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温循着声源望过去,看见的是个穿着唐装,还拄拐杖的老人,他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夏时温下意识攥紧陆知珩的西装衣角,就见他拎着她。 准确地说是像拎小狗那样,不动声色就带她走到老人面前。 陆知珩和老人说话,“爷爷,您怎么出来了。” “老爷说这么久没见人,得出来看看是不是迷路。” 老人倒是没理会身后人打趣,一心只想着孙媳妇,上下打量了他们俩半晌,然后转头问陆知珩,“这就是我孙媳妇?” 陆知珩微颔首,寡声介绍,“嗯,是她,她叫夏时温。” 夏时温顺着他开口,“爷爷您好。” “好好好,你好你好。”老人听到这称呼,眼睛一亮,然后伸手拉着夏时温的手,一脸慈祥,“外面冷,快进屋。” 陆宅是在津海郊区,房子是复式结构,旁边还有个小洋楼,好在是山间环境安静幽雅。 老人带着他们进了屋子,陆博昌把她拉到一旁坐下,“来,喝杯热茶暖暖,冷坏了吧?” 随后他又吩咐厨房可以准备上菜。 “谢谢爷爷。” 陆知珩在夏时温的身边坐下,夏时温握着茶杯,抬眸偷瞄他一眼,正巧碰上他看过来的视线,立马又垂下头。 夏时温低头的瞬间,喝了一大口茶水掩饰窘迫。 陆知珩唇边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得弧度,悄悄把手伸过去把她喝完茶杯搁到桌上。 陆博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也不戳破,只是招呼他们吃饭。 一开始他以为陆知珩领结婚证只是做戏给他看,直到现在他觉得或许陆知珩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姑娘。 夏时温吃饭时有点拘谨,也不敢夹菜,她只顾着低头扒白米饭。 陆知珩帮她盛了一碗鱼汤推到她面前,声音淡淡,“就只喜欢吃白米饭?” 夏时温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他,澄澈的眼睛瞪着他仿佛在说,你故意的吗? 陆知珩笑笑,又给她碗里夹了肉放到她碗里,然后优雅地端起鱼汤喝起来,就像刚才的事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陆博昌越看越喜欢,笑着说,“既然你们都已经领证了,我得送你们一份新婚礼物。” 说完他对着身后管家使了个眼神,管家连忙上前,把钥匙放到陆博昌手里。 “这是柏景湾的一套别墅,就当作你们婚房。”陆博昌笑着,继续说,“还有这山上一到夜里就雾气重,我看今天啊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闻言夏时温立即转头看向陆知珩,陆知珩却像是没接收到她投递的信号,依旧自顾自地喝汤,像是默许这样的安排。 夏时温咬了咬牙,她不想在这里过夜,在这里多待一秒都多一分风险,就在夏时温快把他衣角拽坏的时候。 陆知珩放下汤碗,抬眸挑眉看着她,“怎么?” 夏时温紧攥着他衣角,对他使眼色。 陆知珩表情淡淡,侧目寡声和她商量,“不想留下来?” 听到这句话,夏时温攥着他衣角的手,愤愤一甩,摇头闷声,“不是。” “那就都听爷爷的安排。”陆知珩说着,又给她舀了一勺鱼汤,夏时温不甘不愿地喝起汤来。 听到小两口要留下来,陆博昌更是高兴,招呼着让人准备房间。 老人今天高兴食欲涨了不少,晚饭过后,夏时温陪着陆博昌散步消食,一边散步。 “时温,听阿珩说现在的悦兴栖你是经理?” “是的爷爷。”夏时温疑惑,爷爷怎么会知道悦兴栖? 陆博昌笑着,又说,“想当初斯威伯格扩大招商的时候,我还见过他,我还记得当时你爸爸还是栖村唯一的大学生,带着那份悦兴栖的计划书来找我。” 夏时温一愣,她从来不知道,悦兴栖和斯威伯格会是这样的渊源。 “哦对...阿珩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陆博昌陷入了一些回忆当中,他说着,眼底有些惆怅,“只是后来斯威伯格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是忘了他,却没想到就没有再见面这天...” 夏时温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浓浓的失落,她没有说话。 “哈哈,你看我说着说着,又感慨起来。”陆博昌回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不远处那栋洋楼,他说,“那里就是阿珩以前经常住的地方,现在他回国工作忙也不常回来。” 夏时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即收回视线,她说,“爷爷,其实陆...阿珩挺在意您的。” “他?”陆博昌想到了什么,旋即摇头笑着,“他啊,我还不了解他,从小就是个闷葫芦,自从他父母过世以后,更是把自己封闭成了一座冰山,谁也容不了。” 说到这里,陆博昌又忍不住叹息,“也怪我,让他这么小就出国,让他没有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哎...” 夏时温见他鬓角白丝,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爷爷您放心,以后我来照顾他。” 她的声音软糯,但她却很认真。 陆博昌闻言拍拍夏时温手背,笑容慈爱,“好孩子,爷爷知道。” 陆知珩打完电话走过来,他站到陆博昌身边,语气平淡,“爷爷,山里夜间气温低,先回吧。” 说完他侧眸看一眼夏时温,眼神清冷,正准备说话。 夏时温还在生他的气,撇过头不理他,然后微笑着对陆博昌说,“爷爷,我先扶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陆博昌摆摆手,让管家搀扶着离开。 离开的时候,又吩咐陆知珩,“阿珩带时温去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说着还把夏时温的手放到陆知珩的掌心里,语重心长,“阿珩,以后你可要对温温好一点儿。” “知道。”陆知珩淡淡回应。 可夏时温不乐意,等到陆博昌转身的时候,她就想把手抽出来,陆知珩紧了紧力道,她抽不动,用力拧了他腰间一下,他皱了皱眉,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牵着她往洋楼方向走去。 “陆知珩!”她气恼地小声喊他名字,陆知珩充耳未闻,只是挑眉看着她,俯身凑到她耳畔,“我爷爷没那么好糊弄。” 夏时温不由往后看看,就被陆知珩掰回来,他说,“别看,自然点。” 夏时温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便没再挣扎。 “可是...婉婉那边...” 她答应了思婉今天去陪她的。 “我已经让程勋过去,有事会打电话,别担心。” 夏时温抬眼看他,这一切好像他早就料到,难怪他会接受今天住在这里。 洋楼里也有佣人在,见人进来忙恭敬地问好。 陆知珩牵着夏时温进来,在客厅扫了一圈,淡淡开口,“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不用上二楼来。” “是。” 佣人们纷纷应声退下去。 陆知珩带着夏时温上二楼卧室,推开门率先走进去,然后把西装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见她站定在卧室门口,迟迟没有动作。 陆知珩蹙眉,迈开长腿走过来,伸手将她拉进来,然后关门,锁死。 “你...干嘛锁门啊?” 夏时温站在门口,仰望着他,眼神里透着几分迷茫和不确定。 陆知珩低头凝望着她,薄唇轻启,“我不喜欢给别人看我们睡觉。” 睡觉?难道今天晚上,他们真要同床共枕?!虽然...他俩是合法领证,但凡发生些什么事情,也是合情合理,可是...但她还没有准备好。 夏时温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陆知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蹙眉催促,“你先去洗澡,这是换洗的衣服。” 说着他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吹风机,原本平淡寡水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红温,旋即重重推上。 夏时温没发现陆知珩的异常,做了无数思想建设这才回神, 刚才他让她干嘛来着?
第6章 快速、缓慢、轻柔。 陆知珩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吹风机,他转身看着夏时温,见她还杵在那里,蹙眉催促她,“还不去?还是你想就这么睡?” 说着陆知珩便拿了衣服准备去浴室,夏时温来不及反应,慌乱中拿起衣服冲到浴室门前,打开门冲进去,然后关上门,反锁。 听见浴室门落锁的声音,陆知珩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如海,注视着门板半晌,随后收回视线。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阻隔了外界的视线,夏时温把衣服放在岛台上面,双手撑着瓷砖,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绯红,尤其是耳朵和脖颈根本不是一个色度。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然后把浴室推拉门推开,走进去。 不一会儿,浴室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陆知珩蹲在床边柜子前,扫视着里面的东西,他随手拿起一个类似海豚造型的东西,下面还有一些字样,写着:快速、缓慢、轻柔。 这就是...爷爷说的惊喜礼物? 陆知珩眉头微皱,盯着看了几秒钟。 卧室门外响起敲门声,他收回视线,站起身去开门。 钟叔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一碗汤药,“少爷,这是老爷吩咐要给夏小姐的补身体的。” 陆知珩看了一眼药碗,淡漠地嗯了一声,正打算接过来,钟叔又加了一句,说,“老爷说了一定要让夏小姐喝下。” 陆知珩蹙了蹙眉,有点不耐烦接过药碗,“知道了。” 没等钟叔再说什么就把门关上,他转身就看到夏时温拿着干毛巾擦头发。 而她手里正拿着刚才因为开门被他随手扔在床上的‘海豚’。 夏时温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额际滑下,滑到纤细脖颈,她皮肤雪白细腻,脸颊因热气微微泛红。 他喉结滚动,眸底掠过暗涌。 夏时温没见过这东西,她拿着手里的‘海豚’冲他晃了晃,问他,“这是什么?” 陆知珩没回答她的话,端着药走过去,淡声说:“喝药。” 夏时温低头看着他端过来黑漆漆的药,眉心微蹙,“这是什么药?” “补药,爷爷让钟叔拿来的。” “苦吗?”夏时温凑过去闻了闻,药味儿浓郁,她嫌弃地皱皱鼻子,“一定...要喝吗?” 她低垂着头,湿润的头发轻拂过陆知珩的手背,痒痒麻麻的感觉令他身体有股异样,但很快就消失。 他薄唇微抿,沉默了一瞬间才开口,“可以不喝。” 陆知珩的视线移到她手里‘海豚’,越发觉得刺眼,他把托盘放到她手里,伸手就把夏时温手里‘海豚’拿过来扔进柜子里重重关上。 夏时温再次抬头,陆知珩已经拿衣服进浴室。 她满心满脑都是问号看着他背影,这无缘无故又发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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