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如斯。 这些年沈毓楼如养花般,还真把她给养出来了。 徐沣的语音消息带了点调侃:“楼哥,你小跟班出事了,还不快回来。” “早就知道了。”沈毓楼淡定地回道。 “居然还坐得住?以前她被人搞,你不总是第一时间从天而降当她的守护神吗?” “要不你第一时间从天而降一个给我看看。”沈毓楼望了远处云霞雾霭中的五角大楼,淡声说,“如果这点小事都不能自行解决,她也没资格留在我身边。” …… 黄昏有雨,街道暗沉沉,雨星子飘在空中又被风吹散了。 像极了当年姜宝梨跟着沈毓楼来港时的气候。 一个贫穷渔岛上的女孩,如何摇身一变,成了财阀沈家唯一养在家里的资助生。 全靠沈毓楼的怜悯。 在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遇到了最心软的神明。 她没多少时间,如果不洗清偷窃罪名,她可能会被送回去,回到那个贫穷的小渔岛,前途尽毁。 姜宝梨来到了「美心糖水店」门口。 猜测诬陷她的人,应该没这个胆子直接去乔沐恩衣兜里扒拉。 必定是手链掉出来,恰好被那人捡了,顺势栽赃到姜宝梨身上。 想来,不是什么精明的局。 不过一切碰巧,顺势而为。 之前,姜宝梨已经去过监控室,要求调取教室的监控,但被拒绝了。 没有人会冒着得罪休顿学院其他富二代同学的风险,来为她这么个贫穷资助生洗清嫌疑。 美心糖水店的监控,或许会拍到蛛丝马迹。 她去到店里,借口说自己重要的考试资料遗落在了糖水店,请求调取店内监控。 但店员拒绝了她。 姜宝梨甚至开价开到了五万港币……店员仍旧不为所动,好像跟钱有仇似的。 再多的钱,都收买不了一个小小的甜水店店员,这很反常。 调取店内监控不算什么大事情,不过行个方便罢了。 没有money行不了的方便。 如果有,那一定是给的不够。 或者,有人用了更高的价格,买通了对方。 姜宝梨存款不多,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一分一块攒下来的。 沈毓楼会给她买名牌衣服包包,不过零花钱,却给的不多。 钱多了就会让她生出别的想法,用度方面,她自然比不上其他富二代少爷小姐们。 所以,她没钱去和陷害她的人竞价。 走出美心糖水店,姜宝梨没有马上离开,环顾了一眼四野。 薄雨纷纷,行人三两成群,撑着透明色的雨伞。 时不时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望她一眼,她没撑伞,雨润湿了她额前几缕碎发。 或许是因为从小受欺负,她身上自带某种易摧的柔弱感,且人畜无害,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有几个男生甚至跑过来,问她是否需要用伞。 姜宝梨拒绝了。 她先在需要的……不是伞。 她怀疑陷害她的人,会跟踪她,见她从糖水店走出来,必定会去店里再确认一遍店员的“忠心”。 只需,守株待兔。 姜宝梨淋着雨,走到街对面的公园,抬腿跨进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中,寻找合适观察的“狙击位”。 刚蹲下,转头看到两米远的灌木林旁,有个女生拿着刀子,锋薄的刃贴着她手腕的动脉。 战战兢兢……颤抖着。 选在这儿自杀?挺会选位置。 两人鬼使神差地对视了一眼。 那女生本以为姜宝梨会阻止她,但事实上,姜宝梨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眼,然后偏过了头。 “……” 有点尴尬。 姜宝梨没搭理她,捞着裙子蹲下来,丝毫不介意雨水弄湿裙摆,泥土弄脏小皮鞋。 过了两分钟,她又警惕地看了那女生一眼。 好像在催她,赶紧的,别耽误她做事。 女生咬了咬牙,当然狠不下心割腕,摸出手机,打了个视频出去—— “司渡,如果你不删掉那些视频,我……我马上死给你看!” 视频里,几乎看不到那人的存在。 实验室的冷白光,很刺眼。 倏尔,一道淡漠不屑的嗓音传来,男人轻嗤道:“我在看。” ……
第2章 恶魔过时,不候 在女生呜呜痛哭恳求的时候,姜宝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小的个头,自然卷齐肩发,戴了个玫瑰红hermes贝雷帽,鬼鬼祟祟地钻进了美心糖水店。 沈真真——沈毓楼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果然是她。 也只能是她了,从姜宝梨迈进沈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沈真真就开始恨她了。 愚蠢,易怒,嫉妒……浑然天成地糅杂在了她小小的生命体中。 娇俏可爱的外表也因为这些情绪的影响,变成了尖牙利嘴的刻薄相。 姜宝梨发誓自己真的没惹她。 她很清楚,她的一切都是沈家恩赐的,不可能如此没眼色到去挑衅沈家大小姐。 但沈真真就是恨她,恨她分走哥哥的宠爱,恨沈毓楼总是包庇她,也恨她日益被沈家丰厚水土滋养得如此惊艳的美貌。 总之,在休顿学院,最想赶走她的人,非沈真真莫属了。 姜宝梨拍下了沈真真走进美心糖水店和店员交谈的照片。 不过,没什么用。 这些都不能构成沈真真诬陷她的证据。 身旁的女生终于被对方不耐烦地挂断了视频通话,看到姜宝梨蹲在灌木草垛里,目不转睛望着美心糖水店。 顺着她的视线,她也跟着望了过去,看到了沈真真。 “我知道你,偷项链被全院通报批评。”她气息不稳,“你是姜宝梨,沈毓楼的妹妹。” 姜宝梨在休顿学院,不算寂寂无名。 毕竟,整个休顿学院为数不多的平民阶层,她算一个。 但牛就牛在……她坐在沈毓楼的肩膀上,生活条件胜过了全院百分八十富家女。 “捞女”这个标签,钉死在了她身上。 “不是项链,是手链。”姜宝梨漫不经心地纠正她,“我也没有偷。” “我知道你没偷,是沈真真捡了她的项链。” 姜宝梨猛地望向她。 她眼角还缀着泪痕,一双单眼 皮很像韩国人。 她摸出手机,将一张美颜高清自拍照递到姜宝梨面前:“当时甜水店人不多,无意中拍到的。” 她的自拍照里,恰好拍到路人甲沈真真捡起星空之泪手链、发愣的样子。 证据不要太确凿了! 以前渔岛的留阿婆总叨叨“瞌睡撞上枕头”,姜宝梨这一刻才真正get到这句话,惊喜来得太是时候了吧! 姜宝梨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忍住,不要抱着那女的猛亲一口的冲动,淡定地问:“你叫什么?” “舒欣彤。”她说,“你可别指望我帮你,我惹不起沈真真,也不想多管闲事。” 说完,她便要离开了。 姜宝梨追上她,不动声色地说:“我哥是沈毓楼,你知道吧。” “谁不知道这件事。”舒欣彤说,“那又怎样。” “沈毓楼和司渡关系很好,我也认识司渡。” 舒欣彤蓦地顿住了脚步,脸上一瞬间划过许多精彩的表情。 质疑,犹豫,纠结…… “你……和司渡熟吗?学校里怎么没见过你们说话。” “他在研究生院那边,平时学校里接触机会本来就少,但他经常来家里。”姜宝梨骗人的话也是张口即来。 沈毓楼认识司渡是真的,但他从来没有带姜宝梨认识过他。 事实上,她对司渡的了解,绝对不会多于身边随便一个路人甲同学。 听说他少年天才,十四岁便以全港最高分考入了休顿学院,现在已经是生科院的博士后了。 高智商,顶级颜值,港城财阀巨擘司家的独苗,政商背景,黑白通吃。 却是个十足的坏种。 听说他身边那些女生,都被他折磨过……他对“疼痛”这件事,似乎有着病态的迷恋。 而且他生物解剖学专业,每天沉迷研究“人类碎片”。 没有一个女生能在他身边坚持一周。 纵然如此,追他的女孩仍旧络绎不绝,上至豪门名媛,下至普通女生。 他拥有极顶配的皮囊,和如此优渥的家世,没几个女生顶得住这样的诱惑。 这些……都是传言。 可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姜宝梨一无所知。 “你真的认识司渡吗?”舒欣彤犹疑地问。 姜宝梨云淡风轻地“嗯”了声,舒欣彤犹豫再三,终于道:“我可以把这张照片给你,打上马赛克之后……” 姜宝梨挑了挑眉。 舒欣彤立刻说:“你去找司渡,让他删掉我的视频。” “是什么视频?” 舒欣彤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脸部肌肉轻微地抽搐着……“这你就别管了,你让他答应删掉就行。” “如果他表面答应,实际上存有备份,我也无法判断。”姜宝梨做事一向严谨缜密,从不拖泥带水,“除非我亲眼看他删除一切相关痕迹,那你就必须告诉我,视频的内容。” “不会。”舒欣彤说,“司渡那人……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不会出尔反尔。但首先,你要让他松口答应。” 这很难,很难…… 虽然她也不信任姜宝梨可以说服司渡删除有关的视频,但别无它法。 她和她,都走投无路了。 …… 姜宝梨和舒欣彤达成了“交易”—— 她帮舒欣彤处理视频,舒欣彤将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照片交给她。 全校都知道,姜宝梨是沈毓楼的“妹妹”,沈毓楼认识司渡,如果她通过这层关系去司渡帮忙,总还有一线生机。 姜宝梨来到了休顿大学东南区,这里是硕博研究生学习活动区域。 没有头绪,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人。 偏巧,遇到了几个熟面孔的男生走出图书馆,都是沈毓楼以前的朋友。 豪门基因代代筛选,都不差。 他们身边也陪伴有几个女孩,俊男靓女,有说有笑,成了校园里吸睛亮眼的一处风景线。 “唷,小梨子。”有男生率先看到姜宝梨,唤了她一声,“好久没见啊,越发漂亮了。” 姜宝梨本来想假装没看见,赶紧闪人,却被认出来了,只能脸上堆了笑,上前寒暄:“欧文哥。” 戴鸭舌帽、满身潮牌的钟欧文笑着说:“你哥都出国了,你来这儿找谁啊?” 他身边一个女生喃了声:“她不是偷东西吗,怎么还没被清退?” 话音未落,钟欧文很没耐心地瞪了女生一眼,烦躁地说:“我在跟小梨子说话,轮得到你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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