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墓地看顾警官的时候,好像有一个男人的墓碑是陆彦明,这个名字里带明字的男人和林佳荟的‘明天’花店有什么联系吗?” 许光尘扬眉:“要按你这么说,那顾警官还叫顾明呢。” 南乔抬手轻锤了下他的胸口:“顾警官要是听到你这句话,晚上托梦都要来揍你。” 许光尘笑起来,是难得的只有在她身边才会有的眉眼愉悦,抬手捏了下南乔软嫩的脸颊。 “我家乔乔怎么这么聪明?” ‘我家乔乔’四个字十分私人,是除了最亲近的家人很少会有的称呼,许光尘的语气又分外坦然,像是在心里这么想了一万遍,才能如此自然的脱口而出。 南乔像幼儿园被夸奖的小朋友般,突然骄傲起来:“那就证明我猜对了?” 许光尘眼神恍惚了下,才继续道:“陆彦明原本不叫陆彦明的。” 南乔抬手用食指封住了许光尘的唇。 “我不用知道他叫什么,但会记得他。” 卧底身份特殊,许光尘原本也不准备说的。 他拉下南乔的手:“那你会记得我吗?” “你我还用记?” “用的。” 许光尘捏着南乔柔若无骨的手,把她圈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是耳垂,声音清涓,却并不明晰,隐隐带着些蛊惑的意味。 “不止是记得,我要你把我的名字,刻在心上。” 南乔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耳畔若有似无的触感染着温热,惹的南乔浑身爬满痒意,只想逃离,奈何被许光尘困着,她的所以挣扎都如蜉蝣撼树,不能挣脱分毫。 她用手指极轻的划过许光尘的手背,胡乱的应和着。 手背如羽毛轻轻划过的触感,让许光尘卸了些手上的力气。 南乔有了活动的空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烟,递过去。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南乔知道,许光尘情绪低落的源头不是李明浩。 而是以犯人的身份走进公安局。 这大概是无论做多少心里建设,都无法完全不介意的事情。 所有原本可以做战友的人,都防备、警惕,像看守犯人一样对待他。 然而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无法被人精准捕捉到情绪起伏的。 这是许光尘的优势,也是南乔最心疼的一点。 他之所以抽烟,应该不只是为了适应周遭的环境,一定也有自身的因素。 从他接受这个身份起,要见证多少残忍,却不能表现出不适,又要做多少违心的事,却要表现的心安理得。 那些压力、克制甚至是自我厌弃,总要有一个缓解之处。 然而环顾四周,却无一处可信,最后只能垂眸点烟。 许光尘微微挑眉,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烟盒了。 他算不上有瘾,但之前烦闷的时候,每日需要的烟量并不少。 大概是从南乔出现开始,他每日去拿烟盒的次数就开始越来越少。 最初是因为南乔不喜欢烟味,后来…… 后来是因为南乔在。 许光尘随手抽出一支把玩,丝毫没有点烟的意思,撩起眼睑:“不用了,你就是我的烟。” 今日的许光尘格外温柔,眸中似乎都漾着水波。 南乔心中一动,压着唇角道:“那你会对我上瘾吗?” 说出‘上瘾’两个字时,南乔本能的蹙眉,有些不适,虽然此上瘾非彼上瘾,但略有接触之后,南乔还是莫名排斥这个两个字。 许光尘像是没有这种应激,懒散的把下巴放在南乔肩膀上,语气慵懒:“会。” “才不信你。” 南乔扬着下巴傲娇的说:“你之前还拒绝我呢。” 许光尘浅笑了声:“这件事什么时候能过去?” 南乔很少翻旧账,但不知为何,面对许光尘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翻一翻。 她很认真的思索片刻,最后严肃的摇头:“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许光尘听到笑意更深了:“能被你记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 许光尘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手背的青筋蜿蜒凸起,不知是不是刚刚太用力握拳的缘故,骨节间透着淡淡的粉,像一张精致的画作被点上一处恰到好处的粉,那怕只是夹着烟都像是一幅艺术品。 南乔忽然想到他之前垂着眸子给烟蒂塞爆珠的样子,总是那么平静淡然,神色专注的仿佛在酿酒般韵味十足。 南乔倏然被勾起兴致,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管爆珠。 “你教一下我怎么塞?” “你又不抽烟,学这个干嘛?” 南乔乖乖坐好:“就是突然想学了。” 许光尘抬手环住她,大手罩着她的手背,南乔被他带着双手,用爆珠管戳开烟蒂,动作漂亮毫不拖泥带水,反手推出一个爆珠塞进烟蒂。 拇指和食指轻捏。 “啪。” 爆珠的破裂声十分清脆。 随后便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扫过鼻尖,比许光尘三年前身上的薄荷香更清新冷冽。 南乔想,她大概会记这个味道很久很久。
第34章 自从那天之后, 南乔再也没有见过李明浩。 许光尘有什么事,都是交代给红毛,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太靠谱的样子, 但事情都能办好。 乌加和齐思奇走了之后, 南乔就一直没有回星醇。 许光尘从沙发,睡到床边,循序渐进到现在不抱着南乔就睡不着。 南乔拍了拍许光尘环在她腰上的手。 “你最近很闲?” 许光尘贴着南乔的身体动了动, 眼都没有睁,闷闷的“嗯”了声,带着困意道:“养伤。” “什么伤?” 南乔扬眉:“难不成是你手背上的那一点红?” “不是。” 许光尘睁开眼睛,大概因为眸中团着困意, 显得柔情似水:“心灵上的创伤。” 南乔笑着往他怀里蹭了蹭:“我以为你不会放过陈严敬呢。” “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许光尘放在南乔腰上的手猛地收紧,禁锢着她的腰身不能挪动分毫,嗓音带着低醇的暗哑:“大晚上的,不要乱动。” 南乔愣了一下, 才明白他话中的含意, 抿唇道:“那我早上的时候就可以乱动了吗?” 许光尘似乎清醒了几分,狭长的温眸中蕴着危险的光:“你可以试试。” 腰上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被浅浅的薄荷味包围,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栖身压过来。 南乔很识时务的没有继续乱动, 笑道:“睡觉。” 许光尘抬手按掉床边的台灯, 手还没有收回来, 南乔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因为来电提示亮了起来。 南乔接过许光尘顺手递过来的手机, 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会儿明亮的光线, 才看清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却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南乔, 云云不见了。” 一句话让南乔猛地坐了起来,音调都拔高了几分:“云云不见了?” 胡东辉的声音也很着急:“也怪我, 不该和她吵架的,她有没有去找你?” 南乔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纯夜,刘晴云要找自己也一定是去星醇。 “我现在不在星醇,我马上回去。” “我也现在过去,如果见到云云,请一定帮我劝劝她。” 胡东辉似乎想挂电话,南乔忙问:“是因为什么事吵的?” “就是一些夫妻之间的家长里短,我现在开车过去。” 胡东辉挂了电话,南乔也没空细究,连忙起身穿衣服。 许光尘也跟着起身:“我和一起去。” 南乔点头,心脏因为担心急促的跳着,心乱如麻。 坐上车上,南乔满脑子都是刘晴云虽然憔悴但却幸福的笑,这也是南乔为什么尽管感觉怪异但仍旧愿意祝福刘晴云的原因。 至少她是真的幸福。 到底是什么能让刚刚结婚还在蜜月期的夫妻,闹到离家出走的地步? 许光尘的车速很快,等南乔回到星醇却没有发现刘晴云的踪迹,心下更慌了。 许光尘抬手握住南乔冰冷的手:“会不会是回父母家了?” “不会的。” 南乔果断摇头,心下的不安一点点扩散:“云云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而且她妈妈特别满意这个女婿,如果让她知道两个人吵架,一定会唠叨云云的。” 许光尘垂眸思虑片刻:“她的同事呢?” “她已经辞职了,而且她之前要好的同事,我也不认识。” “胡东辉不是要来?他应该知道。” 南乔点头:“我们先在四周找找,万一是云云来过了却发现我不在,所以又走了呢?” 两人下楼,南乔看了看四通发达的马路,果断道:“我们分头找。” 许光尘眼神微凛:“乔乔。” 南乔轻咬薄唇,解释道:“这样快一点。” 许光尘眼中划过一丝无奈,轻叹了口气,把南乔的手机抽走,调到拨号给他的页面,只要她轻触就能瞬间拨通。 没有多余的解释,南乔接过手机走向和许光尘不同的方向。 脚下的路程终究是有限的,南乔还没有找到刘晴云,就先遇到了胡东辉。 胡东辉从车上下来,叫住了她:“南乔。” 南乔转身,摇着头解释:“没有看到云云,她会不会是去关系比较好的同事那里了?” 胡东辉似是不解:“你和她的关系最好,她应该先来找你才对,之前有什么事情她不都是先来找你呢吗?” “对啊,可她为什么没来呢?” “云云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们再找找。” 虽然想不通,但听到胡东辉这么说,南乔也只能点头,总要先找到刘晴云再说。 胡东辉走过来,南乔刚要转身,却像是被什么绊到一般身形不稳的往前摔去。 她下意识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却被一个带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酸味的怀抱接住。 等缓过神,南乔瞬间推开胡东辉,礼貌道谢。 “谢谢。” 胡东辉并没有回答,南乔正想继续往前走,就看到刘晴云站在不远处。 她的角度看南乔刚刚的摔倒,很像是投怀送抱。 看到刘晴云的那一刻,南乔高高悬起的心瞬间放下,快步走了过去。 “你去那里了?怎么——” 刘晴云默默后退一步,躲过南乔伸过去拉她的手,南乔猛地顿住,所有关切的话都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过了一会儿南乔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我刚刚是被绊了一下。” “我知道。” 刘晴云声音弱弱的,瘦骨嶙峋的脸上紧紧绷着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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