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把腿摔了。”岑牧晚皱着眉头蹲下身。 “走路上不小心被车撞了,不严重,幸亏小周路过送我来了医院。” 小周?还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叫他。 顾月华给她使了个眼色:“还不谢谢人家小周。” 岑牧晚还没开口,他自觉的先转过身。 “谢谢,小。”她差点顺着顾月华喊他小周,幸好反应快,及时刹住,“周先生。”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举手之劳。” 顾月华:“刚才的费用都是小周付的,一会记得还给他。” “嗯。”岑牧晚问,“医生怎么说的。” “回家静养,一个月后来复查。” “那我现在送你回家。” 周执站在一旁开口道:“阿姨的情况要不坐我车,我车宽敞。” 岑牧晚刚要拒绝,顾月华抢先一步:“行啊。” “妈你坐一个陌生人的车我怎么放心。” 听到陌生人三个人,周执掀起眼皮:“不放心的话,你也一起?” 顾月华又抢先一步替她回答说可以。 “我车还在这。”岑牧晚说。 周执:“回头我再把你送回来。” “小周啊,今天能是你送我来医院,说明咱俩有缘!”从急诊到停车场这几步路,顾月华平均一分钟夸一次周执,说现在的年轻人善良有爱心,吧啦吧啦一堆,岑牧晚听的白眼快翻上天。 顾月华不认识周执正常,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月华是她妈,高中的时候顾月华天天在门口接她,他俩基本上一前一后走,当时周执那眼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长她身上。 何止是认识顾月华,怕是连她家汽车颜色都记得。 周执这人精得很,明知道她家住哪,上车后还假模假样回头问顾月华住址,当顾月华报出江滨花园的时候,他顺势一脸惊讶,说自己也住那,再继续一问,两人住一栋楼。 顾月华拍手不停的说太有缘分了,太有缘分了。 “小周,你这车空间那么大,坐着也舒服,不便宜吧。” 顾月华平时一天说的话都没现在这会说的话多。 “没有多贵。” 嚯! 没有多贵刮一下五千块没了。 他这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看你长得很年轻,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从事钢琴方面的工作。” 顾月华瞬间提高声音:“巧了,我女儿也是从事钢琴方面的,你俩一会回来的路上可以聊聊!” 顾月华小声问她听没听见,岑牧晚看着窗外假装听不到。 “那你是钢琴老师吗!” “不算,但也差不多。” 岑牧晚心想钢琴家和钢琴老师明明差了十万八千里,互不搭嘎,哪里差不多了。 “这车是你自己买的还是父母帮衬的。” “自己买的。” 顾月华哎呀哎呀的感叹:“年纪轻轻就能自己挣钱买到车,你真是年轻有为,太厉害了!” 顾月华今天话多的已经让岑牧晚意识到她什么心思。 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 “你今年多大?” 岑牧晚已经能预想到之后的聊天走向,于是快刀斩乱麻,先一步开口:“妈,你能不能让人家专心开车。” 周执看了眼后视镜。 顾月华一脸歉意:“哦对对,不好意思小周,你好好开车我不跟你说话了。” “没事的阿姨。” 车子拐个弯驶入小区,周执倒车入库一把进,顾月华连这个都要夸,岑牧晚对亲妈无语。 之后岑牧晚把顾月华推上去,周执在楼下等她。 “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反正我是看上了。” “不行。”岑牧晚直接一口否决。 “哪点不行,小周长得没话说,个子又高,还跟你同专业,你不就想找一个这样的吗!” “人家的专业是钢琴,我的专业是会计。” “你从小弹钢琴和专业的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呢。” “我现在不是跟你理论这个,就是单说小周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了,只要你喜欢,妈就帮你。” “太帅了,我hold不住。” 顾月华曾说过找男朋友不能找太帅的,她不一定hold得住。 “你这孩子!” —— 周执去了趟便利店,回去的时候岑牧晚已经在楼下。 “等了多久。” “刚到。” 他没着急上车,倚着车门和她面对面:“怎么,阿姨不知道你谈了男朋友。” “刚才不好意思。” “这得谈了一个什么样的,这么拿不出手。” 岑牧晚感受的到他现在脾气不好,再顺着他的话说接下去,两人只能变得更僵:“现在能走吗,我还得赶回去上班。” 那天晚上回去,周执一个人喝酒喝到烂醉。 岑牧晚晚上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凉城本地号,她早上起床才看到,拨回去没人接也就作罢。 一开始对于岑牧晚有男朋友这事他其实是不全信的,但当话亲口从她嘴里承认的时候,周执最后的一根弦崩了。 以前班里人总开玩笑说别人的一百句话没有岑牧晚的一句话管用,她说不的事情,他一定不做,如果她想要星星,他还会连同月亮一起摘下来讨她欢心。 周执没急着发动车子:“岑牧晚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吗。” “问了,你说家在这。” 周执被气笑了,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后槽牙快咬碎了:“我以后的坟头也在这。” —— 岑牧晚每天都要从六楼经过,但有一段时间,没再遇到周执。 顾月华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让她喊周执回家吃顿饭好好感谢他。 岑牧晚骗她说他工作忙,没时间。 顾月华说再忙也得有吃饭的时间。 顶不住顾月华一天一百遍的问她约没约,岑牧晚无奈只好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我妈想喊你来家吃顿饭感谢一下,你有没有空。】 中午发的信息,他晚上才回。 【没空。】 岑牧晚把截图发给顾月华。 “我早就说了他肯定不会过来。” 顾月华这会又不那么说了:“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工作都这么忙。” 但还不死心:“你让他什么时候有空了给你发个消息。” 岑牧晚嘴上应着,立刻转移话题:“下个月我带你出去旅游吧。” —— 岑牧晚最近突然感觉生活太过枯燥乏味,每天两点一线,下班后就躺家里,就像那成天见不得阳光的小草,虽然也长,但蔫乎乎的,不好看。 网上搜了许多娱乐项目,玩的项目她不感兴趣,看下来,只有酒吧可以。 沈西西眼含热泪说她终于长大了。 地点沈西西选的,是她常去的一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酒吧,更像是个清吧,藏在巷子里,不好找。 岑牧晚在红砖墙上看到酒吧名字,无名酒吧四个大字用粉笔写的,断断续续,不太清楚。 “这是正经酒吧吗,有营业执照吗。” “放心吧,正经酒吧,比我这个人还正经。” “要比你不正经的话我现在就跑了。” 开门的一瞬间,躁动的音乐声扑面而来,沈西西一瞬间融入环境,跟着节拍晃动身体。 “这儿的老板巨帅。”沈西西突然凑到她耳边说。 “哪儿了。” 她冲着远处挑了挑眉头,“吧台调酒那个。” 少见男人穿黑衬衫,目测身高有185,岑牧晚手控,以手取人。 男人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岑牧晚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是这手跨十度是没问题的。 “是挺帅的。”她点点头。 “必然的,我的眼光没话说!” 沈西西问她喝什么果汁,岑牧晚说喝酒。 “在酒吧喝果汁没人嘲笑你。” “就是因为不会喝酒才要练。” 沈西西退让的不太多:“最多两杯,两杯过后换果汁,今天周执不在,我可弄不动你。” 岑牧晚说可以。 两人听着音乐坐下聊天。 沈西西:“我昨晚看了部电影,哭的早上起床脑袋还嗡嗡疼。” 岑牧晚:“叫什么。” 沈西西:“五尺天涯,一定要一个人看,要不然哭的时候太丢人了。” “怎么还有弹琴的?”岑牧晚听到琴声回头。 沈西西见怪不怪,跟她解释:“这家酒吧的特色,晚上会有人弹半个小时的钢琴曲儿。” 等等!岑牧晚眯起眼睛。 “西西,你有没有觉得弹琴那人有点眼熟。” “我看看。”沈西西朝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侧脸有点像周执。” “你再细看。” 沈西西直接一嗓子我.靠:“就是周执!” “小点声。” “他破产了!?” “应该……不是吧。” 为了确认,沈西西招手喊服务生:“弹琴那人是你们酒吧的员工吗。” “不是,今天弹琴的人请假了,他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过来帮忙的。” “老板的朋友!?”沈西西惊呼。 “是的。” 沈西西:“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吗。” 岑牧晚:“开什么玩笑,我第一次来。” 沈西西:“我相信,你和周执熟,周执认识酒吧老板,四舍五入……” “打住!”岑牧晚说,“你这四舍五入的有点离谱。” 半小时后,两人看着周执从台上走到吧台,然后一个人坐那,身边搭讪的女人不断。 “上不上?” 她故作听不懂的样子:“上哪。” “沈西西直接点破她:“你别装。” 沈西西并不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 岑牧晚摇头:“把这喝完就走。” 又有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凑过去,沈西西表情夸张:“太辣眼睛了。” 岑牧晚是背对着吧台坐,什么都看不见。 沈西西捂上半个眼睛偷看:“靠,那女的摸周执大腿!” “放心,周执像个木头人一样,一下没动。” 岑牧晚像听时事新闻一样津津有味。 大概人都能感受到自己被人盯上,抓马的是,周执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岑牧晚正好回头。 她慌忙把最后一口酒喝了:“走了。” “走不了了,周执在朝我招手。” 岑牧晚立刻改变策略,快速抽了几张纸:“我去厕所了,招呼打完了给我发微信。” “你躲什么呀!” 岑牧晚蹲的双脚没有知觉,沈西西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她琢磨着应该可以出去了。 酒吧洗手间在负一楼,周执站在楼梯口,手里夹着烟,听到动静抬起头,随后轻轻吐出烟圈,烟雾迷了视线,只听见他说:“真有你的岑牧晚,为了躲我能在里面蹲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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