈群被关在那里。” 覃晴没想过瞒着他,也没想主动告诉他。 听到这话,时砚起初不懂,后来脑子里面冒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 “时砚,我在承源一家拳馆里当了小师妹,我现在很厉害的。”说着,她还.撸.起袖子,朝他显摆自己的肌肉。 瘦弱的胳膊上连几片肉都没有,却真让她练出肌肉来了。 可这话,仿佛证明了时砚的猜想,可他还是不愿承认,问道:“为什么去拳馆?想去锻炼一下身体吗?” 覃晴摇摇头,不说话,只看着他笑,她相信时砚是懂的。 陈群和跟陈群在一起的那几人,都是承源人,当年被逮捕之后,就关到了承源,被判了九年,后年夏天,陈群他们就该出来了。 “晴晴,对不起。”时砚说。 覃晴能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她道歉,当年的事情其实仔细想来,他是真的没想活着。 只是一个借口想离开而已。 那些年,他爷爷奶奶去世,父母把他丢到外地不管不顾,覃晴也拒绝他,这个世界没人需要他,就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他会选择活下去,活出自己的命来,可他不算,他是天煞孤星,他会给别人带去不幸,周围人避他如避洪水猛兽般。 他做不到去忽视这些。 “时砚。”覃晴声音温温柔柔,喊了他的名字,“我需要你。” 时砚低头,在她头顶落下蜻蜓点水一吻,简单却包含了他的全部虔诚。 她总能随随便便说出他最想听到的话。 可覃晴对他说的话,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说出口的。 “时砚。”她又唤了他的名字。 时砚“嗯”了声,回应了她。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会有一个人超越生命来爱你。” 时砚怎么不记得,覃晴不会知道,当年这句话,对当时那个没人爱的时砚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时砚朝她点点头,表示记得。 “我当时是真的这样觉得的。”说着,覃晴就笑了,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向时砚,与他对视,“我现在觉得,我说的没错,真的有这个人,就在你眼里,就在你面前。” “那个人叫……”覃晴故意拉长尾音,明明他们都知道是谁,却还是一种保留悬念的样子,“叫,覃晴。” 时砚伸手在她额前的刘海上随意揉了两把,看着她明晃晃的笑意,也跟着笑了,“对,唯一爱我的人,叫覃晴。” 覃晴收了笑,纠正道:“错了!不是唯一爱时砚的人,是最爱时砚的人,叫覃晴,会有很多很多爱时砚的人,但最爱时砚的那个,从七年前起,就已经是覃晴了。” 她的每一句爱里,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时砚笑意深了几分,没和她犟,只说:“嗯,最爱时砚的那个人是覃晴,最爱覃晴的人是时砚。” 覃晴嘿嘿一笑,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晚上,覃晴单独把洛柯约出来了一趟。 她和洛柯家离得不远,两人约了个地址碰面。 覃晴早早到了地方,手里端着两杯奶茶,左摇右晃地看着四周,等着洛柯出现。 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她看见洛柯朝她的方向招了招手,覃晴伸手回应,小跑过去,手中的奶茶递给她一杯。 “找我出来是想问时砚的事情吧。”洛柯接过奶茶,一副了然的模样。 覃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 洛柯挽上她的胳膊,边走边说:“没事,想问什么就问,时砚刚回来的时候,也问了我们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覃晴点点头,她能想到这些,时砚肯定和她一样,想知道很多。 她之所以只找洛柯的原因就是,这些人里面,时砚的事情,他只会跟洛柯说。 “之前时砚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在学校门口跟人打了一架的事情,你听说过吧。” 覃晴犹犹豫豫还没想好怎么问的时候,洛柯就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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