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一会问老戴给钱。” 梁曼秋睁大双眼,“哥哥,你同意跟我一起去?” 戴柯:“我不去你不怕被卖去山里当光棍的老婆?” 梁曼秋低声辩解:“哪有那么夸张。” 顶多路上打起精神,多留几个心眼,一个人出门累一点。 戴柯自忖不算流氓也不算君子,看到梁曼秋都想犯罪,更别提外面不安好心的男人。 “大理能玩几天,附近还有其他旅游景点或城市么,顺便多玩几个。” 戴柯关了游戏,打开网页搜索,看了半天想起有一个同学老家云南,打开Q找人。 梁曼秋在手机上看驴友论坛。 小半天过去,梁曼秋和戴柯确定了路线,大理和丽江一块去,可以玩一周,攻略整理了七页文档——主要是梁曼秋动手,戴柯只负责塞信息。 生意人喜欢吃饭谈事,晚饭前,戴柯拿着打印出来的文档找戴四海申请旅游经费。 “还有行程单啊,”戴四海搁下筷子,举着文件粗略翻看,“网上下的还是自己写的?” 梁曼秋说:“哥哥和我一起参考网上整理的。” 戴四海:“厉害啊,现在的年轻人,还知道先准备方案书。” 戴柯:“老爸,批不批?” 戴四海点头,“这么多年,小秋也该见见她妈妈,你们正好借这个机会出门锻炼一下。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 戴柯松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夹菜吃饭,不甘心再补一句:“怎么不是大人来看小孩?” 戴四海:“大人有很多身不由己,等你有了小孩就懂了。” 戴柯下意识看了一眼梁曼秋,不意撞上她的眼神,彼此一愣,同时错开,埋头吃饭。 梁曼秋和戴柯花了几天订票和准备行李,戴四海批了一笔比预算几乎多出一倍的费用。 叮嘱道:“俗话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花费肯定比家里多,不要特意省钱,不要贪小便宜。吃小亏没关系,花钱买教训,就当交学费。” “知道了。”戴柯点着戴四海给的现金部分,隐隐泛着戴家独有的烧鹅香。 戴四海看了一眼梁曼秋,若有所思:“妹妹是女孩子,出门在外容易被不安好心的人盯上,你当哥哥的,要照顾好她。” “这还用说。”戴柯语气跟刚才一样不耐烦,往钱夹塞了厚厚一沓百元现钞,收进牛仔裤裤兜。 戴四海不满:“认真一点。” 戴柯蹙眉,倔牛脾气上来,“我都快二十了,要不要给你行礼保证?” 知子莫若父,戴四海做了个请的手势,“行一个给我看看。” 戴柯扯扯嘴角。 戴四海吩咐:“现金给妹妹拿着一些,以防急用。两个人不要走散,特别晚上不要单独行动。” 送去机场的路上,戴四海一路唠叨各种注意事项。 戴柯直接打气哈欠。 过安检前,戴四海最后说:“大D,你虽然是哥哥,有时候也要听听妹妹的话。” 戴柯不答,梁曼秋帮忙保证,“阿伯,你放心,哥哥还是挺靠谱的。” 戴四海像听到天方夜谭。 夏季衣物轻薄,梁曼秋和戴柯只推了一个行李箱,各背一只双肩包,跟不少出行的年轻情侣一样。 戴柯头也不回。 梁曼秋冲戴四海挥挥手,习惯性扯了下戴柯臂弯,让他也拜拜。 戴柯敷衍抬了下胳膊,过了安检,屏障阻断戴四海视线。 梁曼秋刚走近,右手落进戴柯大手里,十指相扣。戴柯另一手轻松推着行李箱。 梁曼秋莞尔,情不自禁靠近,双手揽着他的胳膊,臂弯刚好窝在她的胸前。 “哥哥,我们好像私奔。” “私个屁奔,光明正大——” 梁曼秋以为他放了句号,只顾笑。 戴柯咽下下文:度蜜月。
第86章 想跟哥哥住同一间。 海城航班直飞大理。 梁曼秋问:“哥哥,你以前打过飞机么?” 她惯常的低声,机舱嘈杂,戴柯怀疑自己的耳朵,面部肌肉抖了抖,嘴巴比脑子先行,“梁曼秋,你再说一遍?!” 梁曼秋:“我问你以前搭过飞机么?” 戴柯该怀疑的是他的脑子。 “小学二年级去过一次北京。”后来戴四海一个人忙档口,几乎抽不出时间带他出去旅游。 “这是我第一次搭飞机。”梁曼秋习惯性抱紧书包,像以前搭汽车一样,凑近舷窗打量外头。 不一会空姐提醒小包放前排椅子下,梁曼秋紧张一瞬,才照做。 模样小心翼翼,像她初次到戴家档口。 戴柯也是经提醒才放下包,比梁曼秋从容。 等空姐走远,梁曼秋悄悄问:“哥哥,我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出门不紧张?” 戴柯扣住梁曼秋的手,搭大腿上:“花钱就是上帝,上帝紧张个屁。” 话糙理不糙,梁曼秋思想拐了个弯,淡定几分。 戴柯学习不在行,混社会有一套自己的偏门心得。 戴柯:“多跟我出门。” 梁曼秋:“以后每周周末肯定出门找你。” 省警院和Y大隔了两小时路程,当天往返辛苦,以后周末见面,免不了在外过夜。 戴柯单是想象住宿方案,紧张的成了他。 “我得跟老戴多要点经费。” 旅游有旅游的经费,恋爱自然应该有专项资金。 梁曼秋木愣一瞬,低声说:“哥,你要告诉阿伯了么?” 高考是普通小孩的人生分水岭,也是一道禁忌的枷锁,严禁恋爱、喝酒、开车、远行等等。高考结束,枷锁脱落,禁忌自然消失。 戴柯:“没打算告诉他。” 梁曼秋松了一口气,忽略心底一点小失落。恋爱不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她当然希望能光明正大跟戴柯手牵手出入,又怕无法面对一些质疑的目光。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 戴柯补充:“要是老戴自己发现,我不打算否认。” “哥哥,不要……”梁曼秋急忙道,怀疑戴柯会故意让戴四海知道。 戴柯:“你怕什么,老戴最多打我一顿。” 梁曼秋:“你第一反应也觉得阿伯会不同意?” 戴柯:“鬼知道他怎么想,最多瞒到毕业。” 戴四海对他唯一的束缚仅剩下生活费,等他工作,经济独立,就可以跟一切反对声音斗争。 戴四海忙于生计,很少费心竭力支持戴柯做喜欢的事情,碰到大决定,他下意识假想家长会反对,PSP和机车都偷着买。 戴柯又说:“出门好好玩,别老想这种鬼东西。” 他扣紧梁曼秋的手,飞机开始滑行、加速、起飞升空。 舷窗外,地平线开始倾斜,气压变化,耳朵堵住似的,梁曼秋和戴柯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戴柯喉结滚了滚,提醒她咽口水,梁曼秋照做,听觉恢复正常。 各种体验新鲜又神奇,梁曼秋第一次体会到旅游的快乐,是跟戴柯在一起。 早上十点,飞机落地滑行。 航班开始播放通知:“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经抵达大理机场,欢迎您来到大理。下关风吹上关花,洱海月照苍山雪。大理,一个集‘风花雪月’于一体的世外桃源……” 空姐声线柔美,给大理的浪漫更添一份甜蜜。 大理不仅是和戴柯旅游的第一站,因为妈妈,这里成了梁曼秋素未谋面的故乡,莫名近乡情怯。 大理的七月泡在雨水里,小雨初歇,高原凉意袭人,刚下飞机,梁曼秋穿上薄外套,戴柯全靠一身结实的肌肉御寒。 戴柯推行李箱,梁曼秋自然搂住他另一边胳膊,脸颊贴贴他硬梆梆的肱二头肌。 戴柯:“怕老戴知道,不怕你妈知道?” 梁曼秋又蹭了蹭,像小猫撒娇,高度差刚好合适,不必踮脚或弯腰。 “有点冷,就搂一会,到出口前面。” 戴柯:“现在告诉他们,随便哪里都可以搂。” 梁曼秋连连摇头。 戴柯抽回胳膊,揽她进怀,腋窝卡住她肩头。梁曼秋从背后搂着他的腰,像蕨类植物附着在他身上,汲取他的体温。 她笑眯眯,“哥哥,这样更暖了。” 暑假游客多,雨季也不影响出行热情,年轻面孔居多,独行侠,小团体,还有像他们一样的小情侣,都来体验大理的风花雪月。 游客不断从旁路过,多看他们几眼,男俊女靓,想不惹眼都难。 他们旁若无人地亲昵,终于有了恋爱的外在形式。 机场出口近在眼前,梁曼秋和戴柯又默契松开,并肩而行,胳膊不时有意无意碰上。 梁曼秋拨出卢玉芬的电话。 出口门边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接起电话,面目模糊,声音清晰,分不清电话里外,近得甚至让人怀疑,她刚才目睹了小情侣的亲密。 “小秋是么,我就在这个出口处,看到了么?”红裙子女人随之招手。 “我看到了。”梁曼秋跟着招手回应,挂断电话。 卢玉芬一身红裙在接机人群里分外醒目,面容和身材和梁曼秋极为相似,一看就像她的中年版。 梁曼秋心头咯噔一下,不由扣住戴柯的手肘。 戴柯没挣开,“淡定,她是你妈。” 梁曼秋自动松开,莫名想到他的“上帝不紧张”,在道德范畴,被抛弃的女儿的确是父母的上帝。 面对这样的父母,梁曼秋的紧张有着不同成分。 一个是恐惧,一个是情怯。 “小秋。”卢玉芬亲切呼唤,身边还伴着一个中年男人,跟戴四海差不多年龄,个头稍矮,高原紫外线强烈,肌肤比戴柯黝黑。 面相介乎平易近人和严酷之间,相当于戴四海和戴柯的中间档。 “妈……叔叔……”梁曼秋喉头发涩问了好,礼貌中带着拘谨。 卢玉芬眼角皱纹比手机照片里更为清晰,一丛一丛,记载着母女分开的年年岁岁。 天色暗沉,卢玉芬双眼不知道从哪里反了光,泪莹莹的。 梁曼秋悄悄撇开眼。 女儿不经意的防备,刺了卢玉芬一下,她一愣,回过神。 “这就是海城戴家的哥哥吧,”卢玉芬只是简单拍拍梁曼秋后背,望着戴柯说,“你们两个都长这么高了。” 戴柯也跟着叫了人,罕见的耐心和礼貌。 “车停那边,行李箱给我吧。”叔叔接惯了客人,就要接过戴柯手中的拉杆。 戴柯高个头的阴影盖到他脸上,中年人抬头打量,出现长辈式欣慰笑容,“大帅哥长得真高。” “我自己拿就行。”戴柯体格令人放心,叔叔没再坚持。 叔叔开的民宿倾云居在大理古城去喜洲方向的村里,就在洱海边,车程大概一小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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