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次距离远,铁砂弹不深。 他问过江劲为什么那么拼命,江劲说,因为他爹在岗牺牲,他必须逮到那群人。 儿子继承父亲警号。 他敬佩,但不支持,“你妈不反对?” 江劲笑,“改嫁了。” 他母亲在他很小就改嫁了,在他适龄入学时,只不耐烦的丢下一句:“没钱读什么书。” 江劲是由他父亲的战友们凑钱供出来的,毕业后他义无反顾加入叔叔伯伯们的队伍。 “他抓过很多毒贩,立过很多功,但光荣榜不能有他的姓名,直到他意外泄露身份被人射杀。” 阑尾疼和他的枪伤混在了一起,耽误了治疗时间,一周后才做阑尾手术。 术后并发症已经无法挽回。 江劲笑着和他开玩笑:“草,阑尾疼还能要命啊?下辈子老子一出生先把阑尾割了。” 江劲的遗言是要他辞职,永远不做这一行,并替他照顾好家里人。 贺西楼眼尾的丝红藏在慢悠悠的语调里,“做那一行,一点私人信息都不能泄露,我刚离岗一年,哪敢给你回应。” 即便他是协警,但记住他的坏人不在少数,他亲近谁,谁就是活靶子。 “到现在,江劲过世多年,毒贩都不知道他的家人都有谁、住哪里。” 他抬头看她,“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他在乎她,所以更怕她被牵连。 阮清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作何反应,只是点点头。 好一会儿,她才微微抿唇,“我们分手前一晚,我突然找你,其实就是冲动,我想知道,如果你不喜欢我甚至践踏我的尊严,我还能不能喜欢得下去。” 贺西楼不赞同,他什么时候践踏过? “这么大一口锅扣我头上,你也搬得动?” 阮清月坦然看他,“在我们去酒店前两小时,我就去找过你,在巷尾。” 那时候,阮清月家里已经出事了,阮临安被押解带走,消息封锁得很好,但她的情绪受影响很大。 她偷听到了阮智厚一家人的密谋,打算着怎么让阮临安替死。 她一直知道他们一家三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第一次知道那么恶毒。 她只是一个高中生,全身心备考的时候突然被这样的意外冲击,有好几天大脑都是空白的。 质疑人,质疑世道,偏偏渺小得无能为力。 她想要一点依偎,或者哪怕有个人能听她倾诉都很好。 她想到了林战,那个即便冷冷冰冰,但永远随叫随到、从不会拒绝她的人。 她看到林战在巷尾被人围住,还以为他被小流氓欺负了。 虽然他是保镖,但也干不过小流氓,因为小流氓往往不计后果,但是林战不行,他有工作就说明他要养家糊口,有后顾之忧。 显然她多虑了。 他都没有给小流氓动手的机会,一群小流氓为首的男生问林战:“今天开始,小爷要追求阮清月,听清楚了吗?” 那意思,他这个私人保镖如果拦着,今晚就在这儿把他打趴下。 林战眼皮都没抬说了句“随便追。” 见到他之前,阮清月感觉自己快碎了,需要一点支撑。但听到他的满不在乎,那一瞬间,一切彻底崩塌,然后好像心死了释然了。 两小时后和林战去酒店,大概就像回光返照,想最后看看他冷冷淡淡的样子,可以打消一切念想了。 他第一次主动吻她,吻技不怎么样,但她差点溺在里头。 还好仓促叫停。 那时候她突然想问他,守护他的青梅多年,竟然没碰过吗? 无所谓了。 第二天晚上他冒雨来找她要分手的理由,她不敢看他那双深邃悲伤的眼睛。 那个眼神,一直到后来她忙于工作、忙于翻案才逐渐淡忘。 贺西楼眉头耸起一座山,扳过她,“就因为这个?” 他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怒,“你听墙角能不能听完整?”
第173章 馋我身材你使劲用就行 黄毛的耳钉他都能抢回来,是那种能成全一个小流氓追求她的人么? “早知道把那小子的牙打下来也收藏一颗。”贺西楼越想越气。 向来不屑和小孩计较,他那晚确实跟几个小流氓动了手。 他说“随便追。”,小流氓也挺开心。 又听他补了一句“牙不想要的话。”,小屁孩瞬间变脸,扬言给他教训。 很显然,她提前离场了。 贺西楼盯着她,“你别告诉我,当初想嫁周云实,是因为赌这口气。” 阮清月清浅的笑,“是,也不全是。周云实是阮明珠看中的未婚夫,又是我舅舅的继子,攀附他既给阮家添堵又能给我铺路,是我最好的选择。” 说到底,除了权衡利弊,她那时候压根就没有考虑任何情爱因素。 贺西楼以为自己够了解她,以为她那种不吃饭都要恋爱的人,说想嫁就一定是爱的。 她演得太像,全京城都以为,她真的爱惨了周云实。 早知道,他就不去国外这么多年。 尊严扫地也得找到她,把她揪出来,纠缠回去。 她消失那段时间,贺西楼去阮家问过,阮家态度极其恶劣,就一句:她一家三口死绝了。 多一个字消息都没有。 问过她的同学,包括那个黄毛小痞子,说她全家移居国外了。 他试过一个月,是真的杳无音信,包括聘用他的阮临安。 现在想来,是因为案子刚开始查,所有相关消息一律封锁。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贺西楼毫无睡意,凑到她眼前,“所以呢。” 陈年往事都清楚了,她是不是该给今晚的他一个答复。 看着他那双满是期望的眼神,阮清月也不想继续逃避。 但她也不想骗他。 “我也是肉体凡胎,以前还是个妈生恋爱脑,任何深情浪漫的手段对我都很致命,但毕竟这些都是过去。” “你记得我们那两年的点点滴滴,冷冰冰的背后一一都给了我回应,哪怕隔了这么多年,我确实很心动。” “可是这样的心动,是因为你过去的那些行为,对过去那段感情。” “所谓物是人非,我不确定现在对你是不是还一样悸动,还是……只沉迷肉体的欢愉。” 她抿了抿唇,“本来不想说的,怕伤到你。” 谁都知道现在的贺西楼一定比他过去任何一个时段都优秀,不可能有人爱过去的他,而不喜欢现在的他。 但在阮清月看来,青春的爱情最纯粹,谁都替代不了。 贺西楼轻哂,“你伤我还不够多?” 想了想,又自我安慰,“没关系,我等,馋我身材你使劲用就行,别不好意思。” “但你总要给我表现的机会,也给你自己弄清楚现在的贺西楼能不能让你心动,是不是?” 他就只差说咱们去民政局把离婚登记取消了。 又怕太急功近利,在她沉默好一会儿之后,不敢再要求更多了。 半小时后。 阮清月躺在他奢华的大床上,而他抱着被子倚在对面的沙发,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麓明山是你投建的吗?”她睡不着,随便找话题。 贺西楼改完微信昵称后,抬眸看她,“好看吗。” 她手边就是麓明山的简介。 里面有幕后投资boss的话,设计初衷非常简洁:【喜欢月亮。】 阮清月合上书,躺下盖被子的时候说了句,“挺好看的。” 贺西楼勾着嘴角坐那儿看她,后来直接坐睡着了。 阮清月第二天从麓明山回市区,专门抽了时间给秦岁染回电话,她昨晚有一时段快把电话打爆,后面一整晚又极其安静。 “哟,约会结束了?”电话一接通,秦岁染酸溜溜的笑。 阮清月有些不好意思,“昨晚是真的没看到,害你担心了。” “没~有没有!”秦岁染啧啧舌,“一看就是被狗男人拐了,反而放心了。” 一开始秦岁染确实挺担心的,她要回京城也没说,西班牙和京城两边都找不见人,直到看见贺西楼三更半夜改微信昵称和头像。 还真被沈放说中了,贺西楼狗狗祟祟趁虚而入。 按照秦岁染的话,阮清月点进微信。 一直往下滑,看到了贺西楼的新头像—— 以前的黑色月亮变得洁白。 昵称:月亮宝贝。 秦岁染在那头笑贺西楼幼稚,“听说他一大早还找周云实谈生意去了,是生怕周云实不知道他撬墙角了吗?” 活像三四岁的小男孩和小伙伴炫耀自己新得到的宝贝。 一个电话结束,秦岁染从始至终都不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要做什么选择。 终究是懂她的。 她请假回来的,反正也没事,打车去秦岁染那儿探望一下病友。 杨瓷开的门。 阮清月稍微顿了一下,上次的戒指事件后,这还是第一次碰面。 她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杨瓷有些拘谨,连忙往旁边退,一边伸着手。 她说:“不用扶,我能走。” 杨瓷就搓了搓手,站到了一边。 等她在沙发坐下,杨瓷给她倒了水,终于开口:“小老板,对不起……” 她倒是坦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看到我,但我还是要说完。” “我确实喜欢周公子,他前段时间腿伤不舒服自己偷偷去医院都是我陪着的,虽然说是兼职但我没打算要他的时薪,我就是喜欢所以想多和他亲近。” “给你戒指的时候,我存了私心,我不是撮合你和周公子,相反如果贺总知道你戴别人的戒指,肯定会把她抢回去。” 阮清月还挺诧异的。 她以为杨瓷喜欢周云实,所以要成全周云实呢,“搞了半天,高看你了?” 杨瓷诺了诺嘴,“我又不是圣母,自己喜欢还推给别人。” 秦岁染从里面像袋鼠一样跳着出来,“我就说她胆大心细,下一任店主非她莫属。” 杨瓷讪讪的笑,很真诚的看阮清月,“晚上我请二位老板吃饭,行不行?” 秦岁染撩了撩长发,“我没问题啊,沈放这两天荤肉吃伤了不找我。” 餐厅定在中环四季。 秦岁染和阮清月两个难姐难妹刚进店,往电梯那儿一看,一水儿仪表堂堂的雄性过分养眼。 再一看,贺西楼、周云实、祁真等,都是熟人,下不去手。 秦岁染眼睛亮了又暗,看向杨瓷,“请吃饭还夹带私货啊你?” 吃饭是假,来偶遇周云实来了是吧?
第174章 不够正还是不够长 杨瓷立马竖起三个手指:“真是巧合,我对天发誓,撒谎就一辈子不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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