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恍然“啊”了一声:“难怪今晚氛围奇怪,好多人都一片愁容。” “如果在北玄的真是这三家,那往后才是最艰难的时候。”男人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甘心:“这种时候,三首相聚,必有大事发生,谁都逃不掉。” 一男一女刻意压低的声音全然传入了童姩耳中。 男人说的没错。 金融风浪过后,即便海面归于平静,却是一片狼藉。 已经死的,苟着一口气的,遍体鳞伤的“小鱼小虾”们,都已是送到深海里鲨鱼的口食罢了,只要张张嘴,海水就会将动弹不得的鱼虾们推入到鲨口之中。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句“弱肉强食”。 电梯“叮”一声到了。 门缓缓打开,里面有一位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用手拦着门,一男一女先进,童姩和池束随在后面,一同上了顶层。 话题也由此结束。 童姩没来过顶楼。 金融风暴前,她在京江市尚有几分薄面,也只是来参加过几次宴会,不曾有机会来过顶楼。 不识路,就只能跟在池束身后。 一路沿着西雁的通道,来到一个名为“雅门”的包房前。 “到了。” 池束推开门,中式雅致的豪华包间映入眼帘,里面稀稀落落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张目望来,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池束侧身,引导童姩先进。 童姩站在门口不动,往里探了探头,看见两个陌生男子的半个身型。 她轻蹙秀眉,警惕地问:“叔叔阿姨呢?” 池束:“一会儿就到。” 童姩轻咬下唇,联想到池束这人风评并不好,去年还被拘捕过,虽然后来无罪释放,也未从听闻具体因什么事被拘捕,但足以让童姩对他戒备心四起。 今日赴约,不过是穷途困路,想赌一把而已。并没有真的抱希望靠池束解决问题。 思及此,童姩当即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池束一把牵制住,揽着童姩的手臂略使了些力气,便将人整个带进了包房。 发生得太快,童姩没反应过来。 待她想反抗时,忽听身后传来“咔哒”一声,那是门锁落下的声音。 她忽觉不妙,下意识想转身开门,双肩便被身后的男人钳制住,迫使她看向里面—— 那几个人模人样的男人纷纷站起来,慢慢围了过来…… “不是要借钱吗?”男人阴暗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声音不大,却令人心头发颤:“那么多钱,总得先抵押点东西吧?” 童姩震惊地看着那几个男人脱着外套,扭着领结逐渐接近她。 像几只巷子里的野狗,饥不可耐,红着眼全身肮脏地围堵着食物,而她便是那意外闯进这群野狗地盘的一只兔子。 “Desktopsex(桌面xing爱)。” 池束的声音令童姩生出一身鸡皮疙瘩,他附在她耳边慢悠悠地说:“Thisisyourparty!(这是属于你的派对)” 于此同时,北玄通道尽头,“帝煌”包房内。 三首聚头,正聊着如何打响接下来这场“收割之战”。 盛家独子盛砚知从酒架上抽出一瓶哈兰,酒红色的液体落入玻璃杯中,被射灯照射晶莹透亮。 手指摁在杯座上,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醒酒,看了眼刚到的季家新上任的掌权人季斯宴,佯装语调调侃:“季哥哥,家里的妹妹今晚一个人睡觉,不害怕了?” 季斯宴嘴角微扬:“在隔壁房间。” 盛砚知刚想骂,还真他妈走哪儿揣哪儿时,又听他炫耀似的说了句:“刚哄睡着。” 盛砚知:“……” 自讨狗粮。 盛砚知转而看向沙发中央—— 傅知浔穿着一身黑丝绒西装,精致黑领带,一身金贵高冷,脸上惯常没有表情。酒杯放在茶几上,他翘着腿,左手捏着一串沉香,拇指摩挲着一颗颗珠子。 这位更是一个没情趣的主儿。 盛砚知暗自叹气,没了打趣儿的兴致,将话题转为正事上:“接着刚才的说。” 他走下吧台,手臂搭在沙发背上,以一种慵懒的姿态坐在旁边沙发:“据我所知,栾城现在沦陷得最严重,各大行业的大佬都损失惨重,经济发展会持续下滑两三年,政府为此焦头烂额,苦不堪言。我觉得可以先考虑攻陷这个地方。” 即便季斯宴没有参与前面的话题,也立即听懂了盛砚知在说什么。 他提醒道:“越是损失惨重,接盘成本也越高。” 盛砚知不置可否:“反正盛家的基本盘敢接。怎么?季家刚经历了一场换血,难不成连家底都伤到了?” 季斯宴轻笑一声,抿了口红酒,懒得接话。 盛砚知一脸贱兮兮地继续说:“如果真这样,早说啊,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一个突破口,能让你不损兵折将顺利割韭菜。” 季斯宴挑眉:“哦?” “知道栾城最大的连锁酒店7维酒店吧?” “听说过。” 盛砚知盯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晃着,缓缓说道:“这家连锁酒店背后是童家,童老爷子年纪大了,孤注一掷,结果赔了个精光,一时气急攻心,把人气没了。” 说到这儿,盛砚知顿住,侧眸看了眼不远处冷冽的男人。 不见有反应,他扬了扬嘴角,继续说道:“人倒是死得利落,就是欠下了一屁股债务。童夫人是个全职太太,女儿学珠宝设计的,不懂经商,现在正处处借钱处处碰壁。老季,你要是能帮她们还了这债,那收购7维酒店,不就易如反掌?” 季斯宴紧了紧眉心,从记忆中挖掘出什么,问道:“童家的女儿,如今是不是在京江市?” 盛砚知:“倒确实是在京江市上大学,你认识?” “不认识。”季斯宴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过了今晚,估计这事会更好办。” 盛砚知听出他话里有话,勾起了他的兴趣,忙放下杯子追问:“怎么说?” 季斯宴也不卖关子,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说出:“做房地产的池家公子,今晚在我格丽斓订了间包房,听意思是准备办个女的,这女的姓童,栾城的,家里欠钱。这池家公子不厚道,借这个由头把人骗我这儿来了。经理怕出事,就先跟我说了一声。” 盛砚知在脑中搜索半天,才将人对上号:“你是说, 现在处处是烂尾楼盘的池家?儿子臭名远扬,去年QJ了一个女学生的池家公子?” “嗯。” 季斯宴喝了口红酒,不紧不慢地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敢在我的地盘胡作非为,是有多急着找死。” 盛砚知得到了肯定答复,瞪着眼再次看向沙发中央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老傅……” 男人原本冷漠的脸上,多了几许凌厉,身上的丝绒布料在天花板的通明灯光下,似镀了一层光芒,照射出高贵的距离感。 手中的那串沉香,随着他不疾不徐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老傅?”盛砚知再次喊他:“你不管?” 季斯宴听出味儿来:“什么意思?” 盛砚知转眸看了眼季斯宴,笑了下,为其解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要收购7维酒店,最大的困难不是钱,也不是童家母女俩……” 他视线转至傅知浔,拖长音调:“而是看咱们京江市傅爷,同不同意。” 季斯宴顺着看向傅知浔—— 神情浮上一抹狠劲的男人,抚摸珠子的手指已经停住。 只见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嘟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恭恭敬敬的语气:“老板。” 傅知浔抬眸望来,低磁声音滑出:“包房?” 季斯宴秒懂,回答道:“西雁,雅门。” “徐立。” 语气冷感十足,比冬日里的寒风还烈。 傅知浔沉声吩咐:“把里面的人……” “都给我拎来。” 第2章 Chapter.02“傅知浔,有人…… 《娇债》/今沅 独发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Chapter.02 淡雅幽静的中式包房,因昏黯灯光显得暗昧。 偌大的深色木制圆桌上,摆放着一些小玩意儿,触目惊心,与桌面刻制的粉色桃花形成鲜明对比。 几个猥琐男人,一步步逼近,更使人心弦绷紧。 池束从童姩身后走出来。 一只手插兜,一只手解着米色西装外套的纽扣,标志性的斜笑,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变态。 误入狼窝。 童姩心头不免一颤。 她捏着拳头,紧盯那几个意图不轨的男人,冷声斥道:“池束,你敢碰我?” 此话一出,池束大笑起来,笑声犹如冰窟里的冷风,带着嘲意,无情刮着童姩的脸。 “我的童大小姐……” 池束笑声倏然收住,那只解纽扣的手突然掐住童姩的下颌,将她推至墙上:“你他妈以为你还是那个敢当众让我难堪的校园女神?如今你不过是一只欠C的落汤鸡而已!” 松开手,手掌拍打着童姩细嫩的脸颊。 忽而一笑:“今晚你要是把我们伺候高兴了,说不定,我心一软,你想借多少就借多少。” 池束的力道带着恨意,童姩抵了抵下颚,有些生疼。 但让童姩觉得更气愤的,则是他那些不堪入耳的侮辱性话语。 从小到大,且不说众星捧月,但也没人敢这样说她。 童姩呵出一道冷嘲,幽幽黑眸上扬,眉睫之间皆是鄙夷。 “池束,”语气轻轻,咋听婉转动人,却带着一股阴冷之息:“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你吗?” 池束盯着她,狭长的眼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警告所视之人,如若让他不快,就当即让她生不如死。 可童姩全然不顾他的警示,勾了勾唇,继续惹怒面前的人:“因为在我眼里,你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哪怕游走在人生活的地方,也遮不住你那副肮脏丑陋的灵魂!” 这话惹笑了包括池束在内的所有人。 他们笑面前这个女人不知好歹,笑她不懂审时度势,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甚至笑她怎么这么笨,人已经在他们的场子里,却还敢惹怒池束。 “好好好!” 池束点头拍手称赞,踱步朝着身后同伙们走去。 又转身沉着脸看向童姩,眼底尽是阴鸷。 “给我办了她!” 话音一落,身后男人纷纷越过他,朝着童姩走去。 童姩冷着脸,一副备战状态慢慢往后挪步,手指摸到门锁时,她转身试图开门,却发现门锁里外皆是密码锁。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童姩回身望去,大脑飞快运转,视线瞥见两步距离的卫生间。 她预想着,两个箭步上去,推开最前面的男人,迅速躲进卫生间,将人反锁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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