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妄檐轻笑了声,柔和的目光如同一张绵密的大网将路青槐罩住,纵容意味明显。 “爷爷,人家说得一点没错。” “昭昭是我寻了半辈子才找回的宝贝,捧在掌心的明珠,在我这里,永远拥有说一不二的特权。”
第63章 见谢妄檐结束通话,贝塔热情地朝谢妄檐使劲晃着小尾巴。 路青槐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贝塔安静,别去打扰。贝塔看懂了她的暗示,脑袋埋下去,蹭了蹭她的掌心。 她竭力降低存在感,试图独自消化胸口发涨的热意。直到一双毛绒家居鞋出现在低垂的视野中。拖鞋是浅灰色的,正好和她的米白色凑成一对。 “刚才都听见了?” 谢妄檐在她身侧坐下,贝塔听见声音,耷拉的耳朵短暂竖起来,向他讨要了一个摸头的安抚。 他接电话一向不会刻意避着她,两人同处在客厅里,路青槐听得清清楚楚。 说她是他捧在掌心的明珠。 允许她永远压他一头,拥有说一不二的特权。 有搬家公司在,路青槐没怎么费劲地就完成了大转移。事实上,她平时很少在家开火做饭,没多少厨房用品,其他东西则更少,以至于谢妄檐请来规划婚房布局的收纳团队都派不上什么用场。 “先生和太太平时的工作分区可以模糊下界限。”收纳师一边整理,一边提供建议,“比如这里,用铃兰和南天竹做一下视觉隔断。互不打扰的同时,也能增加彼此的陪伴时间。” 路青槐还以为谢妄檐找来的人,应该知晓她们的关系。 不过看他垂着手侧身而立,浓眉轻抬,询问她意见的样子,俨然是位尊重妻子想法的好丈夫形象。 她只好忽略收纳师的称呼,看向他,“我平时在家办公的时间应该不多,但加班是常态,有时候会用两台电脑一起跑数据。” 路青槐比划了一下大概的位置,“所以可能会挤占你的空间。” 收纳师提出可以增加一层升降桌,定制的,从斜方能推出去。 专业的人给出的建议确实不错,以往路青槐受条件限制,只能半蹲在地面。 这会她倒是对这个定制升降层心动了。路青槐本想试图抽走,发现他抓得紧,根本抽不动。抬眸望见他冷峻的下颔线,索性装鸵鸟,任由他这么牵着。 闻言,谢妄檐神思平和,缓声说:“墓碑前是不能撒谎的,昭昭。” 她刚刚说,她有一段幸福的婚姻…… 谢妄檐则说会代替他们好好照顾她。 来不及想具体含义,等红绿灯的间隙,路青槐透过车窗,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谢妄檐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而她却被路滟雪吸引。 “好像是滟雪姐。” 路滟雪穿着单薄的风衣,急匆匆往外走,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男人是典型的浓颜相,五官凌厉,似是想为她披上羽绒服外套。停下脚步的路滟雪扫了一眼,没接,同那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面色骤冷。 一支烟刚点燃,男人便上前掐灭。 谢妄檐顺着路青槐的视线望过去,见路滟雪神情冷然,从唇形足以辨出一二。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管我?”路滟雪拍了拍男人的肩,“当初说好的,谁都别越界。” 男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似是惹怒了路滟雪。 路青槐没有做过读唇语训练,前面的那些话自然读不懂,唯独这句,辨别得无比清晰。 她看到路滟雪勾了下唇,笑意一点点凝固。 “那就滚蛋。” 说完,路滟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绿灯亮起,车身往前飞驰,将身后的景色越甩越远。 目睹了这么一场拉扯,再回去接路滟雪,只会让事态变得尴尬。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她问谢妄檐。 谢妄檐颔首:“天海私募的赵公子。” 见路青槐盯着他,谢妄檐解释:“高中的时候和他合作参加过一个竞赛项目,不过不太熟。他和路滟雪是同班同学。” 她并不是容易对别人感兴趣的性格,谢妄檐落声:“怎么了?” “啊,没有。”她如今可以百分百确定,她们之间,并非毫无火花,但两人进展没到那个地步,天气很好,她没在生理期,主卧灯具也没坏,她辗转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借口。 她睡不着,听见客厅有动静,谢妄檐在门外低声唤她,“昭昭,你睡了吗?” 路青槐拿起床头的披肩,裹在睡裙外,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头惊跳。 他裹着浴巾,上半身暴露在视野下,块垒分明的腹部线条挂着水滴。 她脸颊悄然爬上一抹红,压着一闪而过的紧促心跳,若无其事地问他,“怎么了?” “淋浴的切换阀似乎坏了,没办法调节水温。” 谢妄檐声线平静,这下换作路青槐一愣。他是让她帮忙修的意思吗? 怀揣着疑惑,路青槐跟着上了楼,用掌背探了下水温,经过一番检查,大致确定了问题来源。她拧了下阀门上方的把手,“咦,楼上的热水总阀怎么关了?我记得应该不会有人动这个才对啊。” 家里总共就她们两人,上次都还是正常的。 而且按谢妄檐的生活常识,他不可能不懂这些。 水温恢复正常,自她身后的谢妄檐淡淡应,“我也不太清楚。” 路青槐耳观鼻鼻观心,不敢到处乱瞟,低低道:“没事,恢复正常了就好,你先洗澡吧。” “我洗过了。” 她疑惑抬眸,被他深邃如海浪般的视线无声卷入,“那你……” “用的冷水。” 难怪浴室里一点水雾都没有,反倒是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处,浮氤着层湿雾。路青槐的思绪忍不住飘散,想不到他身体素质竟然这样好,寒冬腊月里,竟然还能洗凉水澡。想到这里,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地回味他的灼热和温情。 路青槐沉浸在他的美色里,好半晌才意识到,他正在朝她步步靠近。 犹如温水煮青蛙,循序渐进,无处可逃时,才惊觉掉入陷阱。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灼然体温仿佛隔着空气熨帖上来,路青槐被他幽深的眼眸烫了一下,低下头,余光被一滴自喉结滑落的水滴吸引,看着它一路蜿蜒往下,流过他的锁骨、起伏的胸肌,漫入深凹纵横的人鱼线。 路青槐招架不住这样的攻势,唤他名字,“你是不是故意调了阀门……” 周遭充斥着他身上的香气,如同绵密潮水将她包裹,让她有种被他拥入怀中的错觉。 “嗯,刚才调的。” 见他承认得这么快,路青槐脸皮似火烧一样,嗔恼道:“你到底想干嘛。” 他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唇瓣,哑声询问,“上次吻痛了你,现在好点了吗?” 指腹落及之处,如同过了电般酥麻,路青槐被他蛊得七荤八素,睫毛止不住的颤,“只是有点肿而已,第二天就好了。” 默然几息后,谢妄檐耐心十足地注视着她,“你是在怪我,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不疾不徐的语调钻入耳朵,好似带有某种无色无味的催情剂,路青槐整个人都快酥掉了。 她的手腕被他握住,慢条斯理地举过头顶,动作轻缓,好似给足了她反抗的余地。 谢妄檐的唇靠近她的耳朵,从耳廓一路沿着锁骨,在她颈侧流连,黑眸里看不出情绪。 从她的角度,只能望见他挺拔的鼻梁。 他极尽克制,没有再继续往下,一手扶着她的腰,“最近参加了一场行业峰会,为期三天;在分公司完成了年底视察,为期两天。忙得抽不开身,却也在极力压缩行程。” 路青槐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后知后觉听出来他的意思。 “怎么给我说这些?”他身下的反应不可抑制地浮涨,起初还有意识地收着,但她突然咬下的这点意外,让一切变得不可控。 姿态亲密是一回事,他们本就在接吻,眼下让她感受到他每次同她接触时的汹涌,那些所谓绅士和温柔,仿佛化作泡沫,变得摇摇欲坠。 路青槐同他严丝合缝地贴着,脸热到快要燃起来。 唇边吮吸的力道加重,她逐渐无法跟上他的节奏回应,只能微张开唇腔,任他予取予求。 她想起来,上一次和他接吻时,她无意间瞥见他掌背绷起的道道青筋,欲得要命。 原来那种遒劲的张力,源自于强烈的性反应。 空气中泛起的靡靡水声,让她因缺氧而变得飘飘然的大脑陷入更深的情潮中,以至于心有所想,指尖便往他的小臂探。 谢妄檐似是觉得这样不够尽兴,单臂抱起她,在她颤抖的长睫上眷恋地流连着。 突如其来地境地转变,让她指尖偷偷拂过的力道不慎加重。 或许她们一开始设想的吻,只是带有点暧昧色彩的浅尝辄止,然而每次既定轨道的偏离,都意味着失态逐渐失控。 路青槐逐渐无法适应他如此凶的吻法,眼底的泪雾涌出来。 “大嫂这把牌运气真好。”原来沉溺在今夜的,不止是他而已。被她握住的感受太令人心窒,他几乎快要忍到发狂。 指尖滑腻的触感,让路青槐心跳倏地收紧。女性的身体太特别了,哪怕是自己,也没有窥到全貌。 微妙的情愫在悄然发酵,她想起他的温度,不可抑制地怀念他坚硬的胸膛。 没有见过火山的人,却在幻想眺望、下坠时的感受。 正当她想要摸着黑去拿湿巾时,她的手指被谢妄檐含住。 他的吻一向温柔,这次也不例外,含着她的指尖吮吻。 都说十指连心,路青槐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透彻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感觉自己变成了被他捧在掌心的一只茧,翅膀由他用心血孕育,在他凝视已久的幽深目光中,终于破茧成蝶。 “谢妄檐!”反应过来的路青槐急忙抽回手指,脸色又红又热,“很脏的,你怎么可以……” “甜的。”谢妄檐爱怜地吻了吻她的指尖。 路青槐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像是在印证他隐晦的回应。 他喑哑着嗓问,“舒服吗?” “——和我接吻。” 不等她回答,他便咬住了她的耳垂,像刚才吮咬她的指尖一样,又舔又咬,同大型猫科动物无异。路青槐在他面前早已溃不成军,只能无助地圈紧他。 “想不想更舒服?”引诱还在继续。 她点了点头,将信任全权交予他。这次她没有再关心是否有套,以免再度误解他的意思,尽管氛围已经这样,再误会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谢妄檐抱着她坐回床畔,将她的腿弯架在肩上,柔声安抚她:“不会疼的,昭昭,放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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