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晓夜迅速做好表情管理,回头笑答:“没事,就是家里来了个客人,她得应付应付。祝总您先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祝璋不动步子,问道:“她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简晓夜也说不准,只能弱弱猜测道:“半小时……一小时后?” “那我就不进去了。”祝璋让身后的保镖把礼物送进包厢,解释道,“今天时间不多,我还有好几个会要开。回头你跟向宁提一句,说我来过了就行。” “好。”简晓夜点点头,见祝璋即刻就要离开,忙又跟上几步叫道,“祝总留步。” 祝璋回身望她:“还有事?” 简晓夜鼓起勇气:“我的伤已经好了,想尽快回剧组,把拍摄进度赶上。” 祝璋移目看向她的左手:“确定完全没问题了吗?” 简晓夜连忙用力活动左手给她展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祝璋捉住她的左手,用拇指在她掌心按压片刻,轻声问:“疼吗?” 简晓夜呼吸停滞一瞬:“不、不疼。” 祝璋狐疑:“不疼你结巴什么?” 简晓夜躲开她的目光:“我、我紧张。” 祝璋松了力气,简晓夜连忙收回手,动作快得就像被热咖啡烫到的条件反射。 “知道了。”祝璋跟她拉开些微距离,“我会让人帮你安排的。” 简晓夜道了声谢,又在原地目送她许久。等她回到包厢,一大桌菜已经上齐了。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她选在李甜身旁坐下,“带我一起聊呗。” “在聊刚才那位祝总。”李甜是全公司知名的小喇叭,“我听经纪部的同事说,况星宸攀上了一个富婆女友,好像就是她。” 简晓夜闻言一怔:“不会吧……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货色?” 李甜摇头一叹:“嗐,咱们是圈内人,都明白况星宸是个渣。可人家混的是商业圈,又不是娱乐圈,哪知道这种‘大明星’的真面目啊?” 简晓夜陷入沉默,习惯性扭头去看向宁,却忽然意识到她此刻不在自己身边。 唉,也不知道那位不速之客应付完了没有。 时间回到今早,三人准备出发时,一开门就看到一个明艳漂亮,却略显憔悴的年轻女人倚墙而站,似乎正在“守株待兔”。 彼时不需多言,三人立刻达成了无声的共识——眼前应该就是蒋昭恒昨晚躲着不见的那位了,名字好像叫……魏语珂? 不等她开口,向宁便对左右两人说:“你们先过去吧,别误了饭点。” 枕安不放心道:“万一她是来报复你的怎么办?” 他刻意不遮不掩,甚至稍抬声量,盯着魏语珂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会的。”魏语珂急切自辩,“我只是有些话想说。蒋昭——蒋律师躲着不见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向宁沉默片刻,还是同意了放她进屋详谈。谁知刚关上房门,魏语珂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向宁不悦道,“要是想道德绑架,你就省省吧,我这人压根没什么道德。”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求你帮帮我。”魏语珂哭着说道,“可不可以帮我跟向晚蘅,向老师求求情,请她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这话倒让向宁听着好笑:“她原本也没打算把你怎么着啊。这么多年了,她有动过你和你儿子一根手指头吗?” 魏语珂一边擦泪一边摇头:“以前是以前,可是现在——” “您老人家能不能先起来再说话?”向宁没好气道,“虽然论年龄,你没比我大几岁,可是要论起辈分来,我还真受不起您这一跪,折寿。” 这话一出,魏语珂哭得更凶了,向宁被吵得头疼,索性不去理她,谁知刚退开几步,便有人从外面匆匆拍响房门。 向宁开门一看,不由诧异道:“蒋昭恒?你怎么来了?” “是我叫他来的。”枕安慢一步从电梯走出,“要不是他一味躲清闲,麻烦也不会找上你。” 蒋昭恒径直走进房门,厉声道:“魏语珂,你到底想干什么!?” 魏语珂抬头看向他,哽咽着柔声道:“我只是想要一条活路……” 蒋昭恒冷笑一声:“谁不给你活路了?” 魏语珂楚楚可怜:“暗网的追杀令,不是你们发的吗?向老师常年在国外行商,想必跟黑白各方势力也不少打交道吧……” 听到这里,向宁和枕安不约而同地看向蒋昭恒。说实话,他们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蒋昭恒怎么可能正面回答? “不论是谁发的,那道追杀令又没有把你列为目标,你找我们犯什么被迫害妄想症?” 魏语珂声音发颤:“可是,这几天已经有人对我们孤儿寡母下手了。” “什么?” “真的,不信你看!”魏语珂打开手机相册,颤抖着翻出一张张照片,“我家门上被泼满了红漆,楼道里也写满了威胁恐吓的大字。” 蒋昭恒接过手机看了看,严肃道:“这跟我们没有关系。” 向宁也凑过来翻了几张照片,随即笃定道:“这是地下高利贷公司追债的常用手段,你与其来质问我们,还不如仔细算算蒋元磊欠了多少钱,赶紧帮他还上。” 魏语珂将身子一歪,有气无力地倚墙而坐:“如果是追债,为什么会追到我头上呢?难道不是应该找家属——” 话说半截,她自己也意识到不妥,连忙告罪。 向宁把手机还给她,猜测道:“应该是蒋元磊借钱的时候,把你的信息登记为担保人了。” 魏语珂气得直咬牙:“他、他这不是害人吗!?这么多钱,我根本还不上啊。” 向宁才不信她哭穷:“你们俩恩爱了这么久,蒋元磊就没给你买过名车、珠宝、奢侈品?” 魏语珂拧眉摇头:“早些年他还有些戏约,能挣些钱。可是这几年,就只能吃老本了。” 蒋昭恒听得心烦,打断道:“魏女士,麻烦别在我面前诉苦。你们老两口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没兴趣掺和。” “蒋律……” “你是想自己从这道门走出去,还是让我把你拖出去?” 魏语珂见他态度强硬,只得扶着膝盖慢慢起身,迈着小步挪到门边,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追问一句:“你们真的不会对我们母子下手?” 蒋昭恒不耐烦道:“现在不会。可你以后要是再跑来骚扰我们,那道追杀令上也许就会多一个目标了。” 魏语珂哪经得住这般惊吓,忙不迭告辞跑路了。 向宁给枕安使个眼色,用无声的口型说道:“你先走。” 枕安看看蒋昭恒,又看看她,低声道:“我在楼下等你,一起走。” 向宁应了一声,顺便把挎包塞给他,吩咐道:“那你帮我拎着。” 家门一关,屋内又只剩下两人。 向宁单刀直入:“那个暗网——” “没有法律风险,不会真有人去杀他,只是为了逼他认罪,引导他进监狱‘自保’而已。”蒋昭恒对最关键的问题避而不答,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相当于默认了她的猜测。 这道追杀令,确实是他和向晚蘅在幕后主导的。 “事先没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蒋昭恒看出了她的情绪,不想她生出误会,“这是我妈的意思,她不希望你继续被牵扯进这件事里。”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报答她足够多了。从今以后,就把时间和精力用在你真正想做的事上吧。”
第82章 消气进度条 网约车里的空气出奇清新,车窗开着一道缝隙,微风徐徐钻进来,带着些许凉意。 向宁和枕安坐在后座两端,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楚河汉界。 车子开出不久,司机习惯性没话找话道:“您二位是拼车?” “不是。”后座传来两道重叠的声音,却各自带着不同的情绪。 “喔,一起的啊。”司机的语气里掺进一丝调侃,“怎么看着跟陌生人似的,闹别扭了?” 向宁抢先一步接话道:“没有,我们离婚冷静期。” 枕安别开脸咳嗽两声,没有否认。 “啊?”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诧异道,“你们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向宁继续胡扯:“年轻才容易冲动嘛,刚认识就闪婚,现在知道后悔了。” 或许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又或许网约车司机的日常工作实在过于枯燥,难得遇上一片“瓜田”,自然得抓住机会解解渴。手握方向盘,耳听八方事,他们的车厢就是移动的都市情报站。 “你们结婚多久了?” “半年吧。” “现在为啥要离呀?” 向宁轻踢枕安脚踝,斜睨他道:“说话呀,哑巴了?” 枕安被迫登上戏台,来不及思考“前夫哥”的人物小传,只能本色出演。 “因为我总惹她生气。” 司机又问向宁:“是这样吗?” “避重就轻。”向宁抱臂叹了口气,“明明是因为他不爱我。” “不是不爱。”枕安下意识反驳道,“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爱。” 司机打起圆场来:“你看你们还聊上哲学问题了,啥爱不爱的,亚里士多德也没研究明白这玩意。要不我给你们放首歌听吧,《法海你不懂爱》,怎么样?” 向宁已经完全进入角色,忿忿嘟囔一句:“法海都比他懂爱。” 枕安也不甘示弱地低声回敬:“那要看是哪个改编版本的法海了。” 司机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随即赶紧收敛表情,将话题拉回安全地带:“你们这是办离婚手续去啊?” 向宁抢答:“不是,吃散伙饭去。” 司机闻言,瞥向导航提示的路线终点——玫瑰罗曼史会所,便忍不住调侃道:“你们这散伙饭吃得还挺有情调,谁选的地方啊?” “我选的。”枕安渐渐也代入了角色,“因为我不想离婚。” 司机品出这瓜味道有点微妙,顿时来了兴致,转而跟向宁玩笑道:“你看他还有机会吗?” 向宁把问题反抛回去:“您觉得呢?” 司机咂咂嘴,摇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移动小法庭在会所门口中断审理,没有做出最后的判决。 司机意犹未尽,仿佛一部狗血言情剧刚播到半截就被下了架,结局和彩蛋统统看不见,只剩观众留在原地抓耳挠腮,两名主演倒是毫无留恋地下了车。 …… 等电梯的时候,枕安忽然用指尖轻轻扣住向宁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今天,你有没有消一点气?”他低声问。 向宁的目光落在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上,语气轻飘飘的,漫不经心道:“消了百分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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