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也不意外。 干脆接着睡。 “醒醒。”脸上被人拍了拍,声音熟悉。 贺西楼睁开眼,阮清月那张脸倒映进来,很近,大概是见他醒了,她又直起身撤开。 然后一路回病房。 阮清月的腿上换过石膏了,不算二次骨折,但骨头对接处确实歪了,又矫正了一遍。 她坐在床边,也累得不想说话。 发现贺西楼静静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拿了拐杖,“要喝水吗?” 他摇头。 阮清月又把拐杖放了回去,从始至终没去看他的眼睛。 他说爱她。 和以往随口不一样,阮清月却辨不清真假。 “黄痞说,高三时你私底下承认过我是你女朋友,是真的吗?” 她问完之后,才慢慢抬眼去看他。 贺西楼眉头皱起来,“还跟那小痞子联系?” 阮清月:“……” 贺西楼抿了抿干涩的唇,“嗯”的回答了一声。 可能是手术结束了,不怕死了,没有术前那股深情又煽情的劲儿了,软软的沉沉的。 “可是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承认过。”她说。 贺西楼扭头过来,像是被气到了,“还用承认?” “我哪儿没让你摸过,哪次想亲没让你亲?” “我是保镖,不是宝宝,但凡有一丁点不情愿,你能近得了身?” 是,阮清月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可是那时候他表现得真的太冷漠太冷酷了。 “所以,你那时候真的喜欢我了吗?” “你说呢!”贺西楼和平时一样铿锵回了一句,略微扯到手术口子了,又缓了呼吸。 看到她定定的眼神,又换了语气,没好气的正面回答,“喜欢。” 喜欢到骨子里。 “我不信你一点感觉不出来。” “我可以纵容你在脸上画王八,任由你拿我试口红,明知道你胡扯也要冒雨去郊外一路抱你回来……” 哪一件不是因为喜欢? 阮清月却平静提醒他,“这不都是你身为保镖的职责吗?” 贺西楼一下子噤了声,嘴巴抿唇一条线,下颚绷紧。 一字一句:“你把我放回手术台再给一刀吧。” 死了算求。 两个人又沉默了。 贺西楼不清楚她听进去多少,最后丢出一个总结,“我不离婚。”
第169章 手臂绕过她的腰紧紧箍着 大概是知道她会拒绝,贺西楼没给她说话的时间,问:“什么时候出院?” 阮清月也很自然接话,“身体素质好的三天,不好的看情况。” “我身体好不好你最清楚,明天就出。” 看得出来,贺西楼在这里是一刻也不想待。 他不想待,阮清月比他还不想,她这会儿才顾上自己,低头看了看。 洗完澡出来到现在,头发还湿着,睡衣下面没有穿,睡衣外面的外套也是随手挑的外套,看起来像来流浪。 “嘛去。”她刚转身,贺西楼就叫住她。 “回住处。” 吹头发,换衣服,睡觉,她想做的太多了,昨晚和秦岁染闹腾,今晚被他闹腾,她都没怎么合眼。 “我一个人害怕怎么办。”身后传来贺西楼可怜怜的调调。 “万一半夜又有意外状况怎么办。” 阮清月支着一个腿,停了下来。 他这病情确实半夜可能会有状况。 “我专门过来照顾你,你就这么丢下我。”贺西楼继续可怜兮兮。 阮清月很想问,现在到底是谁在照顾谁。 “我给你喊护工过来。” 贺西楼:“已经拒了。” 除了正常医疗护理,其他问题她们不会过来,“我说我太太善妒,她们护工过来照顾会影响夫妻感情。” 这病房是个小单间,虽然面积只有二十平左右,但卫生间、浴室、陪护简易床其实都有。 阮清月也懒得折腾,太累了。 她去卫生间整理头发,重新穿了一下衣服凑合睡一晚。 不知道几点,阮清月是冻醒的。 她一度分不清自己在哪,什么时间,怎么会冷呢? 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转头发现外面下着夜雨。 马德里的六月夜里气温只有十几度,一下雨加上中央空调又吹着冷风,她的睡衣和外套都不厚,被子也太薄了。 “怎么了?”病床上的人突然出声。 阮清月想再忍忍,说不定天快亮了。 “冷吗。”贺西楼再次开口:“过来,我也冷,把你被子叠我上面。” 她原本准备睡下,贺西楼掀开被子作势起来,她妥协了,毕竟他刚手术完。 半夜醒来人的意志力薄弱,何况,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她讨厌夜里挨冻。 病床好像不大,但贺西楼一直挪,真给她空出来不少,足够她轻松的整个躺进去。 “我不动你。”他一开始信誓旦旦。 躺了不到五分钟,他侧身,手臂把她括进去。 阮清月背对着他,感觉身后是一只暖炉,是很容易让人贪恋的温度。 贺西楼的气息不远不近的洒在她脑袋上方。 好一会儿,低低的声音问她:“记不记得你半夜溜进我房间,钻到我床上那晚。” 睡意刚要袭来的阮清月闭着眼,想也不用想,“不记得。” 贺西楼试图把下巴往前蹭蹭,接触她的发顶,但弯腰弧度过大,割阑尾那儿的微创口疼,只好作罢。 他知道她记得。 “你说你屋里灯坏了。” “困死了。”阮清月故意出声,让他别吵。 贺西楼在昏暗里略勾唇,“我知道灯没坏。” “……” 他的手放在她腰上,轻轻摩挲,“是阮明珠在你房间放蛇了。” 阮清月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贺西楼当然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不管学习还是生活,他都必须知道。 “她放的是玩具蛇,在阳台花架下,我扔了,不过我放了一条真蛇在她房里。” 阮清月的思绪瞬间被扯回去。 阮明珠说给她房间放了毒蛇,想吓唬她,让她考不好试,结果第二天阮明珠自己被房间里的蛇吓得门都没敢出。 阮清月蹙眉,“你只是个小保镖,敢给阮小公主放蛇,不怕被阮智厚打死?” 贺西楼用指腹蹭她,“我只是小保镖都敢为你出头,所以你说,我不爱你吗。” “……” “你别……”她的腰间被摩挲,阮清月以为是他的手,用手肘往后顶,然后蓦地僵住。 贺西楼闷沉的忍了一声,理直气壮,“你那晚就是这么撩我的。” 记忆过于清晰,阮清月没能第一时间否认,给了他得寸进尺的勇气,“又进不去,蹭蹭怎么了。” 阮清月脖子开始发热。 那晚,她是这么说的:“我是女孩,又不能真强你,摸摸怎么了。” 她尽可能和他拉开距离,可是病床一共才那么大点,避无可避。 贺西楼就像那晚她在他腹肌、人鱼线作乱一样。 只不过他的作战地图比她广,外衣和睡衣轻易被他攻破,指尖从锁骨下滑游行,在她第一道沟壑间点火。 阮清月很想打他,贺西楼干脆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腹,“轻点,刚割的。” 他自己却压根无视自己是个术后病患,不知不觉间指尖探入她下一道沟壑反复作乱。 有一瞬间她在想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快意像一条毒蛇,她稍微分神的间隙成功钻入神经,弄得她快睡着了又好像十分清醒,每一下都被勾得神经末梢狠狠颤动。 阮清月不清楚他在那个角度怎么做到的,手臂绕过她的腰紧紧箍着。 在她浑浑噩噩时他还要作弄她,“够了没。” 阮清月闭着眼,犬齿咬着嘴唇,软软的从牙缝里挤出文字:“再动,我就自己去睡。” “嗯。”这回贺西楼稍微安分了,毕竟最后还得他受折磨。 然后又嗡着声,另一个手戳她,“帮我擦擦。” 阮清月几乎全程闭着眼,没去看,胡乱帮他擦完手。 “睡吧。” 一番折腾,她睡得极快。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 因为是昨天夜里的急诊手术,有医生过来查房,问了句:“谁是病人?” 阮清月尴尬到脸红,指了指贺西楼,然后从床边滑了下去。 贺西楼全程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边也在回答医生的询问。 最后他要求中午就出院,“我太太也是医生,或者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去社区医院寻求帮助。” 他切换流利的西班牙语,她听不懂。不知道给医生说了一堆什么理由,最终是同意他出院了。 从医院出去,贺西楼毫无术后的自觉,甚至想抱她走。 阮清月:“别献殷勤,我有拐杖。” 他顺手拿走她的拐杖,“介意换一根么。” 她无语,“别闹了,你见过这么粗,一米八几的大拐杖。” 他突然似笑非笑,“哪么粗。”
第170章 那现在有情趣么 阮清月直接抢走拐杖自己先走。 打车回到社区,贺西楼毫不见外的跟她回家,自己找拖鞋穿,熟稔的去了厨房。 阮清月想了想,跟了过去,“你要是不会就别乱弄,这都是房东的东西。” 坏了要赔的。 贺西楼回头看她,视线无声的在她身上游走了一遍,从上至下,又回到她脸上,“不做早饭,那做别的?” 阮清月直接转身就走。 贺西楼站在那儿,清晨的目光很难做到单纯。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洗完澡里面没穿东西裹个睡衣是什么样子,尤其背对着男人走路。 阮清月不敢再洗澡了,换了衣服,给头发做了一遍护理,勉强不那么难受了才出去。 贺西楼让她在客厅等,一会儿就好。 她把拐杖放在沙发边,视线往餐厅那边看。 这五年她从未懈怠过,也从来不觉得她过的是生活,只有五年前,有欢喜有悸动有血有肉,才觉得自己活着。 即便那时候林战爱搭不理,但她依旧更喜欢那些日子。 哪怕回忆回忆还是觉得那么生动,像重新活过来。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回忆毕竟只是回忆。 电话响的时候,贺西楼刚要喊她,她示意他噤声,他难得配合。 等她打完之后才轻嗤,“我当是周公子查岗呢。” 阮清月翻着航班,“他查岗你紧张什么?” 他暂时不还是正宫吗? 贺西楼确实紧张,以周云实的德性,但凡知道他在这里,一定会最快的航班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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