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序应声:“嗯。” 菜色多样,土豆丝、胡萝卜丝、肉丝三丝混合,零零碎碎参杂番茄炒蛋,色香味俱全。 电话里,嘟、嘟响了良久,无人接听。 出去了吗?怎么没有带手机? 一分钟,不给沈槐序过多时间纠结,电话铃声响起。 那头,简单解释里含着不易察觉的迫切,“怎么了?我刚刚在洗澡。” “没事,我妈叫我给你送饭。” 听到沈槐序熟悉的声音,江仄言端起的心平稳降落到原地,“替我谢谢向姨,向姨做的饭最好吃。” 相隔几米的通话,在沈槐序冷酷无情下结束,“少拍马屁。” 江仄言的卧室对门就是厕所,特定铃声响时,他正在抹洗发露,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沈槐序等太久。 通话结束,头发上还存留着没来得及冲刷掉的白色泡沫。 转身刚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短袖颜色有深有浅,被水祸害得够呛,发型也是乱糟糟湿漉漉,还挑染几缕白色黏黏糊糊翘得很高。 算了算了,久等总比入目不堪好。 自己在沈槐序眼里没几分好感,长得帅是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理由,必须得好好利用倒腾倒腾。 几下冲刷干净毛巾胡乱擦了几下,马不停蹄的推开大门。 ---- 嘿嘿谢谢大家的评论 江仄言:(∗ᵒ̶̶̷̀ω˂̶́∗)੭₎₎̊₊♡湿身诱惑(姿势妖娆) 沈槐序:(⊙o⊙)你犯病了?
第5章 新生 暖黄色的光线通过窗户射进狭小的楼道,围栏的影子倒影在楼梯上,圈出大小不一的光影。 江仄言头发还湿渌渌的,水滴,随流而下,没入毛巾,沾了水的头发衬的他皮肤格外白皙,平添了几分性感。 “怎么这副德行?不用吹风机?”沈槐序转念一想,就他丢三拉四的劲,很有可能没有带吹风机这个东西。 “这不是怕你等急了。”接着江仄言又添了一句,“男孩子夏天都不用吹风机的好吧。” 沈槐序拒绝听他的说辞,言简意赅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还是吹一下比较好。” 一听,江仄言将肩膀的毛巾搭在头发上,象征性地擦了几下,“现在行了吧?” 紧接着用鼻子装模作样嗅了几下,“快揭开盖子让我看看向姨做了什么好东西,我快要饿死了。” 沈槐序将手里的碗,推给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揭开盖子,红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占据的视线。 大脑麻痹,手无力接住,碗从空中坠落。 陶瓷碗禁不住地面的亲密接触,摔了个粉身碎骨,饭菜残渣溅得到处都是。 “嘭”一声清脆。 “嘭”一声闷响。 江仄言身体撞上门,嘴角微颤。 响声很大,吓得沈槐序捂住耳朵推开半步。片刻,缓过神来,忙问:“怎么回事,撞疼没有?” 江仄言咽了一口口水,回答异常迅速,“没、没事。” 酸水上涌至口腔,想吐的感觉抑制不住,眼前全是赤红的血雾。 只见面无血色,表情痛苦不堪。沈槐序怕他撞出个好歹,急切的询问:“真没有吗?你脸色好差,我看看背是不是撞青了。” 烦闷、恶心包裹全身,现在他只想逃离,江仄言提着嗓子强装无事:“真没事。”怕她不相信,一副我懂得表情,矫揉造作地抓起衣角露出一小块腹肌,“你不会是想借机偷看我的玉体吧,人家可是黄花小伙子,被你看了身体我以后就娶不到老婆了。” 论怎样转移沈槐序话题,那就是打诨插科,装疯卖傻,用最贱的语气开最无聊的玩笑。 看着她的白眼,江仄言活动肩膀继续发挥,揭起衣袖轻松挤出肌肉,抵在沈槐序眼前,表示自己真一点事都没有。 奈何,抖动的双腿出卖了他。 沈槐序推开面前白花花的肉,“这里我来收拾,我自己点个外卖。” 为了蔬菜的新鲜度,向梅只买了一顿的量,虽然说手机上可以在下单买,但是加上洗菜、炒菜时间还不如点外卖。 “知道。”江仄言动作迅速,踱步离开,一眼都没往地上看。 沈槐序担心他踩到碎片扎到脚,“小心点,看路。” 回答她的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江仄言进屋后立刻冲进厕所,趴在马桶上干呕。迂久,他瘫坐在地上,眼底爬满了痛苦。 沈槐序从屋内拿出清洁工具,仔细清扫楼道。 原本鲜艳多汁的晚饭,现在混着泥土躺进了垃圾桶,腌臜无比。 奇怪非常奇怪。 江仄言今天居然没有献殷勤,若是以前别说扫地就连扫帚都不会出现在沈槐序手上。 这件事高低可以计入史册了。 夜幕降临,耀眼的灯光淹没这座城市。白日休闲的人,涌入黑暗,为宁静的夜晚注入狂欢的灵魂。 厨房里,沈槐序用洗碗布仔细擦干净菜板上的白色粉末,擦完后反复搓洗洗碗布,手被搓红了才罢休。 她晃了晃手里的热牛奶,待泡沐消失殆尽,端着玻璃杯递给向梅:“温度刚刚好。” 咕噜咕噜,一滴不剩。 接住空杯,沈槐序双眼注视被牛奶染的雾蒙蒙的玻璃杯,出神的凝想着。 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 做都做了就必须怀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不是吗? 洗干净玻璃杯,就被向梅推去洗漱。 湿热的雾霭,笼罩整个浴室,镜子模糊不清,沈槐序用手擦开一寸。 镜子中的她,面色恹恹,黑眼圈极重,血丝爬满眼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抑郁症真是一个大胃王,专门吞噬人的快乐、健康、欲望。 洗漱台有四个柜子,她打开右下角的柜子,移开洗衣粉拿出空壳的药盒,撕烂丢进马桶,稀碎的纸屑与水交融,按下冲水键,一起流进恶臭的下水道。 向梅上眼皮正在和下眼皮亲密接触,“序序快来睡觉了,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好困。” 连续不断的哈欠,证明了她的话。 “可能是舟车劳顿。” 一躺下,向梅就以极快的速度进入梦乡。 沈槐序坐在阳台上,拉开了一条小缝,路灯彻夜长明,即使天空没有一丝星宿,夜空也被照的微微亮。 朦胧模糊。 不知坐了多久,夜已深人稀少,车水马龙的城市进入短暂的寂静。 摆放整齐的书籍旁,放着一部智能机。 是向梅的。 沈槐序拿起手机,输入密码:316316。 不对,通常情况下,她家所有6位数的密码都是她的生日。 试了几次,爸爸生日,母亲生日都不正确。 只好蹑手蹑脚走到窗前,“妈。” 安静,无人回答。 安眠药的效果确实不错。 沈槐序捏着向梅大指姆,微凉,空调开的太低了。 指纹轻触屏幕,就发出震动声。 声音不大,可是放在此刻,这一声足够震耳欲聋。 她调高空调,轻声说了一句抱歉,拿着手机转身进入厕所,坐在马桶盖上。 先改变手机锁屏时间,防止它不轻易间锁屏,毕竟解锁太麻烦了。 挑战心跳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微博搜索词条:殊调。 殊调是不愧不怍原创小说网站旗下签约作者,一直在小说圈混的风生水起,坐拥百万书粉,出版的书籍数不胜数。 就在她的称霸不愧不怍榜一的第二年,她冷不丁停笔了。 网上众说风云,江郎才尽是大家最为推崇的答案之一。 停笔之前的一两部作品再也没有她巅峰时期作品来的惊艳,网友纷纷评论是华丽词藻堆砌的长短句。 故事不够新颖,全是臭芝麻烂谷子的梗。 时间马不停蹄的奔跑着,网站新秀百花齐放,不久她就被拉下了神坛。 世人永远记住的是现在而不是过去。 等到再次出现,她带来了新作:《难以言喻》。 不同于原来的作品,没有困在现有的世界观中,而是挥洒笔墨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一经发布,直登榜一。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再次迎领风潮,引得全网纷纷模仿。 还没完结就被影视公司买了版权。 在她稿费、版权拿的手软的时候,有人深眠地底。 一条不起眼的微博拉开这场寡众悬殊的较量。 “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难以言喻》好像风故写的《比拟》吗?” (就你一个人觉得。) (空口鉴抄的都去死。) (什么牛鬼蛇神都来碰瓷?) (勿cue你爹!) …… 4000楼的微博挂在词条开屏。 问讯而来的拥护者,屠了博主的微博账号。 骂声一片中,博主道歉。 他们还不知足,顺着网线爬到风故微博。 平常评论难以超过五百的博文,突破一万大关。 辱骂声居多,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风故。 风故就是宋乘月。 由这条微博作为开端,她被迫承受了长达七个月的网络暴力。 详细繁多的个人信息,用十一个阿拉伯数字,串起所有应用程序,知晓它就可以进行人肉搜索,成为传播个人隐私引导网爆的刽子手。 他们自我感动,他们大肆宣扬,他们无所畏惧,他们不知悔改。 家庭地址被暴露,身份信息满天飞,父母成为嘴里的骂人的开头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成为宋乘月的日常。 无端的谩骂,透明的个人信息像一个用藤蔓编织的牢笼,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 牢笼不断缩紧,束缚她的手脚,藤条长进器官,最终窒息而亡。 殊调和宋乘月不止抄袭和被抄袭者关系这么简单。 沈槐序十七岁生日那年,宋乘月斥巨资从二手网站上买下殊调的亲签实体书。 快乐环绕沈槐序好几天,可就是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太太,一字字一句句修改、拼接、挪用着不属于她的故事,塑造出一本人人人称赞的作品。 人设是缝补的,内容是拼接的,情感也是撺掇吸取他人精华。 主人公没有被赋予灵魂,他只是行尸走肉,活在仅凭抄袭而存在的世界中,恶意拟取他人书中的灵魂。 餐食别人的主题,充实自己不存在的灵感。 殊调躲在网友身后,缄默不言。 放纵他们逼死她最为忠诚的读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沈槐序还能想起,自己鼓励宋乘月写作时说的什么话,用着多么兴奋的语气。 “发表吧,你不是已经写了好几章了?我很乐意当你的唯一读者,但是才华不能埋没,好作品不能只单单熏陶我一人。”沈槐序话锋一转,带着诱惑,“再如果你小说写得好与读者产生共鸣,一不小心签约平台,就离殊调又近一步了,搞不好她还会主动认识你,我们就有数不完的特签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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