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他随口问,明显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她能找哪个律师。 阮清月当然也说不上来,只是想先拖着。 周文顺不是这个案子的终结,她知道。 她也知道周文顺后面的人,所以在想办法下次开庭时做这个关键举证。 贺西楼交叠的双腿放下时其中一条腿推了一下,椅子滑开,他起身。 阮清月看着他是准备出门的,想去拦她,身体疲软得没那个力气,别说剧烈运动,她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脑袋都一下一下的疼。 只好站在原位靠着桌边,看向他,“你要是不答应。” 她的语调不快,那边的男人已经停下来,转过身,“你继续,不答应怎么样?” 阮清月看他这样,多半是打算为难她了。 她反而平静下来,“我上次录了一个视频,你应该还记得的。” 贺西楼少见的轻轻眯了一下眼,犀利的视线看进她眼里。 不像说着玩的。 朝向办公室大门的脚尖调转方向,往阮清月的方向走回去,停在了距离她不到两米的距离。 阮清月第一反应是想稍微拉开点距离,可是身后是桌子。 “手机呢。”贺西楼唇畔上下一碰。 阮清月那会儿脑子囫囵的乱着,没反应过来,真的从兜里拿了手机出来。 贺西楼也在同一时间朝她伸手。 她略微躲了一下。 他倒是不强迫,看了她,“你确定手机里还有那个视频?” 原来是质疑她有没有保留视频,那阮清月确实可以再让他看一遍,因为她真的没删。 她握着手机递过去,在他来接的那一秒又电光火石的缩了回来,嘴比脑子快,“别碰我。” 虽然皮疹没破,她也没有伤口,但总觉得不好。 反应过来后也觉得她身为医生,属实过敏了。 阮清月还是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让他从桌上拿。 发现贺西楼一动不动的时候,阮清月才抬起头。 他正低眉沉沉的看着她,那张脸冷得一层寒意,很少见他这样。 他可能以为她在嫌弃他。 阮清月动了动嘴,“不是那个意思。” 贺西楼倒是缓缓扯起嘴角,眸子里的轻懒只剩一层淡薄,“婚还没离就生理厌恶了,这要是离不了,你不得脱层皮?” 看着他把手揣回兜里,已经没有要看她手机的意思,好像视频是真是假他都不在乎,看了她一会儿,真的转身往外走。 “爆吧。”他淡淡的语调,“看谁先死。” “贺西楼!” 他说的对,那个视频爆出去,先死的肯定是她。 首先周云实那儿她就死了,只要周云实眼里不再有她,她和余慧就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 阮清月很努力想留住他,声音尽可能放大,其实收效甚微,扶了一下桌子助力,走到门口的脚步确实快了一些,但也就那样。 他已经出门了。 阮清月忍着那几步的头疼追出去,没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一阵阵恶心也剧烈的开始翻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到地上的,脑袋好像还撞到了墙壁,一阵嗡嗡。 贺西楼短暂的停过步子,回头时她一手撑地,一手扶墙试图起身。 他还没见过谁能一夜之间像患了大病,她但凡装得不这么可怜都让人信服。 阮清月以为他会过来扶一把,结果他又一次转身走了。 那种无力感她有一瞬间想闭上眼砸到地上,爱怎样就怎样吧,太难受了。 可她还是撑住了,坐在墙角缓了好久。 后来祁真把她扶起来的。 从贝森出来之后,祁真送她上了车,那会儿阮清月的脑子才开始逐渐清晰一些。 刚刚祁真好像跟她说,贺西楼真的要出国,国外公司的诉讼案不是他的借口,确有其事。 好半天,她才想起来给祁真打电话过去,“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种事祁真还真不知道。 他每次出国都是待上一年半载再回来,这次在京城待了太久已经很例外了。 阮清月挂了电话脑袋疼得受不了,回了南庭吃下止疼药睡一会儿。 她知道这些症状不会一直持续,扛过这几天会好转,所以除了止疼药和退烧,没有想过其他。 贺西楼在航班起飞前最后一次看手机。 【我在南庭】四个字躺在屏幕上。 退出微信,他点开南庭监控,但画面还没刷新又退了出来,干脆利落的开启飞行模式。
第117章 直接吻在她唇上 这趟纽黑文行程很紧,贺西楼只待三天就要转德克萨斯。 三天里,贺西楼只有一顿在餐厅正经吃饭,沈放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是圈内哪家攀人脉的公子哥。 但沈放穿着餐厅侍应服,贺西楼这才看了他,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沈放收起托盘,帮他摆好餐点,“沈放,秦岁染的男朋友,贺先生可能没印象。” 贺西楼确实没印象,只简单点了个头。 沈放却问起来,“她说闺蜜病重在照顾,应该说的是阮清月?” 虽然交集不多,但同为男人,沈放多少猜得到贺西楼对阮清月的心思,阮清月如果真的重病,这位不可能不知道。 倘若他知道,人却出现在纽黑文,只能说明秦岁染又在骗人了。 贺西楼眸子淡淡掀起,“秦岁染说她重病?” 沈放略勾唇,“她爱撒谎,多半又在胡扯。” “贺先生慢用。”沈放退了下去。 贺西楼吃得确实很慢,一顿饭没吃几口已经晾凉了。 视线停在手机微信里,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贺西楼第一反应是皱起眉,他不靠脸吃饭,不喜欢被人偶遇。 尤其是女人。 但对方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 “贺先生不记得我了?”白思叶脸上满是笑意,“就是给您母亲手术的麻醉医生。” 贺西楼抬头看过去,再低头时才懒懒的打招呼:“阮医生,巧。” 白思叶表情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笑着,“我姓白,你说的那是我们科室另外一个医生,她以后估计做不了了。” 说这话的时候,白思叶观察着对面人的反应。 果然他再一次将注意力转了过来,白思叶脸上笑着,心底轻哼,阮清月跟贺西楼还真有点猫腻。 难怪后来那次医闹贺西楼会帮她。 “做不了了?”贺西楼看起来问得很随意,“嫁入豪门当阔太太去了?” 白思叶轻嗤,“她哪有那个命。” 然后声音跟着放低,“其他还真不能说,涉及到阮清月的隐私,我也是听说的。” 贺西楼不吃她这一套,淡淡一眼,“不说你坐下来准备给我唱戏?老乡见老乡?” 白思叶没见过说话这么刻薄的人,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只得讪讪的继续:“也只是传闻,之前有一台手术,病人隐瞒了艾滋病病情,刚好那台手术医生有伤口,还被溅了血。” 对面人脸色突然冷暗,直愣愣的看向她,白思叶缓缓的笑,“其实这种事医生时常经历的,真染上了也不用大惊小怪,她也不用太担心,医院肯定不会让她失业,换个岗位而已。” 白思叶说着说着,对面的人已经起身拿了外套,“请你了。” 沈放都没来得及再跟他打招呼,只看到贺西楼大步离开的背影。 十二天的行程,在第三天直接折返京城,贝森建立以来这算事故了。 所以祁真在机场看到他的时候,毫无头绪,“谈崩了?” 贺西楼示意他从车上下来,自己一抬脚进了驾驶位,留下一句:“自己打车。” 宾利慕尚先去的自习室,贺西楼直接拿结婚证电子版让老板开的门。 屋子里没人,桌上一个咬了两口的包子都已经干了,至少两天她没来过这里。 车子又从书店往南庭开。 女为悦己者容,如果她的情况果真糟糕,连他都要避着,更不可能回周家见周云实。 果然,贺西楼在十八层进门的第一眼,就在玄关里看到了她的鞋子。 路过餐厅时,他扫了一眼,地上有一只打碎的瓷碗,面条汤汁还在,估计是中午的事。 贺西楼转脚去卧室。 视线没往床上看,直接捕捉到了兔绒沙发上窝着的一小团。 毯子没盖好,腰臀都露在外面,一个手腕搭在沙发边,稍微垂下来,让人有一种不太乐观的视觉感受。 从进门开始略微匆促的脚步这会儿反而缓下来,靠近沙发上的人,没有直接碰她。 “阮清月。” 沙发上的人睫毛动了动。 贺西楼好像松了一口气,去握她搭出来的那个手。 手腕什么时候这么细了。 然后才感觉她的体温烫得灼人。 阮清月确定面前真的有人,而且还是出国了的贺西楼的时候,她皱起眉,尽力把手腕往回抽。 但他的力道反而收紧,声音略沉,“去查过了吗。” 她神思缓了缓,眼睫眨了好几次,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脸,读懂了他在问什么。 “手松开。”她也很平静,就是毫无力气,声音虚飘。 贺西楼就那么看着她。 相比于现在的平静,脑子里是她那天在泳池红着眼的样子,后来被唐风徐搀着像个落汤鸡。 办公室门口虚得站不起来,脸上的憔悴和恳切原来不是装的。 胸口隐约有一口气上不来,带了刺一样东扎一下西扎一下,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都轻了,“怕我死了没人帮你翻案?” 阮清月脑袋转不动,思路跟不上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不然怎么不敢让我碰。” 他低哑的咬字,另一手指腹已经扣着她的脸,虎口微微一抬,直接吻在她唇上。 “唔!”阮清月反应过来后瞪大眼,想推却推不动,急得眼圈瞬间就红了。 贺西楼把她一手抱过来,整个禁锢着,唇齿相依的深吻根本不留余地,甚至有想咬破她的冲动。 阮清月是真的怕,眼泪成串往下掉,搞不懂他想干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发疼。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喘着气,眼泪模糊的盯着那张脸,“你干什么……” 他替她擦掉眼泪,嘴角隐约咬破了,还俯身去吻了吻,然后看了一眼时间,抱着她直接起身往门口走。 “看病去,一起。” 阮清月在他突然起身的时候脑袋疼得闭了眼,刚刚被他那一通折腾,感觉自己快碎了,直咬牙。 “很疼?”偷听低沉的声音在头痛的时候听起来有点儿瓮声瓮气。 她连抬起手去勾着他脖颈的力气都没有,撑了这么几天,唯独这会儿觉得异常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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