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沉冷嗓音伴着快而稳的脚步声, 打断田蕙云的声音, “不如说说以前的事儿,再看看你还有没有以后?” 田蕙云惊惧地瞪大眼睛, 还没回过神,一叠照片被甩到池昭明脸上,散了满地。 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都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还不想收手是吗?”池靳予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看着他。 “慌了?”池昭明冷笑,“你们的感情不是无坚不摧吗?不是当着所有人演恩爱夫妻吗?我使这么点儿小伎俩,你就恼羞成怒了?” “幼稚。” “幼稚怎么了?我就看不惯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凭什么?占着爸的公司不放,让我在你手底下连条狗都不如,还要抢走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事事如意的,我就要给你添堵!” “你说凭什么?”池靳予伸手,从余沭阳手中拿过一叠文件,“就凭你和我爸,99.99%的亲缘关系排除率,哦,对了,最近我还认识个新朋友,J省人,姓章,这是你和他的亲子鉴定。” 池昭明僵在原地,没有接,池靳予直接从他头顶扔下去,和那沓照片一样,纷纷扬扬,埋葬他最后的骄傲。 落在正前方那张纸,清晰写着99.99%的数字,池昭明和章卫东的父子关系。 “不是的……”池昭明见了鬼一般的往后退,“骗子,这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身边散落的纸张被他疯狂撕扯。 田蕙云早已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池靳予冷淡地瞥了一眼,又从余沭阳手里拿了一份。 “没关系,你想撕多少,我都有。”他回头递给池苍山,“这是原件,如果您信不过我,可以带他再做一次。” 纸张边缘被攥破,池苍山颤抖的嘴唇发出一串嘶哑声音:“不必。” 他起身走到田蕙云面前:“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田蕙云偏过脑袋,一瞬间泪如雨下。 “你告诉我,他是你老家的表哥。”池苍山蛮力掰过她脸,逼迫她对视,“你不仅跟他苟且,还敢带他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面前……” 咬牙切齿,怒气冲冠,他用力将她甩开。 田蕙云向来优雅端庄的发髻,被他一甩撞在实木茶几的角落,发夹掉了,头发也散了,脸上妆容被眼泪晕花,毫无形象可言。 她苦笑两声,狼狈地仰头看向池苍山:“生气吗?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吗?每次你背着我去看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也气得想对你发疯,可我不能。” “我知道你忘不了唐意,哪怕我骗你上/床诱你出/轨,你离婚了也没有打算娶我,你还想着摆脱我,再重新把她哄回来是不是?”田蕙云面容凄惨地仰靠在茶几边,没有力气,只是苍凉地望着他,“我不能让你如愿,我必须得有个孩子。” “池苍山,你只不过替别人养儿子,可我整整二十四年,都在看着你怀念前妻!” “你扪心自问,你对儿子又付出过多少?除了给钱,你还算得上一个父亲吗?我的昭明变成现在这样,你怎么没有责任!” “池苍山,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虽然当初结婚是我使了伎俩,可这么多年我对你掏心掏肺,言听计从,你却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想着那个永远不会再回头的女人……” 池靳予没想掺和接下来的麻烦事,这种狗血剧情,他只觉得头疼恶心。对余沭阳说了句“留下善后”,便先离开了。 路过胡同口的花店,他买下一束康乃馨和一束红玫瑰。 车拐到唐意的小区,把康乃馨放在别墅门口的信报箱上。 他没有敲门,开车折返,只是拿手机发了两条微信语音:“给你带了点儿东西,在门口。” “我走了,不烦你。” 唐意对池家一切的厌恶,他如今更能感同身受。 *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池靳予没告诉南惜。 他不会主动向她提起池昭明,也不想让这些恶心的人和事影响她心情。 南惜知道,还是和祁书艾在咖啡厅喝着拿铁时,祁书艾推了条新闻给她。 【惊天爆料!池家二少爷并非亲生。】 “谁家敢玩这么大?卧槽,这不是八卦营销号啊。”祁书艾瞪大眼睛,再三确认主页,是一个主流媒体官方号,“这事儿真的?你知道吗?” 南惜从错愕中回神,摇了摇头。 “这上面说,池昭明是他妈妈和老家一个青梅竹马的男人生的,卧槽……我眼睛瞎了。”祁书艾喝了一大口咖啡压压惊,“圈子里多久没出现这种狗血剧情了?顾家抱错孩子也没这么劲啊!田蕙云是个什么奇葩?连这种事儿都能干出来?让池苍山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儿子?她胆儿真肥!” 祁书艾激动得停不下来:“心理素质到这境界,搞事业不好吗?她做什么不能成功?!你公公得气死了吧,这还不离婚?” 南惜捧着杯子冷静道:“应该是要离婚的。” 池苍山面子大过天,这么一顶绿帽,他肯定得摘得干干净净。 * 这场陈年荒唐事,最终以池昭明被赶出家门,池苍山和田蕙云离婚收场。 母子俩离开池家时,什么都没带,池昭明仅有的一点股份被收回,彻底成了一条丧家犬。 而他的亲生父亲,叫了二十年表舅的男人,正在医院治疗肺癌。 池靳予这边,过完年,在准备带南惜去贝加尔湖的行程。 当他把亲自做的旅游计划放到眼前时,南惜懵了。 这是去年拍婚纱照的遗憾,她想去贝加尔湖看蓝冰,但那时已经没有蓝冰。 池靳予答应来年带她去,她并没有指望随口一句承诺,他都能记得。 “我们直接去奥利洪岛,那边已经安排好酒店,车子还有观光飞机,航线我也申请过了。如果你想亲自开的话,记得把执照带上。”池靳予给她讲解完行程,看着女孩抬头望着自己发呆的脸,宠溺地捏了捏,“怎么了?” 南惜怔然回神,勾住他脖子凑过去亲亲:“老公最好,最爱你了。” 男人低下头,低下声:“嘴这么甜,尝尝?” 南惜一声娇嗔还没完,就被他压到沙发里。 不知道池靳予给Eric添加了什么奇妙程序,只要他想做什么,不需要指令,客厅所有窗帘都会自动合上。 她的脚一边在他后背划圈,娇软嗓音无意识地哼出来,脑袋里却还在想着。 有时她的求知欲实在很执着。 男人惩罚似的用力,咬一口:“别走神。” 南惜同样的力道回敬他,脚跟在他腰后碾:“你没有叫Eric,为什么会关窗帘?” 池靳予笑了笑,原来她好奇这个。 但他没有马上回答,话题好像就这么揭过,他也不再给她走神的机会。 新买的抱枕一只被踢到地下,一只垫高她的腰,还有一只,被她枕着脑袋快要揪掉了流苏。 皱巴,凌乱,像散落在四周不停荡漾的青丝,被人撞得可怜。 女孩哭音求饶的时候,他将她的腿压过头顶,唇贴到她耳畔: “我测过每次对你动情的心率。” * 奥利洪岛的冬天是真正的冰天雪地,整片贝加尔湖被冰封,上面甚至可以开越野车。 南惜怕冷,穿长款羽绒服都嫌不够,里面又加一层羽绒内搭,裹得像一只企鹅。 但她依旧很灵活,练过舞蹈的平衡力惊人,在冰面上穿着普通的鞋子,也能像精灵一般旋转跃动。 池靳予拿着相机给她拍视频。 嶙峋的蓝冰被白雪覆盖,像雕塑一样的天然艺术品绵延不绝,童话般的蓝色冰洞,冰面下雪白的小气泡,都是从没见过的壮观。 他们就像一对旅游中的普通情侣,女朋友负责玩,男朋友负责拍照。 走在裂纹的冰面上,南惜假装害怕,往他怀里钻,池靳予顺势搂紧她,拽下口罩,交换彼此呼吸的热度。 坐完雪橇车,南惜坐在休息区缓解振奋的心跳,池靳予去问当地人回酒店的路线。 手机突然来了通陌生电话,她漫不经心放到耳边:“喂?” “好久不见。”对面是一道熟悉又讨厌的声音。 南惜不想和他说话,正打算挂断,那人如嘲似讽地问她:“你知道我大哥,不,池家大少爷,有个等了十几年的女人吗?” 第78章 第 78 章 南惜微微一怔。 池昭明感觉到她情绪变化, 得意地继续:“他惦记那个女人十几年,等不到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娶了你。” “那又怎样?池昭明, 你做这些真的很没劲, 谁还没有过去了?我的过去更不堪,跟你这种没品的货色纠缠了二十年。”南惜冷呵一声, “就算我信你鬼话,这重要吗?我跟他已经结婚了,并且很相爱,就像你,已经是一条丧家犬。” “在不在乎是你的事。”池昭明语气落下来, “我的确伤害过你,你当我良心发现也好,大发慈悲也罢,只是突然觉得你很可怜。” “南惜,你真的很可怜。” “我喜欢你, 但不是纯粹地喜欢你。他就算爱你,也同样爱过别人, 甚至更爱。” 南惜不想再听一个字,挂掉, 拉黑。 现在的池昭明应该没钱再不停地换号码了。 问好路线的男人回来,搂住她:“跟谁呢?” “推销电话。”南惜摁灭手机屏幕, “怎么去这么久?” “碰到一个认识的人,聊了几句。” “你在这儿还有认识的人?” “之前的一个客户, 也过来旅游。”池靳予看了眼前方。 浅金发色的漂亮女人, 标准的俄罗斯五官,高鼻梁深眼窝, 个子很高。 过来打招呼说的是俄语。 南惜听不懂,只能池靳予翻译,寒暄几句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心情也不太好,于是保持礼貌的微笑和对方道别。 上车后,南惜一直看着他开车。 池靳予原本没发现,直到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才问:“看什么?” “没什么。”南惜转过头去。 男人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事儿跟我说,别一个人瞎琢磨。” 南惜抓住他手,轻轻咬了口指尖。 * 旅程三天,正月十五回京,当天晚上他们在龙湖吃饭。 婚后的节假日,总是池靳予跟她回家见父母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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