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槐见过他品尝生蚝的样子,他吃东西很斯文,并不急于一口吞下,会从肉质最好的部分开始细细品味,偶尔会放上一块肥美的海胆,配合着咸鲜的鱼子酱,感受其在唇腔里爆开的滋味。 屋内一瞬间安静下来,依稀能听见暧昧的声响。 不知过去许久,路青槐的指甲深深陷入床单,谢妄檐同她掌心相扣,比起隐忍的难耐,更胜的还是看着她在他的抚慰下溢出欢愉的哼声的欣悦。 路青槐从渴水的鱼变成了岸边的一具浮木,浑身香汗淋漓,浑身也累得虚弱。 谢妄檐抱着她进了浴室,帮她仔细擦拭完后,才拿上浴袍进去洗澡。 听着淅沥的水声,路青槐起身翻了一下储物柜,发现并没有她以为的东西,行李箱里也没有。 她忍不住短暂地胡思乱想了一瞬,难道他打算不做措施?身体是自己的,风险她没有余力承担。如果待会他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定会严词拒绝,还要在心底给他扣分。哪怕他曾是她视作高台明月的存在。 浴室内的灯带黯下,身侧微微塌陷一处。 路青槐没有装睡,而是主动抱住了他精壮的腰。 他身上泛着明显的凉意,路青槐一阵心悸,“你又洗冷水澡啊?” 谢妄檐想拂开她的手,却又舍不得,“嗯。” “那岂不是很容易生病,下次还是用热水吧。” “热水败不了火。” 意识到他话语中的含义,路青槐浑身都躁,为自己刚才的揣测感到羞愧,“要是你难受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的,虽然我目前还不会。” 身侧的人转过身,乌暗的眸子里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你愿意?” 路青槐察觉到他正在注视她,而他刚用冷水浇灭的欲也因她一句话而在瞬间苏醒。 如此热烈昂扬,像是经她驯养多年的一只犬类,刚见面便热情又迫不及待地贴着她,兴奋得晃动着尾巴,重重拍打在她的小腹上。 仿佛在被他鞭挞。 “否极泰来嘛,我都输了一晚上了,全是烂牌,只能看着你们胡,别提心里多着急了。” 谈话声由远及近,谢妄檐却没有如他所说及时停下。 几位长辈搀着老爷子休息后,自电梯口的位置道别。鹿茗拍完节目还得赶回谢家,谢颂予自然得带着一家人回去,再给妻子煮点宵夜。赵月和谢庭晚夫妇以及谢亦宵则留下谢宅住。 长辈们所站定的地方,和他们仅一个转角之隔,清晰的交谈声如犹在耳。 路青槐已经熟悉谢宅的构造,意识到他们随时都可能撞见,精神一瞬间抓紧,变成了任由谢妄檐握住的一根弦。 唇瓣分开时,他用拇指指腹捻了下她的下巴,对上她潋滟的双眸,眉心轻折:“是我吻太重了吗?怎么哭了?” 她的承受能力并不低,只是身体有些娇气敏感,今晚这样意乱情迷的吻法,让他不免有些心疼。 路青槐双腿还有些发软,高频心跳尚未降下,咬着唇摇摇头。 这个持续时间过长的吻让彼此的缺陷暴露无疑。 她是过分敏感,舌尖最甚,舒服到连内裤都变得湿黏不堪。而他偏偏最爱勾着她的舌尖抵弄,乌黑的眸始终凝在她脸上,或许早已发现了这份秘密。 谢妄檐似乎对痛觉的反应更明显。 刺痛会激发他血液里的兴奋因子。 而他吻得越深,她就越容易无意识抓伤他,换来更猛烈的进攻,自己也在这场博弈中软成一团水。 她深吸一口气,撇去乱七八糟的想法,抬眸落入谢妄檐关切的目光中,“你下次不准碰我锁骨。” 命令的句式,尾音却像猫似的勾着,爪子挠得他心底毛毛的。 他只能把玩着她的手指骨节,同他相比,她的手那样纤细,一层薄肉摸起来也很软,让人爱不释手,不舍得再松开。 谢妄檐没有选择直接回应,幽深的眸光侵略性地覆在她身上,“锁骨最有感觉?” “给太太报备,理所应当。”谢妄檐垂眸看她,话音刚落,薄唇便落在她垂落的发丝间。 路青槐双腿无力,手腕又被他控制,只能趴在他胸膛。她有些羞赧,不明白他怎么连发丝也要如此温柔地对待,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好像很吃这套。 下午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称呼她,只不过是在媒体镜头下。 路青槐声音渐弱,清凌的眸子同他对视,“谢先生,我们只是合约夫妻,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谢妄檐定定地看着她,落嗓认真:“昭昭,不管是你喝醉的那次,还是订婚宴,我都是清醒的状态。” 路青槐温吞地咽了下唇,心底掀起汹涌的热浪,一时忘了回应。 他的唇落在她掌心,温软的触感,令她下意识娇哼出声。 声音漫出后,她看到谢妄檐眸中风暴愈发晦暗,脑子还在飞速运转,分析他话语中的含义。 “要不要,和我试试?”虽有波折,最终柳暗花明,结果都还算不错。 许昭雾想给她妈妈和姑姑各自买一只奢侈品手提包,两人在咖啡厅做了会攻略,打车去了国贸。选了两款基础的,价格在一万出头,但依旧要配货。路青槐选了两条酒红色丝巾、一瓶香水,许昭雾则选了个零钱包,两人凑着将配货比例凑齐了。 一起凑配货的情况太少见,路青槐和许昭雾还以为会遇到被甩脸色、无故刁难的事,没想到格外顺畅,导购还很耐心地帮她们计算怎么配货最划算。 从奢侈品专区出来,许昭雾说:“昭昭,我还有个事要麻烦你。” “我妈下周要来京北,到时候你能说这个包是你送的吗?等过了这阵,我再告诉她,她就不会念叨我乱花钱了。” 许昭雾的父母务工多年,她一直寄宿在姑姑家。后来机缘巧合下,家里做生意赚了点钱,给她付了首付,在老家的地皮上也修了小别墅,现在生活优渥,只不过勤俭的习惯改不过来。 路青槐点头说:“没问题。” 许昭雾:“包就放你那吧,下周见。到时候尝尝我妈的厨艺。” “好。”临别前,路青槐将其中一条丝巾的礼品袋递给许昭雾,“帮我祝朱阿姨周末愉快。” 路青槐和许昭雾高中时都是住校生,她姑姑知道路青槐和许昭雾关系好,每次都会多带一份饭菜,方便她们分享。 许昭雾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你还真是!” “配货的话,朱阿姨就不会拒绝了。”路青槐莞尔,“一点心意。” 许昭雾哭笑不得,代表她姑姑收下。 回到俪湖湾时,窗外暴雨如注,城景笼上一片阴冷的灰雾。 路青槐点开和谢妄檐的聊天框,犹豫片刻,还是给他发了消息。 [下雨了,路上小心] 以往他回复信息都很及时,今天差不多到了回程的时间,却迟迟没有回应。 下一秒,门锁解开,他从门外跨进来。和平常不同的是,他今天没系领带,身上气质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慵懒矜贵,将车钥匙随手放在玄关上,清澹的视线朝她洒过来,墙边钟表的滴答声让她的心也随之一滞。 “在等我?”他声线清辞,话语无比自然。 两个人自昨晚过后,没做任何约定。但以他现在的表现,大有每天回婚房的趋势。 路青槐有点犹豫这时候是不是该去帮他解腕表,不过仍是垂首站着,“你没说今天要回来,所以我和昭雾在外面吃过晚饭了。” 这就是没有等他的意思。 灯光自头顶倾斜,洒落一地,谢妄檐行至她身侧,顺带将外套脱下,在沙发上微岔开双腿坐下。 他凝过来的眼神很温柔,“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路青槐嗅出一点若有似无的酸气,但她不太确定。谢妄檐不是很大度的人吗? “啊?” 谢妄檐:“冒着暴雨,只想快点回家,和你共进晚餐。” 尾音压得比较低,平淡的语调中,依稀能辨别出丝丝委屈的意味。 被他自下而上地望着,路青槐不自然地抿了下唇,“下次你要一起的话,最好提前给我发消息,我又不会读心术,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手机方便给我一下吗?”谢妄檐道。 路青槐解锁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见他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面皮有些发烫。 谢妄檐似笑非笑,“我说的是我的手机。” 他握住她的腰,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侧坐在他腿上。 一语双关道:“你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白衬衫的纽扣仅到锁骨处,路青槐的视线比他高,透过罅隙望进去,男色若隐若现,说不出的禁欲撩人。路青槐半推半就地被他环抱着,鼻尖相对,面上一点点染上潮红,“谁让你套路我。” 谢妄檐难得应下她扣上的罪名,抱着她便不肯放开。 谢妄檐再近一步,逼得她节节败退。 无数碎片的细节拼凑,指向同一处答案。 路青槐摇摇头,结束了话题。 谢宅里,路家长辈基本已经到了。庭院里的树全都挂上了红灯笼,连门口的盆栽也没放过,看着就是一派喜庆,分外热闹。 赵月在别墅门口迎接,见两人在车上还牵着手,笑得合不拢嘴。 “路上没堵车啊?” “我们走得早,不是很堵。” “今天小年夜呢,都想着回家过年。话说滟雪还没到,待会我让厨房晚点再上热菜。” 谢妄檐扶着路青槐下车,三人一路往屋内走,赵月道:“昭昭,我去看一眼厨房,你和妄檐先上楼,爷爷他们在下棋。” 谢妄檐语气轻松,“按照我太太的想法定做吧。一切以功能和舒适性为前提。” 自从那次饭局上说起太太这个称呼后,谢妄檐像是已然习惯,仿佛她与他是名正言顺的一对恩爱夫妻。 路青槐盯着他看了不过几秒,他便若有所察般扫过来,“怎么了?” “你没发现这样有个不方便的地方么?” 她摆摆手,示意谢妄檐靠近。 男人果然抬步在她身侧落定,矜贵垂首。出众的侧颜格外引人心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听她的话了。 两人靠得极近,他今日没戴领带,冷白的一段锁骨明晰。 沉沦美色何其正常。路青槐小心翼翼地瞥过,在心底安慰自己,而后极有自制力地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要是我们俩同时加班,差不多就是斜着面对面坐。” 婚房的房型比较特殊,空间大,房间却少,光是和二层联通的高挑空客厅,就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书房、茶室、影音室各一间,其他地方虽说有桌子就能办公,不过哪里比得上能静心的书房。 谢妄檐懒睨了眼,“你是怕我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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