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豪车疾驰向一个明显的断崖处,季筠柔才吓得紧抓住他的手臂,尖叫出声:“温砚白!” “嗤——” 迈巴赫稳稳地停在悬崖边缘。 男人将车熄火,冷眼看她,吐出一席近乎疯狂的话:“刚把车开得那样快,是想死吗。那就带上我,别一个人。黄泉路上会孤单……” “疯、子。”季筠柔忍不住骂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有被吓出来的绯红血丝。 听到她的指控,温砚白嘴角勾起,眼眸里是森冷彻骨的疯劲。 他伸手用大拇指擦去她眼角处落下的泪,语气笃定:“季筠柔,不管你爱不爱我,爱得是深是浅,只一件事你永远不可以触及,那就是离开我。” 季筠柔泪眼里是委屈的控诉和无声的固执。 她去开车门,想要与他分开,各自冷静一下。 温砚白的耐心殆尽,他伸手将她从副驾驶座处扯过来,箍紧在怀里。 动作间,季筠柔的手肘顶在车喇叭处,“叭——”的一声,海岸上空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季筠柔的心几乎跳出喉咙。 “刚刚是最后一次。”他指的是她开车门逃离。 季筠柔被他狠戾的神情唬住,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眼睛争得大大的,盛满眼泪和不服:“所以呢,如果我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做?” 温砚白温柔地掐着她的下巴,眸色却冷得似是漂泊着风雪还带着一抹欲色:“你说呢?” 三个字,带着浓烈的警告色彩,在季筠柔的心头犹如墨水那样荡开。 本就受了委屈,又得了惊吓,脚还伤了。 最重要的是,本该疼她哄她的男人却在此刻冷到极致。 季筠柔纯善的目光对上他,倔强中饱含眼泪。 而她想哭又不哭的神情,还是化开了男人的冷。 温砚白捧起她的脸,落吻在她的眼睛处:“筠柔。乖一些。”
第11章 玫瑰 流苏云城彻夜通明。 管家、佣人、保镖都风声鹤唳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唯恐出现纰漏,被盛怒的温砚白拿来开刀。 客厅里静得掉针可闻。 家庭医生正半跪在地上帮季筠柔清理脚底的伤口,动作间无比轻柔,生怕弄醒熟睡的人。 但温砚白还是发现怀里的人蹙起了眉头。 他目光一沉,提醒医生:“再轻些。” 医生轻声解释:“先生,有些石子藏得比较深,挑出来必定会疼些。” 温砚白又怎会不知。 只是自责使然,他想让她受的疼楚再轻些罢了。 刚在公路上,他在盛怒之下,没能注意她是光脚开的车,还拽着她走了近百米的路。 回来的路上,她一声不吭,宁可疼得倒吸凉气、一拐一拐跟在他身后,也不愿叫他抱。 直到他转身等她,才发现她礼服下是一双脚已经鲜血淋漓。 他去抱她,她还推拒。 倔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 挑出最后一块石子时,季筠柔还是疼醒了。 那泛红眼尾还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显得她整个人破碎不堪。 温砚白的神情还冷硬着,只抱着她的手忍不住收紧,用指腹轻轻将她的眼泪擦去。 他抬头看向几个佣人:“都去忙吧,今晚没我传唤,不用来小厅。” “是,先生。”管家带领其他佣人离开,还关上了小客厅的门。 空间里陷入安谧。 温砚白端起小碗,盛了一勺燕窝粥到季筠柔嘴边:“今晚你什么都没吃,这样对胃不好。乖,把粥喝了。” 季筠柔微微侧过头:“心情不好,吃不下。” 温砚白看着她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也不忍心再说她,语气温柔了许多:“就吃一点?” 虽然男人是商量的语气,但季筠柔知道,如果自己不吃,他最终还是会有各种办法撬开她的嘴。 没办法,季筠柔只能默默地张开嘴,将那勺粥含入。 温砚白目光变得有稍许柔和。 他一边喂她,一边为今晚的误会事件作解释:“那个抱我的人,是秦家大小姐秦偌娴。她曾跟在我身边做事,叫我一声师父。这次会去赴她的约,是因为她手里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得到。但……确实是我估算错误,以为跟她商量完毕东西的归属问题,就还赶得及我们的约。至于被秦偌娴抱,不是我的本意。” 还有季筠柔会出现在二十七层的原因,苏镜已经调查清楚。 所有参与此次环节的人,一个也逃不过惩罚。 至于季筠柔,温砚白只能继续哄她:“还有三勺,再吃些?” 季筠柔如水的眼眸里,抬起来对上他的:“温砚白,我真的吃不下了……” 温砚白把粥放下,掐着她的下巴,转到自己的方向,而后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胃口小,体力差,脾气……倔。” 季筠柔不服气,刚想反驳自己哪里体力差、脾气倔。但须臾后,她意识到他说的体力,指的是……床上那方面。 温砚白总是一本正经地在不适宜的时候,开些并不冒犯人的车。 “我困了。”这是她常用的逃避理由。 温砚白知道她的心情并没有转好。 他放下碗,带着她靠在沙发上,低声同她呢喃:“季筠柔,无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和怨言,既然我们是夫妻,那么遇事最好是坐下来好好谈,而不是像刚刚那样……逃离我。”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失去更可怕。你是我的软肋,是我以生命珍藏的瑰宝。你可以肆意惩罚我的过失,唯独不可以的就是让我失去你。” 昏暗的壁灯落入季筠柔望着他的眼。 这也是一整个晚上,她第一次直视他。 她是他的软肋? 珍藏的瑰宝? 不,她是他见不得光的软肋,被他二选时才能选中的plan b。 拿不出手的就不是爱,只是权衡利弊下的缓兵之计。 而且,他对她的占有欲多于其他感情,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旦真爱来临,她会被像今天一样弃于脑后。只有她在做出他意想不到的举动后,他的占有欲才会被激发,然后像现在这样,揪着她宣布他对她的所有权。 温砚白并没有看到季筠柔垂下的眼底里,闪过了一丝轻微的自嘲。 他伸手顺了顺她的发,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似笑非笑:“你不知道……我这辈子失去过很多东西,所以更渴望一些东西。” “我渴望被爱、渴望被坚定选择、渴望有人满眼是我。但后来我发现,我只渴望你。” 话音到这,温砚白停止温柔的陈述,目光缱绻地看她。 季筠柔也一改刚刚的颓然,伸手圈住了温砚白的脖颈,让自己半挂在他的身上,努力展开笑颜:“那以后,我不离开哥哥了,我一定会……好好爱哥哥。” 她知道只有这样说,温砚白才会放下戒心,不会加强对她之后出行的管控。 不让他放心的话,失去自由的只会是她自己。 季筠柔不禁又想起了当初温镜姝对温砚白的点评—— “对付男人就像对付小狗,尤其对付像我大哥那长达二十八年的纯情老处男,他既然允许身边有你,那么你对他勾勾手指,他铁定摇着尾巴就过来了。” 想着,季筠柔主动凑上去亲了口男人的唇角:“你知道的,今天我就是吃醋了……我心眼小,我的就是我的,不喜欢被被人觊觎。所以温砚白,你以后不能让别人抱你了,好不好?” 男人听此,多情眼荡开一丝水光柔和。 他抓起她的手摁在他的心口处:“或许,你可以再强势一些。” “嗯?”季筠柔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心跳得有点快。 不,好像是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季筠柔看向覆盖在他胸肌上的自己的手,它全然感受到了此刻温砚白心跳的快速与激烈。 “你可以大胆要求温砚白,身体归你,心也归你。” “我……” 季筠柔却愣怔住了。 她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短了,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向他要求价值不菲的珍珠翡翠、千万起步的豪宅,甚至于温瑞集团的股份。 唯独他的心,是她一直以来不敢占有的。 当初温砚白也明确跟她说过,她可以从他这里得到一切,但爱这种东西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奢侈品,他可能暂时给不了她。 所以这两年,他对她极尽疼宠,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只是他看似多情的眼睛里,对她是没有爱意的。 起初她不以为意,守着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爱自己。 可是现在有了对比,就不一样了。 季筠柔收拾好心情,粉嫰的指甲戳在他衬衫上,点点他的心,问:“我真的可以拥有这里?” “想感受一下吗?” “怎么……感受?” 温砚白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手夹住她脖颈上的系带,慢条斯理地抽开:“当然是用做的。” 音落的同时,丝带滚落白皙的肩头,三两缕地垂在季筠柔的身前。 她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半是推拒,同时眼底也有慌张:“别,我们还在楼下。” 男人的声音有些许砂砾感,似蛊:“可我们的……第一夜,不就在这?” 季筠柔的坚持,因为他的这句话,悄然破碎。 是啊。 他们第一夜确实在这。 她被他领回来后,有一段时间,他们处于一种很奇怪的关系。 他说他们是未婚夫妻,可他从不亲近自己,只是像养小孩似的,每晚都会给她讲睡前童话故事,见她困了就会亲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给她盖上被子离开。 直到一次,他醉酒回来,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醒酒。 而她没有他的睡前故事睡不着,就去了无人的小客厅里想要坐等他回家。 结果,她意外看见了月光下,那只着了件单薄衬衣、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憩的温砚白。 以往他的衬衫都会穿得一丝不苟,独独那时,领口处的纽扣已经解开了三颗,露出紧实精壮的胸丿肌。 处在灰暗中的他一如神明圣洁,又如魅影那样性丿感得勾人。 她被他深深吸引,都忘了挪动脚步。 温砚白也看到她了。 不知为何,他忽然勾起笑,一双多情眼里醉意朦胧,却没有遮掩其中直白。 他招手让她过去。 她也就大着胆子朝他靠近。 只是才刚到温砚白面前,他就大力地将她箍到了他的腿上,让她亲昵地坐在他面前。 这个动作无疑给了那时色胆包天的她极大的鼓舞。 于是她半主动、半引丿诱,双唇在男人的唇上、脖颈上、心上落吻。 只是最后被温砚白强势反攻,还被他刻上了滚烫的“烙印”。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4 首页 上一页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