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陈雾圆的审美。 陈雾圆好像被吓了一跳,拉开椅子站起来,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钟在没有催促她,他在笑,一如当年在教室在她的名字,亲切又缠绵:“陈雾圆,嫁给我,我想娶你。” 陈雾圆一下就红了眼睛,她拉起钟在的手,点头:“嗯,我答应,我也想嫁给你。” 钟在给她带上戒指,戒圈套上中指的尾端,钟在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周围的人也都拉开屏风或者拨开花枝站起来。 ——何净秋、杨映、张颖、宋杰锋、赵为、夏天议…… 甚至还有陈雾圆在国外玩的好的朋友和室友。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簇拥过来,给她送上鲜花祝福。 “我靠!!第一次亲眼目睹求婚现场,恭喜恭喜!” “圆圆,恭喜啦!” 宋杰锋和赵为一马当先,翻桌过来递鲜花:“嫂子,嫂子接我的!” “嫂子,祝你和钟哥甜甜蜜蜜,长长久久!!” “福气满满,幸福美满!!” …… 陈雾圆睁大了眼,握紧钟在的手。 何净秋给陈雾圆戴上头纱,纯白的头纱柔顺的垂下,何净秋重重地拥抱她:“终于幸福了圆圆,要一直幸福下去。” 陈雾圆回抱着她,勉强忍住眼泪,点头:“谢谢,谢谢。” 杨映给她递了一束鲜花,多年朋友,也忍不住在这一刻落泪, “好浪漫,你今天好漂亮,恭喜啦!” …… 乐竞也来了,他还把高中时候的横幅也带来了。 赵为说:“我特意跑去咱们刘哥的办公室里,在他那个陈年老柜里翻出来的。” “咱们刘哥还问你们是不是还在一起,”乐竞边展开横幅边讲, “那必须在一起啊!” 乐竞展开横幅,宋杰锋在旁边招呼:“一起来合个影吧。” “对啊对啊,别辜负我们横幅大师的壮举!” “乐竞壮个锤子啊,刘哥连检讨都没让他写!” “举横幅也是需要勇气的好不好?!” …… 钟在偏头问陈雾圆:“要不要去?” 陈雾圆轻轻擦了下眼泪,点头说:“要。” 他们站在中间,周围是同学和朋友,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陈雾圆戴着头纱,眼里含泪却格外漂亮,轻轻微笑,钟在牵着她的手,也在笑,宠溺无畏。 他们交叠的双手,钻戒闪烁。 穿着正式的服务员大声说:“微笑哦,1,2,3,茄子!” 钟在突然偏头,吻上陈雾圆的嘴唇,陈雾圆猝不及防,却下意识闭眼,画面定格在这一刻,像是青春延续,幸福蔓延。 恍惚间,还是年少的摸样。 * 求婚结束的下一周,陈雾圆飞去香港。 在香港待了小半个月,一个雨天,病入膏肓的何老爷子与世长辞。 按照他的要求,葬礼办的极其简单,下葬后的第二天何家才往外发讣告。 然后布置了简单的灵堂,供他生前的朋友后辈吊唁。 律师在灵堂前宣读老爷子的遗嘱。 见证人是他生前的好兄弟,好伙伴,当天,何家从上到下,十几号人全部到场。 陈雾圆穿着黑色长裙,裙摆长及脚踝,听着律师读财产分割。 房子给谁,股份给谁,基金会又有哪些人受益…… 陈雾圆不甚在意,也并不伤心,外公去世的时候九十三岁,是喜丧。 而且陈雾圆与他的感情也是这几年才逐步加深的,当时她说要给何老爷子做手术,更多是于心不忍。 至于外公的财产,陈雾圆也并不需要了。 她手上有国际港的股份,也有何老爷子介绍给她的人脉,即使她现在什么也得不到,从头开始也不是难事。 从前,陈雾圆最怕家庭里的利益分配,守着股份像是守着仅有的安全感,生怕自己会被这个大家庭丢下。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逐渐不再畏惧这样的场合,渐渐地,有勇气和陈、何两家脱节。 可能是知道,无论如何,她背后还有钟在给她兜底。 大不了,钟在会处理一切。 不过,遗嘱还是念到陈雾圆的名字了。 “将所持何氏远洋船舶与港口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赠与外孙女陈雾圆,将名下所持南洋港,吉布提,马得瓦加等七个港口股份赠与外孙女陈雾圆……” 这两项,基本是何氏在国外的全部业务,同时也占据了何氏百分之七十的利润。 即使是在灵堂前,大家也不免起了议论。 舅舅和小姨上前核对遗嘱,“你拿错了吧,爸爸怎么可能只给我这点股份?!” “王先生,你有没有搞错,陈雾圆她压根不是我们家的人,爸爸怎么能给她怎么多东西?” …… 周遭议论纷纷,从灵堂内到灵堂外。 外面下雨了,何惜文过来拍拍陈雾圆的肩膀,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陈雾圆朝前颔首:“有人来接我。” 于是众人纷纷往前看。 外面停着一辆车,车旁边站了一个男生,黑衣黑伞,眉深眼神深刻,握着伞柄的手十指修长。 走过去,没和任何人说话,却陡然压得满场寂静无声。 陈雾圆牵起他的手,往车上走。 雨幕从天到地,陈雾圆一身黑裙,缎面长裙包裹住纤细的脊背,裙摆微沾雨丝,朦胧中像只清贵的黑天鹅。 背影一如当年在医院,但此时她却比当年少了许多决绝和仿徨,仿佛被爱意浸润出许多柔软。 无所畏惧,温和强大。 …… 上了车,钟在递给她纸巾擦拭裙摆。 陈雾圆问他:“后天就回苏城吗?” 钟在前几天刚从苏城来 香港,回道:“看你。” 陈雾圆想想,说:“就后天回去吧,在这里待着也没有其他事情了。” 钟在说好。 下一个红绿灯口,陈雾圆盯着前面的车窗,忽然想转过头问钟在,“我能抱一下你吗?” 还没有问出口,钟在就伸出手臂抱住她,轻声说:“别伤心,陈雾圆,还有我陪着你。” 他总是很懂陈雾圆,陈雾圆轻轻嗯了一声,说:“以后可能要忙起来了,我不能经常回国看你。” 红灯的倒计时在跳跃,钟在顺着问她:“异国恋啊?” 陈雾圆顿了下,更深地抱住他说:“嗯。” 钟在笑笑,说:“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 “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吧,累的话就休息,”他点头说:“没时间也不要紧,大不了,我去见你。” 钟在打了一圈方向盘,侧脸说:“我打拼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对你说,没关系大不了还有我。 为了可以陪在你身边。 可以一直朝你走,去见你,去爱你。 * 回到苏城,八月中旬,钟在和陈雾圆一起成立了一家“儿童救助与反家暴”基金会。 完全是临时起意,是市政府给钟在发“苏城优秀年轻企业家”的评选邀请。 然后刚好,钟在正在家和陈雾圆乱说话。 他说他认识一个老总,打算在幼儿园旁边建福利院,声称这将利好父母,缺德的没话说。 结果另外一个地产老板听见了,说福利院建在幼儿园旁边不如建在医院旁边,还不用等几年,马上就能一条龙服务。 正好钟在也在,两个老板讨论完问钟在的意见。 虽然很地狱,但陈雾圆也想知道钟在说了什么,就一边看优秀年轻企业家的评选要求,一边问他:“然后你说什么?” 钟在说:“我说我打算往敬老院旁边建火葬场,再建一个棺材铺,赚三份钱。” 陈雾圆:“……” 陈雾圆忍着笑说:“你不用去评选优秀年轻企业家了,直接报名缺德企业家吧,这个好像更能选上。” 钟在就笑,说:“我是缺德企业家,你就是缺德企业家的老婆,到时候别人宣传我们就是‘苏城缺德企业家夫妇’。” 把陈雾圆笑得不行,她拒绝说:“钟老师你一个人当吧,我要当优秀企业家。” 笑了一会,钟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想建一个基金会,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帮小孩的。” 陈雾圆嘴角的笑淡下去一些,但很快又笑起来,肯定他:“好,当然可以。” 钟在可能早有这个想法,很快拉了投资,基金会的名字是陈雾圆起的,叫做 “‘总有明天’儿童救助与反家暴爱心基金会” 基金会成立的时候,电视台以及基金会合作的几个学校,还有政府部门都有派代表前来参与成立仪式。 代表们轮番上场讲话,钟在不喜欢在这样的场合发表感言,说了几句就把话筒让给陈雾圆。 陈雾圆上前,得体地说: “尊敬各位媒体朋友,公益同仁们下午好,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参与我与我未婚夫携手创立的‘总有明天’儿童救助与反家暴爱心基金会的成立仪式。 感谢各位在此过程中对我和我未婚夫的大力支持与帮助……” 她讲话的时候钟在一直站在她身边。 目视前方,肩背挺阔,明明没有说话,却仿佛有着托举一切的力量,是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安的存在。 直到,陈雾圆说到:“起‘总有明天’的这个名字是旨在于告诉所有正处于不幸福中的孩子,不要放弃希望,不要放弃对生活的热情,即使今天再困难,明天也会如约而至,而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她退后半步,和钟在站在一起,闪光灯下,一男一女的声音坚定从容,说道, “‘总有明天’儿童救助与反家暴爱心基金会竭诚为你服务,愿你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传递爱心,传播明天!” …… 正式领结婚证那天是九月一号,钟在马上要回京北大学,陈雾圆也快要回费城接着上学。 没有其他话,就早上钟在起床,天气很好,然后他问陈雾圆:“今天去领结婚证?” 陈雾圆思考了一秒,点头说好。 上午去的,抢在工作人员中午休息之前拿了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陈雾圆和钟在去了一趟超市,陈雾圆想吃他做的糖醋排骨,钟在想尝尝她炖的蘑菇汤。 买完菜出来,正好遇到学生报道完放学。 这条街附近有小学,初中,还有一所高中。 小学生背着彩色的书包,被老师或者家长牵着过马路,初中生三五成群,打打闹闹,高中生则更显成熟,自行车蹬得飞快,一窝蜂地从马路对面飞驰而过。 钟在和陈雾圆在马路边等红绿灯,阳光热烈,天空一碧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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