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吃药。”她清轻的声音,清晰的给他指路:“去B座,不用预约,进门左拐有个窗口……” “听不懂。”贺西楼三个字掐掉她所有后续,“要不你说波斯语。”
第118章 我是她老公 阮清月没再出声,胸口酸痛感继续蔓延,眼睛一直潮湿难忍。 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她却要求自己去做检查,不让贺西楼跟着。 贺西楼也不和她犟,配合的放她在地上,“走两步。” 她连他的手都放不开,下一秒风吹就倒的架势,只好乖乖靠回椅子,“那你先去拿药。” 他面色不动,“然后你逃跑躲起来?属鸵鸟的你,动不动就跑。” “……” 秦岁染的电话打到了贺西楼这里,“你是不是来过南庭?阮清月人呢?” 贺西楼冷凉的嗓音透着嘲谑,“秦老板技艺高超,还能隔空照顾人。” 沈放说她照顾病人,结果就放病人自己待着。 秦岁染不甘示弱,“我正给她测着体温呢人就飞了,你可真是快男。” 她就去了一下卫生间,转头就发现人不翼而飞了,体温计还掉在地上,幸亏是软绒地毯,不然水银就碎那儿了。 想来想去,这房子只有贺西楼知道,他还真回来了。 不到五分钟,秦岁染赶到对面的西院。 贺西楼带着阮清月去抽血,交单子的时候有检验科的同事刚好在,从窗户看出来,“阮医生?” “你的结果不是早出来了吗,是想完全排除一下?” 阮清月不知道是困的还是累的,眼皮疲软沉重,整个人浑浑噩噩。 贺西楼揽了她,冲里头问:“结果在哪看?手机行不行。” “送回阮医生科室了的。” 出于职业道德,阮清月也不能在这里问血检结果是什么,示意贺西楼在这里等,她自己去科室。 贺西楼完全无视她,寸步不离的陪着一起回科室,除了上电梯的时候抱她之外,也不嫌她慢,就一起步行。 秦岁染走在后面,突然有一种陪老夫老妻慢悠悠散步的错觉。 在麻醉科门口碰到刘小艺,被贺西楼那张脸硬控了一秒。 上回医闹他给阮清月撑腰,副院长说那位是贺家太子爷,刘小艺后来辗转在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圈里见过他和Ailla合照。 他跟Ailla什么关系不清楚,但和阮清月肯定不简单。 刘小艺惊讶的问阮清月,“你不是请假休息,怎么过来了?” 贺西楼顺势接话,“她坐哪个位置。” 刘小艺抬手指向那边,又跑过去帮忙把椅子拉开,“主任还说等你休假结束咱们聚个餐呢,上面又给你发奖了哦!” 阮清月的桌上堆了很多资料和病历,乱中有序,别人看不出来,她自己倒是一眼看到了几个文件夹中间多了一个纸皮袋。 虽然她确实也不想知道检测结果,但检测结果发回科室这事没人跟她说过,不知道谁帮接收的。 贺西楼把结果拿过去的时候,阮清月没有争,都已经这样了,看吧。 起初她安静的坐着,显得漠不关心的平静,但随着贺西楼过于静默的反应,她内心开始逐渐起伏,抬头看了看他。 他面无表情,把看过的单子折起来,又一点一点的塞回纸袋。 秦岁染想拿过来看,被贺西楼躲掉了,瞬间有点急,“我是她亲姐我不能看?” “我是她老公。”贺西楼薄唇一碰,低沉的声线义正言辞,“有权不给你看。” 一旁的刘小艺惊得瞪大眼,然后立马捂住嘴,“我我我……我没听见!” 阮清月大概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理建设,除了那几秒有些拔凉,倒也平静了。 “我自己看看。” 贺西楼也瞥她一眼,“没什么好看的,先带你回家,再回老宅,商量着选个合葬墓。” 秦岁染没忍住杵了他一把,“胡说八道个屁,死都想和阮清月在一起,你想的倒是美。” “合也是我跟清月埋一起。”秦岁染说着眼圈都红了。 转而又失笑,“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朋友一直吃药,跟正常人一样,活了九十岁呢!” 阮清月跟着笑了,“你还有九十岁的朋友呢。” 为了安慰她临时找个说法还这么不严谨。 秦岁染轻哼,“我老少通吃好吧,男朋友都从九岁到九十岁,朋友九十岁怎么啦?” 阮清月还是困乏得要命,转头看了贺西楼,“抽血结果可能出来了。” 刚刚抽了好多管,不光是艾滋病,干脆弄了个全面检查的。 不过这会儿手机和机子上都查不到,得去后台看看。 秦岁染有点懵,“什么结果?” 阮清月这才宠溺的看她,“他骗你的,纸袋里的结果是阴性。” 他这个人,如果检测结果真的阳了,是不可能说得出合葬这种话的,只有阴性,他反而能这么调侃。 秦岁染愣了两秒,然后问阮清月,“这个文件夹能不能用?” 她点了点头。 然后秦岁染抄起文件夹就飞到了贺西楼身上,头上手上啪啪一顿乱拍,“狗东西”、“负心汉”随机乱骂。 除了护脸贺西楼倒也不躲不反抗,还不忘一手压着阮清月桌上堆积的文件,免得落一地增加她的工作负担。 刘小艺本来震惊着,看到这儿,侧着身溜到那边帮忙把门关上。 前车之鉴,她升职的时候就和陈姐激动的闹了会儿,结果被病人看到,直接投诉他们在科室插科打诨。 秦岁染也没过分,打了一分钟,准准的停住,“走!赶紧带她检查。” 检测是阴性,但她这么一直发热全身萎靡天天睡得跟个猫一样,绝对是病了。 这回阮清月不挣扎了,贺西楼想抱想背都随便,唯一的力气就剩能睁开眼皮。 贺西楼不知道找了谁,也没见挂号,直接带她去做全面检查,片子几乎从头到脚拍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她迷糊到时间观念出了问题还是真的快,没一会儿就有同事把电话打到了她手机上。 “阮医生,脑膜炎了,得赶紧入院用药,不能拖再拖就严重了。” 说着又有些责备,“肯定不是第一天了,你怎么不早点来的,这都敢忍?” 听起来比较严重,但阮清月反而如释重负。 发热头痛、疲乏嗜睡,恶心想吐,全是脑膜炎症状,就这么巧和血检凑一起了,换谁都会以为自己中招。
第119章 要吗 办理住院的时候,阮清月就实在撑不住睡了,内心深处似乎并不担心没人照看自己,一周多了,第一次睡这么安心。 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时,贺西楼目光暗暗的盯着。 秦岁染先一步把手机拿了过来,不给他看。 “姐姐替她看看,万一有什么急事。”说话的同时还侧身避着他。 贺西楼眉心吊得老高,摆着我才是家属的姿态,“你这么喜欢管小朋友,要不也把户口迁到我这儿?” 秦岁染一脸狐疑,“阮清月的户口和你在一块?” 她那么清醒,等阮临安出来大概就离开京城了,这隐婚纯属意外插曲,怎么可能把自己绑到贺西楼的户口本上。 贺西楼目光幽幽瞧着她那大惊小怪,往病床边靠,凑近沉睡的阮清月,“人都嫁了,她这张脸除了我配谁都不合适,不迁户口来等什么?” 看他那笃定的架势,秦岁染反而不跟他争了。 直接点开密码看了一眼微信。 周云实发过来的,问阮清月晚上想吃什么。 秦岁染皱了皱眉,这家伙生病了一周,愣是一点没让周云实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瞄了一眼贺西楼,秦岁染坏心的问,“周公子,问她晚上要不要烛光晚餐。” 贺西楼悠淡的表情一秒变深沉。 “告诉他晚上不回去了,跟我吃跟我睡。” 看他不爽,秦岁染反而心情好,忍不住继续添油加醋,“你也不用生气,周公子不知道她生病很正常。” “就她这个性格,把周公子放在心尖尖上,有点头疼脑热肯定报喜不报忧,她在周公子面前又极度注意形象,必须装得好好一点不让周公子察觉。” “唉!”秦岁染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怪就怪她太爱了。” 秦岁染对这种心理深有体会。 她当初和婆婆相依为命,无论在外被欺负成什么样,都不忍心让婆婆担心一星半点。 到家之前一定会把脸上擦干净,用手把头发抓一抓,再疼都要笑着进门。 贺西楼皮笑肉不笑,“爱有什么用,反正爱而不得。” 秦岁染扫了他一眼,“怎么叫爱而不得?人家这是两情相悦,等你俩这劳什子契约隐约结束,他俩就双宿双栖。” 贺西楼突然心情就好起来了。 “你猜我们会不会离婚。” 秦岁染没猜,猜什么都觉得不合适。 她替阮清月给周云实回复:【今天回不去】 其他的也没说,等本人醒来再回。 过了大概半小时,手机一直响,显示「周」来电。 秦岁染只能帮忙接了。 然后又不到半小时,周云实就已经赶到医院,打秦岁染电话问具体的病房床号。 秦岁染看了看窗户那边长腿支地倚着,金鸡独立阖眸养神的贺西楼。 “周公子马上就到,你不躲躲?一会儿打起来赢了说你欺负人家没腿,输了说你连没腿的都打不过。” 别看他们领证这个事是他主张的隐婚,但贺西楼很清楚,她比他更想不为人知,他先提出来无非是给自己挽尊。 她隐婚,想隐的也就是个周云实。 今天要是和周云实正面雄竞,明天保不齐他就被离婚了。 阮清月结结实实的睡了三个多小时。 醒来时窗外是黑的,然后看到周云实坐在床边,脸色不比外面的天色亮多少,一双眼找不到往常的温润,沉沉盯着她。 阮清月试图扯出一个笑容,结果被他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听起来平缓矜雅的音色充满复杂的情绪,愤怒,失落,心痛,一个比一个重, 最重的是自责。 她生病这么多天,他竟然忙到一点都没有察觉,那天发烧之后他甚至算是多加留意了的。 得多刻意她才把他瞒得这么严实。 大概是真的气,沉着声问她:“生病都不敢让我知道,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阮清月张了张口,话没说出来,眼睛倒是先湿润了。 其实那几天,她真的想过,如果自己真的因为那个病没了,他这样优秀又深邃的人,到底谁能走进他心里陪着他走往后的路。 关于阮临安的整个案子,她一路走来想尽办法,利用种种人脉,唯一愧疚的就是周云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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