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林奶奶家里出来之后,宴阳生径直回了自己家。摊在沙发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家哪哪不对,灯没有许釉家的亮,沙发没有许釉家的舒服,连喝的水都没有许釉家的甜。 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许釉,宴阳生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做出了更魔怔的事情。他拿起电话 ,打给了自己的女朋友。 许釉这会正躺在床上看书,听到床头柜上手机响了就捞过来一看,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嘴角马上上扬,表情比情绪还要更快到位,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宴老师,您这趟家回得可够费时间的。” 宴阳生正愁没法开口,许釉就抛出了这个话题,让他能够顺水推舟接下去,“确实费了点时间,我刚刚去了林枚那儿。” 许釉心不在焉的,“是吗?房东阿姨接她回家啦?” 宴阳生“嗯”了一声,然后假装很为难,“许釉,我能不能,去你那里住几天?” 许釉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宴阳生换了一种更加委屈的措辞,“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许釉被他讲得心软,“怎么了这是?语气怪可怜的。” 宴阳生叹了口气,“别提了,林奶奶也在家,撮合我和林枚呢。”其实讲到这里,宴阳生说的也勉强算是实话,但是接下来他为了推动剧情发展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她就非逼着我去照顾林枚,还说什么这样能促进感情。” 许釉听了有点不高兴了,“那你没说你有女朋友了吗?” 宴阳生在诚实和撒谎之间反复横跳,“我说了啊,可是林奶奶说还是可以认识一下。” 许釉“啪”地一声把书合上,“不会吧,房东阿姨不归这么做的吧?” 宴阳生在心里给林奶奶道了无数个歉,然后开始假装善解人意,“你也别怪她,她也是希望自己孙女幸福。但是这几天林枚受伤了,林奶奶肯定得在这儿照顾她。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话还没说完,许釉就打断了他,“行了,我知道了。那你准备准备过来住一段时间吧。” 宴阳生心里大呼胜利,嘴上还要装作不好意思,“那真是麻烦你了,我这就准备过来。” 放下电话许釉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觉得今晚的宴阳生太过于,她想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柔弱。 他的话里话外全都带着些矫揉造作的客套,不像他,而且宴阳生这样不怎么在意外界看法的人,怎么会因为天天看见自己的邻居而觉得尴尬。 奇怪,太奇怪了。想归这么想,许釉还是觉得先让人过来,万一那边的处境真让他尴尬了,她可不能让宴阳生受委屈。
第44章 不客观心动 /怕橙 宴阳生粗制滥造的欺骗计划成功,他马上站起来收拾自己要带到许釉家的行李。收拾行李的过程本该漫长费时,但是因为他一心想着见许釉,整个过程开启了十倍速,等他收拾好东西离开家的时候,距离挂了电话也才过了二十分钟。 宴阳生在楼下站定,才给许釉发了一个“我到了”,许釉让他在楼下等着,宴阳生告诉她让她慢慢来,不要着急。 许釉也确实没着急,把屋子大概收拾了一下才下的楼。刚刚下楼,许釉就看到宴阳生双手揣兜里等着他,她连忙迎上去,“等了很久吧。” 宴阳生摇摇头,然后把口袋里的手掏出来,牵着许釉。把手牵过来的时候,宴阳生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凉?” 许釉抬头,“什么这么凉?” 宴阳生握着她的力道大了些,“手啊。” 许釉倒是不以为意,“冬天嘛。” 宴阳生把她的手揣进大衣口袋,“血液循环这么不畅,咱们天天吃的东西你都吃到哪儿去了?” 许釉笑嘻嘻地,“你这大老远的赶来就是为了了研究我的循环系统吗?” 才想起来正事,许釉看了看宴阳生随身带来的行李,就一个箱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像只是出门吃趟火锅就要回去的装备。许釉指了指宴阳生身后,“你就这么点东西吗?” 宴阳生点点头,“差不多了,还挺齐全的,换洗衣服什么的的都有。” 许釉叹了口气,“不公平。” 宴阳生一手牵着她,一手拖着行李箱,“有什么不公平的?” 许釉对他说:“你还记得咱们上次一起出去玩吗?”宴阳生点点头,“我出门玩一趟的行李比你这离家出走的都要多。” 接着高级知识分子许釉把问题上升了一个高度,“从这个小问题上我们就可以看出来当代社会的女性压力可比男性大多了。” 宴阳生点点头,“这个我赞成。但是我带这么少的东西是因为我觉得我什么都不缺,我最缺的就是你。” 进屋之后,宴阳生发现自己刚刚在家的不畅快被完全消除了,他把许釉家暖黄色的灯归结为药到病除的主要原因。 许釉从屋里拿出几个衣架递给宴阳生,“把大衣衬衫拿出来挂上吧,回头皱巴巴的明天没办法穿。” 宴阳生听话照做,马上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开始整理,许釉站在宴阳生身后,看着蹲在地上忙碌的男人,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许釉突然福至心灵,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套出宴阳生话的好方法。 宴阳生收拾妥当,提着已经挂好衣架的衬衫大衣,想着问问许釉要把这些衣服挂在哪里比较好,然后起身转头,于是看到了许釉一脸严肃,双手抱胸。 宴阳生突然紧张了起来,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把衣服重新丢回箱子里,凑到许釉跟前一脸关切,“怎么了这是?” 许釉抬头,“宴阳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宴阳生心里警报狂响,“什么事情?” 许釉知道宴阳生上当了,接着演下去,表情还是一样地严肃凝固,“还用我接着说吗?” 宴阳生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松动,“你都知道了?” 许釉配合着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还想瞒我多久?” 宴阳生有点绷不住,“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釉马上摆出领导脸,“你知不知道你特别不擅长说谎?一说谎整个脸上写满了愧疚?” 宴阳生伸手摸了摸脸,“是吗?” 许釉乘胜追击,“说吧。你要是现在坦白,我还能宽大处理。” 宴阳生马上认怂,拉着许釉的手,表情认真诚恳,“我错了。” 手上的温度明显比自己高出不少,许釉被暖意包围,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状态,“错哪儿了?” 宴阳生继续认错,“我错了。” 许釉点点头,“我知道你错了,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宴阳生笑了笑,也美放手,“我错在我演技这么好,让你以为套话成功,我马上要跟你爆出惊天大秘密。” 许釉这才知道在演戏方面,宴阳生才是个奥斯卡预备役。她生气得把手上的热源甩开,转身重重得坐回沙发上,瞪着圆眼看着眼前笑得形象全无的男人。 宴阳生笑够了走到沙发上的河豚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许釉的气一下就消了一半。宴阳生声音温柔,眼神也温柔,“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好了,用不着这么多套路。” 许釉小声嘟囔,“还不是你突然说要我收留你,我看定要知道你大晚上跑过来的原因嘛。房东阿姨人挺好的,哪能是做这种强买强卖生意的人。” 宴阳生点点头,“你说得对。今晚确实是我骗了你。” 许釉看着他的眼睛,“你骗我什么了?” 宴阳生如实说:“我骗你是被强买强卖,其实就是想让你同情我收留我。我还把林奶奶描述成那样的人,是我不对。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真的。” 许釉眉毛一挑,“什么事情?” “我很想你。”宴阳生再次握住许釉的手,“回到家看到家里的灯,看到家里的桌椅板凳,我就很想你。” 气氛足够浓厚,灯光也基本到位,许釉看向宴阳生的眼睛,男人的眼睛湿漉漉又亮晶晶,像小狗。 但也就沉醉了一秒,许釉突然清醒,一句话把这暧昧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合着,你是看我像家具。” 宴阳生闭着眼睛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把许釉的手甩开,接着整理自己的行李去,留下许釉在沙发上笑到不能自已。 宴阳生看着眼前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耳朵旁边都是许釉大白鹅般的笑声,觉得自己面上挂不住,又重新转身对着乐得一脸褶子,傻子似的许釉。宴阳生憋着气,凑到许釉跟前,“还笑?” 许釉摇摇头,“不了不了。” 宴阳生小声嘟囔,“我看你笑得挺欢的。” 许釉赶紧摆出正经脸,双手捧过宴阳生的脸,“不笑了。以后你要是想我,直接来来看我,用不着费尽周章地想法子,我也不喜欢你这样撒谎。” 宴阳生这次是态度诚恳、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这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这样骗你。” 许釉揉着他的脸,“看在你这么倾国倾城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啦。” 许釉扫了一眼宴阳生身后的行李箱,“看你这样我就觉得我赚了。” 宴阳生心里知道这人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是不是看我干家务活这么熟练,感觉自己赚了一个男仆?还是觉得我确实长得可以,每天可以赏个心悦个目?早就跟你说过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这样你早就能享受到身心的双重享受了。” 许釉笑嘻嘻地打断他,“少给自己戴高帽了。” 接着,许釉表情认真,从嘴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句,宴阳生都觉得是天籁,“我感觉,我赚了一个家。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在一个房子里面,会有人在收拾行李而我只需要在旁边看着,随便我怎样折腾都可以。谢谢你。” 这会轮到宴阳生愣住,许釉很少直接表达过自己的感情,这样正儿八经地分享自己的想法让他非常意外。 许釉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所说的一字一句皆为实话,但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有些不真实感。眼前的男人也是,一瞬间愣住,不给她任何反应。 墙上的挂钟在一秒一秒地走,她觉得这滴答滴答的声音来得好漫长。手足无措了一会,许釉正想打个哈哈把这次的真情告白翻篇,下一秒却被宴阳生揽入怀抱。 “釉釉,”男人的声音还是一样沉稳,对许釉来说确是不小的安慰,“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计划过我之后的生活,但是现在我想和你一起吃遍A市的每一家店。” 许釉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窝在宴阳生的怀里像只鹌鹑,瓮声瓮气地说:“我怎么没发现你就这点志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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