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冷笑:“你这条舌头,才更应该被割。” 巧舌如簧。 “是,我的舌头并无意义。我知道四爷不会,多谢您宽容。”徐白说。 萧令烜眸色阴沉。 这么会说话、这么能狡辩,越看越心烦。 她朋友骂他时,她一句不反驳,听得可爽了;轮到骂萧珩时,她没一句落下,字字有解释。 不知所谓、自私狭隘! “徐小姐,你当心点。”萧令烜低声道。 他转身走了,没有去找萧珩。 他把萧珠从包厢拎了出来。 回到小公馆,萧令烜问石铖:“有没有办法给阿宝换个家庭医生?” “大小姐很喜欢徐小姐。”石铖如实道。 萧令烜深吸一口烟。 麻烦。 他去找萧珠谈。 开门见山:“换个照顾你的医生。不是医生也可以,条件随便你开。” 萧珠手里转骰子,躺在柔软大床上,小小身躯舒舒服服的:“不换。” “你最好换。” “我喜欢她,就不换。”萧珠说,“凭什么你叫我换,我就得换?” “我养你。” “你可以不养。”萧珠说,“你把我扔了,就当我死了。去给北城周家的夫人报个丧,说她私生女已经没了。” 萧令烜沉了脸:“你要造反?” “我求你养了?现在后悔养了我,我出生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掐死我?”萧珠拿骰子砸他,“我就要徐白!”
第18章 求和 徐白上工时,萧珠向她报信。 “我阿爸想辞掉你。” “我知道了。” 徐白先检查了萧珠的腿,换药与简单康复后,推着她去后花园。 秋日微暖不寒,雨少,很适合在后花园看书练字。 萧珠不够专心,老想着徐白的差事。 这天顺利下了工,翌日徐白来得很早。 她准备了一盒桂花糕。 上午事情忙完,听闻萧令烜也在家,徐白叫副官把桂花糕送给他,说是自家做的。 片刻后,萧令烜下楼来了。 他穿着短衫军裤,足上军靴底厚,把地砖踩得作响。 “……怎么,收买我?”他睨着徐白。 “不是四爷,这是向您道歉的。的确是我不知感恩,没有在朋友面前替您辩驳。是我的错。”徐白道。 萧令烜薄唇噙了一点讥诮:“你现在会卖乖了。” “这份工对我很重要。我不仅仅想要钱,也想要这次的经验。有了四爷的‘家庭医生’这个头衔,我能寻到一份不错的差事。”徐白说。 “那就脑子清楚点,知道谁才是你长官。”他冷冷说。 徐白道是。 萧令烜绕过她,下楼去了。 徐白跟着下去。 萧珠坐在客厅长沙发里,等着吃饭。旁边摆了一盆白茶花,深秋时节开得凛冽。 “徐姐姐买来送给我的。”她对萧令烜道。 萧令烜目光落在那花上。 萧珠太耿直了,做个山大王绰绰有余,想要在上流社会那些名媛中打滚,容易吃亏。 而萧珠很喜欢徐白,愿意听徐白的。 徐白则是像极了她爷爷徐茂清,虚伪狡诈,一肚子算计。 如果萧珠能学得三成,不至于像徐白这样市侩讨嫌,又能自保,萧令烜也算放了心。 加上,徐白送给萧令烜的桂花糕,很好吃。 不甜,但有种极淡的桂花香味,刺激着嗅觉,又轻轻传达到味蕾,清淡新鲜。 “午饭吃什么?”萧令烜问萧珠。 萧珠:“随便。” “我来做。”他道。 萧珠立马说:“红烧鱼。” 萧令烜抽了一根香烟,看着墙上自鸣钟:“红烧鱼来不及了,没两个钟熬不好。吃鱼汤面。” 萧珠双目放光:“也可以。” 徐白看萧令烜神色,知道自己差事保住了,就对萧珠说:“我先去后面吃饭,等会儿来陪你。” 这段时间,都是徐白陪萧珠吃午饭的。 今天萧令烜在家,他没发话,徐白不好贸然上桌。 她预备去跟女佣一起吃一口。 萧令烜点燃香烟,轻雾升腾中,黑眸情绪莫辩:“徐小姐不吃面?” “吃的。” “忌口吗?” “不忌口。” “那就等着一起吃鱼汤面。”他道,吐了个烟圈,“半个小时就好。” 徐白道是。 她坐在萧珠旁边,给萧珠复习了上午学的字。 中午饭的鱼汤面,是徐白吃过最鲜美的。 “徐姐姐,我阿爸做的面好不好吃?”萧珠摆明了叫徐白夸奖几句。 “很好吃。汤很鲜又不腥,面条也劲道。”徐白夸得真心实意,“我能再吃一碗吗?” 估计以后都吃不到这样的美食了。 萧令烜听了这些话,表情淡淡,只吩咐女佣:“再给徐小姐添一碗。” 他对吃得心满意足的徐白说,“徐小姐如果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这里吃得饱也吃得好。别三心二意。” 徐白点头:“四爷放心,我不是傻子。” 萧令烜不再说什么。 他点到为止。 中午饭吃得太饱,徐白也困了。她哄萧珠午睡的时候,在旁边打了个盹儿。 萧令烜下午要出去,原本想跟徐白交代几句的。 他进了萧珠房间,见窗帘紧闭,室内两个人睡得香甜,他轻轻关上门走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更快。 徐白四点准时下工。 萧令烜的副官送她。走出了大园子,她就叫副官靠边停车。 “……我等会儿乘坐电车。约好了朋友,要去趟百货公司。”徐白说。 副官:“我直接送您过去。师座给我的任务,是送您回家。不管多早晚。” 徐白:“那你先送我回家吧,我再出门。” 阿锋:“……” 他无法,只得靠边放下徐白。 徐白的确约好了冯苒。不是去玩,而是去买衣服。 马上就要入冬了,徐白之前的冬衣不是旧了就是小了。上次萧令烜预付了薪水,她手头宽裕,要给自己、母亲和小妹各添置一些冬装。 徐白和冯苒在街头碰面,拿路边的烤红薯做了晚饭,就直奔百货公司。 “买皮草?” “买不起。” “洋装呢?” “不保暖,洋装太轻薄了。” 徐白和冯苒一边走一边聊。 冯苒拿了手袋给她瞧:“装了一根小黄鱼,你放心买,今天我付钱。” 徐白忍不住笑:“往后靠你了。” “我才靠得住。”冯苒得意说。 徐白想买毛衣。她可以穿在旗袍外面,妹妹套在校服里面,暖和。 却在门口,被人撞了下。 是故意一撞。 徐白立马捂住自己手袋。 撞了她的,是年轻男人。他穿背带裤,头发擦了至少半斤头油,味道直逼鼻腔,徐白差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男人偏瘦,个子不高,白白净净得长得不丑。 “抱歉。”他笑着对徐白说,“没撞到吧?” “没事。” “小姐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吗?”男人笑道,“我叫王嵩,家里是开船舶公司的。小姐是不是徐师座家的?” 冯苒也回头:“你们认识啊?” 徐白这个人,比较敏感。她看着年轻男人含笑的脸,心中起了警惕:“你认错了。” “真是对不住。”男人很绅士笑着。 他转身走了。 冯苒低声跟徐白说:“这个人长得挺帅,也时髦。” 徐白:“……” 原来南城现在的时髦,是这种油头粉面。 买好了毛衣,徐白又在卖鞋子的铺子里,遇到了这个叫王嵩的年轻人。 前后不到半小时。 王嵩看似很活泼:“咱们太有缘了。小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付钱。” 徐白静静看着他。 冯苒不明所以。 “……小姐要是过意不去,可以请我喝杯咖啡。”他笑道。 冯苒笑着看徐白。 徐白上前几步,距离这男人比较近。 她穿着风氅,掀起一角:“王少爷,不如你自己去喝杯咖啡,好不好?少帅叫我练练枪的。若我实在烦了,就拿你练。” 王嵩脸色骤变。
第19章 留宿 徐白买齐了冬装。 冯苒的司机帮着搬上车,送她们俩去徐家。 “……那个王少爷,怎么落荒而逃?”冯苒还问。 徐白:“不知道。” “你跟他说了什么?” 徐白没说什么,她只是把手袋放在腰侧,让它顶出来一角,看着似枪柄。 她见过副官石锋的枪柄,就是这种形状。 她觉得王少爷是故意跟着她们,目的不明。 但肯定不带善意。 她就是试一下。 如果心虚,王少爷会被她的枪吓跑。 ——她没猜错。 王少爷瞧见了徐白的“枪”后,唇色都白了,眼神飘忽。他想装作若无其事,偏偏做戏本事一般,就连冯苒都看得出他的狼狈。 而后徐白和冯苒又在百货公司逛了一个多小时,再也没“偶遇”王少爷。 “……那个人,他是故意来撞你的吗?”冯苒后知后觉。 徐白不想草木皆兵,笑道:“他不是走了吗?别说他了。” 冯苒不提。 徐白回想了下,也不知道今天那场“偶遇”是个什么意思:看着如此儿戏,又上不得台面。 她把新置办的冬装分给妹妹和母亲,梳洗后睡下了。 萧珩回到帅府,解下腰带、脱下军靴,堪堪在沙发里坐定,还没喝完一杯茶,心腹副官进来,有事情禀告。 “……您叫属下这些日子看着点五小姐。五小姐与一位姓王的少爷走得很近。下午五小姐接了个电话出去,与那人在咖啡厅碰面,提到了徐小姐。 属下自作主张,等五小姐离开后,把那人抓了回来。他说,五小姐叫他去给徐小姐花钱,然后借口纠缠徐小姐。”副官道。 萧珩静静抬眸。 副官心里打鼓,不知自己是否多管闲事了。 “人呢?”萧珩问。 “还关着。” “带我去看看。”他道。 监牢内,时髦英俊的王少爷,挨了一顿好打,脸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他吓破胆。 “是五小姐,她叫我纠缠徐白的。”王嵩哭着说。 五小姐是萧琳。 萧琳的汽车被萧珩砸了,她很生气。可她拿萧珩没办法,转而迁怒徐白。 她的计策也拙劣:安排一个人去给徐白付钱,又纠缠徐白,把徐白又穷又贪婪的名声传遍南城。 不仅贪小便宜,还勾三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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