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行半年,她最大的应酬也就是陪陪酒。 今晚却要…… 她想起萧令烜那张英俊至极的脸,以及他落在她身上那双漆黑的眸,心中莫名荡漾。 她矜持了片刻,才“勉强”点头同意。 饭店的房间很宽敞,样样准备齐全。 素馨先洗了个澡,换上真丝睡袍,坐在沙发里看书。 凌晨一点,萧令烜才来。 他穿着衬衫,外套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喝了酒,他有点闷热,解开衬衫两粒纽扣。 胸膛开阔,肌肤深。 素馨站起身,低声叫他:“四爷。” 萧令烜在沙发里坐下,闲闲依靠着。 他打量素馨:“你有什么想要的?” “什、什么?”素馨心跳得太厉害,反应慢了很多。 “我听经理说,你以前是女子中学的高材生,成绩很好,念了很多书。后来还去留洋了一年多。你家里遭了难,才中断留洋回国。”他道。 素馨的心,跳得更剧烈。 他已经听说了。 她的故事,说出来可以赚很多眼泪;而她的学识,更是她的筹码,比美貌更容易叫上价。 她刚入行的时候,会痛苦,如今认命、麻木。 客人恭维她的话,她也听熟了。 然而从萧令烜口中听到“念了很多书”,她禁不住心神摇曳,比任何甜言蜜语都醉人。 因为这句话的深层意思:你和其他歌星都不同,你是最特殊的。 “……像你这样的人,喜欢什么?想要我给你什么?”他又问。 素馨抬起雾蒙蒙的眸子:“我很喜欢苏先生的字帖。” “除了字帖,还喜欢什么?”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再说两三样。衣裳鞋袜、首饰,有什么偏好的吗?” 素馨在心里想,这样好俗气。 她不想要这些东西。 “还有古书,我也很喜欢。另外我喜欢古琴。”她道。 “时髦派的东西呢?你喜欢什么?吃的、喝的,还有用的。”萧令烜说。 素馨听着这些话,一颗心越发火热。 她想,她可以狮子大开口。她得到了一位极有财富与权势男人的爱慕,他还无比英俊。 她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这个时候,要给他表现的机会。 她站在那里,神色里添了点骄傲:“我喜欢咖啡,味道上要有讲究;很喜欢巧克力,要洋行里的外国货;我还喜欢最新式的汽车。” 她看向他。 他却是沉吟。 素馨见差不多,想要坐到他身边去,房门被敲响。 继而进来一个男人。 这男人高大结实,一张冷漠的脸:“小姐,请随我来。” 素馨不解。 她迟疑看向萧令烜。 男人并没有看向她,似在想心事。 素馨被请出了房间。 石铖带着她下楼时,她还问:“要去哪里?” 难道今晚就要给她安排别馆? “小姐,时辰不早,四爷要休息了。您该回去了。”石铖道,“门口有汽车,请。” 素馨脚步顿住。 她看着石铖,似乎难以置信:“回哪里?” “您住哪里,就回哪里。”石铖说。 素馨突然被泼下一瓢冷水,所有的矜持与优雅,都消失无踪。她怔怔看着石铖:“今晚不是要我伺候四爷吗?” “四爷说你唱得很好。”石铖道。 素馨脸色微白。 她是说错了什么话,被临时赶走的吗? 明明叫她来饭店了。 “我、我想跟四爷道一句晚安。”她妄图抓牢一点什么。 她这样走了,到手的荣华富贵可能泡汤。她知道有些客人需要若即若离吊着,但她又很清楚,萧四爷不吃这套。 “小姐,请吧。”石铖冷漠回绝了她。 素馨脸色转白。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房间的时候,她太紧张,又被那种气氛迷得晕头转向,以至于她回想不起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反正是没用什么技巧。 她以为,他是裙下臣,十拿九稳,故而她的清高全部展露出来。 回去路上,她懊丧到了极致。不过,往后日子很长,萧四爷说不定还会找她。 她又稍微放了心。 “我得试探试探他的态度。”素馨睡不着,辗转反侧。 她去找记者了。 故而在两天后的晚报上,徐白等人就读到,萧令烜出入当红歌星素馨的香闺,为她添置私宅。 报纸上还有素馨照片。 徐白瞧见时,心里紧绷的弦,又松快了很多。 搬家那天,她还在想,她和萧令烜到底有没有聊明白。 看到他又开始寻花问柳,还把人养在别馆,徐白觉得,应该是说清楚了。 此事落定,她安稳了很多,去同阳路上课的时候,也没那么紧张了。 “……她这双大眼睛,好迷人。”冯苒说,“岁岁,我们改日去歌舞厅听她唱歌。” “谁带我们去?”徐白问。 以前可以叫她大哥冯苇带。 徐白没敢提,怕冯苒会难过。 “叫上滕禹。”冯苒说,“顺便看看,他有没有胆量追求你。” 徐白:“他跟你有仇吗?” 冯苒:“……”
第82章 互送礼物 庭院的桃子成熟。 熟得半软,散发出阵阵果香,徐白才摘。 她选了六只最好的,用一只很轻巧精致的小提篮装着,送给萧珠和萧令烜。 正巧萧令烜今天在家。 徐白一连好几日没瞧见他了。又想起报纸上那个歌星的新闻,便知他这段日子过得很逍遥,心情应该很不错。 果然,萧令烜下楼吃饭时,神色舒缓。 虽然没什么笑意,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不含锋芒。 他高兴,徐白等做事的人,也会轻松很多。 她笑着递上水果:“我院子里那株桃树结的。我们还没吃,选了最好的几个给您。” 萧令烜:“你是送礼,还是上供?” 徐白忍俊不禁。 萧令烜:“这有什么好笑的?” 徐白:“……” “你心情不错。怎么,最近有什么好事?”他问。 “最近无事发生,才觉得日子真好,很安稳。”她说。 萧令烜细品这话,点头:“的确,安稳是很好的日子。” 这世道,安稳多难得,萧令烜是最清楚的。 他拿了一颗桃,吃了起来,都没顾上洗一洗。 他都下嘴了,徐白就没提醒他。 果肉绵软香甜,汁水丰富,从舌尖沁到心口。 他拿出一个,递给徐白。 徐白忙说:“我不用,这是给您和阿宝的。我家里还有。” “这个留给阿宝。”萧令烜说。 他拿起小提篮,把剩下的桃子带走了。 徐白:“……” 以至于萧珠瞧见徐白手里一只桃,很诧异问:“产量这么低吗?那一树桃子,就熟了这一个?” 徐白答不上来。 你爹太不靠谱,你就只能吃一个桃子,这也没处诉苦。 她只得向萧珠说,其他桃子还没怎么熟透。 过几日再拿好吃的给她。 萧令烜吃到了桃子,心情好了不少。 开车的副官长石铖向他回禀:“那个歌星已经处理了;报社的老板,也同样处理了。主笔关了起来,给他点教训。” 萧令烜:“那份晚报,卖出去多少?” “销量很一般。”石铖说。 萧令烜不再说什么。 “师座,您要不问问徐小姐,她有没有看到那份报纸。”石铖突然说。 萧令烜眸色转厉。 他很想把苏宏打发回福州去。自从苏宏来了,他身边所有人的话都变多了。 连石铖都被污染了。 萧令烜这天下午回家时,手里拎着一个小提篮。 是早上徐白装桃子过来的那只。 正好快要到下工的时间,徐白和萧珠从楼上下来。 小提篮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他递给徐白。 萧珠伸头看一眼,很嫌弃说:“国外的巧克力糖?我不爱吃这个。” 虽然甜,但也苦。 小孩子一点苦也吃不得。 “没给你。”萧令烜淡淡说,“回礼。” 这句话,是对徐白说的。 徐白接在手里,态度坦荡又大方:“我挺喜欢巧克力的,多谢四爷。” “没有你不爱的甜食。”萧令烜打趣她。 徐白:“我的确是嗜甜。” “当心牙齿生虫。” “我有很仔细刷牙。”徐白说。 他们俩闲聊几句。 没什么要紧话,接得很自然。 萧令烜上楼去了,萧珠非要送徐白出门。 她跟徐白说:“徐姐姐,你跟我阿爸真的和好了?”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姿态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尤其是徐白,她似乎放松了很多。 “我与四爷从来没闹过矛盾。”徐白说。 她只是担心。 现在不用担心了,她也觉得自己身上的负担少了一层。 石锋送徐白。 徐白有点馋巧克力,在车上就剥开糖纸吃了两颗。 拿回家,她分给了母亲、妹妹和冯苒,很快就吃完了。 冯苒意犹未尽:“我们周末再去买一点巧克力糖吃。还有巧克力蛋糕,以及去看歌星。” 徐白:“电话什么时候装好?” “明天。” “我院子里放两个分机。”徐白说,“楼上一个、楼下一个。” 冯苒:“我办事你放心。” 周五上工的时候,徐白把自家的电话号码写给萧珠。 她也写了一份,交给苏宏备份——她做事,一向是这样周到的,叫人挑不出错。 这天没遇到萧令烜。 晚上回来,电话却响了。 冯苒有点兴奋:“第一通电话,快接。” 徐白:“你没见过电话吗?” 冯苒:“……” 徐白心里想着,应该是萧珠。因为她只来得及把电话号码给萧珠,还没告诉其他朋友。 不成想,电话里却是男人声音。 “……这是你装的电话?”萧令烜问。 徐白:“四爷,您有事吗?” “打一下试试看。”他说。 徐白:“……” “动作还挺麻利。我之前就想叫你装电话。有什么急事,寻不到你的人。”萧令烜又道。 他与徐白闲话几句。 这通电话,前后不到两分钟。 谁能想到,她这边重新装电话,第一通居然是长官打的。 转眼到了周末。 周六下午,萧珠又拎了点换身衣裳,来徐白这边小住。 隔壁书房收拾出来了,添了家具,给冯苒住;萧珠依旧和徐白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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