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来的谈判专家,举着扩音设备,在游艇外面自说自话地“交涉”了一个多小时。 游艇舱门依旧纹丝不动,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夜色渐晚,情势越来越紧绷了。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着。 武警全副武装,狙击手埋伏着,随时准备,红外线光点时不时地扫过洁白的游艇。 周警官抬手看了眼表,终于失去耐心,沉声下令:“准备强行登船!” 就在特警准备行动的时候,忽然,游艇内舱门开了,走出一个人。 赵管家一身笔挺西装,面容冷肃地站在船头。 他环视一圈,沉声问:“诸位,你们聚在这里吵吵嚷嚷了一个多小时,究竟有何贵干。” “接到报警,司渡涉嫌蓄意伤人。”周警官亮出了警官证件,“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说完,两个登船的警察上前,朝赵管家走来。 赵管家退后一步道:“什么蓄意杀人,少爷是出海送别故人,你们搞搞清楚!” “你别狡辩了。”沈毓楼冷冷讥讽道,“林续延失联两个多小时,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跟我说他送别故人,我倒是信,不过是送上西天吧!” 赵管家嫌弃地看他一眼:“小沈总,你说话也忒难听了。” 便在这时,游艇内舱大门彻底敞开了。 姜宝梨看到林续延走了出来,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赫然竟是司菀。 司菀似乎有点害怕,脸色惨白,手紧紧攥着林续延的袖子,如同受惊的小猫。 林续延眼睛微红,像是哭过,始终牢牢抓住她的手,一直不曾放开。 看到他、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姜宝梨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沈毓楼脸色铁青:“林续延,你在搞什么!” 林续延冷冷扫了他一眼,对所有人道:“司渡送我和前妻出海,去他的私人岛屿生活一段时间,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周警官狐疑地望着他:“林先生,您没事吧,我们接到报案,说您有生命危险。” “我没事。”林续延愤恨地望了沈毓楼一眼,“是某些心术不正的人,有事。” 他说完,轻轻拍了拍司菀的手背,对赵管家道:“麻烦您先送她上别的船,我解决这里的事,在岛上与她汇合。” 赵管家点点头:“夫人,跟我来。” 司菀眷恋地望着他,似乎不愿意和他分开,不肯放手。 林续延在她耳边温柔地安抚了几句,声音很轻,只有她听得见。 司菀终于放开他的衣袖,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赵管家离开。 林续延在记者媒体面前,将沈毓楼来掸邦找他,收走他住的房子,让他流落街头,同时收买打手将他揍个半死,又装好人对他许以利诱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他眼眶发红,愤怒让他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他骗我揭穿司渡的身世,转头就撕毁协议……从头到尾,他只想利用我,至司渡于死地!” 一时间,舆论哗然。 记者们瞬间调转镜头,对上了沈毓楼—— “沈先生,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处心积虑做这些事情,是因为商战吗?” “还是有什么个人恩怨?” 沈毓楼脸色铁青,转身吩咐船长,准备离开。 周警官却拦住了沈毓楼:“沈先生,如果林先生说的是真的,那就请跟我们局子里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 沈毓楼被周警官带上了警车的时候,姜宝梨已经登了船。 船舱里,见到了司渡。 他独自站在窗边,望着司菀和林续延的船,消失在视野里。 背影,孤寂落寞。 窗外喧哗之后,潦草收场,人群散去。 “司渡……我以为你说,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是指林续延。” 没想到,从始至终,他布局要对付的人,只有沈毓楼。 “我爱过他。”司渡碾灭的烟头,沉声说,“小时候,我妈很讨厌我,我真的拿他当我的爸爸,对我最好的人……” 他顿了顿,“说完全不心冷……是假的。” 姜宝梨走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不过,我想通了。” 司渡偏头望向了姜宝梨,眼神柔软下来,“如果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出卖一个非亲非故的仇人家的小孩,我也会照做不误。” 他俯身,额头抵住她的额心:“这么一想,就算了。” 算了…… 姜宝梨很少在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你真的变了很多啊。” “我想为你变得更好。”司渡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透过你的眼睛,我才能看见这世界的光。”
第93章 选择“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司 渡这一波反转操作,彻底扭转了舆论风向。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报复对伤害自己的林续延,他意外地竟然成全了他和司菀,为这个悲伤的故事画下了一个所有人都爱看的大团圆结局。 所以哪怕他并没有出面澄清自己的心理疾病,网友们对他的怜爱也与日俱增。 网络上有人扒出他这些年慈善捐赠的清单,粉丝后援会也一夜之间涨粉几十万。 那些曾经质疑他病情的帖子,全被举报到删除。 如此“心地善良”、“以德报怨”的人,竟然还会被人泼脏水,一定是诬陷!营销号开始调转枪口,深挖带节奏黑司渡的人。 策划这一切的沈毓楼,就这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尤其是当他利用完林续延就撕毁承诺,更让他个人形象崩塌到了谷底。 前段时间司氏集团面临的舆论危机,现在落到了沈毓楼头上。沈氏股价连续三天跌停,合作伙伴纷纷发声明暂停合作。 所以,哪怕他安然从警署走出来,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给集团惹的大麻烦,自顾不暇。 …… 司渡送了一座临海别墅给林续延和司菀。 姜宝梨看着他将那份地契复印件递给赵管家,好奇地问他:“南湾那座岛?我记得你去年就买下别墅了。” “嗯。” 本来,那就是留给司菀度假养老的,等她病情稳定下来,待医生评估之后,就可以搬过去。 岛上有很多她喜欢的小鹿。 小岛距离港市不远,交通很方便,司渡也放心不下她的病情,要定期派遣医生去给她做检查。 现在,让林续延和她一起生活,司菀应该会开心,也成全林续延。 毕竟……司家毁了他一生。 姜宝梨隐约能感受到,司渡是在赎罪。 为司家,也为他自己。 因为他的出生,就是一种罪孽。 不管他嘴上如何嘴硬,说司菀讨厌她,那他也要讨厌司菀…… 但实际上,他仍旧善良地深爱着他的母亲。 这种爱,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 司菀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的,她对林续延的记忆还保留在二十岁。 彼时林续延只是一个年轻英俊、风华正茂的大学生,而她,同样如此。 医生说她是“选择性记忆障碍”。 这些年所有的痛苦,于她而言,都仿佛消失了就像沙滩上被潮水抹平的脚印 她只记得林续延说毕业之后会和她结婚这件事。 现在,她等到了她喜欢的人,兑现诺言。 他们在小岛上重新举办了一场盛大而私密的婚礼,只有亲朋好友参加,譬如司莫池,司安娴。 婚礼现场铺满司菀最爱的白玫瑰,乐队演奏着《梦中的婚礼》钢琴曲,浪漫欢乐。 姜宝梨也去了,司渡没有去。 不敢去。 姜宝梨知道他怕什么,他不是司菀痛苦的根源,却是让她痛苦的种子。 见了面,或许又会唤起她不堪的记忆,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忘记了更好。 姜宝梨给他发来现场照片,照片里,司菀穿着圣洁无暇的白婚纱,头纱被海风吹起,笑得像个年轻小姑娘。 她以为司渡没去,直到看见岸边停靠了一艘熟悉的白色游艇。 她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游艇顶层的男人。 吹着海风,戴着墨镜,遥遥望着远处一对新人。 姜宝梨顺着梯子爬上去,将一杯清爽的薄荷莫吉托,递到他面前。 然后俯身,盯着他墨镜后面的眼睛,看个没完。 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小礼裙,裙摆随风动,发间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色茉莉。 如同从海面上浮起的人鱼精灵。 她娇俏可爱的脸蛋,映在了他的黑色墨镜上。 “哭啦?”她故意凑近了他,几乎要碰到他鼻尖了。 司渡推开她:“怎么可能?” 她手握成话筒,递到司渡嘴边:“司先生,有生之年,看妈妈结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司渡端起莫吉托,面无表情说:“没感觉。” “真的吗?” “嗯。” “嘴真硬啊,想哭就哭吧。” “不想哭。” 姜宝梨捏了捏他的脸:“我的小哭包,会不想哭吗?” 指尖触到他下颌,轻轻勾了勾,像在摸狗狗。 司渡看了看身后的保镖兼司机老黄,老黄立刻别过头去,假装看海景。 司渡凑近姜宝梨,低声说:“你不要总把这个,挂在嘴边。” “哦?我们司总,人前人后还有两幅面孔呢,竟然会觉得没面子。”小姑娘笑眼弯弯。 司渡反手捏住了她的脸,俩人相互捏脸伤害,不亦乐乎。 她的脸颊软软的,像刚蒸好的糯米糕,他舍不得用力。 姜宝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坐在他身边,享受着假日美好的阳光。 司渡视线不受控制地追着她。 她咬着他的吸管喝莫吉托,嘴唇被冰得微微发红,像熟透的樱桃。 好喜欢她,怎么会这么喜欢,时时刻刻……都想要据为己有。 不过,需得克制。 每天晚上都要,已经很过分了。 他不能够在看到她和看不到她的时时刻刻,都想要…… 她望过来的时候,司渡立刻移开了视线,望着远处掠过的海鸥。 姜宝梨对他这一点特别不满,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皮鞋:“看我就大大方方地看啊。” 干嘛还要装矜持。 司渡又回头扫了老黄一眼。 老黄作为保镖,tm都已经快退到栏杆外面去了! 要他跳进海里才算不打扰boss谈恋爱吗! 算了,玩忽职守几分钟,也不是不行。 他自顾自地摸了摸肚子,夸张地说:“哎呀,吃了啥肚子这么痛,上个洗手间。” 他走后,司渡才摘下墨镜,托着姜宝梨瘦尖的鹅蛋脸,端详半晌后,认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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