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屿笑道:“我怎么像园子了?” “就是得一直往里走,哪儿都不一样,走几步变个样儿。” “这叫移步换景,亭台楼阁要怎么呈现,都是精心设计的。等去了北京咱们到颐和园,你会发现,颐和园有的地方模仿了江南的园林,你好好感觉一下,到时看我说的对不对,”李秋屿又笑问一遍,“我移步换景了吗?” 明月笑着点头:“是的呀,你跟园子一样,不像平原,能一下看很远看光了。” 李秋屿笑道:“看你说的,好像平原没穿衣服似的。” “你穿太多衣裳了,”明月狡黠地捉弄他一下,“早晚我也把你扒光!” 可能是环境使然,没什么人,雨淅沥下着,空气清新,园子设计得太精巧,空间没那么开阔,人的情绪心情也跟着幽幽的,冒出些奇怪想法。 她对他身体没什么想法的,见过一次,他游泳跟条人鱼似的跃动,男性的身体有种流畅的美感。她都快给忘了,这话一说,又想起来了,明月觉得说了不该说的,有点害臊,往前急着走,摔倒了。 李秋屿把她扶起来,到亭子坐着,膝盖破了点皮,他蹲下来看看,笑道:“这不是大马路,容易滑倒。” 明月抿抿嘴:“我没要脱你衣裳的意思,刚说错话了,其实是另个意思。” 李秋屿笑着点头:“我知道,不用解释的。”他脑子里闪过去个念头,没法说,说出来显得狎弄,园子是有些潮湿,发热发黏,他问她疼不疼,还是带着她走回车里,车里备了些常用药品,李秋屿给她涂上碘伏。 车里已经昏暗了,碘伏爬上膝盖,凉凉的,一点不疼,棉签在上头轻轻滚着,李秋屿的手指擦过膝盖边薄的皮肤,很轻微的,但这带来的感觉有点异样,这异样来得突然,弄得她心跳有点隆隆的,明月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李秋屿停下动作:“好了,问题不大。”他笑笑,像是安抚她。 明月却看着他:“你再给我涂会儿行吗?” 这要求也很莫名的,谁听了都会怔一下,李秋屿捏了捏棉签,什么也没问,又蘸了碘伏。
第80章 碘伏不像酒精,味道…… 碘伏不像酒精,味道浓郁,碘伏既能消毒涂上也没那么大刺激性,是个温柔的好东西。李秋屿的手也是温柔的,他的手很漂亮,很有力量感,血管贲起,一看就是健康的充满生命力的。 膝盖的皮肤一定是太薄了,磕着碰着,疼得人呲牙咧嘴。膝盖又凸起点骨头,是山上裸露的青白石,手指的皮肤过去,像叫猫须子挠着拂着,真舒服,恰到好处的那么点力度。 明月微微颤抖起来,车里寂静,外头雨声沙沙的,滋养着园子的绿更要绿,遍地丛生,往墙上往窗户上爬去,呼呼地长,不停地长,可园子看着却是一片黑郁郁的,黄昏时分了。 碘伏涂很久,李秋屿有许多的耐心,两人是不用说话的,有雨声。猫须子挪开,皮肤那只剩点凉意等着风干一样,明月把他的手按到膝盖上,不准手走。 车里太暗,李秋屿的眼睛成了清水底下的黑石子,愈发的黑,他手指动了几动,掌心很热,把膝盖的皮肤沾染的热了。明月不说话,也不看他,盯着雨刮器左左右右动着,她觉得骨头酥软下来,要塌要倒,手便紧紧攥在李秋屿的腕上。 她攥太紧了,幻觉中那只热的手缓缓顺着膝盖往上走,腿内侧的肉敏感,战栗等着什么。可她又害怕,她在这害怕里指甲把李秋屿的皮肤上刺出了深痕。 李秋屿察觉出她的恐惧,手要抽离,明月却攥得铁紧,脸上变作绯红。 他让她攥了一会儿,再也没有动作。 明月不晓得自己期盼什么,她躁动,雨没法打湿,她的期盼在李秋屿这里点到为止,他没回应更多,她就有点生他气了。 “你怎么不给我擦碘伏了?” 李秋屿笑了笑:“你这么攥着我,我没法动。” 明月讪讪松开他,手腕上是大白印子,她赌气说:“不用啦,我都要被碘伏腌了。” 赌气只是霎时间的事,很快的,她又跟李秋屿亲亲热热说个不停,回城区住宿。 明月觉得这个酒店跟李秋屿工作的那个差不多,都很好,她住他隔壁,分开住让明月不大高兴,她还想跟李秋屿说话,她得找点事去麻烦他,不麻烦不行,心里难受。 她洗了澡,浑身香喷喷的,她穿了件紫色碎花裙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敲李秋屿的房门,大约等了片刻,他才把门打开。 李秋屿脸是红着的,脖子,耳朵,全是红的,人显得有些迷离,跟平常不大一样。他似乎也没打算让她进,半个身子挡在门口: “怎么还没睡?” 明月说:“睡不着,你帮我吹头发吧,我把头发洗了,今天淋雨黏糊糊的。” 李秋屿道:“我有点累了,自己吹行吗?吹干再睡,小心头疼。” 明月伸手摸他额头,李秋屿笑着轻轻打掉了:“我没病,睡一觉好了。” 李秋屿奇奇怪怪的,明月一个猫腰,钻进了他住房,她要看看李秋屿搞什么名堂,床上被褥凌乱,散落着纸团,屋里有股从没闻过的味道,混着洗发水之类的香气,真是没法形容。 “明月!”李秋屿在她身后拽了一把,“不能这么没礼貌,随便进人房间。”明月却一骨碌爬上他床,抓起卫生纸,“你是不是感冒淌鼻涕了?” 还真是,黏黏的沾到她手上,她狐疑地看看李秋屿给丢旁边垃圾桶了。他这么爱干净,擤鼻涕的纸扔床上算什么啊。 李秋屿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推到卫生间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两人在镜子里目光交汇,明月笑道:“好了,洗干净了。” 李秋屿不说话,反复搓她的手。 她头发湿着,垂在前胸,紫色裙子本来不显,这会能清楚地看到凸起的两点,胸脯饱满**,李秋屿意识到她没穿内衣,立刻闪开视线。他走出卫生间,往床上躺去,两条长腿撑在地上,捏起眉心: “我是不太舒服,回去吧,自己也能吹头发。” 李秋屿嗅到靠近的香气,睁开眼睛,明月已经凑到跟前观察他了,他脸上脖子上的红慢慢淡去,变作偏粉,粉中透白的一种颜色,脸上的五官线条非常流畅,每一处衔接,都十分自然,像是一个 手艺精湛的老裁缝给剪裁出来的。眼睛总被眉毛深深压着,一会儿叫人觉得深邃难测,一会儿又含水般温柔,明月晓得白天躁什么了,她想亲他脸,哪儿都亲,也不晓得他嘴巴什么感觉。 但他生病了,她怀疑是那次自杀的事弄得他伤了元气,留了什么根,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彻底养好。她没法亲他,只能摸摸他了: “明天你在酒店睡觉吧,我去给你买药。” 她呼呼的吐息,搞得他满脸都是,李秋屿血气上涌着,她怎么还不走呢?明月起开了,走到桌子前给他倒水,李秋屿看着她身影,修长,圆润,婀娜窈窕,他一直似有若无地回避这些,但青春太美好了,回避不得,几乎要时时刻刻跃动在眼前了。 李秋屿真的开始头疼,生理性的,他坐起来接过水:“先回去吧,我休息一夜就好了,不用担心。” “我打地铺睡地上,守着你。”明月不愿意走,唉,她今天老兴奋,高兴得没法睡,无时无刻不想跟他待一块儿。 李秋屿无奈笑道:“我哪就那么脆弱了?回去吧,听话。” 明月说:“你夜里发烧怎么办?我现在就去买药,以防万一。” 李秋屿拉住了她:“不用,有需要的前台也能帮忙。” 明月坐他一旁:“那我看你一会儿再走。” 李秋屿反复捏着杯子:“再不走我会打人的。” 明月疑惑:“啊?”她嘴巴微张,红润润的,李秋屿盯着她的嘴,突然放下杯子,把她摁在腿上,朝屁股拍了两下,“走不走?” 这跟打小孩子似的,猝不及防,明月觉得有点羞耻,血直往脸上乱窜,李秋屿大腿硬硬的,硌到她了,她挣扎着想起来,觉得屁股一颤一颤很像果冻。 李秋屿的力道非常轻,吓唬她一样,他脸又迅速红起来,连带着脖子耳朵。明月从他腿上起来,也气喘呼呼的,心跳特别快。 “我看你根本没生病,还有劲打我。”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打了,可能会吃了你。”李秋屿作势吓吓她。 她看他那个样子,觉得一切都很怪异,说不上来,这也不像生病。明月心里没法平静,她想闹他,不闹也行,两人说说话嘛,为什么非得让她走呢,出来玩儿又不是睡觉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人?” 李秋屿有种无可奈何,摆摆手,示意她坐过来,帮她把头发吹好,明月翘起脚,拖鞋啪啦一声掉了,再勾起来,翘那么几下,又啪啦掉了。 她在他这儿赖很久,累了两只手臂撑在床上,趴着跟他说话,李秋屿靠在床头,双腿交叠,目光只停她脸上,没法再往其他地方看。她的身体非常美好,曲线玲珑,她自己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李秋屿都没法判断了,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纯洁,但又像是少女无意的诱引。 “明月,不困吗?” “不困,我心里热乎乎的,一点儿都不想睡,我现在都想出去淋雨,在雨里乱跑。” 李秋屿揉了揉头发,人看着有点凌乱,明月噗嗤噗嗤笑,爬过去,把他头发搓得更乱,她身上的香气一荡一荡的,扑向他口鼻。 她发现总想碰碰他,光说话都显得不够了,她想起乡下的小猫,几个老太太坐在那说闲话,小猫亲人,会跳人家怀里蹲着,没人赶它。 她现在就想滚到李秋屿怀里,让他抱住自己,她从初中开始就幻想一种亲密的接触,一种细致的爱护,李秋屿现在完全满足了她,他温文尔雅,干净聪明,平等地跟她交流。她不渴求父爱,也从未在李秋屿身上寻找过父亲的影子,她觉得她不需要那东西。李秋屿从一开始,就是她的朋友,知心人,他应该再多承担些角色,因为她长大了,想要的更多。 李秋屿笑着制止她:“还想我打你屁股是不是?” 这话有点暧昧,听着叫人心动,明月挨他太近了,哼哼地笑:“你不是要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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