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雪泱:“那确实是假的,是我托人带来的仿冒版,而你的胸针很贵,上面的宝石是真的。” 保安陈广财那时拿出那枚胸针,谎称是在地下储藏室里捡到的,而池丽的同事认出这是她的胸针。 施雪泱把胸针的照片发给薛悯群,让他查了一下,发现这枚胸针价值高得离谱,根本不是普通护工池丽能负担得起的。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怀疑池丽的身份。 池丽低下头,她的双手绞在一起:“胸针是我妈妈的,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池丽是一个富商的私生女,她的母亲独自把她养到四岁,因为无法承受压力决定自杀,自杀前把池丽带到了福利院。 两年前,她那素未谋面的富商父亲找到了她,她却没有接受富商父亲提供给她的工作、金钱,而是决定远离那个家,继续在福利院内做护工,自食其力。 几天前,池丽接到了律师的电话,称她的父亲得了不治之症,无论如何也想在死前再见她一面,说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 毕竟是生身父亲,还关乎她的母亲,池丽请了一周的假,处理家里的事顺便给自己放假去给母亲扫墓。 然而在她请完假回家的当天,她就被绑架了。 后面的事她就不清楚了,她几乎全程都是昏睡的状态。 施雪泱问:“为什么没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警方?” 池丽:“我不想和那家人再扯上什么关系,不想污蔑他们,更不想勒索他们,就算是我肉身上的父亲也不例外。但是……这件事真的会是他做的吗?” 施雪泱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离开。 两人从池丽的病房里出来。 施雪泱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太晚了,剩下的调查明天再说。” 高星衡走在她身后,步伐却迈得不怎么积极。 医院地下车库里,两人的影子隔着一点距离。 他抬起手,他的影子也抬起手,拉住了她的影子的手。 这种小动作很快就被她发现了。 她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对准他的影子。 幼稚的把戏被当场抓包,他掩耳盗铃地把手抄进口袋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的手势手枪却一转,摊平手指,伸向他的方向。 他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拉手吗?”她问。 他停下脚步,神色不变,内里却心慌意乱,他从口袋里抽出手来。 指节微微一勾,他松松地握住了她的手,肌肤的温度和触感随之传来。 他的心脏抽住了一瞬。 两人都沉默不语,走向地下车库里刚才的停车位。 到了车旁边,两人又安静地松开手,一言不发地进车内。 他系上安全带,悄悄低下头看自己的手:[好安静,是不喜欢和我牵手吗。] 她发动汽车:[测试结果:没什么感觉,应该挺好的。] 汽车从接连不断的路灯下经过,灯光变换着照在两人的脸上。 他看着前面的路:[红灯好少,真不巧。] 她问了一句:“警察公寓?” 他应道:“嗯。” 车内再次陷入沉寂。 他微微转过头看着车外反光镜,在反光镜里看到脸色凝重的自己。 他有些焦虑:[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该死,我什么都不会!] 她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里的他:[测试结果:他不是很吵的人类,所以安静的时候也不会感到尴尬,感觉可以。] 把高星衡送到警察公寓后,施雪泱和他告别。 高星衡站在车窗边,迟疑了几秒后,低沉的声音中绷着一股劲:“你讨厌我吗?” 施雪泱愣住。 拥抱,牵手,都实践过了,居然还问得出这种问题。 她悄悄在内心记下一笔:[测试结果:安全感指数低,多疑敏感。] 她反问:“你想听什么答案?告白吗?” 警察公寓门口的保安手电筒光束照过来。 施雪泱连忙打开车门,把他重新拉上车,把车往旁边开了一段距离。 高星衡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硬邦邦地道歉:“对不起,因为我什么都不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继续反问:“你觉得我会吗?” 他:“……”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他决定诚实说出来:“其实我刚才问你那个问题,只是想找个话题和你继续待一会。” 她呆了一下:“但我们从昨天到今天都一直在一起。” 他压抑住羞耻的心情,尽量表现得平静冷淡:“我还想。” 她思忖了一下,在内心继续贴标签:[测试结果:欲求不满。] 第65章 被钓成翘嘴 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除非一直查案。 施雪泱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把他扔下了车,让他回去。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地打电话给他:“起床,去查案。” 高星衡怀疑她在暗暗报复他,但他没有证据。 他飞奔到楼下前不忘超级随意地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下一步是找那个联系池丽的律师谈话。 根据池丽的手机通话记录,施雪泱早就查过了这位名叫顾安的律师。只不过,她故意装作不知道,去找池丽问出真相以后,再找顾律师问话。 顾律师今天在家休息,他招呼两人坐下,给两人倒了茶。 顾律师年纪还轻,和池丽差不多。 施雪泱把问话的任务交给了高星衡,她负责记录。 “池丽是陶建谦先生的私生女?” 顾安律师:“是的。” “你是陶建谦先生的私人法律顾问?” 顾安律师笑了一下:“不是,像我这种没有背景的年轻人,不可能成为家族私人顾问的,我只负责一部分危机处理。” “你在这一通电话内,对池丽说了什么?” 顾安律师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通话记录表,犹疑着道:“……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 顾安律师:“我打电话告诉池女士,她的父亲患病想见她一面,顺便聊聊她母亲的事。” “但这并不是事实,这些话是陶文真先生让我说的。” 陶文真是富商陶建谦的儿子。 富商陶建谦只有这个儿子,不过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私生女池丽。 “陶文真为什么要让你说谎,你知道吗?” 顾安律师沉默了很久,他低头看着熄灭了屏幕的手机,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 “陶文真让我想个办法帮他杀了池丽,动机应该是为了遗产不被别人瓜分。陶文真说,他要她死得不光彩,最重要的是让父亲对她失望。” “陶文真为什么找上你?” 顾安律师苦笑道:“因为只有我肯做这种事,我平时就负责给他收拾烂摊子。” “具体行动细节?” 顾安律师表现得很坦诚。 他将来龙去脉都讲得细致完整。 “首先我联系池女士,让她主动向工作单位请假。然后陶文真先生买了三个杀手。” 高星衡追问:“请问是哪三个人?” “赵小超,马明,卢中宇。” “赵小超和马明两个人实施绑架事实,卢中宇联系警方索要赎金。” 顾安律师开始自述,施雪泱记录下他的证词。 “我特意挑选了银达广场办开学季活动的时间,让其中一个扮成玩偶熊的工作人员在那天和那些福利院的孩子玩耍,给赵小超和马明制造机会。” “事前,我给赵小超安排了送快递的机会,让他能把孩子藏匿在其中不受怀疑地离开。” “那天刚好有好几箱捐赠给福利院的物资,那些匿名捐赠,也是我特意安排的。” “同样,马明修理水管的工作是我临时找人安排进去的。” “之所以要把孩子运进福利院内避一避风头,是因为担心警方查那辆快递车,而且赵小超只开这一段路程,后面的送快递都由正常快递员接替。” “以上是绑架小孩的过程,但是小孩只是一个幌子,所以我让那两个人把小孩送到物流园的废弃工厂,扮出被绑架的样子。并且,为了警方过来及时营救人质,我让第三个人卢中宇用我制作的音频联系警方,在这个音频中,警方可以逐步分析出小孩被关在哪里。” “这三个人都是我们买的杀手,被抓的话,警察查起来就麻烦了。所以我联系天集物流园内部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点好处,让他们把监控删了,免得被警方查到赵小超去过那附近。” “我让那个物流园的工作人员看着点,如果监控里有警车来的话,就给卢中宇打一个电话。这个时候,卢中宇就再打电话给赵小超和马明,让那两个人动手杀了池女士。” “对了,为了让池丽绑架的事实更加明显,我特意买通保安陈广财,让他把池丽的胸针放到地下储藏室内。” “事情就是这样,我认罪。” 所有细节都对上了,甚至连天集 物流园的监控删除都没有遗漏。 施雪泱思考了一下:“虽然还没到真凶这一步,但是现在先联系专案组吧,和陶文真接触。” …… 下午,专案组便派出了警察前往陶家抓捕陶文真。 毕竟也算有头有脸的豪门,面对声势浩大的警察上门,陶建谦拉不下脸,气得脸色铁青。 陶文真气急败坏地辩解道:“不是我做的!” “陶文真先生,你买凶杀人,铁证如山。我们查了和赵小超、马明和卢中宇三个人对接的人,就是你发小联系的雇主。” 面对指控,陶文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我怎么说啊!反正我没让他们绑架!” 老爷子陶建谦一听,脸色变了。 他起先以为是警察无能,但陶文真这么一说,他就知道:“买凶杀人”这件事肯定是他那畜生儿子做的。 他的声音在颤抖,强自保持镇定:“你居然害你妹妹!她小你多少岁,你知道吗?你有没有天良?” 陶文真难以置信地看向父亲。 他心里的怒火彻底膨胀起来:“那个小三的女儿?就凭她?!你年纪一大把出去玩女人,留下小孩还不管,你说我没有天良?” 在场的警察装模作样地试图拉走陶文真,实际上悄悄看着豪门八卦。 出轨,私生女。争夺遗产。买凶杀人,制造绑架案。 这可是来自资产阶级的狗血大戏,平常的刑事案件哪有那么劲爆。 之前他们一直搞不懂凶手到底是什么扭曲的心理,现在明白了:富人的心理搞不懂是正常的。 案件到这里,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都能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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