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阙濯的商业传说他早就在各种金融杂志上了解过,听说他不光商场上手段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私底下生活也干净透明,可以说是除了有的时候不通人情之外简直是行业模范、业界清流了。 男员工越想越紧张,抬头看向阙濯的时候额头上已经被高强度的舞台灯光照出了一层汗,然后就听行业模范业界清流把装着奖金支票的精美信封递交给他,道上一声:“恭喜。” 然后他关了麦的收音又补上一句: “可以和我拥抱一下吗?” “……” 男员工霎时陷入惶恐——这是什么情况,霸道总裁爱上我? 他莫非是刚才在上台的时候不自觉表现得太独特然后被阙总注意到了吗!? 但总裁的命令谁又能拒绝呢,男员工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服从地和阙总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地拿着支票下了台。 接下来轮到安念念,她接过信封之后也按照前一个人的领奖流程照猫画虎地伏进了阙濯的怀里,脑子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大奖的奖金是多少来着,早知道刚才数0的时候就仔细一点了! 阙濯就那么当着全公司上上下下千名员工的面,抱住眼前满眼雀跃的安念念,同时余光不忘扫向台下观众席专门给合作伙伴准备的区域,给了观众席上的柯新一个短暂的眼神之后才缓缓地松开了她。 抽奖环节结束后是酒宴,在年会这种本就是以庆祝为目的的场合,还都是同一个公司的自己人,那气氛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高涨。 安念念作为头奖得主之一自然不可能逃过一劫,结束的时候被灌得神智都不清醒了,扶着墙两条腿都直发软。 小杨是早就在停车场等着了,可眼看着周围的车都走得差不多了阙总也还没来,正准备打电话询问,就远远地听见安念念口齿不清的声音: “阙!濯!我跟你说今天要不是我高兴,天王老子也灌不了我!” “呜呜呜妈妈我中奖了,我要给我妈买个新羽绒服,再给我爸买双好皮鞋,阙濯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有钱、嗝……了!” “我得谢谢你对我一年、哦不是,两年以来的照顾啊,然后你今天还帮我赶走柯新,你可真是个好人啊阙总!!!” 阙濯本来都不想搭理这个醉猫的,但是听她发好人卡发得起劲才有点忍不住了:“闭嘴。” 小杨看阙濯是抱着已经软得没骨头的安念念过来的,赶紧非常有眼力见儿地下车帮他打开了车后门,然后帮着阙濯先把安念念塞了进去。 “阙总,先送安秘书回去吗?” 安念念一沾车后座就困了,嚷嚷着要去刷牙洗脸,阙濯把外套脱了把人裹住就不再理会她的絮絮叨叨嘟嘟囔囔。 “不用,” 他沉吟片刻。 “直接回我那。” 夜深人静的城市主干道上只剩寥寥无几的车辆穿行而过,安念念真的在后座上小睡了一会儿,直到阙濯想把她抱出去的时候才再一次悠悠转醒。 “爸,我饿了……” “……”这人喝醉了酒也这么气人,好歹上次还问是不是散会了,这次直接认他作父,“谁是你爸?” 安念念瘪着嘴:“爸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好饿……我没吃饭,我只喝了一肚子酒……呜呜呜我要回家……” “…………” 小杨都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然后又在阙濯的注视下迅速收住了笑容。 “阙总,要不然我去附近的便利店给安秘书买点东西过来吧?” “不用,让她饿着。” 女朋友还没追上就当了爹的阙濯心情很不好,再想想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自己一晚上送出去了十万块钱,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更不爽了。 他把人抱进电梯之后就直接把她往地上一放,又赶在她腿软坐地上之前把人扛在肩上,抬手在她屁股上狠拍了两下。 “喝醉了也不老实。” 安念念不知道是不是真听见了,吸了吸鼻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阙濯就又听她呜呜嗯嗯地哭开了。 “阙总我其实真的……我感觉你最近对我特别好……” “……”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就因为你是个好人吗?” “…………” “你怎么这么好啊,你对你每一任秘书都这么好吗?就因为我天天和你朝夕相处吗,你能不能说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啊,我想不通啊阙总——” 这一句一个好人卡让阙濯真的郁闷到了,可酒精让安念念本就不够敏锐的大脑再一次变得迟钝,根本感受不到阙濯的情绪。 阙濯气得不行,又别无他法,只能她说一句他就在她身上拍一下,等到出电梯的时候安念念已经安静如鸡了。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安念念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屁股疼。” 能把可爱和可恶这两种气质完全融合并永远都能做到无缝切换的,只安念念一家。 阙濯的气被她可爱掉了一半,单手把她托着往上掂了掂,就听安念念无比痛苦:“阙总,我的胃好难受……呕……” “…………………………”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见过你喝醉酒的样子还能爱你的人,那是真爱。 阙濯对安念念也真的是真爱了,高级定制西装外套直接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除此之外这个生活中到处被别人无微不至地伺候的男人现在反过头来还要伺候这个吐完就睡得如同昏迷的醉鬼。 还好安念念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只吐出来点酒,但阙濯实在是忍不了她身上那股酒臭味,把她的外套也一起送进垃圾桶之后直接把人丢浴缸里用花洒冲。 安念念过了一会儿又被冲醒了,胃里的酒吐得差不多干净让她变相地醒了一部分酒,她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就看见阙濯只穿着一件白衬衣,袖子挽到肘关节处,干净得就好像学生时代很多女孩心里都会装着的那么一号人。 ——如果脸没有板得那么死的话。 “你……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笑脸啊,跟个杀手似的……” 这被人伺候的人要求还真不少。阙濯倒是真想笑,气的。他手上拿着花洒在浴缸旁蹲下身面无表情地故意刁难,“安秘书,我的笑是很贵的。” 听听这铜臭味十足的话,真不愧是个奸商头目。 安念念瘪瘪嘴:“那我拿东西跟你换。” 阙濯目光些微下移,看她衬衣泡在水中,里面枚红色的内衣颜色完全遮掩不住,深一块儿浅一块儿地洇出来。 “拿什么东西?” 他喉咙有点发痒,声线也略微浑浊起来,正想清清嗓子,安念念的脑袋已经主动地凑了上来,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这个东西,可以吗?”
第六章 木头开窍 她应该还是处于一个醉的状态,眼神有点散,好似聚不起焦来,说话口齿也不太清楚,含含糊糊的,却好像不好意思撒娇的别扭小女孩。 阙濯有一瞬间的呆愣,下一秒就被已经等不及的安念念伸出手捧住了脸,左右两个大拇指同时开弓拉着他的嘴角往上扬。 暴力催笑,不愧是你。 他把花洒往浴缸里一丢就去抓安念念的手,安念念却手脚并用地抓起花洒把出水的方向对准了他。 阙濯没想到安念念喝醉了之后胆子这么肥还这么皮,顿了一下的功夫衬衣就已经完全被热水湿透,他伸手想去抢花洒,安念念却又趁机用另一只手把浴缸里的水往他身上泼,逼得阙濯只能一只手把她一双手腕都给限制住,然后把淋浴头从她手里抢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都很迅速,充其量不过十秒,但阙濯的衣服已经在这十秒钟里完全湿透不说,就连头发也没能幸免于难。 只能说喝醉酒的安念念破坏力是真的强。 他站起身把花洒关了送回原位,就站在一边垂眸睨着她。这眼神安念念熟,阙濯每回心情不好就是这个眼神。 要放平时安念念估计连和他对视都不敢,但现在的安念念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胆儿肥着呢。 她不光敢直勾勾地和阙濯对视,还敢大喇喇地看阙濯湿透的上半身,看他白衬衣湿了个彻底紧巴巴地贴着精壮的上肢,将肌肉的线条轮廓勾勒得无比清晰。 一般哪怕是那种干瘦的人这么玩儿也是养眼的,更何况阙濯的身材相当好,线条起伏紧致,腹肌块垒分明,隐隐的蜜色透出来,看得安念念直咽口水。 “好看吗?”阙濯好气又好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安念念其实还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她举起花洒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就只是想让阙濯小小地难堪一下而已。 她振振有词:“那你收了我的好处也不笑,是你违约在先。” 阙濯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浴缸壁上,头发上的水珠垂落下去直直地砸在平静的水面上:“我似乎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达成那样的协议。” 危险逼近,安念念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又眨巴眨巴眼:“那没有达成协议你为什么允许我亲你?” 喝醉时的安念念,逻辑分外清晰。 “你收了我的好处,又不想履行义务,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她越说越来劲,到最后直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我要去法院告你!” 阙濯把人抱住按回浴缸里:“就算是我违约了,那你想怎么样?” “你得补偿我!” “什么补偿,你说。” 这一个问题给安念念问着了,憋了两分钟没说出一句话来,阙濯只得继续循循善诱: “你有什么备选?” “上次的麻辣烫。” “除了这个。” “那便宜的麻辣烫。” “不要麻辣烫。” “黄焖鸡。” 怎么全都是吃的。 阙濯两道眉拧紧:“除了吃的呢?” “想休息……休息一个月!” 阙濯忍不了了:“有没有关于我的?” 安念念又想了一会儿:“没有。” 阙濯咬牙切齿:“你再想想。” 安念念被逼着又想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那、那就……希望阙总在新的一年里脾气好一点。” “……” 在安念念美好的希冀中,阙濯差点没有了新的一年。 阙濯简直气得没话了,反正身上也湿了个一塌糊涂,索性直接站起身开始解扣子。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安念念睁眼的瞬间便是头疼欲裂。 是久违的宿醉。安念念捂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线条极尽简约的书桌,书桌旁静静伫立的书柜,整个空间简单到了极点,比起卧室更像是办公室内嵌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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