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拉上警戒线,外面围了不看热闹的人。 要不是沈西西扶着,岑牧晚一步路也走不了。 纪予把车钥匙给西西:"我跟着救护车一起,你开车带她过去。" 周执右手神经受损,医生说他以后不能再弹琴。 岑牧晚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眼泪哗哗地流:"还有没有别的方法,不用管钱的事,哪怕有一丝希望再多钱我们也治。" 医生摇头:"他伤的比较严重,后悔恢复的时间都会比较长。" 沈西西抱着她不听安慰。 岑牧晚在她怀里抽泣,说话断断续续:"西西,他是钢琴家,钢琴家的手不能受伤。" "说不定后续慢慢治疗就好了呢。" "你别安慰我了……" –– 伤疤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心里的疤结痂掉了后,触碰到心底的时候又让人隐隐作痛。 距离周执出院已经过去大半年。 又是一年初秋,枫叶火红成了一道风景线,落叶铺满凉城的每个角落,踩上去咯吱作响。 沈西西:"晚晚,帮我要在这棵树下拍张照。" 岑牧晚蹲下身:"笑一笑。" 沈西西瞅着照片,捏了捏自己的脸:"好像胖了一点。" "你的脸已经这么小了,不要容貌焦虑。" 风吹乱头发,迷了视线。 一个身影闪过,岑牧晚眯起眼睛。 岑牧晚:"我好像看到周执了。" 沈西西:"你确定吗?在哪!" 远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身高和周执差不多,带着帽子背对她们,沈西西才不管那事,大喊一声:"周执!" 这一声引的不少人回头,同时男人也回头看过来,只是身高体型相似,并不是周执。 沈西西:"或许纪予知道。" 西西已经和纪予分手了。 岑牧晚笑的摇头:"不用。" 半年前,因为纪予有关系,警方着手调查当年周佑山夫妇死亡的真相,的确如姜志升所说是人为害死。 周执接受不了,按照他的要求,常安发完最后一条微博宣布他因为手受伤原因不能弹琴的消息后,他所有的社交软件都暂停更新。 周执给岑牧晚发微信说自己要去散心后就彻底消失了,电话不通,微信不回,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这几个月常安一直忙着后续解约的事,该赔偿赔偿,最近才处理完。 起风了。 岑牧晚揉了揉胳膊:"挺冷的,去吃火锅吧。" 沈西西搂着她的胳膊:"我这次准备尝尝脑花。" "做好心理建设了?" "倒也不是。"她拢了拢大衣,"人生就是在不断探索和尝试的过程,尝过以后你也不会在我耳边唠叨了。" 她开玩笑的语气:"唠叨的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今年生日只是和顾月华简单的吃了顿饭,晚上回到家后开始拆礼物。 岑牧晚朋友不多,礼物每年也就几个。 数了数,今年一共四个。 顾月华,沈西西,程让,还有一个寄件人写着12°晚风。 岑牧晚瞬间就哭出来了。 顺着电话打过去,接电话人说这个是预约快递,早在几个月前寄件人就把快递放在那了。 月亮弯弯高挂,都说明月寄相思,正好顾月华买蛋糕的时候忘了拿蜡烛,只吃了蛋糕还没许愿和吹蜡烛,那就月亮代替蜡烛,对月亮许愿。 今年二十九了,顾月华开玩笑说四舍五入也就奔三了,那她就斗胆许三个愿望吧。 一愿周执身体健康。 二愿周执顺遂无忧。 三愿……所求皆所愿。 岑牧晚已经说服顾月华重新回到殡仪馆上班,馆长非常开心她能回来,程让请她吃饭为了庆祝回来。 程让:“这一年你发生了挺多事。” 岑牧晚嗯了声,释然的笑了笑:“每一件事都挺致命的。” 程让:“还一个人吗。” 岑牧晚:“我在等他。” 程让:“如果等不到呢。” “那我就去找他。”岑牧晚说,“以前都是他主动,也该换我主动了。” 程让失笑,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问道:“就不考虑一下我吗。” 岑牧晚跟着笑:“别闹。” 程让连忙说:“我开玩笑呢。” 她顺势接道:“我听出来了。” “下雪了。” 程让看了眼窗外:“是初雪吧。” “嗯。” 洗过澡刚进被窝,微博提示周执一分钟前更新微博。 岑牧晚点屏幕的手都在颤抖。 一张下雪的照片配着一个文案:下雪的金陵 她曾说过想看看下雪的金陵是什么样子。 豆大的泪珠砸在手背上,泪水模糊视线。 虽然依旧没有他的音讯,但起码知道他平安就够了。 纪予在年底订了婚,新闻铺天盖地京城纪家联姻,知道消息那天沈西西把自己喝到胃出血被救护车送进医院。 岑牧晚坐在床边心疼的掉眼泪。 纪予给她打了最后一通电话,接通后没人说话,最后沈西西没忍住给他说:“你要好好生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他问:“那你呢。”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味,沈西西望着天花板,眼眶通红,却依旧笑了笑:“我也好好生活。” 沈西西说他们缘分本就稀薄,相爱一场已是感激万分。 春节过后岑牧晚换了新车,之前那辆车是父亲在她十五岁那年买的,开了十几年现在终于攒够了钱能换辆好车。 还用的临时车牌,却没想到开车上班第一天就被追尾。 岑牧晚看了眼后视镜,后面也是辆黑车,离得太近,车牌车标都看不到,她握着方向盘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准备和后面的司机大吵一架。 推开车门刚下车,抬头的瞬间她愣在原地。 身后男人若无其事的看了眼车尾被撞痕迹,摸头笑了笑:“不好意思,刚低头捡手机没注意。” 岑牧晚红了眼眶,问:“私了还是走保险?” 男人叉腰笑:“走保险吧。” “那你打电话。” “那算了,还是私了吧。”男人又改变注意,“加个联系方式我一会把钱转你。” “才半年不见就忘了我叫什么了吗。” 男人低头笑:“怎么还记仇。” 岑牧晚揉着眼睛,声音哽咽:“我等了你好久你知道吗。” 男人张开怀抱:“我也想你。” 如同电影桥段。 相逢和再次相逢都是同一场面。 幸好兜兜转转我们还是我们。 “看到那张照片了吗。” “嗯。” “我设置的仅你可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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