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冲她们点点头,“谢谢。” 她以前坐过国际航班,倒是第一次被这么细致对待,也许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 梁音慢吞吞想着,步伐很慢却很坚定的往机场通道出口走去。 二月初的伦敦同样寒意森森,空气里还浸染着浅薄湿气。 希罗斯机场作为全世界最繁忙的机场之一,来往的人很多,她小小的身影被淹没在人潮中,很难辨认。 梁音往前走着,纤细的手腕却忽然被人拽住了。
第38章 她略微惊愕一秒,扭过小脸看过去,是一个标准英国人长相的男人,很高,语气听着很热心:“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帮你。” 梁音试图将自己的手腕抽出去,语气冷淡的用英语回道:“不用了,有人接我。” 其实没有人,谢如洲不知道她来了。 男人笑了起来,盯着她的孕肚看了好几眼,“别装了,有人接的话你一个孕妇,早在下飞机的时候就赶来了。” 说完,拽着梁音的手往灯光暗淡的地方走,机场的行人忙忙碌碌,任谁都不会注意到角落这点儿动静。 梁音立刻放声大喊:“Help me!” 听到她突然喊话,男人抬手去捂她的嘴巴,机场的工作人员听见动静,没有过多的迟疑,拔腿往这边赶了过来。 男人却是大声道:“She is my……” wife那个单词还未从语腔里发出来,他的左边脸颊堂而皇之的被狠揍了一拳,紧握住梁音手腕的那只手同样被狠狠一折,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男人当即疼的弓下了背脊。 梁音错愕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腰被人轻轻搂住,她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那股熟悉的雪松淡香。 谢如洲。 意识到这一点,梁音从下飞机那一刻开始就紧绷的情绪,忽的一点一滴的溃散,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全身开始发抖,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泛酸。 静默片刻。 她终于忍不住,似珠玉般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颊边滚落,委屈又可怜的哽咽出声:“为什么要把我送的礼物给别人。” 说的是手表。 可只有梁音明白,她是在问,为什么不告诉她就去英国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傻傻地在家等了他一晚上。 又在翌日清晨,看到别的女人手腕上,戴着她送的手表。 梁音呜咽的声音小小的,像小猫儿似的控诉,一声声的,哭的谢如洲肝肠寸断。 搂住她腰的手在发抖,他手足无措的先去替她擦眼泪,而后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腕骨处触过去,黑色钢表牢牢套在上方。 他声线暗哑带颤的解释:“音音,手表没有给别人,在这里。我清洗干净了,只有你的痕迹,没有旁人的。” 手表的确是被偷走了,而后又以低价卖给了赵温姝。 赵温姝交代的清清楚楚,那名打扫卫生的阿姨说是客人丢下不要的,她看出手表价格不菲,想着买来正好可以在某些场合装一下,这才买了下来,没想到会是偷的。 而打扫卫生的阿姨只是临时工,卖了手表拿着钱立刻去赌博了。 梁音垂下细密的长睫,那上面还沾染着浅浅水色,她安安静静听着,却是推开他的怀抱,站定的距离离他远远的。 谢如洲深邃的眸色忽然黯淡下去,他伸过手,想去抱她,却又担心惹她厌烦。 薄薄眼皮往下敛去,拢住铺在眼尾的慌乱,他几近乞求的卑微开口:“音音,你……不要我了吗。” 从来运筹帷幄的磁沉声线,却在这一瞬,挟裹着淡淡哽咽。 他甚至卑劣的想,即便真的生气不想靠近他了,能不能看在小谢崽的份上,不要那么快放弃他。 他是那样渴望得到她的爱,即便只是爱屋及乌,也足够圆满了。 梁音抬头望向他,那一刻,她只看到男人泛红的眼眶,那里面是她从未见过的晦暗无光。 她的心莫名跟着抽痛起来。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却为她红眼。 梁音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很闷,他明明不该这样的,沉默半晌,她终于朝他伸出手:“谢如洲。” 她喊他,连名带姓。 谢如洲看着她伸在眼前的乖软小手,没有她的允许,他不敢去握,只是等待着,等待着她最后的审判。 梁音却是笑了起来,主动抓过了他的掌心。 声音温温软软的,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没有不要你,我来找你,是因为……” 她缓了缓,似乎在想要怎么说,歪了歪脑袋,她抓着他的掌心,放在脸颊旁,很轻的蹭了下。 终于再次出声:“因为,我很在意你啊。” 甚至是,那样的喜欢你。 话音落下那刻,梁音又亲眼看着,刚才那双还漆黑没有一丝亮光的眼眸,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受宠若惊。 似乎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下一秒,方才还不敢碰她的男人,用力反握住了她的小手,还得寸进尺的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深深的吻压了过来。 他舔着她软软的唇,带着讨好的意味。 有很淡的咸意滚进两人的唇齿间,梁音听见他含糊的声音在说:“音音,我很爱你啊……” 有一个字被刻意模糊掉。 那是他压抑十二年,暗无天日的藏匿爱意。 …… 机场故意闹事的英国男人被送去了警局,走之前还不甘心的在辩解。 谢如洲却是拿出他和梁音的结婚证,名正言顺的说:“她是我的妻子。” 梁音讶异于他竟将结婚证随身携带,但幸好他带着,也就完全揭穿了那名英国男人拙劣的谎言。 回酒店的路上。 梁音坐了很久的飞机,且一路上都惴惴不安,这会儿和谢如洲说开了,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一上车,困意便侵袭而来。 她靠着谢如洲,睡的很沉。 李也在前面开车,见状,忍不住感叹了句:“谢总,没想到太太竟然会不远千里的来找你。” 他以为,只会有谢如洲冒雪步行去见梁音这样的事。 可原来,她也会主动来找他。 谢如洲眼脸低垂,瞧了眼梁音睡的香软的模样,他喉结难耐的滚动了一下,淡声说:“是我的荣幸。” 只是辛苦了她,怀着小谢崽还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腰肯定是酸的。 谢如洲淡淡的想,右手放在梁音的后腰处,不动声色的替她揉了一路。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酒店的地下车库。 谢如洲先下了车,而后小心翼翼的将梁音抱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长腿往电梯方向迈入。 即将进入电梯时,清晰的快门声响起,一抹亮光闪过。 “抱……抱歉……” 一名年轻女记者抱着相机,脸色涨的通红,脚步局促的往后退着,都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情况。 想着酒店前门蹲了很多记者,她就想来地下车库碰下运气,好不容易混进来没被保安发现,脚都蹲麻了也没看见一个她想拍的人。 本来都已经打算放弃了,却没想到会碰到谢如洲抱着梁音回来。 当即激动的说不出话,手比脑子更快的拿起相机,毫不犹豫对着男人拍了起来,结果忘了关快门声…… 女记者快吓哭了,她前不久还听到消息,谢总将之前乱传赵温姝是谢太太消息的媒体全都敲打了一遍,所有相关报道都被下架。 她这会儿的处境估计会更惨…… 女记者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抱歉谢总,我……我会把照片删掉的,也不会存有备份,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泄露出去。” 她只是一个实习生,还没毕业,不想得罪谢氏啊。 却不料,谢如洲只是淡淡看了眼她以及手里的相机,若有所思的开口:“你可以发。” “对不起,我一定……” 啊? 女记者到嘴边认错的话,倏尔咽了下去。 她没听错吧? 居然让她把照片发出去。 女记者呆呆盯着手里的相机,不敢动了,生怕是自己耳背听串了。 谢如洲抱着梁音,许是被这么抱久了不舒服,又被厚重的外套罩着,梁音哼了两声,像是要控诉的样子。 他安抚的低哄一句:“乖,马上到酒店了。” “嗯。”梁音闷闷的回。 女记者已然被眼前这一幕看待了,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被谢总抱在怀里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谢太太。 一瞬间,福至心灵,她悟了。 谢总之所以让她发照片,是要替自己的妻子正名。 谢太太仅此一位,旁人少来沾边。 女记者赶紧点头道:“好的谢总,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祝您和谢太太幸福美满!还有,您和谢太太真般配。” 谢如洲淡色的唇轻扬了下,不为别的,只为般配这两个字。 抱着人回了房间。 也许是身处国外,又也许是两人刚说开了那点儿小误会,梁音格外黏谢如洲,不肯让他松开自己。 谢如洲用指腹轻蹭了一下她干净的小脸,低声说:“我没走,去给你弄点吃的。” 虽说飞机上有餐饮,但谢如洲知道梁音定然是不喜欢吃的。 过往两人工作出差时,飞机上的餐饮她都只是小小的吃一两口,便不动了。 后来每次坐飞机,他都是提前安排好厨房备好她喜欢吃的,再以飞机餐的名义送到她手中。 这次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现在肯定是饿的。 果不其然,梁音听到有吃的,才勉强松开了他,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将自己的脸埋在被窝里,没看他。 谢如洲淡笑一声,只觉得她可爱且招人心疼。 英国餐也不会是梁音喜欢吃的类型,谢如洲干脆自己下厨,熬了一份虾仁粥,然后又做了一份滑蛋牛肉和胡萝片炒片。 有好吃的,梁音从来不用人喊,自己闻着味儿就寻过来了。 她早就饿了,刚才又没形象的哭了一顿,更是累的不行,就连肚子里的小谢崽也都有气无力的踹了好几脚以表抗议。 谢如洲不慌不忙的用热水浸湿毛巾,而后平铺开,替梁音擦干净哭花的脸和小手,这才慢悠悠的坐在了她对面。 梁音在孕期没少吃谢如洲做的饭菜,且都一向很合她的口味。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乱想,谢总学的菜谱是不是按照她的胃学的,不然怎么能这么准确的做出的每一道菜,都让她那么喜欢。 吃饱后,她拿着碗筷准备去洗,谢如洲眉梢轻挑,拦下了她。 “坐着。” 饭后洗碗这种小事情,即便梁音没有怀孕,也轮不到她来做。 行吧。 梁音悄悄瞥了眼谢如洲拿着她吃完的碗往厨房走的背影,忍不住轻弯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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