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的准信,南乔才放下心来。 之后她要做的就是等待。 警局是讲证据的地方,所以许光尘在里面暂时是安全的。 林乙炎也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第二天就给南乔打电话。 “去接许光尘?” 南乔下楼就看到几辆黑车并列停在纯夜门前。 车旁还站着保镖,□□似得。 保镖给她拉开车门,林乙炎侧头笑道:“又见面了。” 南乔坐进车里没有回答,林乙炎也没在意,耸了耸肩,交代司机道:“走吧。” 林乙炎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长腿随意的放着,撑头看她:“你就不好奇许光尘怎么进去的?” 南乔抬眼回视他,她知道许光尘是怎么进去的,林乙炎也一定知道她所知道的。 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试探罢了。 “那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乙炎眯起眼睛神色如常:“我说它是假的,那它就是假的。” 这话说的不明确,但似乎更偏向于真。 南乔不接他的话,转头道:“我信他。” 林乙炎忽然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拍着手说:“好好好,我喜欢你的个性。” “如果那天你发现了他的真面目记得来找我,我的大门永远且随时为你敞开。” “……” 这不是林乙炎第一次说这种话,但他似乎总是随口一说,像是开玩笑一般。 让听者不会放在心上,也拿不准他真正的心思。 也不知林乙炎是不是为了挑衅刘玄,找了很多人黑压压的站在公安局外面。 知道的是来接人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干仗的呢。 看着许光尘慢吞吞的从警局里出来,南乔的鼻子猛然一酸。 她怎么都没想到,许光尘会有这一天。 而且看如今的情形,大概率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从得知许光尘被抓之后的慌乱,南乔强迫自己冷静了两天。 所有强撑着紧绷的情绪,在看到许光尘的那一刻瞬间土崩瓦解,眼泪毫无征兆的滚落,甚至没有任何缓冲时间。 许光尘快步走到南乔面前,却在看到她的眼泪时,猛然停住脚步。 她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只有真正放松下来,才敢放肆的掉眼泪。 南乔的每滴眼泪似乎都化成巨石砸在他的心上,许光尘甚至有些不敢上前,哑着嗓子安慰:“没事了。” 南乔没有任何预告的抬手扇了过去,许光尘受力的甩过头。 顷刻间,周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所有人包括林乙炎甚至都不敢呼吸。 只有南乔觉得这一巴掌,在许光尘无数次推开她,甚至拒绝她的时候就该挨了。 但打完之后,手掌的酥麻又让她不忍心,泪眼婆娑的扑进许光尘怀里,带着哭腔嘴硬道:“谁要管你有没有事?” 许光尘稳稳的接住她,轻拍她的后背,低头轻声道:“怪我。” 看完这一系列神展开,林乙炎恍然回神,摇头感慨:“这复杂的感情,女人果然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生物。” 许光尘凉凉的扫了一眼过去。 “李明浩呢?” 林乙炎耸了耸肩:“这我哪知道?不过应该正想着怎么躲你呢。” 许光尘抬手给打电话,声音更冷了。 “红毛,李明浩现在在哪儿?” 似乎对面说了什么,许光尘冷笑一声:“他竟然还敢呆在纯夜。” 南乔缓缓抬头,许光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这两天被拘留,大概是和李明浩脱不了干系。 也怪不得她问李明浩时,李明浩一直瑟瑟发抖,原来是做贼心虚。 她陪许光尘回纯夜。 许光尘一路都很沉默,垂着眸子不知在思考什么,但南乔能明显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怒气。 林乙炎坐在副驾驶原本想调侃他两句,看到他的样子,都选择默默闭嘴了。 南乔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他的情绪,却不开口劝解。 来到李明浩所在的包厢前,许光尘抬手活动手腕,转头看向南乔,神色柔和了些,语气带着浅笑:“你不劝我吗?” 在拘留室呆了两天,南乔只觉得他的额发似乎长了点,微微扫眼。 南乔抬手帮他拨了两下,淡声道:“放心,打伤了我管治,我学过专业抢救,也不会让你打死他的。” 许光尘唇角带起淡笑,附身轻轻吻了下南乔的额头。 极尽温柔。 下一秒抬脚踹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包厢里除李明浩之外的所有人鱼贯而出,纷纷慌乱的四散逃走。 最后逃跑的人并没有把门带紧,让里面痛苦的哀嚎钻了出来。 南乔冷着脸淡定关门,慵懒的靠在门边,时不时抬手看一眼腕上的手表,把握时间。
第33章 许光尘自从跟着林浊之后, 明面上,从来没有向“自己人”动过手。 虽然他心里清楚,这里没有自己人。 但面对从他到临城就跟着他的李明浩 , 许光尘总会有些恍惚。 大概是曾经在他身旁出生入死的都是能交托性命的战友, 以至于和李明浩偶尔的共进退,让他不自觉带入些这种情感。 所以才会对他的背叛如此愤慨。 也加深了他的认识,他没有战友,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对手。 许光尘抽出几张纸,低着头动作随意的擦着手背上的血迹。 李明浩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去了半条命,神智不清的抬头看许光尘。 男人的身材似乎格外高大, 站在灯火阑珊处,低着头擦拭手上的血迹,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白皙分明的手在鲜艳的血迹间, 像是艺术品一般。 落在李明浩眼里, 他凌冽的下颌线,晦暗不明的神情, 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李明浩浑身战栗,整个人都被恐惧淹没, 扯着发抖的声音, 反反复复的念道:“尘哥我错了, 饶了我吧, 我不吸了, 我以后再也不吸了。” 许光尘撩起眼睑又扫了他一眼, 心中没有半分波动,这种话他已经不止一次从瘾君子口中听到了。 能做到的寥寥无几。 许光尘也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 毕竟这件事真正的主谋是陈严敬,李明浩只是他推出来的一个挡箭牌罢了。 只是事到如今,也到了陈严敬报答他救命之恩的时候了。 南乔在门外数着时间,正准备转身敲门,就见许光尘推门走了出来。 明明是来报复的,却莫名有些颓然。 南乔看到许光尘手背的血迹时,心中一动,拿起他的手仔细察看。 许光尘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以一闪而过的紧张,扯了扯嘴角,宽慰道:“我没受伤,不是我的血。” 南乔松了一口气,不耐的交代道:“有那么多工具呢,为什么一定要用手?万一打破了呢?万一他有传染病呢?” 许光尘瞬间笑出声,又觉得南乔的说法甚有道理,点头道:“严谨。” 听到他这么说,南乔长出一口气。 “我进去看看他。” “不用。” 许光尘毫不客气的单手圈住南乔的腰,直接把她拎了起来。 “一会儿会有人来管他的,我突然觉得手有点痛,你还是给我看吧。” “欸?” 南乔还来不急反应,就被许光尘带走了。 他健硕的手臂圈在她的腰间,一只手就能带走她,让南乔梦回小时候。 这看起来哪里像手疼的样子? 回到房间,许光尘才放下她,抬手开灯。 下一秒就是反手脱下了布满血迹的衣服,南乔刚反应过来就被结实的肌肉晃了一下,下意识咽口水。 房间内安静的只有衣服摩擦皮肤的沙沙声,南乔咽口水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许光尘穿衣服的手一顿,转头看她。 南乔只觉得脑内嗡的一声轰鸣,血气猛然上涌,她这也显得太明目张胆的馋他身子了吧。 可是她没有啊。 许光尘抿唇走了过来,稍稍俯身,却没有吻下来,琥珀色的眸中含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任由滚烫的气息缠绕、拂过,引得南乔一阵酥麻。 “你有什么想法?” 脸颊的滚烫像是要把南乔烧化了,眼底蒸腾出氤氲的热气,后退一步才能胸膛起伏的自由呼吸。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 见南乔羞涩转身,许光尘的笑意更浓:“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的说,我又不是不听你的。” “……” 说的好像她图谋不轨一样。 说着许光尘抬起手:“要不看看我的手?” 心脏似乎能带着血管跳动,南乔随意的扫了他眼,像是多停留一眼都会被灼伤。 随口敷衍:“看了,没受伤。” “那为什么疼呢?” 像是不解。 “下手太轻了。” 许光尘笑出声,却没再逗她。 大概是嫌弃自己身上的血迹,许光尘放弃了换衣服的念头,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酒店的卫生间是磨砂的玻璃,看不到人,却能看到里面蒸腾的水汽。 南乔坐在沙发上,面对的仍是落地窗外灯纷彩的霓虹灯,却没有前天晚上心底的烦躁了。 今天的她甚至还有心情起身欣赏窗外的风景。 这个房间的楼层很高,窗外也并不是什么自然景观,往下看只能看到川流不息的街道,这是临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站在这里能把这一切的繁华都收入眼底。 南乔之前还好奇,为什么许光尘会把沙发背对着电视墙,面向这一面落地窗,与酒店的其他房间都不一样。 现在南乔站在这里,忽然就明白了。 这大概是一个提醒。 他曾经一路摸爬滚打才走出去的地方,却仍要一身骂名的再走回来,所需要的勇气,是南乔所不能想象的。 没有人能永远目标坚定没有一丝迷茫。 见识过那么多黑暗之后,或许也会在偶尔有一阵恍惚,认为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站在这里,看着脚下的繁华,是一种清晰的提醒,提醒他所做之事的意义。 这太平盛世总要有人去守护的,以血肉之躯筑起高墙,让该繁荣的地方永远昌盛。 南乔忽然想到了许光尘的前辈,那个无名无姓的警官。 或者他有名姓,之前去墓地看顾警官的时候,就有一个像是被人时时打扫,显得格外整洁的墓碑。 一个叫陆彦明的人。 陆彦明和林佳荟开的‘明天’花店,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身后的卫生间传来响动,许光尘裹着朦胧的水汽出来。 穿着金槟色丝绸睡衣,整个人松散的靠在沙发上,抿着唇角笑的像一个纨绔子弟似得冲她招手。 南乔走过去,很自然的缩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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