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许光尘的结局会是什么。 南乔的心里裹着一层浓浓的不安,因为她知道,虽然许光尘现在是安全的,但他要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涉足危险,甚至与死神共舞。 而且真有那一天,许光尘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和他一起面对的。 每每想到他将要面对的危险,都会显得此时的平静格外珍贵。 红酒裹挟着橙香,烘的整个房间都是暖的,难得的神经舒缓,给南乔染了些倦意。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许光尘就躺在身边。 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的爱人,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窗帘没有被完全拉上,露出一条不算宽的缝隙,被白色雪幕反射的光线钻过窗帘的缝隙,有些刺眼。 强烈的背光像是给许光尘加了一层滤镜,有一瞬间南乔觉得自己还没从昨晚红酒的微醺中清醒过来。 许光尘的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瞳孔缓缓聚焦,在看清南乔的瞬间勾起唇角。 “早。” 嗓音带着颗粒感,舒服的按摩她的耳膜。 南乔侧躺,笑着说:“医生都说了,家属不能睡在病床上。” 许光尘枕着手臂和她平视:“你不是今天就要出院了?” 南乔娇嗔:“可我还是病人啊。” 许光尘认同的点头:“病人需要好好照顾。” “所以你就照顾到床上了?” 许光尘伸手圈住南乔的腰身,把她环进怀里,气息瞬间缠上南乔,暧昧的抵着她的额头。 声音暗哑:“你觉得我的照顾怎么样?” 南乔被许光尘抱着不敢乱动,晨起的许光尘她可不敢招惹,但嘴上仍旧傲娇的说:“还行,可以凑合。” 许光尘在南乔耳边轻笑了声,温热的气息暧昧的拂过南乔的耳廓,像是带着电流爬上脊背。 南乔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额头传来一道温润的触感,稍纵即逝。 许光尘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淡声道:“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儿不凑合的早餐。” 南乔没再睡回笼觉,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南乔慵懒伸个懒腰,手机一直在弹出信息。 是刘晴云发来的电子请柬,和宿舍群里准备请假来参加婚礼的乌加和齐思奇在激烈讨论。 南乔大学时的宿舍是四人间,她们四个第一次见面时就相见恨晚,大学五年更是相处的很好,几乎没有闹过矛盾。 这次提前一个月来参加刘晴云婚礼的时候,她也是被委以重任的。 但刘晴云的婚礼举办在即,南乔却觉得自己其实一点忙都没帮上。 甚至没有了最开始听到刘晴云要结婚是的开心和期待。 南乔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面对刘晴云婚姻时复杂的心情,而且这种情绪主要是因为胡东辉,但又不好和刘晴云讨论这个问题。 毕竟刘晴云那么恳切的给她罗列过胡东辉的优点,希望得到她的祝福。 看到乌加和齐思奇要来,南乔瞬间有种如释重负,感觉像是有人能来缓解一下她的负担。 乌加几乎是在收到电子请柬的那一刻,就买了车票。 她在西部,想来临城坐火车都要两天。 乌加在南乔眼里是一个很酷的女孩儿,生在高原,在京北医学院读完大学之后,义无反顾的回到了高原。 她生来属于那里,那怕大学期间短暂的走出去,也是为了变得更好,回到她热爱的高原。 齐思奇和南乔一样都是京北本地人,但却像极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南方女孩儿。 南乔和她在同一家医院实习,却没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大概是因为离得比较近,毕业之后她们两个的联系最多。 她和许光尘的事情,齐思奇知道一个大概,但并没有见过许光尘。 齐思奇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女孩儿,南乔想如果是齐思奇见了她之前见过的种种,一定能准确的概述出她心里对于胡东辉的不适感。 因为好友要来,南乔的心情都轻快了很多,连胃口都好了。 许光尘都被南乔的愉悦的情绪感染,多吃了一些。 南乔出院,许光尘并没有把她送回星醇酒店,而是直接带到纯夜。 她抱着双臂看许光尘安置她的行李,调侃道:“我这直接登堂入室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许光尘耸了耸肩:“你在这边有衣服,在星醇也有衣服,想住哪里都可以。” “我们不是感情不好吗?” 这个旧账,许光尘已经免疫,甚至想到了更好的说辞。 “我们感情不好,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南乔趴在沙发椅背上,啧啧的摇头:“你损起自己来真是毫不留情。” 许光尘起身,手肘撑着椅背,闲散的靠着,低着头意味深长的说:“所以你要小心,不要被我骗财骗色。” 许光尘的下颌线很优越,无论什么刁钻的角度,完美的骨相都能扛得住,眼尾微挑带着玩味狭睨。 进门时脱了厚重的外套,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领口敞着,黑色的衬衣和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喉结滚动似乎都带着引诱的色彩。 南乔忽然就理解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的真正含义,就算他是来骗财骗色的,自己好像也不吃亏。 南乔咬了咬下唇,丝毫没有被他的提醒唬到,反而从眼睛里迸发出赤/裸裸的兴奋,甚至还有些期待。 许光尘被她看的没忍住笑出声,神情无奈的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转身继续收拾,不再理她。 住院这几天,南乔恶补了好多警匪题材的影视作品,闲来无事也会和许光尘聊聊。 她百无聊赖地扫视了一圈许光尘的房间。 除了她刚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有些杂乱,其他的地方都很干净整洁,像是被打扫过的。 南乔这才想到,酒店都有专门的清洁人员,严格意义上来说,许光尘的房间其实谁都能进。 她偏头问:“你的房间会有窃听器吗?” 许光尘扫了他一眼,回答了一句似乎并不相干的话:“我之前是做刑警的。” 南乔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反侦察是他曾经系统学习过的一门功课。 如果他发现了窃听器,对窃听他的人不利,但如果他发现不了窃听器,估计窃听他的人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从而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所以在他房间里安装窃听器,确实是一件即吃力不讨好又显得很没脑子的事。 许光尘收拾好东西,南乔就在纯夜住了两天,直到乌加和齐思奇都到临城了,南乔才准备回星醇。 婚礼彩排在下午,乌加和齐思奇都是上午到临城,南乔要接人,所以早早的起床洗漱。 她正化着妆,有道直白的视线盯着她,许光尘侧躺撑着手肘,睡衣的排扣没有扣,肌肉线条十分清晰流畅,隐入被子。 南乔画着眉毛转头看他:“你看我干嘛?” “你好看。” 南乔白了他一眼:“不要打扰我,我快迟到了。” “要我送你吗?” 如果许光尘送她,那么就意味着要把许光尘介绍给她的闺蜜们。 许光尘的话很旁敲侧击,即使她拒绝,也不会显得很绝情。 但南乔抬眸间,笑着应了句:“好啊。” 许光尘几乎是瞬间起床换衣服,南乔的妆还没画完,他就已经洗漱完随时可以出门。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种深深的不安全感。 这种不安全感不是因为对彼此感情的不确定。 而是一种外界的、不得不接受的因素。 南乔不得不接受,她终究要把许光尘一个人留在临城。 许光尘也不得不接受,他如今对外的身份,实在不算是一个好的归宿,而他也确实无法成为她的归宿。 甚至可能会成为她以后生命中的一个污点。 他们的未来似乎是可以预见的悲伤,但此时此刻,他们都选择了继续往前。 在火车站接到乌加的时候,乌加看到南乔身边的许光尘时,眼睛猛地一亮,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这位是?” 南乔笑了笑:“我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许光尘神情微动,眸中含笑,礼貌性的冲乌加点了点头。 乌加掩饰不住笑意,很不客气的把箱子甩给许光尘,把南乔拉到一边,小声嘀咕道:“这个汉子不错,有眼光。” 说着,乌加又明目张胆回头扫了许光尘一眼,才继续道:“唯一的不足,就是有点太白了。” 南乔毫不客气的笑出声,却也没反驳她。 每个人的审美不同,乌加原本就是小麦皮,均匀健康,明眸皓齿,很搭她的个人气质。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种美。 南乔和乌加说说笑笑正要去接齐思奇,南乔手机突然弹出刘晴云的信息。 刘晴云这几天很沉默,乌加和齐思奇在群里激烈讨论的时候,她也只是发了一条信息嘱咐了下,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她们念着刘晴云可能是在忙婚礼,也就都没有打扰她,南乔也很自然的挑起接待乌加和齐思奇的任务。 刘晴云的信息并不是发在群里,而是私发给了南乔。 【你接到乌加了吗?】 南乔以为她是关心,就回道:【接到了,放心吧。】 【抱歉啊,婚礼仪式临时取消了伴娘、伴郎的形式,毕竟婚礼主角是我们,不过你们都在贵宾席,也能接捧花,一会儿你帮我和乌加和齐思奇说一声吧,我有点忙。】 南乔笑容僵在脸上,一时甚至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 虽然她来临城不全是为了刘晴云的婚礼,也有许光尘的原因,但最开始确实是因为大学时互为伴娘的承诺。 好在南乔已经习惯了这个婚礼突如其来的变化,在接到齐思奇之后,就把刘晴云的信息给她们看了。 乌加和齐思奇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很久。 虽然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别扭,但她们都是来见证刘晴云的幸福的,既然是出于婚礼的考量,取消伴娘形式也无可厚非。 齐思奇弱弱的问:“那我们下午,还去参加彩排吗?” 南乔也不知道,只能发信息问刘晴云。 【我们下午还要去参加彩排吗?】 刘晴云:【不用来也可以,明天直接参加婚礼吧。】 刘晴云的一句话,原本紧张的时间,瞬间宽裕了。 乌加和齐思奇在去酒店的路上,难免有些沉重,南乔倒是很快接受,并且毫无波澜。 通过后视镜看到两人的失落的神情,南乔甚至还能调侃道:“明天还有惊喜。” “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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