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一身寒气扑面而来,脸色也冷冰冰的。 陆知珩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躺在床上缩在床沿那一小块地方。 他坐在床沿,冷眼看到桌上那碗已经见底的汤药,眉心拧得更紧。 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陆知珩忙拿起,看一眼床上的人,接起走出阳台。 “有事?”他淡淡开口。 只听到手机听筒里传出几声大叫,陆知珩蹙眉把手机拿远一些。 那边却是不依不饶,大声控诉,“阿珩,你居然被我偷偷结婚,而我居然是第三个才知道!” 陆知珩:“......” 他沉默片刻,冷声说:“你打电话来就是说这个?”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那不然...” “挂了。” 陆知珩直接挂断电话。 今晚的星星稀疏,月亮周围的云层被镀了一层银辉,月华洒满大地,他站在阳台上,目光投向远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陆知珩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随即迈步回到房间。 他看着夏时温蜷缩在被子一角,似乎睡熟了。 陆知珩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是该说她没有心,还是说她对他太放心。 他的动作极轻,掀开被子上床,躺在床边的另一侧。 夏时温察觉到被窝里动静,身子本能的反应又往旁边挪了挪,就快要掉下去。 陆知珩无奈地翻身,长臂将她往中间位置一揽,他低眸凝视着夏时温的睡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夏时温睡得正迷糊,只觉得有个东西抱住自己,她本能抱住他精瘦有力的腰,把脑袋埋进他胸膛里蹭了蹭,嘴巴里还喃喃念叨着,“好香啊...” 她一开始还是嗅嗅他身上的味道,后来小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游移,随后又推开他,她还在嘀咕,“好热...好热空调打得太高了。” 说着她就把被子掀开,露出一截纤细的腿。 陆知珩眸色一沉,他握住她作乱的手,大手一掀盖住了她那片美好。 只听见夏时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说,“我好热...好热。” 闻言陆知珩侧眸看向那碗见底的汤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下床,倒了一杯凉水过来。 他把凉水递到她的唇边,语气淡淡的,“先喝了它。” 夏时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我已经喝完了啊,怎么还要喝,我不想喝太苦...” 陆知珩:“喝了。” 他的话带着一丝凉意,仿佛是冬日里飘落在枝叶间的一缕雪花。 夏时温嘀咕了两句,但还是听话地仰头把凉水全部灌进肚子里,喝完又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陆知珩看着她喝完,又帮她盖好被子,盯了她半晌,按了按眉心。 他已经后悔留下来过夜,早知道就该带她离开。 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小心踢倒夏时温带来布袋子,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陆知珩低头扫了一眼,一些是他给的资料,还有一些计划书。 他弯腰捡起来,拿着纸张翻了翻。 昏黄的落地灯照在计划书上,陆知珩脸上表情逐渐冷硬,最终把东西放进布袋子里。 ...... 第二天一早,夏时温醒过来。 她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概记不清,只记得自己喝了那碗药,然后不知怎么的就犯困。 上一秒夏时温还在纠结是不是应该和他说一声‘晚安’,想着躺在这个位置会不会又惹他生气。 谁知下一秒她刚躺下来,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房间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夏时温揉着眼睛,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然后掀开被子。 昨晚他应该没睡在这里吧? 夏时温正思索着,寂静的房间里,传出一阵莫名的震动声,又不像是手机铃声。 她循着震动声找着声音的源头,而这震动声就是从床边柜子里传来的。 夏时温趴过去,把手伸到柜子下摸索了一番,最后摸到了那发出震动声的东西。 是昨天那只‘海豚’。 夏时温愣了愣,然后就起身窝在柜子前,看着柜子里琳琅满目的东西发呆。 她没见过这些东西,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夏时温想起昨天陆知珩的反应,想着还是别碰它们比较好。 于是,她想把这震动关掉,却发现根本关不掉,反而好像更激烈。 夏时温正苦恼着,卧室外面响起开门的声音,她顿时慌乱,又关不掉震动声,只能胡乱把这只‘海豚’装进自己带来布袋子里。 陆知珩推门进来,目光落在夏时温泛着红温脸颊上,眸色沉了沉,他嗓音淡淡,“去洗漱。” “哦,好的。” 夏时温立马把布袋子放在沙发旁边,然后飞速冲进浴室。 陆知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想着她刚才站的位置,他迈步走过去。 当他走近床头柜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震动声,陆知珩挑眉,去找这声音来源,直到他把视线放在夏时温的布袋子。 陆知珩眼皮狠狠跳了跳,这只‘海豚’,为什么会在她的布袋子里? 夏时温洗漱完出来,就看到陆知珩拿着那只‘海豚’,眸色幽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解释,“我看这海豚还挺有意思的...” “你喜欢?”陆知珩冷不丁打断她,语气凉到不行。 夏时温感到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玩具,至于这样吗? 她点点头,“喜欢。” 陆知珩:“你确定?” 夏时温:“嗯!” 陆知珩抬手把‘海豚’丢到她怀里,“那你带走!”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卧室。 夏时温低头看着‘海豚’,像是个烫手山芋,之后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又哪里惹他生气了?她最后还是把它放回柜子里。 等夏时温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陆知珩在门口等着她,日光透过走廊的玻璃洒进来,落在他身上。 陆知珩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袖子挽起到手肘处,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矜贵优雅,他的脸庞隐匿在暗色里,慵懒的靠着墙,闭目养神。 他缓缓睁眼,朝着夏时温看过来,目光沉静幽邃,“爷爷在等,走吧。” 夏时温乖巧地跟上去,见他眼底青黑色,忍不住小声问他,“你没睡好吗?” 陆知珩看她一眼,语气凉薄,“嗯。” “对不起啊...”夏时温温声道歉。 主要是她实在是没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好像很困的样子就睡着了...... 陆知珩听到夏时温的道歉,他眸色微黯,却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声,“不关你的事情,不用道歉。” “为什么?”夏时温眨巴着漂亮的杏眸。 陆知珩没有再理会她,率先走在前面。 夏时温紧随其后,走了几步,陆知珩忽然停下脚步,她赶忙刹住脚步,然后抬头看他,见他薄唇轻抿着,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陆知珩沉默片刻,淡淡说道:“上次给你的资料,你看了多少?” “应该...能应付。”夏时温小声应答, 昨天爷爷并没有问起两人的细节,她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只要安然渡过今天早餐就好,难不成...... “嗯。”陆知珩继续往前走,见她垂着脑袋不敢说话的模样,语调不由自主柔和许多,“不用紧张,你做我旁边就好。”
第7章 “真的很谢谢您。” 夏时温跟着陆知珩往前走,不时偷瞄一眼他的侧脸,她总觉得他心情不太好,但又不好问他为什么生气。 或许是昨晚没睡好? 夏时温想想,决定不去琢磨。 ... 陆知珩带着夏时温来到餐厅,夏时温乖巧地站在他身旁,陆博昌已经坐在位置上,在他旁边的是昨天她没见过到的人。 夏时温认识她,她是陆意蔷。 是陆知珩的堂姐。 陆意蔷一直是夏时温的榜样,她是斯威伯格的财务总监,掌握着斯威伯格的财政大权。 虽然她只是比陆知珩大2岁,可斯威伯格一直以来的掌权的都是男人。 即使陆意蔷能力出众,但她也只是斯威伯格第二继承人。 “温温,来啦。” 陆博昌见到陆知珩牵着夏时温,脸上别提有多灿烂,招呼他们坐下,“赶紧快坐下。” 陆知珩嗯了一声,拉着夏时温坐下。 他们的位置在陆博昌另一边,夏时温只要一抬头就会和陆意蔷对上。 陆意蔷穿着浅蓝色针织长裙,如陆知珩有些相似的面容,只是她的笑容里藏着几分精明和算计,还是与陆知珩寡淡清冷的性子截然相反。 陆意蔷看着夏时温的眼神有点古怪,不过没表露出现,而是笑盈盈跟陆知珩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知珩声音清淡,“不久。” 说着往夏时温盘子里夹菜,语调温和,“吃点小菜,别光喝粥。” 夏时温被他夹得有些无措,侧头看他,见他眸色冷漠,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这一切自然而然就发生。 一桌子的人都看着性子淡淡的陆知珩却对夏时温流露出温柔的一幕,尤其是陆博昌,心情更是舒畅,他的孙子终于是开窍! 看来他昨晚准备的东西是派上用场。 “这就是爷爷说的夏小姐吧?”陆意蔷开口,目光落在夏时温脸上。 夏时温瞬间明白过来,刚才陆知珩停顿脚步,问她的问题,原来是因为她。 她抬起头,对上她含笑的眸,礼貌地朝着她点头微笑,“你好,我叫夏时温。” “你好啊,我是陆意蔷。”陆意蔷的声音很悦耳,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了她。 陆知珩给夏时温的盘子放上煎鸡蛋,修长的手指微顿,又把煎蛋上的葱花挑干净,然后放到她盘子里,“吃。” 夏时温一怔,看向他,他正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 她心跳漏几拍,“谢谢。” “你跟阿珩什么时候认识的?”陆意蔷状似无意地问,抬手端起桌边咖啡,慢条斯理地轻抿。 “我和陆知珩是在机场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凑巧误拿了他的行李。”夏时温老实回答。 陆意蔷:“哦?这么巧。” 夏时温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忐忑不安。 陆意蔷的态度,让她有种感觉,不妙...... 夏时温想到此,心思百转千回,她看着陆知珩俊美的侧颜,灵光一闪,“是啊,有的时候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挺奇妙的,尤其是在看到陆知珩这张脸的时候,我都觉得简直就是命中注定。” 夏时温不动声色地说完,陆意蔷的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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