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得兴致起来的时候,手机里闪进一条信息。 是她三个月前找的私家侦探。 A:【柔姐,关于你的身份信息,已经被人全方位封锁。我能力有限,目前只能查到你出车祸的时候,是有同行人的,不是你单人驾车出的车祸。】 季筠柔的眸色暗了暗。 能在香岛搞定全方位封锁的,除了温砚白,就没有谁了。 这一年,他想尽各种办法,让她以为被爱、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他还给她编了个身份——一位家道中落,父母托孤的富家小姐。 他什么都给最好的,也表现得很在乎她,甚至让她做了无数人为之利益也好、为之喜欢也好,都想成为的温太太。 但他从不对外宣布她是他的妻。 没人知道他已婚,没人知道他是她的。 季筠柔向来反感这种若有似无的关系。 无论是人是物,是她的,她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她的,省得一些没点眼力见的人来抢。 不是她的,她也不会放一丁半点精力在上面。 所以现在,是温砚白没认清他自己的位置,触了她的雷区。 她不可能一辈子做他身边的金丝雀,所以等她弄明白自己的身世,或是恢复记忆,就会想办法和温砚白一拍两散。 “在想什么?” 忽的,温热的身躯从后将她包裹住,带着浓重的侵袭感。 季筠柔一怔,不解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须臾,女生将脸上原先凝结的冰霜轻而易举地化开,然后她柔笑着在温砚白怀里转了个身,用盛满星光的眼仰视他。 “在想……该怎么卖乖,才能让我逃过哥哥今晚的算账。” 季筠柔的美貌,向来都是勾人上瘾的毒丿药。 她无须做什么,温砚白都乐意把一切都给她。 而现在,她的眉眼间带着引诱的意味,让一向自恃理智的他,想将自己固有的原则粉碎殆尽。 温砚白暗下眸色,认真凝视她:“所以,想到什么办法了?” 季筠柔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喉结处落下一吻:“我想今晚的一切……都会由哥哥说了算。” 对于她的暗示,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只握着她手臂的五指微微一紧。 片刻后,他利落地将她抱起,在夜风中沙哑地丢下一句话:“待会别哭。”
第3章 玫瑰 清风吹过,带起白纱,温柔地拂过男人性感的脚踝。 美梦苏醒前,温砚白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揽身旁的柔软,想与她温存一番。 可他戴着婚戒的手,只摸到一场空和冰冷。 温砚白如鹰犀利的眼骤然睁开,去寻找季筠柔的身影,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她的存在。 他微蹙眉头,掀开被子起身,就要走出房间。 直到经过浴室,听到里头传来水滴声,温砚白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知道她在,男人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走到昨天买的画前,把它从包装纸里剥出来,放到边柜上,开始欣赏。 画面里,季筠柔穿着纯白芭蕾服,坐在夜色中的窗台上,白皙、干净的后背映着清冷的月光,那处玫瑰纹身越发妖冶。 他不免想起新婚夜,季筠柔捂着玫瑰问他,她的疤会不会很丑。 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 如果在美国的那次入室抢劫案,他没有太过理智,非要精密谋划好一切才开始行动,她的身上也就不会留下这道疤。 她的身上不应该有除他以外,任何人、任何物留下的任何痕迹…… 想到这,温砚白的眼眸倏地一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见打电话来的是手下苏镜,温砚白走到阳台处按下接听:“喂?” “先生,两件事。一件,狗仔拍到了您和林舒语同进酒店的照片,现在香岛和景城遍布您和她即将结婚的消息。是按以前一样放置不理还是……” 温砚白冷了眸色:“一个棋子非要越界的话,就弃了。” “是。还有一件事……近几天,一直有人在探查夫人的身份,怕是景城那边知道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了。” 温砚白原本还在摆弄季筠柔亲手种的花,听到这句话,生生折断了花茎。 他冷然的脸又沉了一分,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景城温家早已不成气候,温择陌也只是丧家之犬。我向来不忌惮他们,但如果季家来要人,一切就难办了。” 苏镜明白的。 “先生,我会在景城控好局。” “嗯。”应下这声后,温砚白挂了电话,径直朝浴室走去。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传来,趴在浴池上打瞌睡的季筠柔微微睁开眼,只见初夏的浮光跃金里,温砚白周身顶着星芒,从外踱步走来,如天神降临,又似……以黄金比例合成的AI机器人。 身材好得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这也是季筠柔十分贪恋他的地方了。 她喜欢撕破他的理智,踏碎他的清冷,把他放逐在欲海里,与她快意沉沦。 “睡着了?”询问着,温砚白伸手过来测了测水温,觉得还好,便又顺手抬起季筠柔的下巴打量,见她眼底有青黛,不免勾笑,“温太太的精力,不如从前。” 这句话,让季筠柔美目娇嗔了眼始作俑者,说话时也不免夹枪带棒:“是啊,哪有温先生精力旺盛,刚从巴厘岛飞回来,就去公司处理事情,晚上算个账还能算四个小时。” 特意提到巴厘岛。 看来是昨晚她没算到的账,在这里等他。 温砚白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颚骨处,像是带着一丝缱绻:“看到狗仔拍的绯闻了?” 季筠柔不理他,转身从一侧拿起浴袍,背着他开始穿衣服。 她的后背,满是他昨夜遗留的吻痕。 是他的。 接着,季筠柔的一句话戳破了他的沉溺:“温先生,如果有一天想换温太太了,记得尽早通知我,我怕在这养的花来不及搬。” 温砚白见人从面前走过,伸手将人拉回来箍住,而后顺了顺她粘在脸颊上的鬓发,语气安抚但也似警告:“说什么气话。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无人再有资格做温太太。” 是啊,哪还能找到比她更乖顺的人。 她像个傻子似的,乖乖待在他编织的童话里,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以他为中心近两年。 可他并不以她为中心。 所以她的不乖,才刚刚开始。 季筠柔笑得美艳,双臂亲昵地圈住温砚白的脖颈,是唯独展现给他看的骄纵:“那哥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场婚礼?我想让那些觊觎我老公的人知道,你是名草有主的。” 温砚白一愣怔,还是之前给过她的那个回答:“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有一场婚礼。” 季筠柔的心又下沉一分,但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乖顺:“好,再等等。” — 用完早餐,季筠柔去了自己的云簪小店。 先前,她不太喜欢去参加一些宴会,整天一个人窝在流苏云城里养花种草,温砚白怕她会闷坏,所以以投资人的身份,资助她开了一家小店,让她找点事做。 季筠柔思来想去,最后择了一家私定发簪店来开。主自己设计,再请老工匠纯手工打造。 店里每一支簪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样式也在季筠柔的高自我要求下,做到了独特又好看,吸引了香岛上不少喜欢中式簪子的贵妇们的追崇。 其实最开始,云簪只在香岛上流社会的小众圈子里流行。 直到有次某位国际影后看中了她亲手做的簪子,又挑了件她店里的中式礼服,然后装备齐全地登上了国外的颁奖台。 在影后获奖的同一时间,云簪的同款发簪定制订单开始激增,到了今天一簪难求的地步。 甚至还有不少媒体想对季筠柔进行采访,但季筠柔只图清净,于是都拒绝了。 她也就是在云簪里,遇到了来偷拍云簪店主的司妍。 按司妍的形容,她的云簪小店简直比佛堂还清净。 然而此刻的堪比“佛堂”的店里,充斥着陌生女人的呵斥声,多少还是让季筠柔难忍聒噪,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见她到来,助理简云霓如看见菩萨降临,连忙过来向季筠柔说明情况:“柔姐,今天来了位客人说一定要拿到我家的凤逑,可是这凤逑是别人订了的,她偏要这个。不给还打我。” “她打你?” 季筠柔先是震惊,待到小助理朝她展示了那受伤的脸颊,而上面历历在目的就是一只巴掌印后,向来温和亲善的人,当即满面不悦地踩着高跟鞋走向里厅。 里厅像是来了一伙强盗,原先展示台里的发簪珠宝都被拿出来随意摆在茶几上。 好几个保镖围着一个女生,轮流给她看首饰盒里的发簪。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凤逑,你必须给我做出来。”女生正胡搅蛮缠地刁难花甲之年的老工匠孙叔,“做不出来呢,我就把这店给砸了。” 孙叔满是无措。 而在原地的季筠柔,听到这句话后,免不得嗤笑了一声。 不轻不重的冷嘲,吸引了闹事者的注意。 两人四目相对。 林舒语微微蹙眉,不太清楚来的漂亮女人是谁。 直到季筠柔开口朝孙叔道:“叔,你和云霓先下去吧,这位客人我来招待。” “是。” 孙叔点头,带着受了委屈的简云霓离开了里厅。 林舒语上下打量了季筠柔一眼,漫不经心:“你就是店主?” “嗯。”季筠柔挑眉,而后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一支凤钗,“不好意思啊,这东西贵重,店内有规矩,展品只可欣赏,不可触碰。” “可我偏要。” 林舒语从季筠柔手里重新夺走钗子,傲气道,“我不仅要这个,还要凤逑。” 季筠柔耐心解释:“凤逑是城南靳家儿媳订的,订婚宴上她要戴。” “我要的东西很少有得不到的。这次来香岛,我就是为了带走你们云簪的一支凤逑,你必须在我离开香岛前给我。” 季筠柔没耐心了:“来人,送客。” 随着她的令下,外厅走来了四五个保镖,就要来带走林舒语和她的手下。 而林舒语从未见过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真是开了眼。 她大声质问着季筠柔:“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季筠柔走到她面前,语气不为所动:“我需要知道你是谁吗。但你要是再不走,我倒是能让你记住我是谁。” 林舒语蹙眉,气得直接下令她的保镖:“来啊,把这店里的这堆垃圾都给我砸了。我有的是钱赔。” 说着,她将手中的凤钗狠狠地丢在了地上,还用高跟鞋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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