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不至于将格丽斓的门破坏掉。 即便真敢这么做,也必然会引起格丽斓的关注,如此她尚有一线完好无损的机会。 刚准备这样做时,后背贴着的包房门,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警报声。 犹如火情警报一般,瞬间响彻整个包房内。 童姩一瞬面露喜色。 那几个欲要拿人的男人愣在原地,回头望池束:“池公子,怎么办?” 池束左右看看包房环境,不信邪:“不用管。” “可是……” 池束紧紧盯着童姩,不肯放走这只即将到嘴的天鹅。 怒声吼道:“我说了,不用管!你们怕什么?出事我负责!” 那几个男人闻言,毕竟拿钱办事,又有人负责兜底,犹豫之情立即褪去。 “池束!” 在警报声中,童姩的声音显得格外有力。 她目光坚定地盯着那个几乎疯癫的男人,提醒道:“你疯了吗?你别忘了格丽斓的规矩,警报一响,必须开门!” 池束狗急跳墙,胳膊一挥,红着眼说:“格丽斓算个屁!” 童姩知道池束已经乱了分寸,反倒松弛了半分。 她哼笑一声,继续说道:“格丽斓不算什么,可你若是坏了格丽斓的规矩,得罪的,可是背后的季家。” 池束神情愣住。 童姩弯了弯唇:“我听说季家新上任的掌权人,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角色……” 中式仿真蜡烛燃光摇曳,晃动的光影打在童姩精美的脸庞,阴影落错,嫣红的唇瓣滑出一抹浅笑,红色长裙魅惑动人。 宛如一只迷惑人心的妖精。 “池公子,”她悠然声线,轻轻落落:“你真的不怕吗?” 提到季家,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京江市三首之一。 不管池束怕不怕,那几个同伙心头是抖了几下的。他们再次停下来,面面相觑,犹豫着是否要开门。 可不等他们有所动作,警报声骤停,包房门“嘀——”声响起,房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名侍应,及一位身着浅灰色西装,戴着副无边眼镜,长相文质彬彬的男人。 他双手叠抱于身前,视线环转包房内,最后落在衣裙有些凌乱的童姩身上。 停顿几秒,复而又望向池束等人。 “打扰了各位。” 话语不失礼节,却带着令人不能拒绝的强势:“傅先生有请,请各位挪步北玄。” 闻言,在场之人一秒惊讶,下一秒就已然开始惶恐。 唯有池束,怔忪片刻后,仍是不死心地问:“哪,哪位傅先生?” 男人推了推眼镜,神情一凛,再看向池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蠢蛋。 “你说,还能是哪位傅先生?” 也许有人没见过所谓的傅先生,却不可能没人不知道面前这位男人是谁。 所有有关傅家的一切采访,大多都是由这位徐立徐特助代表露面的。 不言而喻,怎会有人还猜不到—— 傅先生,是谁? 更何况,格丽斓顶层向来以“私密”着称,就是国家大事,也大可放心在此商议。 正因为如此,为以防万一,才有了“警报一响,必须开门”的规矩存在。 所以,能让格丽斓以私人理由闯入顾客包房的,这人又能身处北玄,在这京江市有几人能有这样的资格和本事? 童姩想起电梯间那对男女的对话—— “如今京江市早已是那京圈三首的天下,除了他们,哪里还有大人物。” “你是说,盛家、傅家和季家吗?” 傅知浔…… 居然真的在这里。 这才反应过来的池束,依旧难以置信,但徐立已经不再给他反应的时间,再次催促:“请各位挪步。” 身旁的侍应抬手引导着,池束等人才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去。 池束走过童姩面前时,脚步停下,瞪着童姩的眼睛里,皆是怒意愤然 。 似乎为他今日的不得手感到极度不甘心与生气。 童姩直直与之对视,毫不畏惧。 “池公子,”徐立出声:“请!” 池束敛回目光跟在侍应身后,往北玄方向,直到消失在通道拐角。 徐立目光再回到童姩身上,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抹职业式皮笑肉不笑:“童小姐,好久不见。” 童姩也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请童小姐也挪步至北玄。” 童姩下意识想问傅知浔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可转念一想—— 管他如何知道的! 总之,那只姓池的阴沟老鼠,他今晚要!完!蛋!了! 原本惊魂未定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莫名予人一种摩拳擦掌的气势,走到徐立面前,昂了昂下颌:“请徐特助领路吧!” 徐立:“……” 徐立看着她这幅雄赳赳气昂昂要去复大仇的样子,暗自觉得好笑。 抿了抿唇,表情管理十分专业。 “往这边请——” - 北玄,帝煌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一个老人局促地坐在沙发上。 老人穿着板正的咖色格子西装,此时挺直了腰板,只敢坐下沙发的三分之一。 苍老的面容打量着房间里的三人。 吧台处一脚触地,一脚搭在椅子上坐着的男人,拿着手机正在回复信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前几日才在杂志上见过。 正是季氏新上任总裁,也就是格丽斓的老板—— 季斯宴。 坐在他对面的贵妃沙发上的年轻人。 虽然看上去比其他两位年纪稍小两岁,但从小便与他有过照面。 是盛家独子,被誉为商业奇才的盛砚知。 而中央沙发上,一身黑色矜贵西装,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一只腿,面前茶几上放置着一串沉香的男人—— 即便鲜少露面,但也是跺一跺脚,就足以让京江市抖三下的人物。 他又怎会不知是谁呢。 京圈三首,突然一齐召唤。 还不知为何事,但老人已然有点被吓破胆儿了。 “池伯父,近来可好?” 说话的是盛砚知,咧着一口白牙,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池曾和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憨憨笑着:“挺好的挺好的。” “令郎呢,也好?”盛砚知接着问道。 提及家里那位逆子,池曾和一瞬预感升起,却只敢不动声色地回答:“也……挺好。” “是吗,”盛砚知的嘴角弧度继续上扬,冷不丁说道:“听说前些日子,令郎被拘捕了,事因涉嫌强。奸一名未成年少女,不知这件事后来如何了?” 池曾和的脸色闻言巨变,面露窘态。 吧台前的季斯宴放下手机,手指抚过杯脚,有一下没一下的。 始终手持一杯红酒的傅知浔,将酒杯缓缓送至唇边,浅尝一口。 看上去,皆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神情。 但见过大风大浪的池曾和,自然是知道,这三位都在等他的回答。 强颜苦笑,解释道:“不过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我儿已经被无罪释放。” 盛砚知挑眉:“哦?” 这一声哦,带着些质疑的味道,池曾和心头发虚, “池伯父可知,那位少女在令郎出来那天,可是跳楼自杀了呢。”盛砚知始终持笑相待,但他的笑容里,总也藏着令人感到不安的意味不明:“这件事,果真与令郎无关?” 池曾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心中早便知道,即便将这件事藏压得再紧,终是瞒不过盛砚知在京江市的手眼通天,毕竟这位盛家少爷,不知何时,已然拥有了强大的情报网。 可这事承认了,与不承认,也是有所不同的。 正当池曾和暗自发愁该如何应付过去时,敞开的包房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位侍应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男人,战战兢兢地站在进门处,不敢再上前一步。 其中一位便是自己的老来得子—— 池束。 池曾和顿时脸色铁青,倏然站起,心里恍然明白。 这三位大佬—— 今日怕是为那位少女兴师问罪来了?! 池曾和慌不择路,连忙问道:“盛侄儿,不知是不是我家小儿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三位?” “欸——”盛砚知摆手示意他坐下,解释道:“今日恰闻令郎也在格丽斓,我们傅爷呢,只是想请令郎来聊聊天。” 池曾和大为吃惊。 他侧眸窥察着中央沙发上的男人,从他进门之始,就没开口说过话,端严神色,无形中带来一股迫人压力。 怎么都想不到,竟是这位素未谋面的傅爷把他们父子俩请来的。 只见傅知浔岿然不动,细抿红酒,浑然天成的高贵姿态,将别人与他的距离无形中拉扯得很远,冷冽凌厉的轮廓,更是予人冰封一层的感觉。 他越是不说话,越令人感到瑟瑟发抖。 池束害怕了,见池曾和盯着傅知浔无动作,便小声唤了句:“爸……” 池曾和回神,小心翼翼开口:“那个……傅……” 如果说多年前与小时候的盛砚知见过,尚且能唤一声侄儿,但面前这位大佛,池曾和不敢这么叫,只得及时改口道:“傅爷,我儿是否……” 每说一个字,都在仔细打量着那张严肃的脸:“是否得罪了您?” 傅知浔的手指轻轻敲着杯面,随着池曾和的话音落下,细微的敲击声也停下。 他慢慢抬眸,向着面前这位老人,睥睨望去。 冷漠,深沉。 犹如一处绝境深渊。 池曾和被惊得脸色煞白,僵直在沙发上不敢动弹。 正在此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高跟鞋嗑在地面,嗒嗒嗒的踏出欢快的节奏。 声音越来越近,一道红色靓丽的身姿出现在包房门口。 众人皆回头望去。 只见女孩娇小身姿,巴掌大的脸。 五官小巧精致,一双眼尾上翘的眼睛妩媚动人,左边眼睑下方一颗恰到好处的泪痣,使之天生自带一丝处处可怜,于是便将她身上的那股魅惑劲儿融合得极为自然。 她嘟囔着嫣红薄唇,双手插着纤细腰肢。 “傅知浔!” 直呼其名,大声控诉:“有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莫名其妙冒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直接喊傅知浔的名字…… 必然来头不小! 身在商场多年,池曾和懂得无论什么情况,先捋顺人际关系的重要性。 于是硬着头皮,干笑着询问:“傅,傅爷,您认识这位姑娘?” 傅知浔淡淡瞥了眼门口那气呼呼,一副张牙舞爪好像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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